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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贿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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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淮额角冒出了细密的汗,好不容易多了条命,被打死了实在不甘心。

“许奶妈。”记忆里面前的婆子奶过迟白渊,府上的人多少有些尊敬她,宴淮直勾勾地盯着她。

许奶妈浑浊的眼睛闪过亮光,这把年纪的人哪能不知道三姨太想求什么,她抬头对着另一个人吩咐说:“你去拿鞭子。”

那婆子也听话,闷不吭声地出去了。

宴淮费力抬着头,修长的脖颈露了出来,“我脖子上有一块家传的玉佩,许奶妈要是看得上,就先拿了去。”

粗糙的手在领子里拨弄了一阵,许奶妈扯了玉佩摩挲了一下揣进了怀里,她露了笑说:“三太太放心,五十鞭子打不死人,再说今儿这动静也得传到老太爷耳朵里,哪能让少爷要了你的命。”

宴淮回忆了一下,是有这么一茬,原主一个老师的女儿能嫁进显赫的迟家,还亏了她父亲给老太爷挡过子弹。

不过从昨儿夜里原主被冤枉老太爷也没有说一句话来看,也没多少情分。

扎了倒刺的牛皮鞭子甩在背上,白绸子的里衣一下子被划拉破了,留下血红的个痕迹,宴淮痛呼了一声,秀致而细长的眉拧在了一起,还没等她松缓一口气,鞭子又落下来了。

这个许奶妈收了好处可一点也没有手下留情。

宴淮不知道什么时候晕过去的,再醒来时,已经在自己的房间里了,她趴在床上,轻微动一下,背上就火烧火燎的疼,根本就没有人给她处理伤口。

她呼出的气息灼热地喷在了手上,这具身体在发烧,再不吃药的话,她可能会烧死在这里。

宴淮咬着牙,额角的汗水浸湿了乌黑的头发,她盯着桌子上的水壶,或许那里有凉水可以降降温。

好不容易爬到了桌子边上,拿着帕子浸了冷茶水盖在脸上,门就开了。

“三太太,地上凉你这身体可受不住。”许奶妈把手上的东西放在桌子上,双手从宴淮腋下穿过,一个使劲儿就把人掼到了床上,转身抬了一个托盘,上面有纱布还有一个两个玻璃瓶子。

许奶妈拔了瓶子上的软木塞,宴淮闻到一股味儿,她赶紧伸手拦了一下,“这是酒?”

许奶奶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是啊,可别小瞧了这东西,管你吃多少磺胺都没它管用,烈酒消毒,三太太是个有福的,今儿老太爷派人来了,只打了二十鞭子,这茬子过了你就能安生住在这迟府。”

可别,她可没这福气,宴淮脑袋昏昏沉沉,眼看许奶妈拿瓶子想直接往她背上倒,手都抬不起来。

“啊!”简直是非人的酷刑,这老货想痛死她!

砰!

宴淮挥手将瓶子打了出去,玻璃碎了一地。

许奶妈脸色沉了下去,她起身抄着手,眼睛往下盯着宴淮,那模样像是从僵尸片里钻出来的。

“三太太,我感你可怜少打了你三十鞭子,这救命的恩情隔了几个时辰都能忘的,更何况我奶了少爷几口又隔了几十年的那点小恩惠,少爷要是问起来,我可得赔上这条老命来换你个不知好歹。”

许奶妈浑浊的眼睛在房间里溜了一圈,又说:“三太太不想活了,得把这烈酒钱给付清楚了,不然去见了阎王爷,也有还不清的债啊。”

宴淮眼色冷了下来,这老东西好想从她这儿捞好处,那可没有了,她抬头,脸色白得像漂过的纸,潮湿的,灰沉的。

许奶妈被她盯着,浑身不舒服,又听她说:“许奶妈放心,我还死不了,就算有个好歹,去了阎王爷那儿我也跑回来找你。”

“呸呸呸,你要死要活可别拉上我。”许奶妈心里瘆得慌,这人老了,越听不得死啊活啊的,她转身出去带上门的时候还啐了一口说:“晦气。”

宴淮没理她,这诺大的迟府,连消炎药都没有,糊弄谁呢?总归是不想用在她身上

迟家原是汉中人,诺大的家族传承了百多年,见证了世事变迁,而迟白渊这脉又是嫡系,汉中战乱,迟家嫡系转移至容城,没过半年就在容城立住了脚,家底之丰厚外人是难以想象的。

宴淮乱七八糟地想着迟家的信息,多了原主的脑子里也没有,原主和父亲相依为命,两人也是从汉中逃难到容城的,半道上原主父亲为老太爷挡子弹死了。

老太爷看宴淮可怜,就作主让迟白渊娶了,也不知道是原主的幸还是不幸,战乱于一个孤身的女子而言,太过残忍,但是嫁进这大家族中,也未尝是一件幸运的事。

宴淮赤/裸着上半身,忍受着一阵一阵的痛,不知道过了多久,又有人进来了。

“这什么味?双儿,把屋子收拾一下。”女人的声音听起来很年轻,语调柔和,哒哒的高跟鞋走到了床前。

宴淮借着亮起来的光,看清楚来人,是四姨太汪**。

“这伤口怎么这么处理?”汪明绘精心修饰的长眉皱了起来,甩了帕子掩口鼻,“我就知道,府上的人惯会见风使舵,没影的事几张嘴巴一说就成真的了。”

说完她顿了下,发现床上的人没反应,以为被打懵,真不是时候,她转头看着打扫的双儿,说道:“一会儿处理一下三姨太的伤口。”

宴淮继续装死,实在是没精力应付她。

“你就好生养着吧,回头我给你求情。”汪明绘唱了半天独角戏,没意思,转身走了。

迟白渊还没有走迟府,就被管家叫住了,“少爷,太爷找你。”

“我有事。”迟白渊面无表情地往外面走,管家横插一脚挡在看他的面前。

他双手恭敬地抬着,面色为难,说道:“少爷,太爷说你必须去。”

迟白渊垂眼,俯视着躬身的管家,冷冷清清地无形中却让人感到压迫,管家看到他脚尖一转,往回走了。

管家松了一口气,少爷也不过二十三,气势可一点也不输太爷。

“他身体怎么样?”迟白渊突然开口问道。

管家眉心跳了跳,扫过他的后脑勺,说:“尚可。”

“嗯。”迟白渊鼻子里轻出了一声,也不知道表达的是什么情绪。

太爷住在后院子里,和前楼的洋房迥然不同,还是旧制几进出的院子,修着亭台楼阁,假山流水,倒是个养老的好地方。

亭子里,躺椅上坐着个人,鱼竿伸长了尾巴上的白线没入水里,水面上的浮子跳个不停。

“鱼上钩了。”

迟遇山转头,看着自己的孙子,说:“来了?坐下吧。”

“不了,你找我什么事。”

迟遇山也没勉强他,没有收线,随手将鱼竿踩在了脚下,他已经六十多岁了,年华不再,手上的皮松弛耷拉着包裹着骨头,密密的老年斑延伸到袖子里,像尸斑一样。

迟白渊收回视线,听见他说:“奕云家里要个说法,人怎么死的得查清楚,你明儿就别出去了,守着那几个女人,问问是怎么回事,别不耐烦,随便抓一个就喊打喊杀的。”

“当初人是你娶进来的,你做主就好。”迟白渊明显不想插手,他的时间宝贵,还有别的事情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