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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二章 私自放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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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月渊皇宫,虞鹊被带着去了祭台。

祭台看样子是新搭建起来的,在校场中央。其他地方都空空如也,唯独这方祭台伫立在中央。

一个四方四正的石砌台,约莫有十丈之高,分别有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四个小型楼梯而入,四个角落插着四面大黄幡,随风飞起,猎猎作响,看起来就阴森诡异。幡下放着两铜烛台,一高一矮,高的有正常男子身高那样高,矮的恰好一半。

烛台前面却又有三个黄色的团蒲,看样子像是给人坐下的。不过此时却没有人坐在那里,像是空场那样寂寥。

石砌台四方都是如此,一幡两铜烛台,三团蒲。

在石砌台中央有一个圆台,大小叠了三层。三层加起来也只有五丈高。却没有楼梯而上,第一层的圆台,插满了幡旗,第二城有手臂长的圆形铜烛台,都已经摆放好,却没有点上。第三层平地上画着两个八卦图形。

看似简易,方位、构造、八卦……无一不是对着苍穹的星象而造。

虞鹊从侧门而入,放眼望去,便看见千丈校场中,阴森的祭台,笑道:“看来你们这位国师对我还不错,知道我喜欢从高处看空地,给了我这么一个好地方啊!”

“恩,不错不错!”虞鹊大步向前,赞赏道。

“皇妃,其实今日并不是天祭之日,而是……属下想放你走。”言一一路沉默,却在她开口后,立马说出了他的目的。

“不必,我不会走的。谢谢你提前带我来看看这个葬身之处,至少让我知道,我死的地方原来还真不错!”

“皇妃!?”言一有些哀伤的叫了一声。

虞鹊再一次摆手,示意他不要说下去了。

此时的校场,一个人也没有,要是她想逃,早就可以逃出去,言一在她身后不语。就算这次是言一想放她,她也不想走。

“言一,我知道你的好意,不要记得那次是我放你走,而是我失神让你逃跑了,并不是我要放你,如果来重来一次,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下手。”

言一闻言,沉默。他怎么能不知道,她这是为了让自己以后的日子好过些。可谁都能看出来,那次她确实放了他。

虞鹊站在祭台下,观望了许久,缓缓开口道:“如果你觉得于心不安,那你带我去见见念生吧!”

又是一顿沉默。

言一道:“好!今夜子时我带你去见皇上。”

如今谁也没有注意他们二人,天祭之日临近,谁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去一直关注着虞鹊的动静。

只要她逃不出去,她去哪里都无所谓。

子时。

约定的子时,如期而至。

“今日的月亮可真圆啊,再看两日月亮,我就看不到了吧?”虞鹊坐在屋顶上,看着明月。

突然一声鸟叫,虞鹊闻声望向前方,一个人影在屋顶上穿梭,到她面前道:“皇妃,你有一个时辰的时间,快进去吧!密室在小红亭下方。”

虞鹊点了点头,穿梭在他来的方位,越过几个屋顶,轻车熟路的跳进了月念生的府邸。

步入小红亭,她的回忆如同切不断的线,丝丝传入大脑,记忆中的红亭一直未变,而也在这里,她与离玄之恩断义绝,更是在这里,她救下了杀玉面桃花的凶手,刺杀离玄之的刺客,她认作弟弟的虞星辰。

心如刀绞,却又叹了叹气自语道:“一切都是宿命。”

压制自己的心情,按了按开关,就在她脚下的前方出现了楼梯,直奔底下而去。

一个翻身边下去了,门也关上了,里面立马亮了起来。走入通道的尽头,又一方石门,挡住了去路。

按照言一所告诉的位置,她很快就找到了开关。

轰隆隆的门开了。

一眼望去的却是一个背影,一个寂寥落寞的背影。他听见了声音,也没有回头,他已经不想看是谁进入了密室了。

虞鹊站在门口,门缓缓的合上了。

她一时间竟然想哭,看着这样的月念生她不禁的想哭,这和她记忆中那个月念生,已经不是同一个人了。

此时的他像个等死的囚犯,没有生机,没有感情,有的全是寂寥。

虞鹊没有开口,却上前从背后抱住他。

他一下愣在桌前,从身后传来的气息,他在熟悉不过了。

许久许久,他憋出一抹笑道:“小鹊……”

虞鹊再也忍不住,流泪唤了一声:“念生。”

泪滴落在他手背上,这一刻他仿佛得到了新生,他觉得这一切都值了,至少他还是她记忆中的那个月念生。

“小鹊你怎么来了?”松开她的手,转头看着她道。

温柔的替她擦拭了眼泪,可她的眼泪仿佛流不尽,任由他如何擦也擦不尽。

“都已经是当娘的人了,就不要再哭了。”月念生苍白一笑。

“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虞鹊抱着他,竟然在他怀中呜咽起来。她看过太多的生离死别,可面前的月念生让她心惊。

才多久没见,他一下子苍老了许多,人也消瘦的不成样子,在这终年不见阳光的密室,他如一棵枯萎的花草,要不了几天,他就要归墟了。

月念生依旧笑了笑,推开她道:“你是不是都已经知道了?”

虞鹊擦了擦眼泪,开口断断续续道:“我都知道了,都知道了,你为什么这么傻?”

“你不恨我吗?”月念生有些诧异的问道。

“我从来不想和兄长争什么,他要什么,我都会给,何况还只是一个帝位,为何他不明白呢?从我知道秋儿是他时,我原本便打算等他成婚,把位置给他,可他为什么要逼我,逼我这样做?”

月念生此时非常痛苦,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曾经的兄长,如今却要逼他走上这样的路,用他的家人,威胁他。

虞鹊摇晃了一下,呆滞的他道:“念生……念生你听我说,我时间不多了。我知道你也不想发动战争,可如果出去了,开始战争了,你记得一定要去白壁,那里可以护你和韵儿。韵儿是你小时候救过的那个女童,你用玉佩买下的女童,你还记得吗?”

“我早已知晓,她是那个女童。从我与她成亲后,我便知晓。”月念生感激的笑道。

“所以……”

“所以他们是我的软肋,兄长知道我的软肋,用他们威胁我,即使那日在城墙上十步杀一人也是做给他看,但他却还是不肯放过韵儿。”自嘲的笑了。

原来他爱的如此深,就算天下人都误会他,他也无所谓,只要他爱的人活下去就可以。自己的性命又如何,恨又如何。

“念生……你怎么和韵儿一样,这么傻,这都值得吗?”虞鹊又不禁的流泪。

“为了你们,一切都值得。可我最后还是选择了他们,你会怪我吗?”柔声道。

“我怎么会怪你,这是我自己的选择。”虞鹊哽咽的开口。

此时月念生的眼中,露出一丝明亮,仿佛可以活过来的一丝希望。

门却在此时打开了,言一在门口叫道:“皇妃,走吧!他们不会对皇上下毒手的。”

虞鹊深深的看了一眼月念生,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却不知该说什么,只道:“珍重,念生。”

虞鹊不再去看他,决然而去,她不敢看此时毫无生机的月念生。

门一霎那便合上了,月念生的眼神又暗淡了下去,坐回凳子上,一动不动,仿佛从来没见过虞鹊一般。

虞鹊回去宫里,却求了言一一件事。

“言一,我知道你是月念岑的人,但我希望你不要对念生出手,如果可以在天祭时,你送韵儿他们去白壁。那个时候,他们无法顾及韵儿等人……所以我求你带他们离开。”虞鹊单膝跪地道。

“皇妃!我……”言一有些为难,可他却是第一次看见虞鹊跪下求人,犹豫了片刻道:“好!属下竭尽所能,带皇后娘娘离开。”

“大恩不言谢!”虞鹊抬眼笑道。

黑夜过去,清晨便来。

这两日谁也没有空去理会虞鹊她们,但是驻守的侍卫却越来越多。

虞鹊笑道:“还真的是看的起我啊,这门口的人越聚越多了,还怕我跑了不成?”

虽然她在嘲笑,但也没有人回答她的话。

“韵儿,你看看,这门口的人都快组成十支蹴鞠队伍咯。”

贺韵儿却没有她那么乐天,此时愁眉不展道:“姐姐,难道你一点都不担心,不害怕吗?”

“有什么可怕的,大不了一死,就是太便宜月念岑这个臭小子了。”

虞鹊已经把昨夜见到月念生的事情,告诉了贺韵儿,但却没有告诉她,月念生的近况,只是挑了些重要的说了。

把贺韵儿拉入屋中,开口道:“韵儿,你答应我一件事。”

方才虞鹊故意在门口叫嚣,看看有没有人进来,也是让屋外的人知道,里面的人还在,并没有逃。

疑惑的问道:“姐姐,你说什么事?”

虞鹊认真道:“明天是天祭,你带着心同他们走,一定要走,不要问为什么,念生会去找你们,我让言一护送你们出城。”

“姐姐,你糊涂了吗?言一是月念岑的人,你让他护送我们?”

“他会的,因为我救过他一命,而且月念岑本就没有想要你们的性命,但我怕出些意外,所以你要带着心同他们走,一定要!”

她看着贺韵儿的眼睛,势要穿透她一样。

贺韵儿被她眼神怔住,虞讷的点了点头。

虞鹊松开了贺韵儿。她所有的后顾之忧都解决了,即使再出现什么变故,她也不会担心了。

“哎……最后的遗憾,却是不能再看寻儿一眼!”

还未等虞鹊沉入思绪中,门外响起恭敬的声音齐声道:“国师!”

虞鹊有些诧异的望向屋外,朝身后的贺韵儿道:“你去内室,不要出来。我去会会这个国师,到底是何许人。”

大门吱吱呀呀的响了起来,很快她就看见一个无比熟悉的身影,只是此时那人一袭黄道袍,脚踏黑道靴,头顶着道帽,从这一身就可以看出,此人的身份是个道士。

可虞鹊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一个一个字念道:“老、柏!”

传入虞鹊耳中却是笑声,一开口声音却悠远缥缈一般:“小鹊别来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