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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8章 验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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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太后的话,那嬷嬷脸色僵硬的看了李德全几眼。

转眼便到了第二日,太后的轿撵是浩浩荡荡的朝着隆福寺而来,这一路上百姓得闻消息,都过来打着看热闹的心思来端看。

马车刚刚停下,太后便被人搀扶着走下马车,早已等候多时的方丈走上前来,口诵佛号,一脸悲天悯人之姿。

太后微微一笑便跟着走了进去,身后的嬷嬷趁机开口问道:“娘娘,要不要老奴去陇西王府禀告陇西王,您一会儿要去他府上。”

斜睨着看了她一眼,太后老谋深算的笑道:“不必,一会儿陇西王自己就会前来。”

“……为何?奴婢并没有通知他啊!”

“哀家今日出宫是来做什么来了?全天下都知道哀家是替那无辜丧命的太子妃做法事超度来的,难道他这个做爹的不该来感谢哀家吗?”

恍然大悟的看着太后,嬷嬷便嘴角挂笑的说道:“还是太后娘娘您想得周到。”

不作他想,太后便起身走了进去。

正如她所想的一般,那超度的事情刚刚进行到一半,身后的李德全便急匆匆走进来,来到太后坐前,附耳轻言:“太后娘娘,陇西王到了!”

“嗯,你去告诉他,超度的事情才进行到一半,哀家不好离开,就让他在厢房稍作停留吧!”

“是,奴才这就去!”李德全转身退了下去。

日午偏西之余,太后便来到厢房之中,推门那一刹那似乎就看到那一向在众人面前都是硬汉模样的陇西王似乎是有些情难自已的正擦拭着眼角的泪光。

太后便走进来叹口气说道:“陇西王节哀!”

这个词儿尽管这几日已经像是和尚念经般在耳旁被人魔怔了不下几百次,但却是每一次都能勾动他的心弦,让他说不出的酸楚。

“太后娘娘有心了,老臣替凝儿谢太后娘娘对她的厚爱。”

“哎,要说起太子妃,也是给乖巧听话的孩子,虽说哀家与她见面的次数不多,但哀家可是打从心眼里喜欢她。”

不管这句话是真是假,在这个时候对陇西王来说都是一种安慰,他不自觉的又擦拭了几下眼角,低声说道:“谢太后娘娘……”

“陇西王啊,哀家听说凝儿那孩子到底怎么死的,到现在也还没查清楚呢!”

“……”这也正是陇西王心中恼火之处,若说那花卿诺就是元凶罪魁,可太子却又因何不将他绳之以法?

若不是他虎威将军所为,究竟又是谁害了他的凝儿,为何太子还不能查出真凶?

看到陇西王脸颊上幻化难安的神情,太后自然是明白眼前这个大老粗到底在想什么。

她忽而坐下来,又轻轻拍拍旁边的桌子说道:“陇西王请坐!”

“太后娘娘,老臣……”

“其实哀家真是能够理解陇西王现在的心情,你说太子妃可是好好的就祸从天降了……听说是虎威将军醉酒之后**了太子妃?”

事关女儿的清誉,陇西王自然是不敢怠慢的冷声开口:“太后娘娘,小女虽已身死,但清白关乎皇家颜面,还请太后不要乱听信外面的谣言。”

太后抬起头看了陇西王几眼,终于笑着双手交叠在腿上,轻声开口道:“哀家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眼下外面都已经疯传这件事,哀家也只是想要听听陇西王的意见。”

“老臣又能有什么意见?如今吾儿冤死,老夫就是舍了这一身寡也必须要替她讨还公道。”

“那陇西王是觉得是虎威将军酒后失德?”

“嗯……据老臣得知,虎威将军为人忠厚,从未做过什么下作之事,更何况他如今还是五公主的驸马,家中已经有了如花美眷,又即将身为人父,他做出这种事……实难让老夫相信。”

“其实……哀家也这么觉得,所以哀家一直就觉得太子妃的死事有蹊跷……”

“太后也这么觉得?”

看来这个陇西王也并不是什么老糊涂。

太后便微微一笑,接着说道:“那就不知陇西王究竟想不想查清太子妃的死因。”

“老臣做梦都想要手刃杀害凝儿的凶手,太后你这又是何必一问呢!”

“那不知除了这虎威将军,陇西王心中还怀疑什么人?”

他怀疑?他怀疑之人说出来吓死人,定然是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陇西王还是决定闭口不言。

太后从他那张斑驳的老脸上早已看出一些端倪,她又忽而轻叹一口气说道:“怪只怪哀家那孙儿如今已经完全被丞相所掌控,他做什么事都不用脑子,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被人害了啊!”

“太子与这件事……”

“哀家并不是说这件事与太子有关,毕竟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开始不错的,但是这外人的心……可就不好说了!”

“太后你此言何以?”

太后看了一眼陇西王,便轻声开口道:“陇西王可曾想过,要是你与虎威将军之间有了嫌隙,那谁会高兴?”

“太后是说我凝儿卷入了这朝堂之间的事情?不,这不可能,凝儿她只不过就是太子妃,她可是从来都未干涉过太子的事情……”

“所谓人在屋中坐,祸从天上来的道理难道还要哀家与陇西王一一明说?”

陇西王闻听此言,整个人呆若木鸡的僵在当场。

趁着他正处在最脆弱的时候,太后忽然开口道:“陇西王可曾想过要亲自为太子妃查明这整件事的真相?”

“老臣自然是想……”

“那不如陇西王就让太子验尸吧!”

“你说什么?”一双牛眼瞪得犹如铜铃般大小,脸颊上的青筋已经不受控制的跳动着,太后说的这种话,岂不是说就连他凝儿死后也要不得安生?

眼见着陇西王脸上的表情,太后实则也被他吓得有些心惊肉跳,但却仍旧不自觉的开口道:“陇西王,说实话,哀家也确实是在替你着想啊,若是不这么做,你又怎么能彻查太子妃的死因?若是不知道真正的死因,又要如何替她报仇雪恨?”

“可凝儿她已然身死,难道说老夫还要让她死后不得安宁?”

“陇西王你这可就是迂腐之言,你该知道你这么做分明就是为了替她讨还公道,太子妃若是地下有知,她定然会感激你,又怎会怨恨你?倘若你就这般糊里糊涂的将她下葬,只怕日后才会被她在午夜梦回之间哭闹惊扰。”

这种话听上去实在是匪夷所思,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在这一刻,陇西王却已经心中有所松动。

看着他的表情,太后决定下一剂猛药,她便再次说道:“更何况现在外面的谣言传得沸沸扬扬的,说好听的过不了几日这一切就会烟消云散;但保不齐哪一日又会被什么人提及,到时候指不定谣言就会再次变了味儿,谁知道到时候会不会有人说是太子妃与那虎威将军在宫中幽会……”

“太后,老臣敬你,但却不允许你这样诋毁太子妃。”

“是,哀家这不也是瞎操心吗,都说人心不古,谁知道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陇西王终于舒展了眉心,却还是不悦的开口道:“太后娘娘,纵然老臣答应了此事,但若是太子……”

“只要陇西王亲自开口,太子便无法阻拦,毕竟你可是太子妃的生父,你有这个权力。”

“可是这验尸一事非同小可,到时候谁来……”

“若陇西王信得过哀家,那哀家便亲自为太子妃主持公道。”

没想到太后竟然要亲自出面,陇西王浑浑噩噩之下点了头,却忽而明了的抬起头又看着那一脸得逞模样的女子,原来太后是想要趁着这个机会复出,再次牵制太子与丞相抗衡……

尽管已经想到了这一层关系,但不可否认的是,此时在陇西王的心中,在没有什么比自家女儿的死因更能让他焦虑不安的了。

很快的,陇西王闹进御书房的事情便已经不胫而走。

这一日,闲来无事的太后站在窗前摆弄着笼中的雀儿,却忽然就听到李德全奸笑着走进来。

“太后娘娘,来了,来了!”

“说话颠三倒四的,倒是谁来了啊!”嬷嬷一边端着装有虫儿的瓮罐站在太后的身侧,有些埋怨的低语。

“太后娘娘,是太子来了,奴才瞧着眼下已经快到咱们宫门口了。”

眼底扬起一丝得意,看来这南宫云仲还真是个耳根子极软的东西,就凭陇西王那个大老粗几句连哄带吓的舆论,他就这么快答应了事情?

门外传来脚步声,来人抬眸百年看到太后那慵懒自得的惬意生活,便低声问厚道:“孙儿给皇祖母请安。”

“免了吧,哀家也知道你最近几日心里不舒坦。”

一句话就戳了他的肺管子,虽说他对魏凝思并无男女之间的情爱,但是相处久了还是有一种亲人的感情夹杂在其中,更何况他始终对魏凝思都是一种心存愧疚之意,可眼下那个始终默默陪在自己身边的女儿却死的不明不白,他也确实是心疼的连晚上都不敢呼吸闭眼。

太后转过身子,一眼就看到南宫云仲眼底的黑眼圈,便皱紧眉头说道:“太子这又是怎么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是被鬼附了身!”

浑身陡然一阵哆嗦,南宫云仲小心翼翼的将视线朝着四周观望,而后怯懦的低下头说道:“皇祖母,孙儿今日前来,有件事想请皇祖母替孙儿出头。”

“哀家?太子这是说错了话吧?何时你要用得着哀家了?还不是都凭着那丞相爷吗?”

脸上急的已经浮上了一层薄汗,南宫云仲又低下头说道:“皇祖母,眼下凝儿尸骨未寒,真凶仍逍遥法外,陇西王义愤难平,孙儿只想请皇祖母出面……”

“你是想要哀家出面规劝那陇西王?孙儿糊涂,太子妃可是陇西王的爱女,他如今心中难过这是人之常情,你又怎能让哀家在这个时候……”

“不不,皇祖母不要误会,孙儿是想请你替太子妃主持公道。”

“哀家?哀家又能做什么?”

南宫云仲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太后,纵然他心中清楚明白的知道这一切肯定与眼前的太后拖不了干系,但他却又实在没有什么真凭实据能够说是太后在陇西王身后推波助澜主导了这一切。

他暗自咬了咬牙关,便低声说道:“皇祖母,陇西王想要替太子妃验尸,而想来想去,举朝文武,却只有太后能让陇西王相信,故而他哀求本宫请皇祖母出山。”

“哀家?太子,这查案一事可是该是朝廷上下做的事情,哀家不过一个久居后宫不问世事的半个废人,你却要让哀家出面?”

“不,皇祖母又怎会是废人呢?举朝文武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当年若不是皇祖母力挽狂澜,皇位也绝不会交给父皇,皇祖母是巾帼不让须眉……”

“好了好了,瞧你这张嘴巴甜的,真真是叫到了哀家的心坎子里面,哀家顺了你的意便是了,但是太子,这验尸一事兹事体大,你可要同时与陇西王在场,以免过后你们说哀家在背后动了手脚。”

南宫云仲心中突突直跳,若不是万不得已,他不想再看到魏凝思那冰冷的面孔,只要是没看到一次,他就会觉得心中一阵抽痛,他毕竟负了那个女子,毁了她的一生……

但是为了事情的公正性,南宫云仲别无他选,只能硬着头皮应承下来。

深秋与冬季交汇的时节,由于天气的凉爽也导致了魏凝思的尸身得以保存完整。

这一日,偌大的皇宫里面聚集了无数的各路人马,但此时却是鸦雀无声到连一根针掉落在地都能被听得清清楚楚。

花卿若站在太后的身后,表情冷漠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而本来并不打算让她现身的元沫却仍旧不听话的出现在了这个地方。

那青紫的面孔与蜷缩的五指,虽是此时双眼紧闭,却仍旧面目可憎到让元沫心跳加速。

太后扭过头看着花卿若,低声说道:“若是今日这一切都不能证明虎威将军无罪,你也怨不得哀家。”

而花卿若却像是早已成竹在胸的轻言道:“不管结果如何,若儿都对太后娘娘您感激涕零。”

“嘴上说得好听,谁知道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若儿心口同一,原为太后刨心明鉴!”

“你这张嘴巴哀家可是从来都说不过的,你就看着吧!”

听了二人之间的交头接耳,忽而南宫云仲有些眼神复杂的看向花卿若。

原来这一切都是她在暗中操控的,他本该是埋怨花卿若的,可不知为何,在他心中有着另外一个声音在安抚着他说道:“也许正如若儿所言,替凝儿找到真正的凶手,也算是本宫还了她一个人情。”

时辰已到,从大理寺调派的三名仵作已经噤若寒蝉的走了上来,南宫云仲摆摆手说道:“你们几个今日可要好好的替太子妃查验,如若有什么遗漏,本宫定然饶不得你们!”

三人叫苦不迭的同时看向一人,而就在此时,太后倏尔也跟着开口道:“太子所言甚是,所以为了保险起见,哀家也同时从太医院调派了三名太医来辅佐查验,若是合六人之力,怕是就不会再有什么查不清楚的了吧!”

听了这句话,某人突然攥紧拳头,他怎么就没想到太后这老东西竟然还会出了这么一手。

想到这里,他忽而开口道:“太后娘娘,老臣总以为什么人做什么事,太医院的毕竟是医治活人的,老臣以为……”

“难道说丞相是绝对太医们连几个仵作的本事都比不上?”

听了一人开口,丞相有些恼火的抬起头,一眼便对上了花卿若的冷眸。

果然这件事与这个逍遥王妃脱不了干系……

不等他开口,南宫云仲却已经心有偏颇的开口道:“丞相,本宫也觉得逍遥王妃此言不假,原本就是三名仵作为主,几位太医只是为辅,不会主次不分的。”

“太子殿下……”

“丞相,仲儿毕竟如今已经贵为太子,若不是出了太子妃这件事,只怕他现在已经是九五之尊,难道说他的命令你都要违抗吗?”

看到眼前几乎是开始一个鼻孔出气的三个人,丞相攥紧拳头,眼神几次闪烁不定的看着那三个仵作。

在南宫云仲的一声喝令之下,三人便跪在魏凝思的遗体身前,左右摆弄了几下,便有人抬起头说道:“太子殿下,具下官经验而谈,太子妃这是溺水而亡……”

“哎,这位你怎可如此轻言呢?你所说的溺水而亡,但是老朽曾在乡下遇到过溺水而亡之人,他们可都是周身浮肿,尸体腐烂加速,又怎会像太子妃这般保存的完好如初?”

嘴角抽动了几下,抬起头就看到一口反驳了他话语的太医,那仵作便入冬了几下嘴角,抬起头又小心翼翼的看向某人。

“太医说的极是,但那必定是溺水多时才会有的现象,而太子妃只是刚刚落水,自然不会出现那种情况。”

“这位仵作,你也说了太子妃是刚刚落水,试问这才落水,怎么就这么快咽气了?甚至是连在湖水中扑腾喊救命都没有,难道不觉得很奇怪吗?”

“那,那以太医的意思,这又是怎么回事?”

“几位仵作,咱们也只是拙见,既然太子妃是刚刚落水就身死,咱们是不是应该想想她这是何原因?”

“那太医觉得是什么原因呢?”

“会不会是太子妃在湖水中撞到了什么引起的内伤?”

“据我所知,太子妃身上完好无缺,并没有任何伤痕,若是内伤,想必此刻腹部就会绵软而不是梆硬,而且若是内伤,怎不见太子妃七窍出血?”

自以为是的仵作驳斥了太医的言论,殊不知却已经像是一只掉落在蜘蛛网上无法逃离的甲虫般只剩下苟延残喘。

“若不是内伤,那咱们是不是就该想想是不是因为太子妃自身原本就有些什么疾病,当时突发,才会刚刚坠落便一命呜呼?”

“这,若是急症,那咱们当仵作的可就是比不得诸位太医了。”

三人连连倒退,将位置让了出来,而花卿若在此时不自觉的慢慢勾起嘴角……

很好,真的很好,所有的事态都已经朝着她所设定的一切开始走下去,接下来他们就会发现真相的……

那几名太医相互看了几眼之后,便又小心翼翼的蹲在魏凝思的身前,几个人左右翻看着魏凝思的脸颊,而后一人慢慢掏出一根银针朝着魏凝思的口鼻处探了下去。

尽管这个景象让陇西王极度不适,他却仍旧咬紧牙关闭上了眼睛……

“咦?怎么回事?”忽而有人开口,陇西王猛然睁开了眼睛,看着那说话之人。

“讲,你发现了什么?”

“王爷,下官,下官……”

“老子让你快说,你要是再敢吞吞吐吐的,我要了你的狗命!”

“陇西王息怒,下官只是刚刚银针探穴,却偶然发现太子妃的鼻息之间很干净。”

“这又跟这件事有什么关联?你是在闹着本王玩儿呢是不是?”

“不不,陇西王,下官的意思是说,要是太子妃是活着坠湖下去的话,她起码要吸入一些湖水,也因此鼻息之中会没入一些湖水中的脏沙泥水之类的,可现在,现在她口鼻之中却很是干净啊!”

他说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该有泥沙却没有,也就是说……凝儿她并未吸入湖水,为何没有?那也就是说……

猛然松开前面的太医衣领,陇西王忽然不再惧怕眼前的尸身,急忙低下头端起女儿的头颅,却忽而听到细微的声响。

咔的一声,陇西王愣了一下,而后便双手微微发颤,只因他就在沙场上,这种声响他已经不知道听过了多少次,却不想今日竟会在这里听见。

他浑身战栗的再次将魏凝思的头颅小心翼翼的端起,而后慢慢的掀开她的衣领,忽而眼前一黑的啊呀的惨叫了一声,便立时倒在地上,牙关紧闭,昏迷不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