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雪杀到王府之时,柳棠儿正躺在床上。完颜雪见了,也不管她如何为何,指着鼻子便开骂了起来。什么不守妻纲,不懂得相夫教子之类的,总之是将柳棠儿的脸面无情地往地底捻着。
一旁的小桃看着完颜雪这般,哪还受得了,直接推着完颜雪就想往屋外赶,边赶嘴里还不忘念叨着,“去去去,哪来的疯狗咬人。没见王妃身子不舒服么?什么,你是南国公主?呸,你一个南国的到管起我们王府的家事来了。乘早离开,不然我可要叫人来赶了!”
完颜雪这方一看,自己怒气难消又有个不怕死的往前争着送死,立时便将火气全压到小桃的头上,“你家主子都没赶本公主走,怎的,你个小小丫鬟还敢了?依本公主看,什么样的主子养出什么样的下人,这要是在我们南国...哎哟!”
完颜雪话还未说完,就被小桃连推带搡地赶出了门。她本就是倒退着走,身后有什么拦路的自然是看不到。加之小桃推得及,这一来,竟直接绊在了门槛之上。可怜她公主的身份,竟这般摔了个屁墩着地。
“你!”
完颜雪摔倒小童也是吃了一惊,但很快就是笑了,“公主你看看,老天都看不下去了,给你个落地摔,也好让你涨涨记性。”
“小桃,莫要无礼。”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等到柳棠儿赶到门口时,完颜雪早就拍着屁股站起了身。
“哼,柳棠儿不需你在这惺惺作态,装身子弱?有本事你别下地啊!”
“公主对不住,是我管教无方,才让小桃冲撞了您,您可有什么事?”
见柳棠儿伸了手想要过来搀扶,完颜雪一甩脸色,直接理都没理抬手就将柳棠儿手推了开去,“哼,本宫不用你的道歉,你可是王妃,本公主受之不起啊!”
可完颜雪不知,自己这一甩竟直接把柳棠儿甩地倒退了几步,一下便将腹部撞在了桌沿之上。
“小姐!”见柳棠儿直接被撞得晕了过去,小桃立时就火了,也不管完颜雪是何人了,门一关,什么也不搭理去了。
只可惜完颜雪到被赶出来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将那柳棠儿给推晕的。
“柳棠儿,别以为你装就能害的本宫如何,你等着阿焕回来,看本宫不让阿焕休了你!”
完颜雪心下也虚的紧,毕竟方才就看到柳棠儿面色煞白。若不是自己一头火气,也不会到现在才觉得有什么不对。
可是没登完颜雪再说什么,那卧房的门竟被打开了。
看着出来的小桃,完颜雪挑了挑眉头,“怎么,戏演不下去了,准备与本宫道歉了?”
“太医,快,叫太医!”
小桃几乎是哭着从完颜雪身侧冲出的,擦身之时,手间分明的是大把的红色。
完颜雪看了,立时也是慌了,连忙冲着就进了屋,正眼一看整个人都顿在了原地。
柳棠儿躺着的榻上的褥子上,一抹红色刺得完颜雪双目生疼。
到这时,完颜雪才知,自己闯了什么样的大祸......
完颜雪也不知自己傻站了多久,直到小桃带着太医回来,她整个人都是麻木的。
“棠儿...棠儿怎么了!”
跟着太医一并前来的还有聂锦焕容汐二人,与完颜雪擦身之时,她分明闻到聂锦焕的身上有着浓烈的酒气。但这些却都未让完颜雪从惊恐之中恢复过来,她只觉得自己脑袋发嗡,无数的声音汇聚到她的耳朵里,炸开了花。
“回王爷,王妃方才流产不久,本就脆弱的很。怎知她的腹部又受了撞击,怕是......”
“流产?”聂锦焕面色铁青,太医的话更是让他吃惊道双目狰狞。他扬手一把将太医扯到面前,阴沉着脸,“无论如何,本王都要你医好王妃!若不成,提头来见!”
“臣...”太医还想说什么,可一抬头就看到聂锦焕那张仿若要吃人的面孔,一时吓得什么都忘了,只知一个劲地点着头。
“怎么可能,我...我没想害她的,是她...是她假仁假义!我......”
完颜雪犹自呢喃着,第一次见血的她慌得好似三魂七魄都丢了一般。只懂得捂着头,不住地摇着,无数的泪自眼眶落下,生生将那笑脸润得通红。
“是你?”
一听了完颜雪这边的话,聂锦焕立时便走了过来,近乎是贴近脸面地询问着。
“不是我...不是本宫!阿焕,你要相信我,我以为她假仁假义故作姿态给我看,我只是想替你鸣不平!她流产什么的都与我无关!我不过是推了她一下......”
啪——
完颜雪话未说完,身子便被聂锦焕打的跌到在地。
“滚,本王不想再见到你。”
“阿焕!我......”
“滚!”
看着聂锦焕从未有过的面容,完颜雪立时吓得连走都不知如何,最终还是在容汐的搀扶下离开的卧房。
完颜雪落得这般落魄,小桃看在眼底自然是欣喜的。只是此刻再浓烈的喜悦也无法掩盖柳棠儿失血昏迷的此刻,擦了把泪,小桃又替柳棠儿擦了擦额际的汗水。
“本王来吧。”
聂锦焕接过小桃手中的布,继续替柳棠儿擦拭着。只是那握着布的手却是不住地颤抖着,落下的力道也好似怕将柳棠儿揉碎一般,极力温柔。
“棠儿......”
“王爷,您在这,王妃怕是不得好。”
虽说此时的聂锦焕也让人看着心疼,可一想到柳棠儿为何流产,小桃的心也终是无法柔下去。
“本王知道,本王欠棠儿的太多了......”
“不,王爷怕是不知。”
“你什么意思?”听到小桃话中有话,聂锦焕这才将视线从柳棠儿身上移了过来。
小桃捏了袖子,良久,才道,“王爷怕是还不知道,王妃流产是何人所为吧。”
“何人?”
“王爷还记得今日您对王妃做了什么吧。”
小桃的话如同一通炸雷在聂锦焕的心里想起,今日...他强要了柳棠儿。
“你是说,是本王,害死了棠儿腹中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