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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少年陈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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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小七顿时身子一僵,已经握住匕首把柄的手停住,继续藏在枕头下不动,僵直着脊背垂下眸子,就见下颌处,一只笛子正抵在脖颈那里。

藏在乌云中的月亮又一次探出头来,借着皎洁的月光,烈小七隐约可以辨认出,这是一只通体黝黑色的笛子,却辨不出是何材质,只觉肌肤与之接触的感觉,异常冰冷,心想这莫不是一只冰雕笛。

笛子一端系着一个红色流苏穗,一阵夜风入窗来,那细细的流苏穗便随风轻荡,荡啊荡的,一不小心就荡到了笛身上去,跟一条条细小的幼蛇一般,紧紧的攀在了上面,当刺目的红撞上暗沉的黑,愈发显得那笛子诡异至极。

不知为何,烈小七忽然想起了自己手腕上戴的那只鬼镯,下意识地瞥目看去,见那红色鬼镯依旧安安静静的套在腕子上,这才悄咪|咪松了口气。

嗯,没错,她刚才确实以为那吹笛之人,是由鬼镯所化。

却在这时,忽听上方有人轻轻啧了一声,接着又是一声轻笑,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

烈小七被这声讥讽弄的莫名火起,恰逢那笛子微微抖了一下,不如之前那般与脖子贴的严丝合缝,露出一线细细的缝隙,她眼中顿时神色一亮。

她此时坐在床上,对方站在床前,而且还是腹部朝她,正是一个偷袭的最佳姿势。也不知是这人大意了,还是过于狂傲,竟然就这么大喇喇的把这么一个重要命门不做任何防范的暴露给对手。

虽说已经不是第一次动用新力量了,之前在幻境山时,她就已经用这个世界的力量一口气杀了五只猛兽,但与人对战却还真真是第一次,紧张与兴奋并存,握着匕首的手猛然送出!

匕首不长,甚至还有些过于小巧秀气了,可此时那匕首灌注了灵力,再加上烈小七本身的神力,她觉得自己这一刀只要捅进去,哪怕是运气差不能一刀捅中要害,但凭借着灌注在上面的强大力量,也足以把对方五脏六腑震的够呛。

可惜她很快就明白了,什么叫做“梦想很美好,现实很残酷”。她拼劲全力自认为气势磅礴的一击,到了对方那里却成了无关紧要的挠痒痒,她甚至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忽然就听一阵叮叮声响,手里的匕首竟然瞬间碎了一地!!

那叮叮当当的声音,正是刀片落地之声。

她握着那截那截光秃秃的刀柄呆若木鸡,一双眼睛瞪到极致,满眼惊悚地望着刀柄正前方的两根手指。

月光下那手指白皙至极,骨节修长,还保持着夹物的姿势。

刚才正是这两根手指,夹住了她的匕首,然后两指轻轻一合,于是那把灌注了她全部灵力看起来牛|逼哄哄的匕首,瞬间化为一地碎铁。

此时此刻,已经没有什么词可以用来形容烈小七现在的心情了,如果非要给个词的话,那一定只能是衰衰衰衰衰,简直是衰到家了,第一次与人对战就遇到这么强大的对手。

不过对方似乎没有要她性命的意思,摧毁了她的武器后,竟然没有乘胜追击夹碎她的脑袋,顾不得去想对方是何意,烈小七扭头就跑。

三十六计逃为上策,打不过自然要跑,而逃跑的途径,自然是距离她最近的窗户。

当下身子一跃扑向窗户。奇怪的是身后那人似乎并没有要追她或是拦她的意思,她甚至还听见了一声轻笑,然后就听见了椅子拉动摩擦地面的声音,好像那人坐了下来。

似乎笃定了她跑不掉似得,自大的让人抓狂。

烈小七咬牙,继续卯足全力扑向窗户。

可是……

咚!

烈小七扑向窗户时用了多大的力,此时这个“咚”声听起来就有多响,她像一个一头撞上墙壁的皮球,骨碌碌的被弹到地上,眼冒金星中她听见一个声音懒洋洋道:“跑呀,怎么不跑啦?继续继续,我已经准备好了,请继续你的表演。”

那声音低沉中又透着几分清脆,很是悦耳,是一副少年人的嗓子。只是说出来的话实在让人火大。

烈小七原本的确是打算再跑一次的,可一听他这话,忽然又不想跑了,心道“你叫我表演我就表演呀,那多没面子,哼,我还偏不如你的意。”

而且她觉得,这少年既然这么说,那么必然是料定了她跑不出去,再加上刚才那诡异的一摔,烈小七隐约觉得,那窗户肯定有鬼,明明是大开着,偏偏撞过去就跟撞上了一面墙似得,而且那墙还很神奇的带着弹性。

带着几分揣测,她从地上爬起来,道:“想看表演是吧?可以呀,撤回你布在窗户上的结界,我给你演一场嫦娥奔月。”

她这话一出,那少年“咦”了一声,好像很意外,道:“呵,不错呀,挺聪明的嘛,这么快就瞧出异常了?我还以为你要撞个七次八次呢。”

烈小七道:“很抱歉,没能如你的意,让你失望了。”

那少年道:“抱歉就不必啦,失望也只有那么一丢丢而已。”话音犹未落,眼前忽然一亮,那少年指尖上竟是冒出一簇淡蓝色的小火苗,随着他指尖轻轻一弹,放在桌子上的油灯亮起,满室黑暗瞬间退去。

于是烈小七便看见了,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年,正一手托腮,一手转着一只横笛,歪歪扭扭地窝在对面的椅子上。

那少年黑衣掩映,一头长发跟他坐姿一样,也是歪歪扭扭地用一根红色发带束起,不过五官却是俊美异常,许是心里已经有了阴影,烈小七总觉得他这份俊美中,似乎隐隐带着一丝妖气。

可偏偏又让人看的舍不得移开眼。

她忍不住看的有些失神,冷不防额头上忽然挨了一击,回神一看,就见那少年已经从椅子上站起来了,用那只刚刚敲过她额头的笛子点着她鼻子,道:“臭丫头,我刚刚还夸你有几分小聪明呢,怎么这会儿又变成个傻的?你可知你刚才那一愣神的功夫,足以让别人杀你好几次了!脑袋瓜子也给你敲碎了!幸亏今天站在你面前的是我……嘿,臭丫头,你还看??”

“……”

烈小七道:“……你你你你是童子??”

那少年道:“不然呢?”

这可真是太惊悚了,简直比半夜醒来突然发现床上坐着一只鬼还要惊悚,烈小七都顾不得去揉额头上的包了,盯着那少年看了一遍又一遍,道:“……可是……可是……可是你之前不是这样子的呀。”

丹炉童子明明是个四五岁的小娃娃好不好——反正皮相就是这样子的。

那少年噗的笑了一下,道:“之前是怎样?小娃娃吗?丫头你说话好奇怪呀,小娃娃就没有长大的一天吗?”

烈小七道:“……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但是你这长的也太快了吧。”哪有人一夜之间长大十几岁的。

那少年好像翻了个白眼,评价道:“大惊小怪,看好啦。”话音犹未落地,那少年身影忽然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指甲盖般大小的两耳小香炉,通体紫金色,浑然天成,没有半点人工雕塑的痕迹。

烈小七忙去摸脖子,之前她挂在脖子上的那个小香炉果然不见了。

那边小香炉又变回了少年形态,挑眉看着她道:“现在信了吧。”

烈小七强作镇定,道:“……信、信了,但还是不明白。”

那少年道:“不明白什么?不明白我为何长势喜人是吗?”

长势喜人?原来这个词还可以这样用吗???

烈小七被他逗乐,噗地一下笑出声来,满身戒备与惊疑,也悉数在这声笑里散去,她道:“……是的,没错,你,确实长势喜人……对了,你现在已经不是小娃娃形态了,那我以后还要叫你童子吗?要不我叫你师傅吧,反正你本来就是我师傅。”

那少年却一摆手,道:“打住打住,你可千万别叫我师傅。”

烈小七道:“为什么呀?”

那少年道:“我怕你学艺不精,日|后出去丢了我的面子。”

“……”

烈小七叹了声气,无力道:“……好吧,那我以后还是叫你童子吧。”

不想那少年又一次摆手,断然拒绝道:“不行不行,童子也不行,这称呼一听就让人产生一种不好的遐想,好像那谁谁座下的小门童似得,与本人气质不符,不要。”

这下烈小七要忍不住腹诽了,心想“这也不成,那也不行,难不成以后要叫你那谁谁吗?以前叫你童子也没见你有什么意见呀,是不是人长大了,所以心思也就跟着长多了?早知道就不问了。”

她头疼地揉了揉眉心,道:“那么,请问,我到底要怎样称呼你呢?你应该是有名字的吧?”

灯火似乎突地跳了一下,像是受了什么惊吓,那少年一下子变得沉默,灯光将他修长的身影投射在墙壁上,看起来孤单而寂寥。

就在烈小七担心自己是不是问了不该问的问题时,忽听他道:“……名字吗?当然是有的。”

他看了眼那只被他把玩在手里的笛子,道:“我叫,陈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