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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4 保媒拉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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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绮回到寝宫,荣姝和阿苎早已在庭院等候,见她归来都纷纷围上去嘘寒问暖。

恰见湘绮身上那袭明黄色披风,如御赐黄袍一般的扎眼,荣姝一声惊叫:“哎呀!黄袍?”湘绮忙“嘘”了一声,笑望她一眼,盈盈解下御用的大氅递给送她归来的公公。

主仆进到殿里,听说湘绮不过是被传去同皇上品茶说话,荣姝和阿苎都是羡慕得眼睛发亮,一连迭的称快。荣姝双手交叠在胸前神秘地问:“那今夜皇上为何没有留娘娘侍寝呀?”

“若是能留了娘娘侍寝,再添位小皇子,姐姐可就大富大贵了!”阿苎双手握拳满眼金星的憧憬着,被荣姝敲了额头骂:“还不速速去伺候娘娘洗漱?”

湘绮心里一笑,后宫中人人拿皇上当做是天是地,翘首以盼他的阳光普照雨露滋润,春华秋实似都在他的一笑一怒,一举手一抬足间,可见多么的不公。

“若是静嫔、熙嫔娘娘那些人见到娘娘身披黄袍归来,定然要气得七窍生烟,醋海翻涌呢。”阿苎忍不住得意道。

湘绮总算托了了丁公公代为周旋,见到了卓柯。

此刻的卓柯已经是御林军首领,威风飒飒。

他急匆匆来到湘绮面前,外罩一件雪白色团蟒绣袍,是太后所赐。他四下看看通天亭四周无人,有些顾虑被人窥见般急了问:“娘娘传臣前来可有何吩咐?”

湘绮看着他,见他左顾右盼,目光扑朔迷离,心不在焉的样子,心里就冷了几分。她记得入宫那日,曾在皇宫西夹道遇见在太后凤辇旁风姿绰约的卓柯,彼此见面十分尴尬。只是卓柯的目光中满是诧异,她却冷若冰霜,似乎忘却前生。

湘绮垂了头,抠弄廊柱上的朱漆问:“听说你近来常去陪伴兴平长公主殿下?”

卓柯定定地打量她,反问:“我如何听出有些猫哭老鼠的味道?”

湘绮见他言语放缓,少了些戒备,依旧透出调皮可爱的神色,心里的芥蒂拘束也就放松几分。长话短说道:“可否安排个时机,我想见见平儿。”

“迟早姑嫂相会,急得什么?”卓柯冷冷地反诘。

湘绮忍住怒气,无奈道:“坐以待毙不是我谭湘绮一贯所为,所以求二公子手下开恩通融。”

“我如何的手下开恩,长公主府那边怕你反熟悉过我。”卓柯有些不耐烦,似是急于敷衍。

湘绮无奈叹气道:“也罢,那我自去想个良策去见兴平。听说兴平害了单相思,一心喜欢你,非你不嫁了。”

卓柯侧个头打量她笑了,笑得诡异,摇头无奈道:“天下可有比你更欺负人的?平白的让个金枝玉叶成了望门寡,又要编排我去穿你用过的破鞋,凭空给我带上令人耻笑的帽子。”

湘绮伸手拦住道:“哎,你可是愿打愿挨。这鞋我穿不上,也穿不了,你不要生在福中不知福。”

“是福?我卓柯时游戏花丛的浪蝶,如今被你擒来塞进皇宫这金丝笼,你说我该谢你还是恨你?”他凑前一步,一双桃花眼含笑带嗔,如昔日一样。

二人斗嘴,不分胜负,对视片刻,哑然失笑。

湘绮正经道:“我便知道你不甘心做驸马的,所以昨日还替你在圣上面前不断美言。说你心不在此,不想高攀做皇亲国戚。”

“圣上如何说?”他问得漫不经心。

“哦,圣上吗,起先还有些不快,怕天下无人不争抢的好事,你却不喜欢,多少薄了皇室的面子。但圣上又说了,老侯爷前些日子也自谦的推辞这门子婚事,还说已为你物色了一个女孩儿家。似乎是梁太傅的千金,端庄文静的。虽然生得相貌平平,但xing子很是体贴的;老侯爷道,侯府世子入宫当了大学士,幼子未成年,还是要留个儿子在身边伺候听差才是。若是二公子也入宫当驸马,那侯爷膝前尽孝何人?况且,侯爷极力推举令兄卓大学士做驸马爷,说大公子身份矜贵,不辱没了长公主殿下。皇上一听,也喜出望外呢。只是卓大哥,怕心里还有云锦妹妹,推三阻四的。但毕竟云锦和他不是长久之计。”

一番话,推算得有理有据,说得个卓柯木呆呆听了许久,才恍悟自己的失算。若是如此的成亲回府,少不得又被爹爹拘束,没了许多的快意,还要娶个什么古板老婆,处处仰人鼻息。

见他迟疑,湘绮故作糊涂问:“若是你心不甘,情不愿,我就设法釜底抽薪,让兴平断了这份心思如何?只是如此一来,伤了兴平的心,也就同皇上、太后结下梁子,不知是否稳妥呢。”

卓柯只冷笑的看她,似是要在她面颊上找寻什么,看的湘绮讪讪地摸了脸问:“讨嫌!凭什么如此盯着人看?”

银山松林针木茂盛,古木参天,经冬不凋,顶了残雪,如夹道守候的武士顶着雪白的铠甲兜鍪。

兴平乘一驾八乘马车,一路上快马加鞭,奔驰去银山松林狩猎的路上,任由车厢内颠簸不定,一心去同卓柯打锦鸡。

车突然停住,兴平的头碰去车厢木梁上,“啊”的一声惨叫,朱锦帘子一挑,探进卓柯俊美迷人的面颊:“如何了?”

兴平揉了额头委屈道:“碰到了头。”

卓柯递手给她道:“下来吧。我给你看看。”

兴平破涕为笑,拉住他结实的小臂,忽然一阵感动,热泪涌出。

“不哭,不哭!很痛吗?”卓柯忙掀开她的刘海寻找了问:“是哪里?我为你吹吹。”

兴平哭得更是凶,捶打他的胸口道:“只你坏!说好不再搭理人家了,如何的又来惹我?”

卓柯任他捶打,无奈道:“是家父他,他告戒我,位卑人轻,如何能觊觎同长公主一处。”

兴平呆愣住,旋儿怒道:“我喜欢你,就是喜欢,凭什么要听他的!”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今日恰侯爷不在府里,才偷空约你出来散心的。”卓柯为难道。他望着兴平,看她小巧玲珑的身影,纯真的眼眸,似乎他每句谎言,她都深信不疑,对他无所不信,放令他愧疚。

一处临溪的茅草屋歇息时,卓柯喃喃道:“此地似乎是那日驸马爷登船离京的码头。”

他眺望碧波万顷,银鳞波光万里,不无怅惘,似乎怀念故人。

兴平被他如此一说,也忽然间珠泪盈盈。她起身敛衽来到河边,眺望大河,揉了泪,暗自神伤。

“二哥哥,你上次曾说过,死读去的人若是今世修得功德圆满,就可以魂魄出窍,去寻个长得同自己极像的人附身在上。那被附身的人,容貌都会渐渐变得同那人生前相仿,一模一样,还会千里迢迢的寻回来。你说,呆头鹅状元郎哥哥可会回来寻我呀?”兴平说得认真,对卓柯的话记得一字不差。

卓柯道:“来,在河边给河神爷叩个头,保佑驸马爷早日托生。昔日我府里有位自幼伺候我的ru娘,失足落水而亡。我得暇就来河边祭奠,感动了河神爷……”

“后来呢?”兴平忍不住好奇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