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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2章 深深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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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收拾下,我们等会儿就回威县。”

哭泣不止地小雯擦着眼泪问,“哥哥,这还下着雪呢,为什么要这么着急?”

许远的目光在雪地里转了圈,蓦地笑了,“没什么,这里再好也不是我们的家,小雯,我想回家了。”

这一瞬间,小雯在他那个顶天立地,似乎永远不会被打倒的哥哥身上,看到了一个叫“软弱”的词语。

她觉得不可思议。

“哥哥,要不再过几天吧,说不定你和十旬姐姐……”哥哥有多喜欢十旬姐姐,她再清楚不过,昨晚说完那番话,哥哥恐怕一夜都没睡。

以后这样彻夜未眠的日子,也不会少。

“不想待了,去把,乖。”

小雯一步三回头地进了自己的屋子,没一会儿两兄妹就跟温父温母告别,温父温母自然劝他们过了年雪化了再走,可不管怎么劝,许远都心意已决,甚至决绝温父的银票。

温父叹了口气,红着眼眶抓住许远的手,“你是好孩子,是我们家对不起你……”

“伯父说哪的话,我和十旬没有缘分,这怨不了任何人。伯父伯母你们多保重身体,有空回威县一定要来找我们,天色不早了,我们就启程了。”

说着朝温父温母跪下磕了三个响头,然后直起身子道,“伯父伯母,多谢这么久以来对我们的兄妹的照料,这恩情我们兄妹一辈子铭记在心。”

“快起来快起来,你这孩子,做什么下跪啊。”温父老泪纵横地扶起许远,往事在眼前一晃而过,他长长地叹了口气,终究是他们对不起这孩子。

温父拍了拍许远的肩膀,这个时候,他说什么都不合适。

许远起身牵起小雯的手,“伯父伯母我们走了,雪天路滑,二老就别送了。”

然后深吸一口气,转身朝外大步走去,温父温母纷纷追出了门外,看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温母突然喊了声,“许远,小雯。”

许远兄妹脚步一顿,许远微微侧身,却没转过头,“伯母什么事?”

温母呐呐地张了张嘴,过了会儿,也只是无可奈何道,“你们路上小心,慢点赶路。”

“伯母放心,我们知道的。”他背对着二老扬起手,用力挥了挥,走出大门上了一辆青色的马车。

小来和苏毅几个听说消息都跑出来送他们,一脸不舍的模样。比起高不可攀的温元鸣,许远亲切的就像邻家大哥哥,不只是他们几个,就连威县那些孩子也都亲近他。

而此时他们也明白,许远的这次离开,以后要再见面就难了。

“好好照顾十旬,也好好照顾自己。”许远笑着叮嘱,“好了,别送了,都回去吧。”

然后上了马车,马鞭一挥,那匹棕色的马就慢腾腾地朝前走了,苏毅和小来追了几步,终于停了下来。

苏毅眼眶都是红的,强忍着眼泪问身边的小来,“你说,人这辈子是不是全都在送别?”

送走爹娘,送走朋友,最后只剩孑然一身。

“来来往往,很正常的。”小来倒是异常冷静,或者说早就习惯了。

这边两人沉默地回去,那边两人沉默地离开,在这个大年初二的喜庆日子里。

**

十旬走得不快,路上没几个人行人,冷飕飕的空气吸进肺里,就像灌了口寒冰,她却丝毫感觉不到。

她一直走一直走,眼看就要走到大门紧闭的酒楼,先生你的酒。

温元鸣离她隔了很远的距离,远到只能看到她模糊的背影,他不敢贸然前去,生怕再次刺激十旬,她会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

眼看十旬就要进巷子了,他不由得加快脚步,结果没走两步就被人叫住了。

“温将军,太子有请。”拦住他的人是太子身边的人,还是个近臣。

温元鸣盯着十旬消失的地方,冷声道,“告诉太子,我现在没空,明日再去。”

对方愣了下,简直没想到他竟敢公然拒绝太子,不过记得太子的叮嘱,急忙道,“温将军,太子来大名府不容易,您还是别叫小的为难了。”

温元鸣蹙了蹙眉,“太子在大名府?”

对方小幅度地点了下头,“太子殿下还说,温姑娘能不能直接晋级万酒会的全国赛事,就看温将军了。”

温元鸣心底生出一股浓重的不悦,好歹是个储君,答应过的事情不算数,还拿出来威胁人,真上不了台面。

不过万酒会……十旬那么在乎,真的被自己搞砸了,就太糟糕了。

他看了眼旁边的屋檐,打了两个响指,这才对那人道,“麻烦带路。”

对方点点头,压低了帽檐,快步走在前头。

温元鸣最后看了眼那个巷子,那是他们的酒楼,周边全是他们的地盘,暗卫又跟去了,应该不会出事吧?

他没走两步,右眼皮突然跳个不停,不知怎么的,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那人见他没跟上来,停了下来不耐催促,“温将军赶紧的吧,见了太子立马能回来了,再耽搁不知道要什么时候了。”

温元鸣紧了紧拳头,无声地跟了上去。

**

这边,十旬浑浑噩噩的拐进巷子,直接坐到了冰冷的雪地里,双手环着腿,脑袋埋在膝盖上,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再也忍不住,崩溃地嚎啕大哭,爹娘不理解她,给她下药,让她失身给恨不得撇清关系的温元鸣,她这辈子都摆脱不了温元鸣,更不要想婚姻幸福了……她不知道老天为什么要这么对她,更不知道去怨谁。

怨来怨去,只能怪自己的命不好了。

她哭了很久,感觉脑袋一阵阵眩晕,耳边更是充斥着各种声音。

爹娘语重心长说,“十旬,爹娘都是为了你好啊,鸣儿将来可是有大成就的,你一定要嫁给他……”

温元鸣笑吟吟说,“十旬,你都是我的人了,除了嫁我还能嫁给谁?你这辈子都休想摆脱我!”

然后是许远颤抖的声音,“十旬,对不起,我不能娶你了,以前是我配不上你,现在我觉得你配不上我了。”

还有古若心疯狂的声音,“温十旬你就是个贱人,这边说要离开温元鸣,那边跟他上了床,你就是个不要脸的贱人!”

各种各样声音充斥着耳边,像汹涌的潮水,将她整个人都淹没,十旬终于忍不住,痛苦地大喊。

“啊——”

楼上一直沉默盯着她的人,眼底满是心疼,终于放下酒壶离开了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