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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 难洗旧耻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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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嚷呀!醉晚坊的鸾娇姑娘!”卓柯一字一顿的恶狠狠说。她松了拳头,无从选择的猛抬头,看到那双平日媚人的桃花眼,迷倒京城多少痴情女子,但此刻那桃花眼闪着bi人的寒光,冷冷地望着她,她只觉手腕酸痛,欲挣脱却被他握得更紧。

他的面颊邪魅含笑,贴近她面颊旁低声道:“以为易个名就能草鸡飞上枝头做凤凰,纠缠住家兄做我卓柯的嫂嫂吗?做梦!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货色!”

云锦惊羞,左右张望,生怕被人窥了去,急得珠泪在眼眶盈动,低声怒道:“你要做什么?”

“是鸾娇姑娘你要做什么?学士府可比醉晚坊别致?你三番五次来寻家兄所安的心思,家兄或被蒙骗,却瞒不到卓柯。若想耍什么花样,以色迷乱家兄入卓府,难比登天。我劝你还是寻个妥善的法子离开京城,不要用你在醉晚坊学的勾魂媚术来勾引家兄。否则,你小心,这人妖之间不过是一层皮,妖精的皮被揭去,里面只剩吓人的白骨骷髅。”

他猛一松手,掸掸手掌道:“还记得醉晚坊大光明阁的胜景吗?有那么一段日子,可是京城浪子人人尽盼了鸾娇姑娘登台献媚解衣曼舞,那眼神骨酥肉麻,肌肤如凝脂,弹指可破……”

云锦如遭惊雷劈在正头,双腿一软蹲身在原地,楞愕愕目光呆滞,频频摇头道:“我不是,不是……”

卓柯笑笑,从怀里摸出一块玫瑰红色的肚兜,扔在云锦面颊上。那肚兜没有绣花,只是上面有两个铜钱大的洞,似是破损。卓柯问:“昔日鸾娇贴身YD之物,唾手可得,便是我不遮掩,满京城的男子两成也识得你的底细。至于家兄,他本是清流书生,你莫去害他!”卓柯拂袖而去,云锦惊魂未定。

回府时,湘绮抱回了云锦的瑶琴。卓梓信守抚弄冰弦,赞一句:“令妹楚楚的琴技,果然是师从名师高人,寻常女子,难得如此的造诣。”

卓梓说话的神态温和从容,极为奈人寻味,湘绮忍不住打量他多几眼,心里反有些奢望。

“难得呀难得,难得卓大学士开口夸赞过谁个?这话听来好令人钦羡,朕的心都蠢蠢欲动要迫不及待见这位高人。”玄慎凑趣道。

湘绮见卓梓目光留在那琴弦上,心里一种莫名的伤怀,说不出的噎堵,只敷衍的笑笑自嘲道:“那妮子最是爱抚琴,有些琴痴。”

“哦?琴痴?那朕更是要领教一下令妹的琴技。朕也是琴痴。”说罢笑望卓梓有些拿捏。

君臣说笑着离开学士府。

云锦回府后就在自己卧房蒙面而睡,听到湘绮回府也不起身。她奔回府就一直心惊肉跳,一直在默默问自己:“该如何办?该如何?”

仿佛自己死里逃生才看到生的期冀,看到暗夜中一道亮光,眼前就横出个魔鬼,生生挡住她奔向那温暖光亮的路,要再次将她踢如深渊,她该如何办?难道就如此束手待毙,难道这一世就顶着这不贞不净的罪名,被人耻笑辱骂,只等青灯古佛伴随终身?她坐在梳妆台前,轻轻拢起额前如墨刘海,鬓角那朵玉芙蓉有些蔫萎,她信手拔下扔去一旁。只是菱花镜中那张绝美动人的容颜,难道就如此寂寥一生?两行泪寂寥的滚落,顺着腮边滴下。

湘绮将琴放回云锦房中的琴案上,随口道:“锦儿,嘱咐过你,莫要擅自出府,你忘记了前番天齐庙进香的尴尬事吗?若被人识出你,怕姐姐也无法救你。”

她想告诫楚楚女孩儿家要本份待在家中,可转念一想,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她自己也是四处乱跑。

云锦翻个身子,烦躁无语,等湘绮坐去她身边的榻上,掀开衾被,云锦已经是以泪洗面。

湘绮想自己不过说了一句话,她如何就哭成这步田地?

她满心的责备都止住,惊得问:“锦儿,你怎么了?”

“姐姐,可否搬出卓二公子的园子?妹妹想回寺院住,锦儿怕。”她扑上去紧紧搂住湘绮的脖颈,抽抽噎噎贴在她肩头哭着。

湘绮本以为云锦撒娇做痴,躲避她的责备,低声说:“你若怕,就寻些丫鬟婆子来陪你,怎么好总跑去学士府?”

云锦哀哀的声音带着惊惶,声音很低,却是刺耳:“只有在学士府,才能避开那个人。”

“哪个人?”湘绮不信。

云锦面色纸白,仿佛天崩地裂。呆滞的目光看着湘绮,又避开她的目光低声道:“是……是个噩梦。姐姐不必再问,日后锦儿小心些就是,只是求姐姐允了锦儿搬去古庙。”

云锦执拗的频频摇头,云鬓松滑,杏眼红肿,她哭哭啼啼道:“姐姐有所不知,姐姐不在府里,妹妹逢了昔日在青楼的一位浪荡子,他……他……始终对妹妹恋恋不忘,要挟锦儿说,若不相从,就要把妹妹的身份合盘托出,让妹妹没脸做人!”

“锦儿,都说了不得到外面抛头露面,你如何又……”湘绮责备的话语才出口,见云锦失魂落魄的用被衾盖头,悲声惙惙。也不忍心再责怪,心想不知是何人见到了云锦,把云锦吓到这步田地。

湘绮起身欲走,云锦却惊声叫道:“姐姐!”

云锦默默垂泪,银红色贴身小绫衫有些紧,裹在身上,交襟处在腋下随意系着袢,太过松懈,露出雪一样白的一段酥胸和颀长的脖颈。蝴蝶形锁骨凹凸有致格外的耐人品味,衬托着银红色小衫反现春色撩人。便是女子见她都生怜惜,何况男儿。她尖尖的下颌扬起,泪眼直视她,凭她督促催问好言宽慰,许久她才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卓柯是禽兽。”

湘绮一惊,不知她如何突然说出此话。

先是以为她在赌气,却总觉话中有话。她恍然大悟摇着云锦的肩头问她:“锦儿,你说的恶魔,是他?”

云锦深深地点头,呜呜的哭得更是凄惨,抽抽噎噎说:“卓二爷那日喝多几口酒,闯到了妹妹房里。他……他……”云锦哭得泣不成声,再也说不下去。湘绮只觉得一盆冰水兜头泼下,仿佛一颗心都被冻结上。她蠕动唇,定定心神问:“丫鬟婆子都做什么去了?”

云锦拼命地摇头,只摇头不作答,将个头羞愧地扎进衾被中,后背一挫一挫的。

“他不许我喊,若是妹妹敢不从,就要将妹妹的丑事合盘托出,让卓大哥厌弃锦儿,赶锦儿出府,让京城都知道秦楚楚就是醉晚坊的头牌名ji鸾娇,天下至jian无比的娼妇。”云锦痛哭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