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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水落石出,温才的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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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来的哆嗦了下,这么多年,不知多少人暗地里嘲笑他的身世,说他不是爹的孩子,他每次都装作不知道,不敢问娘,不敢问几个兄长。

午夜时分,难以入眠的时候,他也会想,如果他是爹的孩子就好了,这样爹和几个哥哥,就会喜欢他的。

直到此时此刻,他的身世被温才大大咧咧说出来,他才彻底醒悟,即便他是爹的孩子,温才对他也未必会有手足亲情。

小来红着眼,都快被悲伤淹没了,“大哥,我一直敬重你……”

“呵,得了吧,一个野种,吃着我们温家的饭穿着我们温家的衣,还不懂报恩,这么多年简直养了个白羊狼!”

小来张了张嘴,到底还是个孩子,虽然满腔仇恨,却还是因为对方的几句话,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真有意思,”十旬似笑非笑地说,“小来即便不是大伯的儿子,这么多年养他的人也是大伯和大伯娘,又不是你。现在,他要替大伯和大伯娘伸冤,没想到还碍着大堂哥的眼,难道大堂哥做贼心虚了?”

她幽幽地叹了口气,擦了擦眼角根本不存在的泪,“小来因为几年养恩,都想着给大伯伸冤,而大堂哥你身为亲子,竟然无动于衷,人心难测啊。”

大伙儿一听这话,看温才的眼神又变了,可不是么,亲爹惨死,亲娘浑身是伤,也不见他半点伤感,、指供亲娘的时候却特别爽快,这样的人才是真畜生吧?

“你胡说八道,分明是你买通了小来——”

“嘘。”十旬盯着他的眸子,食指挡住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温才愣了下,果然没音了,然后就看十旬朝小来安抚地说,“你继续说。”

温才一口血梗在喉咙里,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充血的眸子死死地盯着她,仿佛下一秒就会扑上去咬一口肉下来。

小来感激地看着十旬,而后慢慢垂下了眼帘,心头涩涩的。有血缘关系的兄长逼他去死,而帮他说的话,却是这个没有交集的堂姐。

“等到天黑,爹才从外头回来,我听娘说,爹直接去了大哥的院子,我心中害怕瞧瞧跟了进去,然后听大哥说……”

他突然抽泣起来,哽咽的说不出话,只有那双眸子,死死地盯着温才,里头盛满了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恨意。

“大哥说不能放过二叔和堂姐,只有彻底把他们逼上绝路,他们才有出路,然后就劝爹以死相逼,到时候他就大声喊叫,到时候就能把堂姐的家产全都夺过来……”

温才想都不想就要否认,却被捕头死死地钳住了双手,“给我安分点!”

“看来大堂哥野心不小啊,早早就盯上我的家产,不过可惜了,你没这本事。”说完就转过头,一脸温柔地看着小来,“然后呢,你是怎么受伤的?”

小来抽泣了会儿,才断断续续继续说,“我当时很害怕,总觉得大哥不会这么好心,就瞧瞧跟了上去,他们果然到了堂姐家,然后我看到爹果真按照大哥的话,往房梁上挂了绳子,踩着凳子上去……”

赵县令沉声问,“可是那附近根本没有凳子。”

“因为大哥把凳子拿走了!”

一想到当时的画面,小来就吓得浑身颤抖,“大哥等爹上吊后,并未按照他们说好的敲门,更没有叫人,而是拿掉了爹踩脚的凳子,远远站着……”

直到现在,他都记得当时的场景,爹双脚不停地扑腾着,突出的眼睛里满是绝望,他到死都想不明白,怎么自己的亲生儿子,曾今最看重的长子。会朝他下毒手。

外头人再次窃窃私语起来,被这闻所未闻的事情惊到三观俱毁。

赵县令敲了记惊堂木,外头稍微安静了些,才继续问,“那你当时,为何不救人?”

“一开始我真的害怕,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动弹不了,后来我回过神,就跑过去想要救爹,结果被大哥发现,拦了下来……”

“那天晚上下着暴雨,所有声响都被暴雨掩盖了,我没能叫醒任何人,又敌不过大哥,最后被他用麻绳绑住手脚,扔到了河里……”

公堂彻底静了下来,连空气都凝滞了。

大伙儿听得脸都白了越想越觉得毛骨悚然,弑父杀母,又残害手足,这还是人吗?这样的人说的话,能信吗?

大伙儿不由得想到十旬的酒坊,说不定也遭了温才的算计,毕竟他对十旬的家产,可一直虎视眈眈着。

温才的脸惨白惨白的,双腿一软,终于支撑不住,扑腾一声跪了下去,却还是硬撑着,“大人明鉴,曹明安分守法,怎么可能做出这天理难容的事情,一定是温十旬记恨我揭露假酒的事……”

“看来我酒坊葡萄酒兑水,跟大堂哥也脱不了干系了。”

“你胡说……”温才嘴唇动了动,可一下这么多事情压下来,他根本没想好如何反驳。他是真的慌了神,只能边哭边反驳,可几句话颠三倒四的,连围观的百姓听了都不信。

赵县令冷眼看着,略一沉吟,突然发问,“小来,那又是何人救的你?”

小来愣了愣,想到那人交代的话,立马说,“大人,小人被打断腿扔下河,本来是难逃一死的,却被经过的船家所救,可是那天太黑,船家救了我就走,所以没看清恩人的模样。”

“那你为何今日才来报案?”

“小的身受重伤,又心中恐惧,原本想和娘亲商量后再揭发大哥的罪行,可没想到,娘亲也被陷害入狱。”

原本一直死气沉沉的刘氏,听到这话撑着身子慢慢跪好,气若蚊吟道,“大人,民妇有话讲。”

她一张嘴,就有血从嘴角流了下来,身上的痛苦她都麻木,混沌的脑袋里就一个想法,她快死了,她得最后帮小来一把。

“温才关了小来,我去找他质问,他说,只要我毒哑崔成,他就放过小来……”这句话几乎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然而她眼底一片坚定,甚至有点义无反顾了。

刘氏一开口,无异于往油锅里倒了一碗水,一时间所有人都惊得目瞪口呆。

心里只剩一个念头,这一家子到底是怎样的奇葩啊?

众人皆将视线聚焦到摇摇欲坠的刘氏身上,等着她的后续。

“娘……”小来痛哭地喊了声,小心搀扶着她,:“娘,我带你去找大夫,您不会有事的,你不会的……”

刘氏微微摇了摇头,坚定的视线再次看向上首的赵县令,“民妇心系幼子,只能照做,结果崔成刚被毒哑,就来了一队官兵,这畜生收买狱卒,对我们施以极刑……”

她终于说不出话来,嘴角也不流血了,不是因为快好了,而是快流干了。

再次被刷新散光的众人,这回已经无比淡定了,反正只有他们想不到,没有温才做不出的狠毒事。

温才僵硬的转过身,猩红的眼底全是怨毒的恨意,他死死地盯着刘氏,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也是你儿子啊……”

为什么不帮他就帮小来,为什么他们一个个的,都要逼他去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