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小说 > 古言小说 > 狐仙姑娘漫游记 > 第70章 闹成一团全文阅读

第70章 闹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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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的乡村!

我的原野!我是你抚养的女儿呀!

在冰冷的城市中,你的面影总出现我脑海,让我眷念让我痴迷!我知道我的心,我的青春,我的热情,是属于你的,属于这漫延无边的田野!属于这坦诚真挚的风情!

永嘉眼窝热烘烘的。

来到河边,叔公高声招呼着垂钓者。

“咬勾没哩?”“咬哩。”“顺勾的多大?赶桃花水呢。”“三斤多哩,昨天还有七斤多哩”“好手气”,“托您老的福,带一条回去,尝尝哩!”

话音刚落,一条肥大的鲤鱼,沾着水滴扔过来。

鱼儿在初升的阳光里欢快地甩着尾巴,片片鱼鳞闪着金光。

朱红手忙脚乱的追逐着,狂抓着活蹦乱跳的鱼儿,可滑滑的鱼儿却总抓不牢握不住。惹得她吸着气,娇滴滴地挥舞着纤手乱喊。

“快快,叔公,鱼儿要跑啦;永姐哎,永姐噢,快帮帮我,鱼儿要跑啦!这么肥的鱼儿哟!哈哈,终于抓住你哪,调皮的家伙!可爱的家伙!,看你还往哪里跑?”。

进了村。

永嘉一眼就看见了杏花。

杏花也一眼看见了永嘉,忙扔下一起玩的小伙伴,奔过来一下扑进她怀抱。杏花长大了,圆溜溜的大眼睛,胖乎乎的脸蛋,就和她父亲一个样。

“恩人嬷嬷,我想你呀!”

“我也想杏花呀!”永嘉抱着她,一朵浪花打上喉咙,喉咙口咸咸的。

朱红伸出双手:“杏花,还认得我吗?”杏花睁着眼睛想想,点点头,又使劲摇摇头,就是不往她怀中扑,反而更紧地搂住了永嘉。

叔公叫道。

“杏花,快去告诉祖婆婆,有客人来了。”

“嗯,我不去。”杏花使劲抱着永嘉,扭头向村里喊:“祖婆婆,有客人来了!”小小的嗓门儿能传多远呢?她们禁不住都愉快的笑起来。

在叔公家无忧无虑地玩了几天。

杏花每晚都吵闹着要永嘉抱着睡,那亲骨肉般的亲妮和信任,感动得朱红自叹不如。

永嘉给叔公谈了自己的来意,当她掏出信用卡时,叔公抵死不收:“好永嘉哩,这钱你自个儿留着哩,我们农村菜是自己种的,米是自己打的,不用钱的;不像你们城市,动步就要钱,解个小便都要5毛钱,你自己留着吧!”

这让永嘉为难。

“好永嘉哩,陈策的所有钱我都存着,以后杏花用哩,你就放心吧。”

见永嘉没回答,叔公急了:“真的,有二百多万哩,杏花一辈子都够用了;那钱,你自个儿留着吧。”“这怎么行呢?叔公。”

永嘉真的犯了难:“这钱你老要不收,我们就不走了。”

“不走了?好哇,欢迎呀,叔公巴心不得哟!”

“留在这儿吧,不过是多添二双筷子二只碗罢啦。”叔公乐呵呵的:“不过,那钱我真的不能收;你硬要我收,就是逼我上吊哩!”

话说到如此地步,永嘉只好死了心。

她望望朱红道。

“明天我们就要走了,你和叔婆多保重吧!”“明天?”叔公有些惊讶。“多休息几天再走嘛,怎么,有急事?”

永嘉将自己回乡接母亲一事,告之了叔公。

谁知叔公一听,竟惊奇的瞪起了眼睛。

“晏家谷?就是那个大雅县的晏家谷村?”“对呀”“嗨,就在村前的高速公路旁坐车嘛,大半个时辰就到啦。”

“真的?这可真没想到。”

永嘉又惊又喜。

十几年没回家,没想到往昔远在深山老谷行路难的家乡,如今竟接上了高速公路,真是天翻地覆的变化呵。

朱红乐呵呵的拍着手。

“那太好啦,我们以后回家更方便啦!”

“明天上午,我们去看看陈策,下午,我陪你们俩回家,行吧?”“那太好啦,谢谢叔公。”永嘉真是高兴极了。

原以为回家等车啦卖票啦什么的麻烦。

统统迎刃而解。

第二天一早,吃过叔婆起早做的烙面,叔公一行人来到陈老板的墓地。村后一片绿草地上的小坡,隆起一片生满各色野花的坟坡,那就是陈老板长眠的地方。

一只雪白的小羊羔,正静静地在坟茔上吃草。

坟茔后是高大茂密青翠的树林,和那片绿得油汪汪的草地合二为一,衬托着小羊羔的雪白,宛如一副优美的山水画。

坟墓不高。

坟茔上的土是新近翻挖过的,铺着层薄薄的鞭炮纸屑,三柱香立在坟前,青烟袅袅。

永嘉和朱红静默致哀,已懂事的杏花帮着叔公,细细地拔着父亲坟上的枯草;一只不知名的鸟儿,扑腾着翅膀飞过,天空懒散的飘着几缕白云……

那个胖胖的陈老板就睡在坟墓里面。

曾经的笑容依旧?还是在那个安静的地方如往昔?

文化人欣喜的说着什么?边轻轻掸掸自个儿衣衫?“我照章纳税守法经营,我没有三妻四妾吃喝嫖赌,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陈老板那玩笑似的却是发自内心的声音,又在永嘉耳畔响起。

永嘉摇摇头,凝视着度度秋风缭乱的坟茔。

远方,来自城里踏青的人儿,起起伏伏地穿行在无边青荇……更远方,朦胧蜿蜒的山脉肃立,演义千古不变的旷达厚重……

一切都好像在梦中。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哦!魂兮归来!

果然,下午由叔公陪同,永嘉朱红在村头的高速公路搭上长途公交车,40几分钟就到了家乡。跨过春风荡漾的田野,走过缠满藤萝的古石桥,眼前豁然开朗。

随着国家新农村经济政策的建设与落实。

改革的春风,早吹去了故乡的偏僻与落后……

盛产人参果、有众多青山绿水与丰厚人文景观的故乡,如今竟成了大城市里的人们,常来常往的避暑胜地……

原来的小屋。

已由村委会改建成了招待所。

母亲住在敬老院中,病也好多了。见了消失多年的女儿,喜悦而愧疚的泪水,涌出了她干涸的眼眶。母女俩相抱着,哭成一团……

可最后事情的结果,却出乎永嘉的意料。

任凭自己、朱红和叔公三张嘴巴的劝说。

母亲也死活不愿意跟着女儿到城市,母亲说:“现在生活好了,思想包袱也松了,免费住在村敬老院,逢年过节,还要发礼品和过节钱,各级领导还要来慰问,一切都好啦!我哪儿也不想去,我只想着永平回来。我的永平就要回来了。”

永平,是父亲的名字!

早已记不清跛脚父亲模样的永嘉。

只是从当年患病母亲那神经质,牵心挂肠的日夜唠叨中,牢记着自己还有一个叫永平的父亲,这个名字在那些无助的夜里,总伴随着爷爷来造访自己。

母亲固执己见,毫无办法!

永嘉焦虑不己,愁容满面。

叔公则劝道:“不想去也好,这儿饮水比城市干净,粮食蔬菜比城市环保,人心比城市厚道,哪儿比城市差哩?如今这交通,嘿嘿,我想起了就往这儿跑,把老人家交给我好啦。我就把她当成自己的老人!我在,大妹子她就不会冻着饿着。”

真是个好办法!

浑然顿开的永嘉高兴地望着叔公,感动得一时竟不说什么好。

朱红呢,则直拍手一迭声地嚷道:“好主意,好主意,我以后可以常陪姐回家啦;夏天回来避暑,冬天回来赏雪,秋天回来看落叶,春天就回来捉飞鸟喽!”

“看把你美的。”

永嘉也差点儿拍起手来。

“对了,叔公,问你一件事。”永嘉轻轻道:“你送我的那粒水晶石,在哪儿买的?”

“不是告诉了吗?是那年我和陈策出差到广东珠海逛夜市时买的。”

叔公不解地眨着眼。

“怎么想起了问这个?”

“不问叔公问谁哟?”朱红欢快地笑到:“那水晶石可值钱哟”“地摊子上买的,顶破天也就值个300来块。”

叔公不以为然。

“唉,当初也没什么礼物可送,让你们见笑了!”

“哪里哪里?”朱红快乐极了,冲着永嘉使劲儿飞眼直乐,她们踏上了返城的路。

车轮滚滚。公车在临进城时,上来几个乘客。

和永嘉坐在后排的朱红,猛的叫起来。

“杰子,是你?”

“嗬,真巧,是你们哟。”杰子高兴的说:“才回来?”永嘉点点头。“看你俩累的,赶了很远的路吧?”杰子讨好的冲着永嘉笑笑。

“永姐好像瘦了一些?”

永嘉有些讨厌杰子对自己的关心。

此时,他更应关心朱红才对。“那我呢?”果然,朱红撬起了嘴唇:“你看我是瘦了还是胖了?”“没变化,还那样。”

朱红脸上又荡漾春意。

“来嘛,挨到我坐,光站着干嘛?”

“站着舒服。”杰子淡淡地回答,没理她。车,继续驶向城市中心。遇上红绿灯,撒欢似奔着的班车,吱的立即停下。

这时,永嘉忽地感到有人,在轻轻动自己放在后背上的提包。

她扭头看,原来是刚上车的二个小子。“干嘛?”

永嘉生气的将提包往自己怀中一抱,这才发现提包一侧已被划出一个小洞。“偷包贼。”她一声惊呼,忽地站起来。

谁知趁永嘉还未站稳,一个小子一拳猛击在她脸上,鼻血流了出来。

永嘉将头一避。右脚发力猛踢,左拳随同击出……

没想到此时车颠簸一下,她自己倒差点儿摔倒。说时迟那时快,杰子一声怒吼,冲上来,奋勇地与二个小子打成一团。

二蟊贼打不过身材高大的杰子。

一小子便瞅准机会拔出尖刀,使劲儿向他刺去。

随着朱红骇人的惨叫,杰子捂着胸口倒下,鲜血渗流一地。“杀人啦,抓凶手呀!”朱红凄怆的失声大叫,无助地抱着杰子痛哭流涕。

永嘉则毫无惧怕的和二个二蟊贼勇敢地博斗。

永嘉冲着挥刀的凶手使劲一脚,将对方踢了个嘴啃泥。

趁她立足未稳,另一个小子将永嘉使劲一推,永嘉猛地跌倒在车门的阶梯,头磕在裹着坚硬铝合金的扶杆顶上,昏迷过去。

小子忙拉起跌倒的同伙就往车头跑。

一路挥舞着闪亮的刀子狂叫:“让开、让开,开门快开门。”

就像在剧院看戏一般,满车的乘客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狂人行凶,无人出面阻止……见二蟊贼提着刀子冲来,司机吓得赶忙吱地打开车门,任他俩大摇大摆的逃去。

朱红见永嘉跌倒,又放下怀中的杰子扑过来,哭着叫着。

“姐、姐啊,你快醒醒呀,快醒醒呀!”

见歹徒离开,二位中年妇女才跟过来帮忙,与朱红一起扶起永嘉。好一阵忙乱。永嘉终于醒过来,后脑勺被顶出个大包。

好在幸无大患。

永嘉与朱红火速将杰子送到就近的医院抢救。

院长亲自上阵手术。二个钟头左右,院长出来,长长地舒了口气:“好了,总算脱离了生命危险。”他对焦急等待着的永嘉和朱红,微微一笑。

“晚送来一分钟,就危险了。刀子再偏一点,就刺着心脏,现在不宜动,需要输血和静养。”

永嘉红着眼睛急切的拉住院长。

“医生,无论多少钱一定要救活他,求求你了。”院长脸上掠过一丝奇怪的笑容:“小姐放心,我们会尽职尽责的。”

永嘉松口气。

又忙去安抚坐在椅子上,哭得一塌糊涂的朱红。

后脑勺一阵疼痛,永嘉禁不住用手撑着沉重的头,倒吸口凉气。院长见状,掰开她右手一看,大惊失色:“哎呀,血包这么大,得赶紧医治。”

“别管我。”永嘉咬着牙道:“先救重伤员。”

院长不由分说捺住永嘉,拿起了手术台上银光闪闪的手术刀。

“我已做了紧急处理,重伤员暂时不会有问题,你放心好了。”顺手轻轻一划,血包破开,污血流落出来……

“杰子,我的儿啊!”

人未到声音先到,王老师一路嚎啕着冲了进来。

院长赶紧劝住王老师,一会儿,王老师将泪盈盈的双眼,转向永嘉:“永、永小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永嘉哽咽着把事情说了一遍。

朱红早哭得进入了半昏迷状态。

扑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只有肩头时时在抽动。

王老师带着泪,哽咽地说:“不是我说你,永小姐,你怎么尽是惹祸?你自己就不能注意一些吗?杰子是我独生子,搞成这样,住院不说还耽误上班,说不定会被机关除名。这,这可怎么办啊?鸣----鸣!”。

“王老师,别太伤心;无论多少钱,一定要救活杰子,您、您要怪就怪我吧,是我不好。”

永嘉忍着泪劝王老师,心里却感到撕心般的疼痛。

真是我不好吗?真是我不注意么?我没招惹谁呀?莫非,就像书上说的,自己身上真有一种,惹事生非的基因?

王老师又哽咽着责备朱红。

“你也是,这么个大活人,自己男人都护不住,真无能呀,杰子怎么看上了你哟?”

朱红大约是听清楚了未来婆婆的严厉责备,肩头抽动得更加剧烈。“患者伤势严重,需要用进口药和新鲜血浆。请先准备十万块钱在本院,你知道医院的规矩。”

永嘉慌忙回答。

“可以、可以,不过我没有这么多现金,需要在银行取。”

“好的,快去快回,我们等你回来研究下一步医治方案。”院长看看挂钟:“4点过了,银行要下班了,快去吧!对啦,提取这么多现金,需不需要我们帮忙?”

永嘉坚决地摇摇头。

刚过街口,一辆黑色雅阁拦住了她。

惊疑间,雅阁的车窗摇下,露出久不见面的康局长微笑的脸:“永小姐,忙啥呢?”永嘉匆忙绕过雅阁,大声回答:“哎,今天有点急事,改天再谈,康局长恕我无礼了。”

永嘉忙慌慌走出医院。

向就近的工商银行跑去。

谁知,雅阁却起步追了上来,又拦在永嘉前面,“我这里有一件比你去银行取款更急切的事。”康局长依然笑着,对永嘉连连说到。

“你上车来,我让你见一个人?快!事关重大,上车!”

惊愕之下,永嘉被半拉半拽地强行上了雅阁车,车内,一双凌厉而明亮的眼睛,定定的盯住了她。

第65章施以援手

“永小姐,二年没见,你好吗?”。

熟悉的嗓音,熟悉的面影,是快攻装饰工程(集团)有限公司老板康财。

自永嘉撤诉康财出狱二年过去啦,康财仿佛并见老,气势还那么压人。永嘉有些气恼:“哦,是康总康老板。好久不见了,你找我还有什么事?我有急事办。真是的,你可真会选时间。”

保养得很好的康财,微微一笑。

“是不是有人在车上保护你被小痞子捅了,你忙着去银行取款呀?”

声音不大,而永嘉听了,却不亚于身边爆炸了一颗重磅炸弹。“什么?康总,你怎么知道刚才发生的事?”康财笑得更神秘。

“是不是医院叫你取出一笔巨额现金,押在院里作抢救医疗费呀?还叫你快去快回?”

永嘉真是坠入了云雾。

惊恐的瞪着康财,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实话告诉你吧,永小姐,你上大当了。”坐在驾驶员位子上的康局长,扭过头对永嘉轻轻的说:“我们是来救你的”

“上当?救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永嘉回过神来。

迷惑不解的望着康局长:“可伤员还躺在医院里哩,再说,我凭什么相信你们?”说时迟,那时快,靠着软垫微微闭目养神的康财,猛地拿着一把闪亮的刀子刺向永嘉。

永嘉大骇之下,下意识的后退着,失声尖叫起来。

康财却笑着举起刀子:“永小姐,你看。”

刀刃不见了,握在康财手中的,只是一把短短的刀柄。康财在刀柄上轻轻一按,只见雪亮的刀刃从厚厚的刀柄中一下伸出,又一按,刀刃又缩回。

如此几次示意后,康财从皮包里取出一个小包。

他把小包握在手中贴近刀柄,再猛地刺向自己的大腿,大腿上立刻溅开一片血红。

康局长介绍道:“这是耍魔术用的伸缩刀和灌了红墨水的小塑包,明白了吧?那位挺身而出的救美英雄根本没受伤,一切都是圈套。”

实在无法描述永嘉此时的心情。

她咬紧牙关。几乎是低吼道。

“为什么?这到底为什么?”

康财则平静的看着她,淡淡说:“请冷静,永小姐,如今人心燥浮,世态炎凉。世人皆为财迷,为财狂,为财铤而走险。”

“为财?”

“永小姐一颗夜明珠卖了800万,须知钱财来得太易,岂是福音?你想想,你乃一心地纯厚又无产业的年轻女孩,陡然拥有百万财产,心机狠毒者岂能不见财起意?”

永嘉更为大骇。

“怎么,怎么这些你都知道?”

“在A市,还没有我们爷儿俩不知道的事!”康财不以为然,正色道:“永小姐不念旧恶,慨然了结前尘旧事,实为当今侠女。渔人恩惠,焉能不还?我康财纵然不才,也岂非是知恩不报之人?一切有我爷儿俩,请永小姐放心!”

永嘉顿感浑身不安。

这不就像自己所有的隐私都大白于光天化日之下,一举一动都爱到世人的监视和注意么?

康局长看穿她心思。

微笑着说。

“永小姐别多心,家父实为感谢永小姐的义举,没别用意。不涉及到永小姐的人生或财产安全,我们不会出面,打破你平静的生活。”

永嘉注视着康家父子。

见父子俩人态度诚恳,满面微笑,稍为心安。

“那,我先谢谢康总和康局长了;我得回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回到医院,只要认真看看受伤者有没有伤口?一切就清楚了。”

康财指点道。

又递过一张纸条。

“这是我们爷儿俩的私人手机号,很少有人知道的。永小姐如愿意拨打,一定为你解难。”永嘉似信非信,匆忙回到医院,院长正在焦急的等她。

见永嘉走进大门,禁不住眼睛一亮,高声问到:“取到了?”

“取到了!”永嘉抬抬手提包,匆匆向急救室跑去。

急救室的病床上,王老师正俯在雪白的被盖上和被盖里的杰子,悄声说着什么,朱红神情漠然地坐在一旁,无聊的翻着本过期的《医学杂志》。

见永嘉匆匆走进,王老师高兴地站起来,向她点点头:“取到了?”

永嘉走近病床猛一掀被盖,趁杰子瞠目结舌时,一把撕掉他胸脯上包裹的纱带。

果然,一如康家父子所言,杰子的胸口上并无任何伤口,永嘉跌坐在朱红身边。朱红却一把抱住她,哭到:“永姐啊”

事情败露。

王老师母子和院长呆若木鸡。

室内,一时静得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永嘉无言的眼光扫向王老师母子,王老师极不自然的回避着,杰子却不以为然,哼的一声将头扭开。

院长的脸上一会儿白一会儿青。

有些懊恼地皱着眉头……

永嘉无言的站起来,整理着提包,后脑勺上的伤口还有些隐隐疼痛。可此刻,她感觉心更在猛然的疼痛,她向医院大门走去,朱红紧紧跟随着。

“站住”

就在她们要走出大门时,院长猛然叫道:“把钱留下”

他实在眼馋永嘉提包里的十万元现金……眼下,民营医院竞争惨烈,十万块啊!等于这家小型民营医院,近一个月的营业收入。

按事先拟定的计划。

他能得到这十万元医疗费的三分之一。

他不知道王老师母子的计划,在哪儿出了差错?他只知道,就这样让这位凭空拥有800万巨款的年轻富婆走掉,太可惜。

永嘉无言地寻问似的望望院长。

一接触到她凌厉的眼光,院长不禁下意识退一步。

永嘉手指一动,一张百元大钞从她指间滑落:“我的医疗费。”永嘉嘴唇轻轻一动:“还有事吗?”谁知,百元大钞更激发了院长的欲望。

他红着眼睛将手一挥。

刚才在车上的那二个小蟊贼,不知从哪儿窜出,张牙舞爪的向永嘉和朱红逼去。

突然,一辆锃亮的黑色雅阁,鸣笛冲进了医院大门。分秒间,车头一横,停在永嘉面前。四个彪悍的男青年跳下车,敏捷的拦在发怔的二个小蟊贼和院长前面,个个怒目而视,紧握拳头,青筋暴鼓,作擒拿格斗状。

只听得一声清咳。

康财父子威风凛凛的下了车。

此际,二个小蟊贼早抱头鼠窜。王老师见了康家父子,吓得脸色发白,哆嗦着拉着儿子,连声道:“我们走,我们快走。”

杰子早听母亲讲过康财之事。

虽不认识康家父子。

此时,见如此阵势,也心里直发虚,嘴巴上却硬挺着:“不怕,妈,有我呢。不怕!”院长早欠着腰,连声道:“康局长,误会,这纯粹是天大的误会。”

康局长冷冷一笑。

“误会?伙同王方菊母子设计谋害,光天化日下竟敢动手抢劫,聂涛啊聂涛,我看你是活腻啦,想尝尝坐牢的滋味了吧?”

院长脸上肌肉一抖,哭丧着脸。

“康局,不关我的事,真的不关我的事,是王方菊母子的策划,他们是主犯。”“王老师”康财开了口,冰冷冷的语气,让所有在场的人背脊上凉浸浸。

“妒忌人家财富,谋划强抢横夺,岂是为人师表者所干的事?更有助纣为虐者,可恨!该杀!”

王老师脸色苍白地搂着儿子,头,深深的低垂着。

杰子毕竟年轻,血气方刚,见母亲愧疚得老泪纵横无地自容,禁不住怒从心起,反唇相讥:“逼死至交老友,调戏良家女孩,才是你这种老色鬼的本性。再说,我们就是犯了法,也轮不到你来教训。”

康局长嘴巴一呶。

二个膀大腰圆的男青年走上去。

一个架住他,另一个猛一扬手左右开弓,杰子的脸颊不一会儿就肿了起来,血丝渗出他薄薄的嘴角。康财喝住儿子:“小孩子家办事,停下!”

他走近杰子,轻声道。

“乳臭未干的小子,世道这锅水深着哩,岂不闻‘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在A市,你康大爷专管国家法律管不到的地方。别急,现在是法治社会,你们犯法,自有教训和处理你们的地方。出来混,早晚是要还的。小子,别不服气,慢慢学吧。”

康财又冷冷地看着王老师。

“王方菊,我重金聘你去为永小姐授课,是我为报她的侠义之举,也是我当初百里挑一看中你的知识和人品。谁知你本一个洁身自好还算善良的人,何以一见人家拥有点钱,就心态突变,预谋夺金?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哟!”

他摇摇头。

“你自以为聪明得计无人所知?岂料你在我面前露了马脚,康财又岂容你如此对待于我有恩之人?罢了,你我之间再无任何关系。已所不欲,勿施于人!还是由法律来惩办你吧。”

他向一旁的永嘉望去。

“永小姐,这就是生活!不管你愿不愿意,这就是现实!并非人人都像你所想象那么坏;也并非人人都像你所想象那么好。现在,听你一句话。”

永嘉静静的瞧着。

惊怒之余,心中盘旋已久的想法,却越益坚定。

朱红脸色苍白,要不是拉着永嘉的胳膊,恐怕已站不住脚了。刚才永嘉匆忙外出取款时,杰子已把整个事情给她挑明。

杰子很自信。

朱红头脑简单,对自己爱得死去活来,又对自己言听计从,应当站在自己这边。

他对朱红说,不错!我们出此主意是不太道德,可谁叫天公不平?我累死累活一月才2千来块。永嘉不费吹灰之力一下就拥有800万元之巨,实在叫人心态不平衡。

而且钱是她一个人的。

你朱红对她那么好,救了她的命,理应平分。

可她却只给了你八分之一,还卡着密码不给,美名日以后结婚再谈。你敢保证她以后不变卦?到时岂不鸡飞蛋打一场空?逐了她独吞的心愿?还是我们母子对你好,你是要和我们生活一辈子的,认真想想吧……

朱红明白了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后。

犹如电触雷打一般。

乐天派性格整日嘻嘻哈哈,凡事都往好处想的朱红,农家女儿的纯真本色未改,这么明白无误的天大一件事,谁好谁坏岂有不明之理?

也是杰子年少经事不多。

应了“嘴上无毛,办事不牢”的老人所言。

过于相信什么男欢女爱,爱情高于一切的谬论。以为凭着爱情和“这事办完办好后就和你结婚”的承诺,朱红就会乖乖地跟着自己走,为已所用。

真是“怅望倚层楼/寒日无言西下/”了!

朱红是聪明人。

见永嘉久不回来,估计杰子一伙人的良苦用心已经暴露。便忍着满腔愤恨,不动声色地坐着,随手抓过本过期的《医学杂志》翻阅……

这当下。

朱红毫不迟疑的大声催促着永嘉:“姐,快报警!”

康家父子的目光又一次扫了过来。永嘉与康财的眼光一对,康财不禁一惊,暗自思忖,“这永嘉,莫非?”

果然,永嘉惨淡一笑。

对康家父子说:“谢谢你们的帮衬!永嘉忘不了你们,今天,我永嘉大学毕业了。”

她走上几步,对满面愧色的王老师道:“王老师,尽管有今天这事发生,我依然要感谢你,感谢你教给我那么多真善美的知识。我相信你是一时糊涂,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不用再自责了,一切都过去了。现在我要告诉你们的是:我已决定用我所有资产,办一件善事回报社会。好了,你们走吧,不用报警,一切请诸位好自为之!”

说完,永嘉朝康财父子深深一鞠躬,转身离去,朱红紧紧跟随。

“红……”杰子在后面轻声呼唤:“跟我走,我们回家吧!”。

“呸!”朱红一团口水狠狠地吐在地上,溅起淡淡的灰尘。

第66章菩萨总在浮云间

永嘉带着朱红,又到了乡下。

叔公听了永嘉细细的打算,喜上眉梢。

叔公一掌拍在桌上,震得茶怀咣咣直响:“办敬老院?好你永嘉哩,这才是做了件大好事哩,我支持,我赞成,我还要入股哩。”

朱红调侃他。

“叔公,你说了不算,要叔婆同意才行哟!”

“胡说,那是你们城里人的烂德行。多大一个男人说了不算,要婆娘点头才行。叫什么,什么粑耳朵。我们乡下男人不用这一套,我说了就作。”

依偎在永嘉怀中的杏花,就拍着手直嚷。

“叔爷说了作,叔爷说了作。”

“你个小鬼头”朱红见杏花红彤彤脸蛋可爱的模样,忍不住曲起手指,轻轻儿刮她鼻梁。弄得杏花嘻嘻哈哈的笑着,在永嘉怀里东躲西藏。

满屋子荡漾着欢乐。

永嘉一行到了她自己的家乡,见过母亲,永嘉便忙着与村委会招商办洽谈。

几天下来,原本初设的想法更加清澈明确了。最后,永嘉与招商办签订协议,村委会以最大的优惠价格卖给永嘉五亩地。

使用年限与国家城市房屋销售相关规定同步。

永嘉以独立投资人名义,独立经营,自负盈亏形式,在所购土地上修建敬老院。

一切费用投资人自理,村委会协助办理与处理相关建院和经营事项云云。这样,修建敬老院的设想,便成为了现实。

敬老院前期投资180万。

三期总投资加流动资金近一千万元。

叔公答应入股150万元,加上永嘉现有的700万和朱红名下的100万元,仍还有100多万元的资金缺口。永嘉想到自己居住的三室一厅,便与朱红商量着变卖房产。

什么都听永嘉的朱红。

可对卖房死活不同意。

“现在什么都涨,房产放在那儿又不管它的吃喝,只有增值的,何必这么心急呢?敬老院的经营还是个未知数,弄不好,以后连个落脚的窝都没有了。”

拗不过朱红。

再说她的看法也不无道理。

永嘉最终放弃了卖房的打算,至于投资缺口,运作起来后再说吧,永嘉满怀信心,叔公叔婆都举又双手赞成,同意永嘉的运作计划。

入夜,叔婆早早带着杏花去隔壁房间里睡了。

乡村的初春夜,寒意浓浓。

叔公燃起一盆烘火,把盛满花生、胡桃和瓜子的小簸箕,往木桌上一搁,咕嘟咕嘟的抽着旱烟袋坐下,大伙儿便围着盆火而坐,边烤火边扯家常。

永嘉平静的谈了差点被敲诈一事。

叔公听罢点点头。

“当年薛平贵征西,驰骋沙场,东砍西杀,毛发无损,全因薛平贵前三百年修得正果,为佛陀转世,处处有贵人相护之故;永嘉呵,我早看过你的脸相,好相呵好相,你好自为之吧,一辈子受用非浅哟!”

朱红好奇,纠缠着叔公要他说个明白。

叔公似笑非笑,举着齐膝长的旱烟袋,浓浓的吸一大口,将烟闷在胸中。

大半晌才徐徐吐出:“朱秘书哟,你莫问了,问也不告诉你哟,”朱红不干了,硬是扭着叔公,撒娇般道:“那你一定说的是假的,要不,为什么不敢告诉我呢?”

“这你不懂了,说破不是福,是福说不破,对吧?”

“那我呢?叔公,给我也看看相吧?”

拗不过朱红的死皮赖脸,叔公放下手中的烟袋,细细端详着朱红:“朱秘书呢,人好心善一辈子不愁钱用,就是不太长脑子,也是一个难得的福相呢!”

永嘉笑起来,用手指捅捅她。

“傻瓜有傻福,你呀,还是多长点脑子嘛,免得以后让人贩子卖了,还帮着人家数钱呢。”

“你坏!”朱红被永嘉的指头捅在胳膊窝间,浑身痒痒的,忍不住跳将起来,抱着永嘉也要捅她胳膊窝,永嘉则扭来扭去的躲藏着,俩女孩儿嘻嘻哈哈疯闹成一团。

“哦,那个牛主任呢,怎么没来?”

叔公冷丁问道:“牛主任挺能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