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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会面老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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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刘棠儿吓了一跳,下意识就伸手楼主了聂锦焕的脖子。却又意识到不能这般,忙扭着身子想要下地。

“怎么,本王的怀中有刺不成?”

“没有,只是王爷这般为何?”

“你若是不想过会到了宴席之上走不动路出糗的话,那就好生在本王怀里待着。”聂锦焕没有给柳棠儿拒绝的时间,提步就朝着百里亭走去。

然后在众人异样的目光下,将柳棠儿放了下来。

“皇弟来迟一步,还望皇兄见谅。”

“这宴席还未开场,哪来的来迟一说。”聂褚涵爽声一笑,又道,“方才朕与众爱卿看到皇弟抱着王妃,可是王妃有什么腿疾?”

“哪有,皇弟只是不忍爱妃走这么远的路,因此才做了这唐突一举。”

“是么?皇弟与王妃夫妻恩爱,朕也当欣慰才是。不算唐突,不算唐突。”聂楚涵扬手让端酒的丫鬟替聂锦焕柳棠儿二人倒了酒,这才宣布夜宴正式开场。

只是这初舞还未结束,聂锦焕的座位面前就站了一人。

“王爷,今夜皇上虽说以赏花为由设宴,但实际上是给王爷道喜来。皇上有心,臣也想借这次夜宴,替小女敬王爷一杯。”

聂锦焕抬眸子看着面前的老者,勾唇淡淡一笑,抬手却将自己手中的杯盏斜了过来,“哎呀,抱歉啊丞相大人。本王这酒刚喝完,怕是无法回敬这酒啊。”

一来就受了一记闭门羹,着实让柳焯颜面有些挂不住。

好不容易才忍下了这口怒气,柳焯只好转身拿了人手侧的酒替他斟满,一边还得挤出个笑容,“酒没了无妨,臣替王爷倒上。”

看着柳焯这般,聂锦焕的心情倒是好了很多,抬手将杯子凑到他面前,轻轻磕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王爷当真好酒量,”柳焯也是咧嘴陪笑道,“这小女嫁到王府也有几日,臣如今想来都觉得,这是臣三世修来福气啊,能在今生攀上王爷这等乘龙快婿。”

聂锦焕轻声嗤鼻,也是笑着回应道,“哪里哪里,儿时本王与棠儿就是青梅竹马,那时本王就已喜欢上她。如今当真成了夫妻,这应当说是本王的福气才是。”

聂锦焕讲这话说的半真半假,就连柳棠儿都下意识深看了他几眼。不过可惜的是,聂锦焕的脸上满是假惺惺的笑意。

“爹,女儿也敬您一杯。”不只是因了聂锦焕嘴脸,还是什么其他情绪。总之柳棠儿起身替自己斟满后,也不去等柳焯有什么动作,仰头就将酒喝了干净。

知女莫若父,看着柳棠儿这般,柳焯的心里也不好受。他知道柳棠儿性子倔强,知道自柳芜泽入狱后钻破头也想要救下他的心。可正是这般才入了聂锦焕的套,但他柳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一场敬酒,三人各怀心思。片刻的空隙后,柳焯还是将此次的目的说了出来,“老臣听说,新婚大喜之日,王爷立了个规矩。说进王府的女子皆要赤足过火炭?可有此说?”

“是,本王是有这么说过。”

“那,棠儿所受的伤都是真的了?”

“本王不知丞相再说什么,”聂锦焕唇角一勾,似是早有计策应对,丝毫不乱阵脚,“新婚之时,也算是本王刚坐上王爷足年的日子。这京城里瞧不起本王的大有人在,本王只是借这新婚之日给他们些颜料瞧瞧。爱妃不过是陪着本王做了一场戏,什么赤脚过火炭的,本王怎舍得呢?”

“做戏?为何老臣觉得,王爷这是在假戏真做呢!莫要忘了,新婚那日,棠儿的脚印可是遍布王府堂前的!”

柳焯的声音越发大声,引得周遭不少目光投射过来。柳棠儿看在眼中,忙紧张地站起了身,“爹,你误会了。王爷与我确实是在做戏,那脚印不过是朱砂罢了。您看,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好好的?呵!若不是小桃来寻我,我还不知,你在王府里受的是什么苦!”

“小桃?她......”

“棠儿,今日为父就是过来寻个说法的。你好生与爹说,你在王府过得如何?”柳焯眼中透着一抹担忧,枯槁的手落在了柳棠儿的手背上。

柳焯的意思柳棠儿怎会不知,今日她只要将聂锦焕这几日的所作所为都说了,那她就可以彻底远离王府,再不用受那些痛苦。可是......她若是这般做了,就意味着路芜泽被彻底敲上了死囚的标记,断头也是转瞬的事。

“爹,”柳棠儿强咧出一道笑意,抬起右手拍了拍柳焯的,“爹,女儿在这过得很好。我与王爷举案齐眉,情投意合,那些您听到的都是小桃故意说出来的。您也知道小桃本就急性子,以往看到我不慎被绣针刺伤了手指头,都会夸大地说我整根手指被废的丫头。她的话怎能全信呢。”

“棠儿!”柳焯看着柳棠儿,又看了一旁惬意喝酒的聂锦焕,一甩袖子,冷哼着离开了。

重坐回位子,聂锦焕抬手搂在了柳棠儿的腰际,笑着凑到她的耳边,“王妃聪慧,不用本王提警,就知道该选哪条路。”

柳棠儿张了张唇,目光却还是落在父亲的身影上。

“皇弟这是与王妃在窃窃私语些什么呢?”聂楚涵见这边战火暂歇,这才有条不紊地举着杯子,开口问道。

“不过是父女二人多日不见的叙旧,扰了皇兄的夜宴,皇弟自罚三杯。”

“哎,自罚就不必了。朕早就听闻王妃琴艺了得,要不这样吧,王妃就抚琴一曲,以作恕罪,如何?”

未等柳棠儿开口,聂锦焕就将这活拦了下来,最后还不忘连同聂楚涵一同催促着柳棠儿。

一曲恕罪,这对于柳棠儿来说倒是让她安心的。也没说什么推辞的话,起身便去了台中。

一曲奏罢,众人还停留在方才高山流水般的琴艺之中,而柳棠儿早已回到了位子上。

“王妃当真一曲弹得美妙,但这曲子里,是不是太过伤感了?”聂锦焕虽说面带笑意,但眼中却是透不进一丝喜悦,反倒有种让柳棠儿心乱的情绪夹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