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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3章 柳之枫搞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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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灰蒙蒙的,下着鹅毛大雪,没一会儿十旬那小小的身子就堆了层的雪花,有的地方化了,粉色的袄子湿了一块深一块浅的。

不知道是冷还是难受,十旬蜷缩在那儿瑟瑟发抖,连跟前什么时候多了个人都不知道。

宽大的油纸伞大部分倾斜到她身上,遮挡住漫天的风雪,却挡不住刺骨的寒意。

许久,十旬动了动僵硬的腿脚,缓缓抬头,目光平静地看着陪伴她许久的柳之枫,“你怎么在这?”

“在酒楼看到下面一个傻瓜,下雪天也不知道回家,就跑下来瞧瞧。”

十旬扯了扯唇角,家?呵,她哪还有家啊。

爹娘下药把她当成万物送给温元鸣,费尽心思想要摆脱的人跟她有了夫妻之实,一个上午,她感受到了这世上满满的恶意,无处可去,无处可逃。

柳之枫嘴角的笑容僵了僵,不自觉地偏开视线,不敢看她这伤心欲绝的模样。

倘若早知道,早知道,他也许就不会……

不过现在再想这些都是徒然,“来,十旬傻瓜,我带你回去。”

柳之枫伸出了手,十旬抬头,面无表情地看着那只白净的手掌,突然扯了扯唇角,“柳之枫,我想吃酒酿圆子了。”

那只手颤了颤,然后缓缓收成拳头。

十旬垂下眼帘,语气平静道,“如果太麻烦就算了……”

前世他们成婚后,每次她遇到难过的事,或者每年生辰,柳之枫都给她做一碗酒酿圆子。那甜滋滋的味道,说不定能冲去前一碗的浓重酒味。

十旬淡漠地想。

“酒楼厨房还烧着火,我这就给做。”柳之枫那只手再次张开,一把将僵硬的十旬拽起来,半扶半拖的带回了厨房。

先生你的酒二楼,有个包厢,是为他们单独准备的,柳之枫找来小泥炉和做酒酿丸子的原料,当着十旬的面开始做起来。

十旬精神很差,又着了风寒,披着毯子窝在椅子上瑟瑟发抖,双眼空洞地盯着忙活的柳之枫。

好几次,柳之枫触碰到她那双无神的眸子,都会停下来,表情微妙地看着她,“十旬……”

“你快点,我很饿了。”十旬不想跟任何人说自己的事,她怕柳之枫问她怎么了,因为她根本答不上来。

柳之枫的酒酿圆子终于做好了,十旬端着烫手的碗,无意识地搅拌着,酒酿圆子很香,和她做的不一样,柳之枫没有放干桂花,而是打了个鸡蛋花。

鸡蛋花……正要吃圆子的十旬目光一闪,紧紧盯着手里那碗圆子。

除了酒味,和温母端给她的那碗一模一样,可她当时的注意力全都在浓烈的酒味上,根本没注意,这酒酿圆子和她平日的做法不一样,却又那样的熟悉。

十旬勾了下唇角,将那勺温度适宜的圆子送到嘴里,慢慢咀嚼着然后咽了下去,“味道很好。”

她淡淡道,淡漠的神色瞧不出丝毫的破绽。

柳之枫就坐在她对面,看着一口一口慢条斯理地吃着,不知怎么的,觉得胸口闷闷的。

包厢安静地可怕,只有香炉里烧着暖意熏人的香,狂风和大雪拍打着十旬手边的窗户,那一声声,仿佛歇斯底里的呐喊。

“你……你和温元鸣现在怎么了?”柳之枫受不了这诡异的气氛,有些迟疑地问。

十旬放下勺子和空碗,“就那样吧,指不定过几天就大婚了。”她的神色不悲不喜,声音不低不高。

柳之枫的瞳孔骤然一缩,半响干干笑了下,“那……恭喜……恭喜你们了……”

突然之间,觉得说什么都迟了。

算了吧,恶人做都做了,坦白还有什么意义,算了……

柳之枫终于抬头,微笑着正眼看十旬,“好了,这酒楼也没什么事,我送你回去。”

十旬垂着眼帘,点了两下头。

当柳之枫走到她前头时,她才缓缓抬起头,起身时抓住了桌上的空碗,突然听到哐一声的脆响,柳之枫立马回头,十旬手一扬,破碎的瓷片抵在了他的脖子。

大概是她速度太快,没有把控好力道,瓷片直接划破了柳之枫的脖子,殷红的血顺着碎瓷片流到十旬的手上,血腥味裹挟着酒酿圆子的甜香,叫人几乎迷醉发狂。

柳之枫从一开始的慌乱中冷静了下来,“你这是做——”

“嘘——”十旬突然凑了过来,轻轻贴着他的胸口,微微仰着头,因为刚才吃了东西,她的嘴唇亮晶晶的,像是粉色的酒酿圆子……

“问你几个事,你给我轻轻地回答。”

柳之枫猛地回神,不自主地偏开视线,“你问。”

“我和温元鸣中的药,是不是你给的?”十旬轻启红唇,声音沙哑。

当时气急了,根本没心思深想,可温父温母全都是老实巴交的人,哪有那样的本事拿到烈性极强的交合药,而且一环扣着一环,还把她和温元鸣的心思摸得透透的。

“……是。”柳之枫承认地没有丝毫迟疑。

十旬眨了眨眼,硬是憋住了几欲落下的眼泪,许久,她轻笑了声,“合欢药,酒味极强的酒酿圆子,熏香,这些东西,准备起来花了不少心思吧。”

她满目怆然,偏偏还是笑着的。

那笑容刺痛的柳之枫的眼,他这辈子算计了无数人,也被人算计过,练就了一副铁石心肠,他淡漠又冷酷,看似对谁都不错,可实际上所有人在他眼里,只分为两类。

有用的,和没用的。

十旬是个例外。

他原则性极低,为达目的不择手段,酒肉朋友一堆,生死之交少之又少。

温元鸣是个例外。

他就像在被压在两堵厚实的土墙中间,不管往哪边,都是死路一条,他不知道怎么办,他甚至没法说明白自己到底想做什么。

他真的希望所有人都好的,结果似乎伤害了所有人。

“……没错。”

“呵,呵呵呵……”十旬直接笑出了眼泪,她抬手随意抹了把,猩红的眸子死死地盯着柳之枫,“告诉我,为什么?”

“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要这么对我,为什么,柳之枫,你告诉我为什么?”十旬神色癫狂地问,非要刨根问底一个答案。

她不明白,为什么偏偏是你……

“我想,这是大家都愿意看到的。”

是么?大家愿意的,那她愿意吗?

十旬笑得越发绝望,猩红的眸子仿佛要滴出血来,“那我呢,我就不是人吗?你看不出我恨温元鸣,恨不得他去死吗?你们还要把我设计到他床上,眼睁睁地看着他糟蹋我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