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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难洗旧耻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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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稍定神,云锦悲悲戚戚说:“卓二爷说,姐姐对她忘恩负义,他为人处事,只许他负天下人,不得天下人负他卓柯。”

湘绮气得周身发抖,但定心细想,也觉得将信将疑,不由问:“他,他可是……”

云锦抽抽噎噎道:“他,他禽兽不如。他说,他是京城第一美男,他心仪的女子,没有一个不是最终会投怀送抱的,包括姐姐你。”

湘绮一惊,红云飞上双颊,往日同卓柯的缱绻旧梦,她曾如此痴迷的爱过他。此刻任何辩驳都是无力,刚要开口,又听云锦道:“二公子他,他bi云锦同他交欢。他恫吓云锦,若非如此,就要将云锦的身世告诉大公子。他说,他喜欢的女子没一个是可以跑掉,男人都是贪嘴的,看到好的就据为己有,所以他也不例外。”

“休要听他胡言乱语!”湘绮嗔怪道。

只是云锦愣愣望她,涕泗横流,极不甘心道:“二公子说,他同姐姐不过是逢场作戏,不想姐姐竟然痴心一片于他身上……”

“锦儿!”湘绮气愤道,“你是信旁人胡言乱语,还是信姐姐的话?”

云锦拼命摇头,潸然落泪,发狂般大呼道:“姐姐心中有他,才处处替他说话;云锦本身不洁净之人,姐姐宁愿信他也不肯信云锦的话。这本是二公子断言的,他说让云锦委身于她,如此在影醉园铜雀春深锁二乔,才是人生快意。”

一片沉寂,湘绮气得周身哆嗦,看自己的手指都在发颤,似乎汗毛发梢都透出愤慨。她咬牙,安抚云锦说:“莫怕,有姐姐给你做主的。”

冷静片刻,云锦抽咽说:“妹妹见哀求无用,就以死相拼,拿花瓶要砸他的头。二公子见妹妹刚烈,才啐骂了离去。还说,要将妹妹的事儿说出去给人知晓,让妹妹无颜做人。”

湘绮安抚说:“锦儿莫慌,明日姐姐去同他理论,想是他灌了几口黄汤喝歪了,胡言乱语的。姐姐同卓二公子有君子约定,他不是那种饶舌的,妹妹放心。”

湘绮心中暗疑,卓柯放浪形骸,却是那种顾影自怜的,被女人捧到至高无极,人人夸他是京城第一美男儿,他虽然去青楼,也不过是为了看女子们为他神魂颠倒,若说同谁个媾和,怕还真不那么容易。除非卓柯迷恋锦儿,但锦儿曾对她信誓旦旦的讲过,醉晚坊这些年,她曾多次见过卓二公子,可从未同卓柯有苟且之事,并且卓柯留宿也不曾碰过那位姑娘,都是惹得那些红牌姑娘们叫骂抱怨不停。既然昔日都不曾同锦儿有染,如何此刻来强暴锦儿?

她好言相劝,抚摸锦儿的头,安哄着她。心里暗想卓柯,但愿他不是那种卑鄙小人。

安顿了云锦勉强睡下,湘绮深吸一口气出了房门,只是心里忿意难平,无风不起浪,不知卓柯对云锦倒底做了些什么?或者是在有意报复她?

信步在踏着月色一路的走,不知不觉竟然来到卓柯的房间。

卓柯见她,先是一惊,似乎并不意外,眉头一挑逗她问:“如何舍得来寻我了?可是旧情难断?”

他走近她,桃花眼含笑迷倒众生,“你的事,我都听说了,真是小觑了你。湘儿,你瘦了。”

他伸出手指去抚弄她面颊,她侧头退后一步,只淡淡道:“君子绝交,不出恶声。你知道云锦对我如何的重要,若是有谁敢伤害云锦,毁她终身,我谭湘绮定不饶他!”

她的话从牙关里挤出,字字如铁。

“是那丫头让你来寻我求情?”卓柯一听哈哈的笑,笑得含糊了声音凑在她眼前望着她作弄般说:“那个jian人,便是我不抖落她的那些丑事,京城男人同她同床共枕的不计其数,何必我来说?”

“希望你不要食言而肥。”湘绮冷冷道,目光直视屋外黑魆魆的夜色,也不看他。

卓柯被她逗笑,一拍巴掌慨然喝一声:“好!看在湘儿份上,我不同那jian人计较,但是你要警告她,不许靠近我大哥。”

卓柯微微扬起头,带了倨傲和任性。

湘绮扭头看他,心里才恍然大悟,难道是卓柯也看出来云锦喜欢卓梓,才出此下策来恫吓锦儿。她神色稍缓,嘴里却不服气说:“卓大学士人人仰慕,却不见得是个女子都要贴上他。你多虑了。”但心里已经明白几分,卓柯一定是在威吓云锦不要靠近他兄长卓梓,他有他的思量,只是用的手段怕不高明,委实吓倒了云锦。想到这里,心想话挑明,卓柯也不会胡来。

“坐呀!”卓柯落落大方地探手想让,很是洒脱,并不有意纠缠往事。

卓柯本是在房里煮茶,手持小泥壶分了两杯青碧色的茶水在白玉茶盏中,捧月盏给湘绮,慨叹一声:“人共此心。你怜惜令妹,我何尝不在意家兄。不论令妹是何身份,碾玉成尘,再无法回复完璧之身。”他直视目色如水淡定安宁的湘绮,才略有愧意:“湘儿,此生未种相思果,却还总是前尘知音。我不会害你,只是你也不要让我为难。鸾娇若想进卓府,难过登天,请你好生开导令妹,莫作非分之想。”

湘绮反是心里不服,反驳道:“若是两情相悦,也不会在乎过去,只看地久天长。令兄喜欢楚楚,由衷而发,连圣上都是目睹,如何认定楚楚勾引令兄?”

“楚楚?我知道醉晚坊的头牌鸾娇姑娘,不仅卓柯知道她,怕京城两三成的公子名流都识得她的,日后那画皮揭穿,让家兄何以为人?”他耿耿道,好不退缩,挑眼看湘绮冷笑:“若是湘儿你,卓柯也便默认了这桩姻缘,只是她,不可以!你分明知道她人尽可夫,败柳残花之身,却还要任由她勾引我那高洁如世外仙人的大哥,当今文澜阁大学士。若是日后朝堂上被人知道鸾娇的底细,岂不是成立卓府的奇耻大辱,贻笑天下?”

湘绮好生气恼,恨意难平,挑衅的话音反诘:“你如何肯定云锦要嫁令兄?云锦心xing高,不过是难得觅个懂音律的知音多谈几句,怕是你自作多情。”

嘴里这么说,心里终于明白事情的起因,也是云锦惹出的祸事。

“那样最好!”卓柯得意道。

湘绮不服道:“卓府的男儿又如何?家父的冤案得血,云锦不日回府,终身大事还待叔父代为安排。怕是令兄想高攀都不能呢。”

卓柯闻言呵呵大笑,侧头凝望她,随手一拉竹帘,那帘刷拉一下坠落,水榭一片阴翳。

他阴恻恻的声音低低道:“回到帅府又如何?也改变不了她在醉晚坊做千人坐骑的丑事,你这才是掩耳盗铃。”卓柯鼻息中气息粗重,抑扬顿挫的几个字,他本是递茶给湘绮想平息湘绮的恼怒,如今反是自己怒意暗生。

湘绮也不知哪里来的一腔恨意,鬼火怒从心生,毫不思索,迅猛的一掌掴向他温润如玉的面颊,只那清脆的“啪”的一声,卓柯也愣愕在原地,骇然望着她,久久才望着目光呆滞惊望他的湘绮说了几声:“你好……你好……”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