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小说 > 古言小说 > 狐仙姑娘漫游记 > 第69章 真挚风情全文阅读

第69章 真挚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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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动的力量是伟大的。

王老师决心使出毕生精力和真正本事。

让永嘉学到日后能赖以谋生,能提高生活档次与质量的生存本领。至于朱红,如果真是千里姻缘一线牵,对她的要求当然与永嘉不同。

某些地方会更加严厉。

毕竟是未来的儿媳妇嘛,没说的!

自此,王老师瞧永嘉的眼色温柔敦厚,瞧朱红的眼光却严厉苛求。人说恋爱中的女人最傻。朱红现在就是天底下最傻的女人!

杰子不喜欢她跟着永嘉一块学文化。

杰子咂咂自己嘴巴说。

“一个女人学那么多干嘛?学好了就跟我妈一样?凡事与我讲道理?直讲得我头皮发麻?”朱红就不再跟着永嘉学习,或没事翻腾她的听课笔记。

杰子不喜欢她长期借住在永嘉屋里。

朱红就借故搬了出去,与杰子一道屁颠屁颠的到处租房。

杰子还不喜欢她跟永嘉过于亲切……杰子说,她看永嘉的眼色让人肉麻很不舒服,朱红就有意识地与永嘉疏远。

平时常来常往无话不谈的好姐妹。

现在居然半月难得一见,既或见了面也只点点头。

而悄悄话,却是基本上没有了……对此,永嘉只是笑笑。倒是王老师有些愧疚,按时前来授课时格外卖力,像是要弥补朱红离去后的遗憾。

如此这般。

大半年的时间,飞驶而过。

今天一早,永嘉就在抽屉里直翻腾。最终,还是取出了存折发怔。咳!如今这生活,犹如秋后的潮水,节节升高。农贸市场的菠菜,昨天1块钱一把,今天就要1块5一把。

猪肉呢,则打着滚儿向上翻……

那些有利于女性养颜和生养营养的西红柿、芹菜或茄子黄瓜什么的时令蔬菜。

更是统统涨到四、五元一市斤以上,至于被女人奉若神明的各种水果,就更别提了……但是,为王老师讲课准备的时令水果,不能不买吧?

再节省,一个女孩儿头发要按时梳理美容吧?

此外,每个月约定俗成,给老师送的礼物不能掉价吧?……

此外,每月水电气费加物业管理费……近一年没有外出工作的永嘉,从不为钱担忧的永嘉,现在也有些烦恼啦。

但烦恼归烦恼。

每天每月的要支出的各种费用,还得支出。

永嘉想到了借钱后,就杳如黄鹤没有踪影的牛黄大哥,他现在怎么样啦?在股市里翻盘了吗?牛黄大哥那么聪明能干,不会吃亏的。

可他怎么不露面了?

连电话也没有一个?

朱红借出了自己全部的存款,又坠入了爱情的沼泽。永嘉知道她现在,全靠打工的千多元钱维持生活,日子也紧巴巴的。

现在的永嘉,面对存折上日渐减少的存款额有些无奈。

她急切要找到牛黄大哥,毕竟一百多万元,都是她和朱红的血汗和最后的依托。

于是,永嘉抽空到牛黄供职的证券营业厅去找他。这才知道牛黄早已破产,人早跑了。营业部清查小组与被撤职查办的周经理和众多愤怒的客户,正漫山遍野的苦捉他呢。

据说,正考虑由公安部门出公告。

对卷款潜逃的前操盘手牛黄,进行公开通缉。

永嘉呵,双眼发黑,跌跌撞撞的回到家中,倒在沙发上昏了过去。很少生病的永嘉现在病了,独自一人睡在空荡荡的屋里,发着高烧……

秀丽的脸颊被病魔烧得通红。

在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半昏迷中,她看见了早逝的爷爷。

爷爷还是那一副留着长发,虽疲惫不堪却眼色疾厉,桀骜不驯之模样……“我的乖孙女儿,你怎么了?”“爷爷,我很好,我没有什么。”

“你病了吗?看你脸烧得通红。”

“……”“乖孙女儿,我说过凡事只能相信自己,你上了别人当吗?”

“没有!爷爷,这世上好人多,没人骗我,是我自己不小心!”“那就好!你是爷爷的好乖孙女儿。爷爷扔下你走了,你要自己多保重呵!上天可怜我孤苦的乖孙女儿,鸣……”

“爷爷,别哭,您不是跟我说,做人要流血不流泪吗?”

“鸣……鸣!”

“爷爷别哭,爷爷你走啦?为什么不多跟我在一会儿?你讨厌我了吗?你不要了我了吗?我冷,冷呀!爸爸、妈妈,你们在哪儿呀?在哪儿呀?”

就在永嘉完全陷入昏迷时,朱红掀门冲了进来。

她背起永嘉就往附近医院跑。

医院按规定要她先缴危重病人救治费(押金),朱红搜遍全身怎么也凑不够。那个板着脸的主治医生,大义凛然,坚持原则。

“不行!医院不是救济站,什么猫儿狗儿都来挖医院墙角。”

而此时,发着高烧的永嘉,已完全陷入了昏迷。

但见她双眼紧闭,憔悴的脸上焦黄,头发汗淋淋散乱的搭在额头上,手脚不停地抽搐……心急如焚的朱红,忍不住嚎叫大哭。

朱红边哭边向主治医生求救。

“医生,行行好,先抢救病人呀。我姐病成这个样子,你们见死不救吗?鸣……钱我马上再找,先救人呐,求求你,先救救我姐呀!鸣!”

“少来这一套,你们这些人,病一好就跑得飞快。”

医生见怪不怪,处世不惊的大声斥责道。

“你们这些农村人,哪一回不是这样?我算受够啦!今天说不行就不行!”“鸣……先抢救人呐!医生,天啊,怎么办呐?”

身边早围上了看热闹的人群。

医生的冷漠激怒了不少观者。

一个小伙子大声的说:“什么医德?钱串子脑壳,人家病得这么严重,还忘不了先收钱。”“就是”一个看似是农村人模样的患者,愤愤地付合。

“你是哪个病房的?”

医生一眼扫到他,便严厉地追问:“费交齐没有?”

农村患者便有些胆怯的低下了头。“请让一让,让一让。”这当儿,一个中年人么喝着分开人群挤进来,待看清了是怎么回事,气得脸色发白,颤抖的右手指着主治医生,连声道。

“你,你,你怎么做得出这种拒收病人的事?你怎么敢做出这种事?”

“关你什么事儿?没事搬煤炭去洗嘛!”

“放肆!”中年人身边秘书模样的小伙子,愤慨地冲着医生大喝:“瞎了你狗眼!这是肖副市长。”医生顿时像被雷击一样,差点跪下。

“肖、肖副市长,我,”

“先抢救病人,其它事等会儿再说。”

肖副市长和秘书,接过朱红背着的永嘉,小心翼翼的扶进了急救室。围观的人群,骤然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朱红脚一软。

靠着雪白的墙壁,慢慢滑到了地上。

与此同时,闻讯赶来的杰子和王老师,也乘出租车赶到。车没停稳,杰子早掀开车门跳将下来,几步冲进门诊大厅,一把抱住了朱红。

匆忙跟在后面的王老师累得气喘吁吁。

顾不得擦额上的涔涔汗珠,忙着脱下自己的外套盖住朱红。

怜爱地喃喃道:“可怜的孩子,可怜的孩子,可怜的孩子们!”好在永嘉自身体质好,点滴一打用药一压,高烧很快退去,调理几天后就出了院。

王老师早在永嘉屋里煨好了鸡汤,作了些必要的叮嘱。

留下朱红陪永嘉,就和杰子匆匆上班去了。

已恢复了身体的永嘉,虽然仍感疲惫,脑子里却清醒得很。喝了一大碗朱红端来的香喷喷的鸡汤,再就着可口的咸菜吃了一大碗饭,感觉疲惫减轻了许多。

朱红忙完后,就煨在永嘉的身边,慢声细语的告诉她生病时的情景。

听到那主治医生被微服查访的副市长捉了个现行,并已被院方通告开除。

先是痛快笑着的永嘉停住了欢笑,忧郁的摇摇头:“惩罚太重了,太重了。”她茫然叹道:“这个主治医生毁啦,现在找个工作多不容易啊。”

朱红使劲用手揪她一下。

“省省吧,你就是王老师讲的那个东郭先生,穷操心?医生有技术,到哪儿不重操手艺找大钱?比我们强呀。”

“哎朱红,你那个白马王子不是不准你和我在一起吗?你怎么知道我病了?”

说实话,朱红也感觉此事太不可思议。

那天,永嘉到证券营业部找牛黄大哥时,正在上班的朱红突然感到心神不定,接着呼吸急切,难以继续工作……她强撑着身子向老板请了假。

匆匆回到租赁屋,却越益心神不安。

总感觉要出什么事,无奈之下,她给杰子打手机。

杰子匆忙跑来时,她正在小屋床上滚成一团:梦见永嘉发着高烧,向自己伸着求救的双手……杰子听了她的哭诉,再摸摸她额头一点不烫,没有生病的迹象。

稍稍思忖。

杰子便当机立断的对她道。

“一定是你那个永姐出了什么事,你没什么不舒服,就快赶去救人要紧。”

“这……”“哎呀,你还犹豫什么?”杰子着急地跺跺脚:“我反对你经常和永嘉来往,是怕你冷落了我,你这个傻丫头,真是的!还不快去,磨蹭什么?”

杰子几乎是在冲着她吼叫。

结果,神差鬼使……

世上真有这事?永嘉也感到不可思议,如果朱红晚来一步或干脆没来,那自己……她不由得打个冷颤,不敢想也不愿想下去了。

“我知道,,这叫心灵通感,气质个性脾气和血型相同的人,通感的发生约为百万分之一。”

“哟,成了大学生哪!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聪明?又偷看了我的笔记本吧?”

朱红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是杰子告诉我的,他还不许我睡懒觉。说与其睡懒觉,不如早点起来锻炼身体,以后对孩子有好处。”。

“总算找到个冶你的人啦”

永嘉大笑起来。

“白马王子严厉啦,就该好生冶冶你;如今郎情妾意的,几时谈婚嫁呢?”朱红满脸幸福:“早呢,杰子说等他升了职,提了薪再办。”

瞧着朱红满脸幸福,张口杰子闭口杰子的。

永嘉不由得也有些动摇自己原先对婚姻的看法。

“爱情真是这般好吗?瞧朱红幸福得一塌糊涂的。”这时,朱红有些嚅嚅的话声,打破了她的沉思。“姐,你、你找到牛黄大哥没有?”

“怎么?”

“没什么,我想,如果找到牛黄大哥的话,那钱,”

“他跑了。”永嘉听出了朱红的意思,不由得一声冷笑:“据说是破产就跑了,不然,我怎会气得突发高烧?”

“跑了?”

朱红惊恐地捂住自己嘴巴,瞪着永嘉。

“别那样瞪着我。”永嘉痛楚的一笑:“牛黄大哥借了我们的钱,无法还,就跑了;可能是出于无奈吧,唉,牛黄牛黄,牛黄大哥哇……”

终于,朱红惊恐地喊出来。

“我的钱呀!鸣---鸣!”埋头哭泣。

说什么都多余,永嘉不由得悲愤交加,俩女孩儿相拥着抱头痛哭。天黑了,她们没有开灯也没有吃饭,就那么坐着哭,哭累了就睡,不知不觉已是半夜。

朱红的手机第N次响了,朱红哽咽着打开。

手机里传出杰子焦急的声音。

“老天,你终于接电话了,永姐好些了吗?”“好、好些了。”“你没有什么嘛?”“没、没什么?”“朱红你怎么啦?带着哭腔。”

永嘉接过电话。

“谢谢你的关心,我好多了,朱红也没什么,别担心。她今晚就睡我这儿。”

“行行,我明天一早来接她。”夜已深,永嘉和朱红哭得累极了,干脆不哭了,她们就那么相对无言,在黑暗中久久的坐着。

“对了朱红,上次卖项链时你带去的那小块水晶呢?”

永嘉忽然想起,忙问道:“怎么没回音?”

哭得粉腮带泪的朱红,歪着头想想就哦地一声,拍拍额角:“瞧我这记性,珠宝行让我几天后去问结果,唉,这一下就将近耽搁了二个月,明天我去一趟。”

“有没有收据?”

永嘉不忘记叮嘱一声。

“有!”朱红在自己的小坤包里翻了半天,才找出被揉搓得皱巴巴的收据。开灯,她费力的理抹半天,才放下心。

“快去快回,把情况告诉我,看能值多少钱?卖了还可以做几天生活费。”

永嘉无力的说,又伤心地摇摇头。

朱红则独自幽怨地自言自:“现在我身上分文没有了,杰子知道了还不骂死我?

他会不会生气不要我了?如果他不要我了我怎么办呢?我还不如死了算啦,真的,我真想死了算啦!”

门外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朱红小心翼翼的打开门,杰子和王老师一步跨进。

“怎么不开灯?”杰子焦急的摸索着打开灯,见她们这副模样,吃一惊:“又怎么了?不是说永姐好多了吗?”“伯母!”

朱红再也忍不住了。

一下扑在王老师怀中大哭起来。

待她期期艾艾讲完事情的经过,杰子母子急得直拍大腿,气得咚咚的直跺脚:“哎呀呀,你二个傻女子呵,一百多万呀,就这样被人骗走了,可不可惜哟!”

二人好一阵埋怨。

王老师又冲着永嘉,心疼地说。

“傻女子呀,你可急不得呀。我炖的鸡汤喝没有?唉,还没好完全呀,一个人在外别仗着人年轻硬撑,凡事要学会照料自己。要是你爸爸妈妈知道了这件事,还不心疼和急死?”。

王老师边唠叨边在厨房忙碌。

不一会儿,她弄好饭菜,硬逼永嘉和朱红吃。

又冷又饿的二人端起饭碗,那眼泪忍不住又成串流落下来。“傻孩子们,别哭别哭,哭多了伤身呵!乖!听话,别哭了,来,吃菜吃菜。钱财身外物,不要再想了,保重身体要紧。”

王老师哄劝着边向她们碗里夹菜。

“报案没有?”一旁走来走去的杰子忍不住问:“百多万不是小数,未必骗子跑得了好远?”

“哪壶不开提那壶,你干嘛你?”

王老师生气的冲着杰子吼:“滚一边呆着。来,吃菜呵,再喝一碗鸡汤,这是真正的土鸡炖的,好喝!好喝!”

第63章八百万元

到《荣宝斋珠宝行》有不短的路程。

永嘉和朱红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挤上了公交车。

正是上班的早高峰,满车都是渴望着早点到达目的地的年轻人。而年轻人,是属于现代社会的快节奏和现代城市的夜生活的。

所以,无论坐着或站着的人们。

几乎一个个都耷拉着头,享受着乘车时短暂的休眠幸福。

二位女孩微垂着脸,相拥着坐在一块,各自将手搭在对方的提包上,轻轻的鼾声。

从她们散落的浓密秀发下传出。

一位身体硕长的男孩西装笔挺,依着座位边的铁栏杆站着。

一手拉着车厢里的桔色吊环,一手揣在裤袋里,眼镜却滑落在鼻尖,沉沉入睡……

可也有人精神焕发,二个手拎西装的年轻人,磨蹭着顺着车的颠簸,这儿靠靠,那儿挤挤,一看就是干那活儿的。

永嘉暗地拉拉朱红。

提醒她注意。

忽然,朱红差点惊叫起来:她透过面前站立的人群空缝,看见脸上有道伤疤的小伙子,低身从正在沉沉入睡的姑娘提包里,轻轻地夹出个红皮钱包。

似乎感觉到有人发现。

伤疤低着身一扭头,恰和朱红永嘉的目光相对。

伤疤一愣,居然挤过来轻轻问朱红:“小姐,你们不是一起的吧?”朱红飞红着脸,感到滑稽得喉咙里直打哽。

她蔑视地瞪着伤疤。

永嘉说:“兄弟,不怕天打五雷轰?”

伤疤怔忡间,永嘉一把捏住他拿着钱包的右手一抬:“把钱包还给人家。”声音不大。

却似惊雷,慌得伤疤将钱包一扔,钻进了人群。

朱红捡起,叫醒沉睡的女孩还给她。

车厢里又恢复了平静。

下车后,伤疤跟了过来,同伙则叼着烟不远不近地跟着。“妹儿,欠我的钱还来哟。”永嘉拉着朱红没理会他,朝珠宝行赶去。

伤疤却赶上一步。

嘻皮笑脸的伸手拦住永嘉。

“好靓的妹儿呀!我天天早上在车上上班,你们就天天早上来抓我嘛,好死我了。”“死流氓,滚开点!”朱红猛地尖叫起来:“我喊人了”

“喊嘛,有人问我,我就说你是我女朋友,整夜不回家在外面做小姐,被我抓到现行,喊嘛,怎么不喊?”

“哎哟”一只脚猛力地踢在他脸下部。

伤疤惨叫一声,倒退几步跌倒在地上。同伙扔掉烟蒂冲过来,同样被踢在脸下部,倒在地上。永嘉双手握拳作格斗状,沉着嗓门儿。

“不怕死的,就再上。”

一切就像小说里写得的那样,二蟊贼哎哟、哎哟的爬起,反倒屁颠屁颠地凑上来:“姐儿,小弟服了,服了,留个大名吧,以后碰见姐儿好招呼。”

永嘉冷冷一笑。

“我们不是一路人”转身拉着朱红就走。

身后传来伤疤悻悻的声音:“霉气,呸!我操。”见到朱红,珠宝行的樊经理一下拍着亮锃锃的玻璃柜台,失声道:“好你个朱小姐呀,神龙不见尾的,你可把我害苦了。里面请、里面请!”

他将朱红和永嘉引向内室。

亲手端过二杯热茶,坐在她俩对面。

“这是我姐,我们来拿那粒水晶石鉴定。”樊经理接过朱红手中的自己开的收据,随便瞟瞟又还给朱红:“早该来了,上次你只留了你的姓名,没留通讯方式,害得我们瞎着急。”

“这不是来了么?”

永嘉笑笑:“我们还有事,还是快拿鉴定吧。”

樊经理狡黠的一摆手:“别忙,来了就聊几句,请问朱小姐,那粒水晶石来自何处?”永嘉将礼品的来龙去脉讲了,樊经理略为沉思,一抬头。

“宁信其有,不信其无,这样吧,本行已认真将水晶石鉴定,若要鉴定结果,先付二万元鉴定费用。”

二人以为听错了,惊疑的瞪大眼睛:“二万元?”

樊经理不慌不忙点点头:“二万!付款即知道鉴定结果。”

见她们只是惊疑不开腔也不掏钱,混迹珠宝行多年的樊经理明白了,又是一个收藏珍宝却不知其价值的客户。

业内技压群雄口碑载道的珠宝老板。

市政协副主席樊经理笑笑。

从保险柜中拿出了珠宝和鉴定书,递给朱红:“朱小姐,我看你们是真不知道珠宝价值,先看看吧,再付款不迟。”

朱红顺手将手中厚实而绵软的鉴定书交给永嘉。

云蔚纹飞旋的浅粉色书页上,赫然写着。

“……经本行动用各种科学现代手段和仪器认真鉴定,该水晶石……系目前世上不可多得的价值连城的萤石夜明珠,本行估价800万人民币。”

永嘉粉拳一扬,堵住自己的嘴巴,差点没晕过去。

朱红见她神色大变,赶紧接过一看。

“哇”地一声哭出来,又怕外人听见,粉拳一甩也堵着自己嘴巴。二人你看我、我看你,半晌未回过神来。

樊经理满意地笑了!

多年的珠宝行生意,他见惯了这种悲喜剧,自得、高兴、施惠赐恩于弱者的表情,毫无顾虑的流露在脸上。

此时此景,这二个女孩子还算好的。那年,一个满腹经论的老者,拎来一个洗涮得干干净净的破瓦盆,说是家传古玩因有急事,要价3000块典当给珠宝行。

樊经理收下以后,独自在内室细细观看。

最终凭着自己渊博的古玩知识,断定这是一件出自元代初宫廷内的烘火盆,年生久远,制作精致,极具考古价值,市场估价在30万——40万之间。

他将实情告诉老者。

老者当场激动得中风,脸和手脚直抽搐……

慌得他连忙抱住老者,千唤万呼,一阵忙乱,探得老者家电,才免了一场遗憾。多年来,经他眼淘出的具有真正价值的珍宝古玩,何至百千?

如果昧心,

老樊就不是今天道上,人人称赞的樊经理或樊主席了。

也是上天有眼!朱红当初是将水晶石送了这儿鉴定,遇到了德、才都堪称一绝的他。

这不是天照应是什么?

永嘉朱红大眼瞪小眼的相互发会怔后。

朱红将夜明珠和鉴定书往怀里紧紧一揣,拉着永嘉就要走。

永嘉回过神,拉住她对樊经理说:“谢谢樊老先生,我现在没带现金,确实拿不出这笔鉴定费。”“那只有,暂时将东西放在这儿了。”

樊经理微笑着慢腾腾的回答。

“放心,本行即能将结果毫无保留的告诉,还怕不给东西吗?”

“樊经理言重了”永嘉稍息沉吟摇摇头,又忽地问:“我现在确实拿不出现金,不知道我的房管证可不可以暂时抵押?”

“只要是具有房产权手续合法的房管证,本行皆可暂抵。当然,你如果愿意将夜明珠让本行收藏,也可从所卖收入中抵扣,你就是宝珠的主人吗?”

永嘉点点头。

沉吟良久果断回答。

“樊经理,那就让贵行收藏吧!”“想好,定了吗?”永嘉坚决地点点头。“那好,还有些手续要办,请跟我来。”

樊经理领头朝里内室走去。

从《荣宝斋珠宝行》出来,一路上,永嘉和朱红都没有说话。

可永嘉还是紧张得不行,不时摸摸放在浅鹅黄色骆毛绒衫里层口袋中的几张金卡。为慎重起见,朱红招呼了出租车,永嘉知道这花掉了她几天的餐费。

回到家,关上门。

永嘉和朱红紧紧地拥抱在一块,抱着抱着,二人痛快淋漓的放声大哭起来。

好一个都市童话!出门还是二个穷女孩儿,进门却变成腰缠万贯的富家女了。高高兴兴的哭过后,二人奔向厨房手忙脚乱的弄饭……

已是晚上6点过。

一会儿,尽职尽责的王老师就要来了,没说的,跟屁虫一样的杰子也会紧随其后。

终究是年轻人,热血沸腾按捺不住,那从天而降的800万巨款,喜煞得永嘉和朱红喘不过气来……

“今天你们怎么啦?都心神不定的。”

进门就发现二个女孩儿有些异样的王老师。

终于沉不住气,放下手中的授课提纲,疑惑地问:“出什么事了?”“就你喜欢捣乱。”安安静静坐在一旁看书的杰子,朝朱红瞪瞪眼。

曲起二根手指头。

“信不信我叩你,一叩一个包,而且不帮你揉。”

“你叩嘛!”朱红忍不住欢叫:“我也叩你哟!”。“到底出什么事啦?”王老师把书放在玻璃茶几上,笑着问:“永嘉,告诉老师,买彩票中大奖啦?这么掩藏不住的高兴?”

“伯母”快嘴的朱红一把拉住王老师。

飞快地竹筒倒豆子,倒了个一干二净。

这下轮到王老师母子张口结舌,嘿!世界真奇妙!明明是童话里的东西,转眼间就成了现实,而且居然活生生发生在自己身边。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南山不见影,佛立在身边。

佛说:“自灯明,则法灯明。”

佛陀为我们张开一面镜子,让我们得以清楚看见,每个人心中的本来面目,并提供方法以修行来拨开自我迷障,拔除身上的烦恼毒箭。直到智慧明了、明心见性。

真正是心无浮尘,紫气东来了!

杰子在客厅里踱来踱去的直搓着手。

“嘿,永嘉,真有你的,嘿,真有你的,永嘉!”王老师也兴奋的说:“这下好啦,永嘉,什么问题都解决了,这下好啦!”

一边。

朱红眉飞色舞的独自哼起来。

“我说过我的梦一定要实现/你挥挥手淡淡的回答可能/今夜窗外又下着淅淅的细雨/却不见你了潇洒骄傲的踪影/噢噢你回来早已认不出我啦/美丽梦让我改变了热吻/我的白马王子不要伤心/我的白马王子不要伤心/”

永嘉有钱了!

有钱的感觉真好!

永嘉为朱红存进了一百万,金卡送给她,密码却存在自己脑海里:“这钱是给你结婚成家的,现在不能用;平时没钱了,就来找我。”

永嘉轻声细语的叮嘱道。

“这钱,即使对你最亲近的人也不能说,你一个女孩儿,以后全靠它哟,知道不?”

“知道了。”朱红点着头,想会儿又问道:“对杰子也不能说吗?”永嘉有些哭笑不得:“不是刚给你说了吗?除了自己男人和父母兄弟姐妹,这世上还有谁是你最亲近的人,真是个标准的傻丫头,”

“我要那么聪明干嘛?只要姐你聪明能干就行。”

“唉,你呀你呀!”。

永嘉有钱了,金钱来得那么突然,那么幸运。收藏在只有自己知道的地方的轻飘飘的金卡,此刻她纤手盈盈一握,却是那么沉甸甸的。

这光灿灿的金卡,多少人为它泣血奋斗,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家破人亡……

在委曲求全和希冀渴望中生活着的自己和朱红,也不正是为了它么?

今天,自己拥有了它,可居然没有过多的兴奋或喜悦。永嘉没有第六感觉,可有女人直觉。自拿到金卡,她总有点惴惴不安。

要不,怎说“祸兮福所依,福兮祸所依。”呢?

可现在不管怎样,有钱后的永嘉决定去办二件事。

首先要到乡下去找叔公,二年一别,不知杏花现在怎样了?更重要的是,得把康局长退回的那笔罚款,亲手交给叔公,了结自己一桩心愿。

然后回家乡一趟。

把母亲接出来。

提起母亲,永嘉伤透脑筋伤透了心,那些深深隐藏在内心痛苦的往事,从没对人谈过,即使朱红也不知道的往事,又不知不觉浮现在脑海。

母亲是地道的乡下人。

据说,母亲的曾祖父,在解放初期被政府镇压。

其曾祖母带着三个女儿不知所向,母亲的母亲虽生得如花似玉,却没有一个人敢娶她。在她15岁那年,被村里的民兵队长那个见了女人,就一味傻笑着流哈拉子的傻儿子强奸。

自己倒落上一个“勾引贫下中农的破鞋”罪名。

被判决“接受村贫下中农监督劳改”……

外婆和不幸的爷爷结婚后,没多久生下了母亲。风雨如晦,春天就像冬季一样寒冷。戴着“大恶霸地主血统”和“右派份子孝子贤孙”两顶如山帽子的母亲,在偏僻的小山村里,重复着父辈的悲剧。

母亲恨自己的母亲。

恨她不该生下自己。

母亲更恨这世道,由此恨上所有的人!中国改革开放初期,村里一位敢吃“螃蟹”的跛脚青年,娶了满面菜色却模样俊秀的母亲。

可永嘉还未生下,殘疾父亲便和村里一帮不甘贫穷的光棍们,外出到沿海打工。

像曾祖母一样从此消失在茫茫人海,杳无音讯……

两代人何其相似的打击,重重的落在母亲身上。瘦弱的母亲恨天恨地,后来竟恨上了永嘉。母亲怪永嘉不是男孩,不能为她报仇,为她一洗多年的痛苦而扬眉吐气……

倘若说幸福能拯救一个人。

那么仇恨更能毁掉一个人。

仇恨用比幸福更大的能量和破坏力,让一个正常人陷入极端的想象与希望之中。进而食之无味,夜不能寝,整天想着报仇雪恨。

在那些不堪回首的日子里。

母亲用手拎,使劲揪年幼而无助女儿的全身,发泄着满腔的愤恨……

母亲常常不让女儿吃饭、睡觉也不点灯,独自呆坐在呼啸如雷的寒风和无边寒冷的黑暗里,面对惊恐地蹲在灶角落索索发抖的女儿,不息地哭泣和喃喃的诉说,排遣那如天的仇恨……

倒是垂垂老矣重病中的爷爷。

常常挣扎着流着英雄泪,守护和鼓励苦命的孙女儿……

一个春寒料峭的清晨,噙着泪水的永嘉,孤身逃出了那个偏僻的小山村。尽管回忆痛苦。可永嘉还是决定回去接自己的母亲。

今天,她有钱了,有能力给病重的母亲尽孝治病。

长期潜藏在伤口深处的亲情,如蓬勃的春草烂漫,淹没了永嘉。

喉咙深处一阵灼热,热泪盈出永嘉的眼帘。在夕阳金黄色的余辉中,她肩头一阵颤栗……第二天上课时,永嘉给王老师讲了自己的打算。

第一次听到永嘉毫无保留透露自己身世的王老师母子和朱红,都被深深地震撼和感动。

王老师流着泪,一遍遍地唠叨着:“可怜的孩子,可怜的孩子!”

朱红扑倒在永嘉身边,抓住她的一只手,轻轻地低泣。杰子铁青着脸,像哲学家一样走来走去,那一晚,她们都失眠了。

夜半时分。

传来轰轰隆隆的初春第一声雷鸣。

第64章枯井人心

突然看到永嘉和朱红,叔公呆若木鸡。

半天他回过神来,惊喜地咳一声,握住永嘉的双手直摇晃。

“嘿,永总,嘿,永总,你怎么来了?”叔公老啦,身着一件藏青色棉袄,拎着只长长的铜嘴旱烟杆,整一个憨厚朴实的远郊老农。

唯一让人熟悉的是,那双阴霾的眼睛闭着不起眼,睁开依然锃亮。

永嘉焉然一笑:“我们来看杏花”

朱红接着问:“叔公,杏花好吗?”“好好,昨天还问起你们哩;永总,朱秘书,你们也好吧?”二人点头,他们拉着家常往村里走去。

一条宽敞的河流出现在眼前。

河水清悠,河面上浮游着白蒙蒙的朝雾,朝雾上是蓝澄澄的天,横漾无垠……

足下无边的青草尖上,托着晶莹剔透的露珠。圆圆的,仿佛昨夜有人小心点缀在此。青草深处,不时蹦出一二只蚱蜢。

挥舞着那细长细长的前须。

恼怒的蹦跳向青草更深处。

永嘉朱红高兴的不时蹲下、跑着,采撷青草中的清明菜,马蹄莲,野香菇或侧耳根。一股股熟悉得令人心疼的想流泪的泥土芬芳,不时钻进永嘉鼻翼。

哦,我的乡村!

我的原野!我是你抚养的女儿呀!

在冰冷的城市中,你的面影总出现我脑海,让我眷念让我痴迷!我知道我的心,我的青春,我的热情,是属于你的,属于这漫延无边的田野!属于这坦诚真挚的风情!

永嘉眼窝热烘烘的。

来到河边,叔公高声招呼着垂钓者。

“咬勾没哩?”“咬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