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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凌风摇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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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指望大盘几天内翻转,无意是天方夜谈。

能挽救自己的,只有再注入资金。要钱!要救命钱。牛黄抬起头,正面对周经理惊恐万状的目光。其实,周经理比他更急。

也是看在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份上。

连续的火暴股市,喂饱自己和兄弟们的同时,他神差鬼使的想起了,正到处打工失魂落魄的牛黄。

一个电话打去。

牛黄应声而至。

甚至比他更着急,连自己对股市的风险提示都未听完,便义无反顾的扑入茫茫股海……现在怎么办?

目前,国家监管层对证券市场的监管力度之大。

政策之严谨和违规打击之严厉,他十分清楚。

照今天大盘这种走势,明天牛黄肯定会被强行平仓。想到上午被强行平仓后,扫地出门而横尸门外的那个大户,他实在不忍面对牛黄期盼而惊恐的双眼。

“溜狗!”

半晌,牛黄忍不住叫着周经理的小名。

牛黄声音颤抖:“你要拉我一把,快想想办法吧!拜托!”多少年啦,儿时的小名早已淡出记忆。此刻被情急之下的儿时好友脱口叫出,周经理听了一时真是如醍醐灌顶。

眼泪都差点落了下来。

他知道牛黄也是被逼急了。

更知道牛黄要是这一跤跌下去,和自己一样没有任何背景和后台的儿时好友,绝对再没有翻身爬起的机会。

几百万,几百万哪!

下下辈子都找不回来哟!

……君未盈/妾泪盈/罗带同心结未成/江头潮已平……终于,靠着周经理的暗箱调拨,牛黄总算是暂时躲过一劫。

可俩人心中都明白。

这不过是虎口拔牙,铤而走险而已。

想想吧,将客户存在帐户上暂未动用的巨额资金,利用职务之便,擅自挪动到自己亏空的帐户使用;一旦东窗事发,还不被扔进局子关个八年十年的?

弄不好。

或许连吃饭的家伙都要搬家。

因此事后,周经理正色地板着脸,要求牛黄在一周内,把挪用的资金再挪回原位。

否则……毕竟市场经济了,亲兄弟也要算明帐,钱上面是打不得私缠的。

走投无路之际。

牛黄想起了永嘉和朱红。

如果实在没办法,找永嘉和朱红肯定还能弄到点钱。不够的再找别人借,一点嘛?牛黄有些犹豫不决,可这年头,谁有钱借给你?

君不见,春风满面的朋友。

一听借钱,立马哭丧着脸表明没有钱。

喝酒喝到面酣耳热时,一听说借钱,马上醉倒在地人事不醒……而永嘉和朱红呢?

没说的,好姐妹!好兄弟!侠肝义胆,不会让牛黄为难的。

别人不知道牛黄知道。

永嘉和朱红有点钱,特别是永嘉……

“哪位?”是永嘉的声音,还那么清脆。“是我,牛黄!”“牛黄大哥?嘿,最近干嘛呢?”永嘉把手机换到左手接听,右手翻动着锅里的蔬菜。

“几个月不来电话,我以为你发啦,把我忘掉了哩!”

一阵玩笑后,二人谈到正事。

听着手机里牛黄急切而啰嗦的述说,永嘉兀自摇着头,似信非信。未了,永嘉问:“我们哪来那么多钱?再说,朱红搬出去已经半年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现在我都还不知她在哪里呢?对了,你最近碰见过她吗?没有?那你快找找看!就算是你帮我找找嘛,毕竟是生死朋友,我也想她呀,真的想。”

永嘉的心情很愉快。

永嘉气色也很好。

才梳理和吹了头发,纯黑色休闲裤配上乳白短衫,更衬映得她身体窈窕高挑。眼下,她要抓紧吃饭,因为家庭教师7点半准时到。

都说日月如梭。

这大半年来,发生在永嘉身上的事儿太多了,使她应接不暇,想也想不透。

永嘉有永嘉的办法,大凡她遇到自己想不透的事,干脆不想。想那么多干嘛?自寻烦恼!嗬嗬,这个跃动的世界有时是需要糊涂一点……

真的,什么事儿都要去弄个明白。

钻个究竟,岂不太累?

比如,那个尽职尽责和蔼可亲的女家庭教师,人到中年,从善如流,那么博学却又如此谦虚,怎么会不收任何报酬而无悔无私的,按时上门为自己充电呢?

又比如。

康局长怎么可能把,致陈老板于死地的偷税漏税事情捺平?

不但捺平,居然还能把60万元的罚款,退给自己转交叔公?对啦,上次老师讲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原理时,曾说过“我们现在进行的是具有中国特色的市场经济。”

中国特色嘛!

永嘉耸耸肩,她不愿意再想下去。

她要做些上课前的准备工作,让老师在授课时无忧无虑。她很快的吃完了饭,洗漱一番,便拿出课本在沙发上坐下。

自从朱红搬出去后,永嘉就改掉了以前喜欢叫外卖的习惯。

一日三餐,自己动手。

这倒不是为了省钱,而是听老师的话自己动手。多吃绿色营养食品和配搭合理的养颜食品,再加上每日早晚必做的有氧运动,对自己有好处。

女孩子嘛!

既然20多岁决定女人一生,那么现在从头补起就更重要了。

重要在于坚持,坚持下去就能收到效果;就像老师所说的那样。人类浩如烟海的知识,我们需要坚持选择有用的和被人类历史发展所证明是好的知识接受。

过滤、吸收、贮存并运用。

日积月累,人人都能成为大师。

门铃响起,王老师准时来到。“今天你可穿得真漂亮。”王老师称赞着在沙发上坐下,戴上眼镜,拿出厚厚的《社会主义经济学》

“请翻到第三章第五页,把我们上次学的内容复习一下。”

永嘉熟练地翻到第五页,随着王老师一同读着……

窗下,是一个较宽敞的坝子,正是小区里的大妈们跳坝坝舞的好地方。这不,喧嚣的音乐声阵阵飞进,每次都引得她们不由自主停下,喘喘气。

“你是我的玫瑰/你是我的花/你是我的爱人/是我的牵挂/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一、二、三、跳!”

永嘉和王老师满脸无奈。

也真服了这些五音不全的退休大妈,累自个儿不说,还把其它人也弄得要发狂。

今天的充电时间很快就到了,王老师收拾着书包,对永嘉说:“小永,下周我要到远郊支教,来不到了,休息一周吧,你把今天学的先自己复习,巩固巩固。”

“好的。”

“对了,一支花的姑娘,你还没男朋友吧?”

王老师喝口水,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问道:“眼睛太高了吧?”永嘉不好意思的笑笑:“哪能呢?没缘分呵!”

“有缘没分,半路夫妻;有分没缘,打架夫妻;有缘有分,白头夫妻。”

王老师哲人似的笑着。

“你别说,如今我们女人找她的另一半呀,真的很困难,得睁大眼睛睁开眼睛找,明明白白的找。真是:‘过尽千帆皆不是/斜辉脉脉水悠悠/肠断白频州/’怎么样?需要我帮忙吗?”。

永嘉摇摇头。

心中的稳秘,她自己最清楚。

“你先别忙着拒绝,下次我带来你看看,看了再拒绝不迟。”王老师站起来边笑边说:“我呀,和现在的年轻人有缘通灵,知道年轻人想什么?所以,经我拉拢的年轻人,没有不成功的。”

“王老师再见,您走好!”

“好的,自己关好门,早些睡呵。莫要熬夜!熬夜对女孩子不好,早点睡呵,乖!”

王老师回头叮嘱着,慢腾腾下了楼。她最后那句轻言细语的“乖!”顿时让永嘉眼窝有些发热。永嘉感到自己很幸运。

自打从农村出来在城市里。

总是遇见好人。

常董事长、王老板、陈老板、牛黄与朱红,特别是这补课充电的王老师……谁说今天的城市到处是陷阱?

谁说经济越发展人与人之间越需要防备?

永嘉冲一杯热牛奶,将听课笔记一摊,惬意地扑在沙发上津津津有味的复习。

“……所以,在邓小平理论指导下的中国市场经济,有自己遵循的特点和发展方向;这种独特的特点和发展方向,将在改革开放中起到更大的作用。一个经实践证明的市场经济中国的崛起,必将为全人类做出重要的贡献!”。

永嘉不断地复习和背诵着。

有意识有目的地锻炼自己的记忆力和背功。

永嘉读得十分用心,王老师为她打开了知识的天窗。曾被严酷生活尘封已久的活力与想象,此时宛若无数精灵在永嘉身上跳跃。

人类睿智的思维与行动的精髓,在历史的天空灿若繁星,闪烁不息。

越学,永嘉越益羞愧自己的浅薄和无知……

她记起很久前爷爷常对自己所说的一句话:“只有自己才能拯救自己!”在浮燥的欲望世界,拯救几欲坠落的灵魂,这个佛陀到底是谁呢?

就是自我!

永嘉这样想。

看会儿笔记,永嘉扭开了调频立体声收音机,旋到她最喜欢的《智慧10点半》正赶上有奖问答节目。

这是永嘉的一个小秘密。

通过收听这个节目,来充分验证自己平时所学的知识。

“燎沉香/消溽暑/鸟雀呼晴/侵晓窥檐语/,是谁的名词?”“北宋名词人周邦彦写的《苏幕遮》中前二句”

“祝贺您,答对了!”

“赤道是划分纬线的什么?”

“基准点”,“祝贺您,答对了!”“19世纪初叶,在沙皇俄国,有一个由上层贵族知识份子组成的革命团体,极大地推动和传播了资产阶级的革命主张,历史上称这个革命团体叫什么?”

“十二月党人”

“祝贺您,答对了!”

永嘉高兴地笑着,有些兴奋也有些得意。看来,这段时间的刻苦和努力,没有白费。她一跃而起,从抽屉中翻出一个淡黄色封面的笔记本。

拿起桌子的签字笔。

又嗵地扑在沙发上翻着看着沉思,皱着眉头想想,写几句后又摇头划掉。

这又是她的一个小秘密,学着在写诗。也许,这还不能叫做诗,只是她心驰神往,情思激荡时的一种记录或练笔:

“走在青春与时间的翠绿/沉思宛若变幻的风景/采撷鲜嫩欲滴的花朵/那是我播下的殷切希冀/呵/人生漫漫任喧嚣与无边的落寞/纵然苏子归来再唱大江东去/

今夜我乘风九万里搅尽霓虹风云/纤手一挽/多少祝福和良愿随雨而坠/灿烂无数孤芳与高傲的心灵/那是26个春天的激情守望/那是不沾世俗的无悔青春/”

有人敲门。永嘉看看墙上的挂钟,11点了。

“谁呀?”“我们”“你们是谁?”

“……”,

“……”

第61章百万成灰

这么晚还有人敲门。

这可是从来没有的事。

永嘉警觉起来,她悄然无声的站起来,迅速脱去有些碍手碍脚的休闲裤和上衣,换上宽松的练功服和鞋子,用力甩甩手噔噔双脚,将手机拨上110号码,只待指头一按就能迅速报警。

“谁呀?不说名字我不开门。”

“张三、李四,这下行了吧?开门来!”

张三?李四?永嘉有些疑惑,自己没有这二个朋友呀。不过声音倒是怪熟悉的,听,还在吃吃的轻笑着哩。谁这么晚了,还故弄悬乎来与自己开玩笑?

永嘉有些冒火,一下打开门。

牛黄与朱红站在门口。

“永姐。”“永嘉。”“是你们呀!”三人几乎同时叫出。永嘉高兴极了,忙让二人进门。“我以为是谁哩?”永嘉嗔怪地关上手机。

“劫匪,劫财又劫色!”

朱红还是那么调皮。

竖起右手中指作枪状,对准永嘉:“不许动,举起手,,把钱拿出来,快!”“别开枪,别开枪!”永嘉配合着害怕地抱住头。

一哈腰。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踢出右脚,轻轻地踹在她软肋上。

朱红不失时机地哎哟一声,痛苦的捂着腰间倒在沙发上,浑身颤抖:“我投降、我投降!”“哈哈哈!”俩人抱着欢笑着,在沙发上滚成一团。

待疯癫欢喜够了。

永嘉才推着朱红的肩膀。

“死丫头,这几个月死到哪儿去啦?电话也不打一个。”“还能到哪儿?就在本市,打工呗!”“瘦了些,打工苦吧?”

永嘉打量着朱红。

“唉,看老板脸色过日子当然苦罗;如今像陈老板这种人太少了,个个都是恨不得你每天24小时不休息的周剥皮,咯咯---咯!”

朱红学着周剥皮的半夜鸡叫。

学得惟妙惟肖。

引得一直哭丧着脸坐在侧边的牛黄,也忍不住笑起来。永嘉又亲热的朝着牛黄笑:“牛操盘,赚大钱了吧?这么久也不来看看我。”

“别说啦,倒大霉啦;猪撞墙上,我撞猪上喽,这不,向二位求救来啦!”

“没那么严重吧?天垮不下来的。请问,牛操盘是怎么碰到我们朱美女的?”

永嘉笑着问:“你病啦?脸色不好。”“到处问的呗!你交待的事还有敢不办的?还有办不好的?”牛黄没说假话。

挪用客户存款,虽然使他暂时免予被强行平仓的厄运。

可更大的威胁却如传说中的达摩克里斯剑,时时而可怕地悬在他头上,随时都会呼啸着落下。

夜里睡不着是自然的了。

还有冷汗常浸湿背心,弄得第二天神思更恍惚,操盘老是出错。

周经理看在眼里,急在心中,干脆以休息名义让他在家呆着。牛黄知道,如果再不找到永嘉和朱红,像现在这样下去,拖也会把自己拖垮,他就真的完了。

也是命不该绝。

第二天一早,他出门坐车就遇到了朱红。

正挎着提包挤车上班的朱红见了他,当然十分高兴。想想吧,这大千世界里,虚情假意中,落寞孤寂处,能意外遇见知音和朋友,是一件多么令人幸福和陶醉的事儿呀。

二人在车上好一阵闲聊神侃。

牛黄依然妙趣横生,插科打诨。

惹得美丽苗条的朱红忘情大笑,手舞足蹈,全然不顾这是在公共场所,而且是在满是乘客的车上。这样一来,朱红自然惹火烧身。

打她一上车,几个女孩儿就盯着她看,挤眉弄眼的暗暗较劲。

姿色或身材都不如朱红的女孩儿们,渐渐地脸上都露出了明显的不高兴。

现在,瞧朱红一副兴奋得旁若无人的样子,女孩儿们再也忍不住,便叽叽喳喳冷嘲热讽的咕嘟开了:“有点公德嘛,公共场合,声音那么大干嘛?”

“瞧瘦得那样,一阵风就能吹倒,臭美啥?”

“还不是假眼皮、假睫毛,穷高兴。”“跟我们一样,没几两银子哟。”

旁观的男同胞们,则笑嘻嘻地欣赏着。听说牛黄是受了永嘉的委托,专门请了假来寻找自己,朱红兴奋又感动。本想与女孩儿们较真的她,顾不上了。

只来得及对她们瞪瞪眼。

便忙着在车上给老板打电话请病假。

下车后,朱红硬拉着欲匆忙离去的牛黄,找到家茶楼又是一阵猛聊。中午,她不容牛黄争执,又豪爽掏腰包,请他大吃一顿。

俩人一直聊到华灯灿亮。

牛黄才以“女孩子夜深不安全”为名,送朱红回到了她的租赁屋。

稍坐会儿,就礼貌地告辞了。听了牛黄找朱红的传奇般经历和他借钱解困的请求,永嘉不禁微微点着头,因为,她想起了王老师常说的话。

心存善意,诸事如意!

看来这些话能成为经典,是有一定道理的。

“这样,你就把朱美女找回来了,找我们借钱来了。”永嘉诙谐地冲着牛黄一笑:“你这个大经理操盘手,还缺钱用?谁信?不是编的吧?要娶媳妇了?”

慌得牛黄就要指天发誓。

“永姐!牛黄大哥和我们合作一直不错,是个好人!现在人家有困难求上门来,一个大男人,不要太难为他了吧。”

朱红撒娇般拉拉永嘉。

“我可以把叔公送给我的项链卖了,加上全部存款,估计一共可以借给牛大哥八、九万块钱吧。”

永嘉和牛黄都有些哭笑不得,这个古道侠肠的好朱红哟!几万块钱哪里够?几万块钱扔进茫茫股市,连水泡都不能冒一个的……

永嘉咬着嘴唇。

默默计算着自己能借出多少。

牛黄大哥?没说的,是好人,值得信任;过去的日子里,牛黄像亲大哥一样帮助和扶持自己,做人,不能忘恩。

已拥有三室一厅和不多存款的永嘉。

平时,不善理财。

永嘉认为钱够生活就行,人不能做金钱的奴才,老围着钱转!这也是她与一般女孩儿显著不同地地方。现在,她费力地想着清点着自己的财产。

除房子不动产外。

她平时的积蓄大约也就二十几万,全都整存整取扔在银行。

现在,像朱红一样把叔公送的项链卖了,可凑三十万加上朱红的八万,共约有四十万。唉,还是太少!太少啊!

瞧瞧牛黄眼巴巴的可怜样。

永嘉敲敲脑门,哦,对了!

康局长退还的陈老板罚款,还没来及还给叔公,60余万都存在银行,眼下为了救急也可以临时取出,这不就是一百多万了么?

永嘉高兴地掰着手指头。

一五一十告诉了牛黄大哥。

“才一百万多点?”没想到牛黄居然有些失望:“唉,起码需要三百多万呐。”“嘿,我到哪儿去弄这么多钱?”永嘉有些生气了。

“我有三百万,还不成了大老板大富婆?真是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姐,我看看你的项链嘛。”

朱红忽然请求道:“你不戴,光把它放起作什么?”永嘉不经意地朝里屋呶呶嘴:“自己去拿,你知道放在哪里。”

“永嘉,再想想办法,看有没有别的点子?比如找朋友借。”

“朋友?”永嘉哑然失笑:“进城以来,我就只有你们俩位朋友。”

“唉!你也是,操盘操盘,炒股炒股,结果没想到操出这么大个屁漏,炒出个身无半文,牛黄大哥,你也真够胆大的!”

永嘉忍不住就埋怨他。

牛黄懊丧地揪住自己的头发,跌坐在沙发上,不发一言。

朱红大呼小叫的,拿着二个盒子从里屋出来,一个居然还尚未拆封。她取出项链在灯下观赏,项链成精美的鱼尾形,小小的鱼儿们一尾咬着一尾,发出黄澄澄的光芒。

与自己脖子上戴的一模一样。

朱红爱不释手的把玩会儿,又将那尚未拆封的盒子拆开。

但见打开的缀红绸的礼盒中,绵软的白绸垫上,放着粒小指甲般大小的天然水晶石。

朱红惊喜的拿在手上,翻来腾去地欣赏……

“才260块钱?假水晶哟。”

她仔细地看着盒盖上的价格,有些失望,顺手将水晶石扔进盒子,放在沙发边的台灯旁。

三人咕噜咕嘟的好一阵清来算去,结果能借出的钱,即没有多出来,也没有少一些“看来只能如此了”最后,永嘉无奈的对牛黄道。

“抱谦!牛大哥,不能帮你到底了,我俩只有这个能耐。”。

牛黄无奈的摇摇头,又感激的对永嘉和朱红拱拱手。

“命该如此!算啦,你们也尽力了,我先谢谢你们。”朱红比他更难过:“牛黄大哥。

我们实在没有办法了,你不怪我们吧?”

“哪能呢?

唉,看这二天大盘的走势吧;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是祸躲不脱,躲脱不是祸。”

他站起来告辞。永嘉也站起来,约他第二天一早同去典卖和取款云云。朱红则留了下来。夜里,相互嗔怪的俩女孩儿。哭了笑,笑了哭的。

免不了又是一阵缠绵,才甜甜睡去。

半夜,朱红起来入厕,发现外面客厅有一道微弱的光。

她小心地踮着脚走出去,光是从沙发旁的台灯桌上发出的,可台灯并没开。朱红感到奇怪,走近才发现发光的,原来是那粒小小的水晶石。

水晶石正发出牛乳般的光亮,异常美丽。

朱红觉得奇怪和好玩,拿在手中欣赏,居然可以清楚地看见自己整个手掌的掌纹。

她转身倒水喝,调皮的将水晶石扔进水杯泡着,端着入厕。谁知那粒小小的水晶石,经沸腾的开水一泡,越发通体透亮,最后竟发出了耀眼的光芒……

清晨。

朱红将昨夜水晶石的怪状告诉了永嘉。

永嘉不以为然的边漱口,边心不在焉答到:“可能是这样的,要不,等会儿我们出去你把它也带着,让珠宝行的服务员帮忙瞧瞧。你也快起来,别贪睡了。”

因为答应了牛黄。

所以喜欢睡懒觉的朱红,只得嘟嘟哝哝悻悻地爬起来。

她们还未梳洗完毕,牛黄的敲门声就响了。牛黄从她们手中筹到100多万元的救命钱,如实写了借条交给二人。

征得朱红的同意。

永嘉把牛黄写的“月息0.6%”一行划掉。

只是告诫他:“牛大哥,我们俩位女子,钱来得不易,而且你也知道,其中大半是叔公的钱,要还的,你拿去可千万要小心使用呵!”

牛黄把永嘉递给的金卡,小心翼翼地揣进内衣口袋。

郑重答道:“放心!我牛黄如能翻盘,定会加倍奉还。放心好了。”

他诙谐的朝二人做个鬼脸,吐吐舌头:“我牛大哥的运气还没那么坏,对吧?等我翻盘赚了钱,请你们吃满汉全席。拜拜!”

心急如焚的牛黄连中饭也没顾上吃。

就匆忙向证券营业部跑去。

望着牛黄忙乱的身影,一种不祥预感,涌上永嘉心中。善良的她们对股市证券一窍不通,只能在心中使劲地为好朋友祈祷和祝愿。

让佛陀帮助牛黄大哥,早日翻盘脱离危险吧。

佛祖呵!我们求求您老人家啦!

至于自己借出去的血汗和希冀能否归回?谁也没认真想想。回家的一路上,她们一直都在心里,为牛黄大哥不断虔诚地祝福!

朱红搬回了永嘉的住宅。

依旧晨出暮归打工忙碌。

永嘉则忙着自己的充电,闲散时帮朱红煮饭,煨汤,收拾屋,日子就在平静中水一般淙淙流落。因为所有能借的钱都借给了牛黄,只好靠朱红打工和永嘉的存款生活。

二人的日常生活。

开始变得紧巴巴的。

王老师支教回来,依然尽职尽责按时前来授课。见屋里多了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儿,禁不住一愣。听了永嘉的介绍,王老师才放心地笑了。

原以为永嘉嘴不稳,瞒着自己在外面乱许诺,那样可就麻烦了。

近年来,市教委一再严令不准在职教师私下授课补课,一经发现要给予重处。

还有二年就能安全退休的王老师,自然不愿铤而走险。说实话,如果这次不是康局长重金聘用,再加上其父康财康总经理天大的面子,她怎么会屈尊来这儿,给一个只有高中文化的女孩儿充电补课?

当然,多年的教师素养让她守约尽职。

既然答应了,就要认真做好。

为人师表,解惑答疑,这是一个教师的基本准则。可越和永嘉接近,她却越来越喜欢上了,这个心地单纯且涉世不深的姑娘。如今像永嘉这样的姑娘可不多了。

你看现在这些倚仗青春美貌待嫁的姑娘。

哪个不开口金钱闭口房子车子的?

个个外貌天真浪漫,美丽如花,却人人眼亮如灯,心深似井……但是,她倒并不责怪时下的这些女孩子们,时代变了嘛!

毕竟远大的理想,当不了每天需要的柴米油盐。

现实是殘酷的,金钱就是比感情重要。

眼下,一个成功人士的衡量标准,不就是看你有没有钱吗?如此这样,王老师天天都在为自己刚大学毕业,才考上清水衙门公务员的独生儿子担心。

所以,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和旁敲侧击,她断定永嘉还没男友。

一阵狂喜涌上心头,这不正好把儿子介绍给她嘛!

王老师拿出了授课提纲和课本:“今天我们讲讲中国文化的发展,请翻到《中国文化史》上册第五页。”

二个钟头的时间很快就过了。

当王老师结束授课时,永嘉的笔记本已记了密密麻麻的几页。

而坐在一边的朱红居然也听得津津津有味,并不时夺过永嘉的笔记本查对或背诵,瞧见二位女孩儿聚精会神的勤奋。

王老师不禁大为感叹。

天公不平呵!

这些离乡背井,远离父母来城市拚搏的农村女孩子,哪个比城市女孩子差或笨?只因过去不公的社会命运,剥夺了她们的渴望和热情。

可她们就像被严酷的冬天,压在地下的生命之种。

春天一到,就倔强地破土而出,发芽开花结果……

“你也对知识感兴趣?”

她微笑着问朱红。

朱红红着脸轻声回答:“‘知识就是力量’嘛!我们农村人就是没有力量,才尽受人家的白眼和欺负。”,天!她居然能引用刚从自己笔记本上学到的话。

永嘉大为高兴。

颇为自豪地望着王老师,赞同地点点头。

“以后授课时,只要你有空就一块儿听吧,一人是讲,二人也是讲,不收费的。”王老师和蔼的说:“不管多晚,学了知识有好处,自己一辈子都用得着呵!”

“谢谢老师!”

朱红感动极了。

高兴得眼圈一红,竟有些哽咽。“这个女孩儿!”王老师像母亲一样,慈眉善目的瞧着她。她不了解朱红,可凭着对永嘉的了解,也就不假思索地全面接纳了她。

送走了王老师。

朱红高兴地抱住永嘉。

“叭”的就是一口。“干嘛你?”永嘉推开她:“有点忘乎其乎了?告诉你,学知识可不像化妆那样容易哟。”“你学得会,我就学得会。”

朱红挑战似的双手叉腰。

“我不比你笨,要不比比看?”

“行了行了!”了解朱红性格的永嘉挥挥手:“别老王卖瓜,自卖自夸了。现在我问你一句正经的,你可要老实回答。”

“是,我的姐!”

朱红忙依着永嘉坐下。

又跳起奔向厨房,端回二杯热牛奶。对于朱红的回答,永嘉深感意外,这傻女子,居然不愿交男朋友,要和自己就这样过一生。

这怎么行?

对于自己是否要结婚?永嘉心里没有底。

虽然自己对男性不甚感兴趣,但她心里明白,终归到底,自己还是个有着正常心理和生理需要的女人,并不是像在西方社会流行的什么同性恋。

“是女人总要嫁人的,这样下去怎么行?”

永嘉认真的劝到。

“碰见合适中意的,先接触接触吧,你嫁掉了,我才好考虑自己的事呀。”。

谁知朱红竟抽抽噎噎起来,永嘉摇摇头,想:这又是怎么的了?一会儿风一会儿雨的。唉,怎么女孩儿家都是这样多愁善感?到底比不过人家男孩子。

瞧,男子汉多提得起放得下。

纵是柔情千转遇上这样的事儿。

哪个不豪情万丈,毅然决断?宋江杀惜、武松剐嫂,伯奢休妻……不过,也难得她对自己如此的依恋,从不认识的二人走到一起,亲亲密若妯娌,热热切赛姐妹,也着实令人感动难忘……

待她大喜时,一定送份厚礼,也不枉二人亲如手足的感情了。

永嘉温柔地替朱红,仔细捋上她额角滑下的几络秀发。

第62章杰子来啦

周五授课时,王老师带来一位帅气的男孩。

嘴唇上刚生出短短胡须的男孩。

男孩穿一件合身的真皮夹克,两脚修长,套一双浅黄色牛筋底休闲鞋,戴副半框金属透色眼镜,近1、8的身高,显得格外俊郎挺拔。

开门迎接王老师的朱红眼前一亮。

那嘴里说的话更加柔软甜蜜。

“王老师好,我们正等着您呢!快请进。”她飞快地朝男孩扫一眼,妩媚一笑:“您也快请坐。”曾得到王老师暗示的永嘉,忙递上热茶。

笑容满面连声道。

“这位同学好帅呀,真是一位帅哥,快请坐,请坐!喝茶!”

见姑娘们如此热情和欢迎,王老师高兴得眼睛眯成一条缝:“来来来,我给你们介绍介绍,这是我儿子----大名王杰,小名杰子;这是永嘉,这是朱红,都是我的学生。”

杰子有些拘束的朝二人点头笑笑。

在沙发上端端正正的坐下。

在意外的惊喜面前,朱红先乱了阵脚。她一会儿偷眼瞧瞧杰子,一会儿莫名的拽过永嘉的笔记本乱翻,惹得永嘉朝她直翻白眼仁。

“王杰?不就是唱《一场游戏一场梦》的那个香港歌星?”

朱红的心思哪在书上?竟发呆似的喃喃自语。

“就是!朱小姐的记心好哟!”杰子居然马上答腔:“那个王杰是真的,我这个王杰是假的,同名同姓,有愧。不是故意冒名顶替哟,我可唱不来《一场游戏一场梦》我更喜欢他的《为了爱、梦一生》不过,真王杰早已谈出歌坛,假王杰却不请自来啦。”。

杰子隔着老远对朱红笑嘻嘻的。

说着俏皮话套亲乎。

于是,朱美女更是窘迫得手脚无处放,红彤彤的脸蛋更加红艳艳了。王老师瞧在眼里,乐在心中,哎呀呀,怎么是是朱红,而不是永嘉对杰子感兴趣?

她开始还隐隐约约有点儿遗憾。

也有点不高兴。

可转而一想,朱红姑娘也不错!人长得漂亮,心地善良手巧,相对永嘉姑娘来说,心儿更细更会体贴人……

“今天就上到这里,咱们自由活动聊聊聊天吧。”

王老师见时间已过8点半,便合上书,淡淡的道。

“永嘉,来杯温开水怎么样?”今夜星光灿烂,专为这大千世界,暗自垂泪的孤男寡女,想见恨晚的热血青春。

结果,顺理成。

朱红发狂似爱上了杰子;杰子也发狂般恋上了朱红。

当有心人王老师,以母亲和未来婆婆的细腻和精明,彻头彻尾的了解了永嘉和朱红以及牛黄的故事,王老师不禁为之深深感动。

作为一个诲人不倦答惑解疑的老师。

她感叹地认为。

永嘉的所作所为,在这纷繁的尘世间,无疑宛若一枝滴翠溅绿的春竹,于不解与嘲笑之中独自凌风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