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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三章 见到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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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鹊恢复了吃惊的样子,笑道:“你竟然是国师,哈哈……你们这一招玩的狠,神医松青,月渊国师,离府方柏,哪个才是你的真实身份?”

“都是,也都不是!”松青笑道。

“哦?那你的身份到底是什么?这一点我非常好奇。”虞鹊露出一个好奇的笑意。

松青大笑道:“你爷爷没有告诉你?我是一个赌徒……”

虞鹊闻言心中一愣,随后附和他笑道:“是啊,我怎么忘记了,你是个赌徒,爷爷也是个赌徒啊。看来我连赌徒都算不上了,只是个筹码而已。”

“忆慈你还是这么聪明,难怪你爷爷自信不会输了。”松青仿佛非常高兴,脸上一直挂着笑。

松青道:“不错。老夫今日来,确实是要告诉你。想必你已经知道我与你爷爷下的这盘棋了,当年我与你爷爷同出一门,这次的赌局,也是我与他必赌的,这关系到最后谁承袭师尊之位。”

虞鹊有些诧异,她不明白他说的这些是什么。

他继续道:“你在异世,也是一场历练,只是因为这场赌局,你爷爷不得不把你从异世带回来,这是他下的棋,把一切希望给予在你身上,可你……最后还是输了,输给了我。月念岑早在二十年前便死了,是我把他的魂魄收起,最后压制在月念秋身上。

所以你见到的月念秋一直都是月念岑,而这次天祭便是用你换他。只要完成了,我便是你师尊,你爷爷也要敬我三分。说白了,一切都是试炼,包括你,也都是在这个世界的试炼。这里所有的人都是棋子,除了你,除了清师兄,还有我!”

这回虞鹊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好了,她的惊讶已经不是一星半点儿了。把她所有的认知推翻,她还是不明白。

“试炼?这些人都是试炼?”

“不错!你所认识的人,你所爱的人,都只不过是异世中的一场试炼罢了。如果你完不成试炼,你将死在异世,回不去。想必你也看过你爷爷,消失在苍穹,你有了忆慈的一部分记忆,应该明白,这里对于我们都是异世……”

“不!我不信!我不信!”虞鹊有些发狂。

“信也好,不信也罢,这场试炼,总归还是我赢了,我会在天祭之后回去,你与清师兄都回不去……天祭虽然是为月念岑准备,但也是为我们回去而准备的。”

虞鹊越听,越觉得可怕,她怕连离寻都只是她试炼中的一个人而已,更何况是离玄之他们,她害怕了,有些不稳。

“不!我还是不能信,你凭什么说我在现代,在这里都是试炼,我在现代没有任何的记忆,这里也只有一部分忆慈的记忆,对……我的手机,我的手机,那个可以证明我是现代人,而不是你说的哪里人。”

松青叹了叹气,把手机递给她道:“这个在你回月渊时,就在我这里了。”

虞鹊接过他递来的手机,完好无损,还带着月念生当初留下的丝丝血迹。

“我是现代人,你看这个,这是果果,这个是我生活的城市,这是我的亲人……”虞鹊翻看手机中的相册。

这些都定格在画面中,从未消散。

“这些都是证据,我生活在现代的证据。”

松青轻轻叹口气道:“试炼之地,你有太多的牵挂,所以你是这次试炼中的失败者,按照门规,你要牺牲自己送我回宗门。”

“不过,还来的及,如果你不想成为失败者,你可以选择一个人他们中任何一个人,代替你天祭,我们一起回宗门。”

在松青说话的同时,递给虞鹊一张朱笔画得道符,符后有五个人名,人名下写着他们的生辰八字。

离玄之,月念生,离嘉之,易凌素,贺韵儿。

“选择谁,用朱笔画个叉,明日带到祭台贴在月念岑的身上即可。”

松青微微叹口气,转身离开,走了几步,虞鹊却喊道:“我想知道,为什么你们要救月念岑?为什么是他?只是因为是场试炼吗?”

“因为他是老夫的弟子!现在的月念岑是一个有他生前记忆的人,而那个人是老夫的弟子!”松青背对着她叹息道。

虞鹊震惊之下,却笑了。

“都有私心,都是私心在作祟,救活一人,死我一人,这样的买卖确实很划算。”

虞鹊也终于明白了,这并不是什么试炼,而是以试炼的名义,他要在异世救下他的弟子,带回宗门,而自己确是如他所说,是这场试炼的牺牲品。

“是不是我天祭之后,爷爷也会从异世来救活我?这场试炼总归要一人死。”

虞鹊突然大笑起来,她什么也不想了,纵然是个失败者有如何,她至少还有爱人,而他们呢?永远活在试炼中。

“虞鹊啊虞鹊你从出生就是个试炼,而非人,只是一颗试炼的棋子,他们都是这盘棋中的棋子,满盘皆输……”

虞鹊的笑声惊吓了屋里的贺韵儿,虽然对他们说的话,她都听见了,可是不明白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

“姐姐……”

贺韵儿走出屋外,心疼的看着她,又看见她手上的黄道符,心惊的开口:“姐姐,国师说的是真的吗?你……”

闻言,虞鹊回过头,把黄道符收了起来道:“放心吧,你们一个我都不会换,你们给过我温暖,给过我许多爱,我如何舍得,即使这一切的结局都这么可笑,我也不会换。”

这一刻的虞鹊在她眼中,非常让人心疼,却又那么伟大,她看的出虞鹊不会去画着上面的任何一个人,却也因为天祭的原因,让她有些哀伤。

“原来真正的生离死别,并不是我生你死,而是明知我会死也不愿让你们死。”

贺韵儿垂头,有些哽咽,哀伤道:“姐姐……如果有韵儿的名字,请让我代替你天祭,我不想看到皇上因为失去你而痛苦,他与我新婚之夜,便呼唤你的名字,即使他当上皇帝后,依旧唤着你。你知不知道,我那时候多羡慕你,又有些嫉妒你……”

“估计看错了,这上面没有任何人的名字,是国师故意做戏给你们看的,而且你认为天祭之人还能换吗?如果能换,他们如此费尽心力的抓我回来做什么,直接用你们就可以了。”自然的笑道。

贺韵儿认为她说的没错,如果可以换,抓他们就可以了,但却还有些不安,却在看见虞鹊坚定眼神时,她没有了心中的不安。

三月初八,入夜。

苍穹繁星璀璨,悬挂着一弯洁白如玉的明月,又犹如大海一般无边无际,望不到一片云,却又微风徐徐。

一袭红衣如血的虞鹊躺在紫禁之巅上,枕着手臂,风轻抚起她耳鬓的发丝,吹起了她的衣角,迷离了她的双眼。

如若苍穹有一双眼睛,定会在她身上停留。

如今在她的眼里,这里的一切都不重要,仿佛她已经入定于这苍穹之中,除了这片如海的星辰,她目中已无它物。

许久,久到一片云遮住了月光,虞鹊轻喃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试炼?这里到底是何处?我到底是谁?”

“明日天祭,爷爷会来吗?玄之你还安好吗?寻儿可好?如若真如松青所言,这是试炼,那这些人都会死吗?还是都活在这里,只是消失的是我?如记忆中一样,把我的出现抹去?那寻儿呢?”

在虞鹊心里,一直担心的是离寻,她是他的母亲,虽然一生下来就离开了,但始终是她心里的一块肉。

如果真的是试炼,那离寻的出现是注定的,还是意外?或者连他都是假的?

同一夜,安和已经整顿兵马向着月渊出发,这次他们直奔月渊王城,欲一鼓作气的杀入王城。

离玄之却还是处于昏迷当中,许是他不想醒。被连锋带着去了白壁,带上了半岁的离寻。

直到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东方升起,虞鹊抬手遮挡了一下眼睛。她一整夜没有睡着,心中的疑惑更多。

带着嘶哑的声音开口:“知道的越多,越迷茫……不知道的也越多了。”

喟叹一句,从顶上翻身下落地,回了寝宫,等着她的是什么,她并不知道。

贺韵儿做了一桌的菜肴,看起来像是知道她吃不到下一顿一样,为她壮行。虞鹊笑了笑,不语。坐在桌前吃了起来,贺韵儿却一直神色哀伤,看着她吃,也不动筷。

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道:“姐姐,你喜欢心同吗?”

虞鹊疑惑,抬头看向她道:“为何如此问?”

她神色有些惊慌:“没什么,只是我想看看心同,让心同也来看看你。”

笑道:“当然喜欢了,她是我女儿,我当然喜欢了。”

一早上也都无话,只有贺韵儿有些奇奇怪怪,虞鹊也没有在意那么多。

……

寝宫外,一人身着黄道袍,拿着拂尘,开口道:“时辰已到,请移步祭台。”

虽远在寝宫外,他的声音仿佛来自天外,清清楚楚的传入虞鹊的耳中。

……

校场,祭台。

四面分别站着四队兵马,着戎装,手持银枪,面无表情,守着祭台。四方四正的祭台上的黄色团蒲上坐着道童,有男有女,看样子年龄都不大。

一高一矮的铜烛台,此时已经点燃了矮烛台。大黄幡一直随风飞扬。

圆台上竟也坐满了道童,都身着黄色道袍。不同于的是,他们的道袍都画着图腾,如果分别看,以为是不小心沾染的墨迹。但合并一起,却能看出是一个完整的八卦图。

虞鹊到时,看见这一幕,便知道一切都是为她而准备的,她没有害怕,反而大步上前,她没有看见她熟悉的任何人。

那些道童也都在闭目、打坐、入定,圆台上的道童身边的烛台也未点燃。

走到跟前,带她过来那人开口道:“请上祭台。”

虞鹊站在原地不动,笑道:“他们都没来,难道还要我自己送自己去死吗?可笑!”

“师父已经到了,大师兄也来了!”

随着他的音落,虞鹊就看见祭台上方出现了两个身影,一个松青,一个月念岑。

松青一如既往是昨日的黄道袍,道帽,手中却没有拿拂尘,而是拿了一个玉瓶,此瓶甚是诡异,没有瓶口,仿佛是实心用玉石打造,可它却偏偏不是,是个空心的,却没有瓶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