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魏尘怎么哄怎么问,她就是不说话。
最后哭够了,只趴在魏尘的怀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抽着泣,那样子看起来,委屈巴巴的。
“我给王爷疗伤吧……”
她终于想起开口,魏尘故作轻松道:“你可想起来了,本王都快疼死了……”心疼。
从他怀里起来,司空婧动作自然地解了他的中衣,拧了一把毛巾给他细细擦着身上的血迹。
她不说话,魏尘也识相地沉默。
待她将伤口处理好,又攥着毛巾替他擦着身子,如此周到的侍候,倒让魏尘受宠若惊了。
终是拉住了她的手,将毛巾夺过放下,将她捞进了怀里,轻声道:“跟本王说说,谁欺负你了?”
“还是说......伤兵营吓着你了?”这个可能性很小,她不是那般胆小之人。
司空婧垂着脑袋,默默抠着手指,心中的话不知道要不要说,毕竟魏尘一直都很介意云中君。
“嗯?怎么不说话?”
面对她,魏尘总是有用不完的耐心,用手勾起她的脸,拿起毛巾替她擦了擦脸上的泪痕。
对上他如水的眸子,司空婧咬着唇,思来想去,终是开不了口。
最后只敷衍道:“可不是嘛...伤兵营太可怕了,全是血淋淋的......”
说着说着,司空婧突然沉默了下来。
她倒是给忘了,在魏尘面前,哪儿有说谎的余地,她的任何小动作都逃不过他的眼。
果然......
她刚沉默下来,魏尘便轻叹了口气,暗道,她失忆了,怎么连说谎的能力也变弱了?
这才说一半,怎的就不说了?
“跟本王说说,你是怎么到的北天山?”
魏尘岔开话题,捏了捏她的脸,佯装生气道:“不是答应了好好等本王吗?怎的转眼就跑到敌军的营地去了?”
司空婧吃痛,伸手一边揉着一边嘟囔:“我好好采着药,突然被人打晕,醒来...就在那儿了......”
“云中君还真是粗心大意......”
魏尘暗忖,亏他还总是一副护犊子的姿态,竟让人跑到了不归山去掳人也不自知。
“不关师父的事,是那些人太狡猾了.......”
还替云中君说话,魏尘又忍不住在她脸上掐了一把。
有时候他还真是嫉妒云中君,不管什么时候,她都会护着他,哪儿像他,对她挖心掏肺,她却总是不领情。
那边还没揉好,这边又被掐红了一块,掐完,看着她委屈的表情,又忍不住伸手替她细细揉着。
脸蛋的柔软,让他想起了她身上的触感,青天白日的就想干坏事,而且,还是在这个节骨眼儿。
魏尘不得不承认,他或许,真是个纯粹的流氓。
感受到他身体的变化,司空婧惊讶得抬眼,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他低头吻住。
算算时间,已半个月不见,开荤了的和尚,半月不敲钟,哪儿有不想的道理,更何况,她此时穿着异域的开叉裙装,这般风情诱人。
“唔......”
司空婧突然变得很忙,既想抽身说句话,又要阻止他此时不听话游走的大手。
襟前的衣服被扯开,魏尘终于触到他想要的柔软,司空婧也终于能说话了,可她却不想说了。
身体被他横抱起来,刚将她压倒在榻,一阵铜铃声响起,魏尘不悦地蹙起了眉头。
起身,动作迅速地将戴在她脚踝上的铃铛脚链解开,这时才想起她一直光着脚丫,脚上还有些许血迹,脚步黑乎乎一片,裙摆也带着血水。
嘶——
司空婧半开叉的裙摆被他从大腿处一把撕掉,连带着血水扔在地上。
司空婧惊呼一声下意识得伸手去捂住仅剩的裙摆,却被他拉住手拽了起来,平坐在榻前。
水盆被他端了过来放于脚下,双脚被他置于盆里,刚刚还想着干坏事的人,此时却蹲在榻前给她搓起了脚丫。
“......”
堂堂的淮王竟然给她洗脚,这是什么神仙待遇?
司空婧呆呆得看着那双披荆斩棘的大手,细细柔柔地替她揉着脚丫子,心底感动得不知如何是好。
洗了一遍他还嫌不干净,又传人提了好几桶清水进来,换了一盆干净的水再给她洗。
若不是因为营地此时条件有限,他只恨不得替她洗个澡。
终于洗净,魏尘坐于榻前,正擦着手上的水,却见那厮正努力压着仅剩的裙摆。
方才包扎伤口,他此时正好衣衫不整,见此情景,刚刚平息下去的热气又窜了上来。
魏尘扔下毛巾,撑着身体凑了过去,满脸坏笑道:“你已是本王的人,还有什么不能让本王看的?”
他说着,还很故意得将用手拨开她方才就被他解开的衣衿,司空婧上下不保,不由咬唇,嗔道——
“这都是些什么衣服?怎么这么不禁穿?!”
“这衣服甚好,本王喜欢......”
魏尘说着,大手再用力一扯,她便光溜溜得呈现在面前,魏尘扔掉衣服的同时,再顺手挥下了帐幔。
连同他自己身上的血衣,一并扔了出来。
“王...王爷...等一下......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有什么事,等办完正事再说......”
“可是...唔......”
司空婧来不及说的话被封在唇中,胸前随即覆上来一只温热的大手,她脑子当即一热。
“啪——”
“爱妃?你......”
司空婧举着打人的那只手,小眼神无辜地幽幽撇开,干咳了一声,道:“那个...我要告诉王爷的,就是这件事......”
撇开的脸被他转了过去,对上他隐隐有些惊喜的脸,听见他迟疑地开口:“你......”
“我...我都想起来了......”
司空婧说着,十分乖巧地伸手揉着他脸上的巴掌印,轻声细语道:“我不是故意的......”
请求不要重罚。
她可终于想起来了!
魏尘捧着她的脸,深深地看着她,情不自禁地温柔喊了一声:“爱妃......”
“夫...夫君......”
迟疑而小声地将这个称呼喊出口,她登时红透了脸,眼中也随即蒙起一层水雾。
一句夫君,喊得魏尘心头发软,埋头深深吻住她,一边压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才敢有所动作。
生怕自己再情不自禁,司空婧始终咬着唇,一边享受愉悦,一边暗暗作想,谁说她夫君病弱无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