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意义其七
“但是！关于小千千的大脑探查，我必须参加，里面有我不得不参加的原因！当然，为了她好，你也不得不寻求我的帮助，因为我掌握了能帮助她的方法，也只有我能帮助她。”话音刚落，瓦尔的表情就慢慢严肃了起来。
“什么意思？”
“虽然姓梁的那个小子说小千千大脑是受不了高负荷的工作，所以才不能进入脑域，但是我知道的，其实不是大脑受伤而不能承受的问题，更多的是担心她被入侵吧？”
瓦尔基里双眼一瞪，立刻抬眼去盯在指令屏后面的文千千。被谴责地眼睛盯着后，她慌忙伸出一只手摆动着说：“我没说！我真的没有说！”
“当然不是小千千告诉我的，我是从别的渠道得知这件事的。”兔子仰着头，看上去颇为自得，“当然也不是从你们服务器里面偷到的，毕竟关于她的信息那小子保护得很牢……”
“……原来之前在我们服务器里面乱窜的人是你吗？”瓦尔摇摇头，他想起当时自己发现这不属于研究所的异常信号时，梁启朝也只说：[扔出去，不用管]，原来是这个意思。“难怪老梁叫我以后遇到只要驱逐就好。”
兔子愣了一下，旋即暴跳：“原来那个莫名其妙，总是在我休息的时候把我扔出门外的人是你小子吗？！”
瓦尔摊手：“你来历不明，我当然要把你赶出去，就算现在我知道是你，也会这么做，毕竟你又不是我们研究所的人。”
稀奇……兔子好像和所有人都特别容易吵起来，连脾气一向很好的瓦尔基里也……再继续下去他们两个是真的要吵起来了，于是文千千将手里的指令屏抱在怀里，打圆场说：“先不论这些问题，我们将注意力放在重点上好吗……”
“研究所的系统安全由我作为领头人，带着员工在维护，所以这就是我的重点。”
“呵呵，这种三脚猫功夫还想拦住我？”
“但是每次我都能把你扔出去。”
“臭小子！”
文千千只觉得自己脑袋里像是闯进了两个到处乱滚的大圆铃铛一样，铃铃铃，铛铛铛的拼命发出噪音，这真是……
“烦死了！都闭嘴好吗！吵有什么意义现在立刻去打一架啊？！”文千千嘎达一声将指令屏扔到桌子上，指着里面一脸痴呆像的兔子说：“整天叽叽喳喳的，鸡毛蒜皮的事情动不动就发脾气！就你这样的性格，以前真的有受得了你的朋友存在吗？！有时候我也忍得很辛苦！很辛苦啊！尤其是你还把声音调得这么尖锐！每次吼叫都对我的身体产生了伤害！要么就克制下自己！要么就用本声说话好吗？！”
“还有你！”文千千手指一划，指向瓦尔基里，对方见势身子一缩，“为什么你也会跟着一起吵架啊！你是在故意拖延时间吗？！你觉得服务器的安全比较重要的话那就直说啊！我干脆带着兔子出研究所自己解决问题算了！明明是很没意义的话题，观众们看都看腻了好吗！类似的话题梁启朝已经吵过一次了！审美疲劳啊！”
向旁边横跨一步，文千千双手握拳扬天长啸道：“BB这些有什么意义啊？还有四天左右的时间梁启朝就要回来了！时间紧迫大家都很忙的赶快把事情解决了推进剧情互相体谅一下不行吗—————”
不行吗——
行吗————
吗——————
（飞空艇刚升空，梁启朝突然：！！这么快就……等等，好像又没事了？？？）
文千千爆发式地怒吼完后，撑着膝盖开始喘气，一时间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喘息的声音。
瓦尔抚着胸口，庆幸自己的办公室隔音效果非常好，不然这一嗓子，全研究所的人都要过来围观了。
指令屏里面的兔子则瘫坐在地上，耳朵低垂看上去是被吓到了。
看文千千喘得有点久，瓦尔走上前拍着对方的肩膀问：“还好吗？”
“呼、呼、呼……水，想喝水……”
给她倒了水，室内又只剩下文千千吨吨吨灌水的声音，气氛可以说是非常的尴尬了。文千千一仰头，将杯子里的水全部倒进嘴里，用手臂一搓，叉腰道：“好了，我现在想明白到底又几个问题需要去解决，那我们先解决最简单的——兔子，你是从哪里知道我的真实情况的？说！”
兔子将自己抱成团，有点委屈地说：“我就是……担心你永远都来不了脑域，逼问那小子，他又死活都不说，所以想了其他的……”意外的是，文千千关于声音刺耳的控诉立刻生效了，兔子用了自己的本音，因为委屈的缘故，那个女声听上去更是软绵绵的，一点兔子曾经的气势都没有。
“有效率点，在哪里，从谁嘴里，不要扯别的。”
“从你的那个小机器人那里……”兔子瘪瘪嘴，说完就背过身去了。
真是没想到，居然是小Q出卖了情报？瓦尔松开自己抱臂的双手，愣愣看向文千千，发现对方也是一脸无法相信的模样。
“怎么会……小Q它绝不可能背叛我的。”文千千愣着摇头，她打开自己的手提包，小Q现在还在沉睡中，似乎又到了自我维护的时间，所以戳它戳不醒。
“不是的，它并没有背叛你，它是我见过的抵抗得最厉害，导致我无从下手的智能AI了。一开始我是想入侵它的数据库来获取情报，但是就算抓住了它的核心，这小东西宁愿拉着我同归于尽也不愿意打开自己的数据库门禁，真是疯了……”兔子保持着那个背对的姿势，说道。
抵抗……难道在自己没注意到的时候，它已经好几次差点被消灭吗？文千千想起就算小Q自我更新结束后，也时不时会陷入沉睡的状态，其实那个时候并不是在休眠或者维护，而是在调动全身的力量，抵抗来自外人的攻击同时在停战时间争分夺秒地自我修复吗？
突然感到非常的内疚，随之就是恼怒，文千千轻轻合上袋子，转向指令屏的方向质问道：“你想要击毙我的机器人吗？在和我说笑的时候，你却私底下在尝试摧毁我的智能AI？”
瓦尔坐回沙发上，他可不打算像文千千刚才那般，出面制止一场争吵……千千太容易轻信别人，所以比起当和事佬，瓦尔更想看他们吵起来。
兔子一动，她回过头，正好看到对方眼里似乎划了一丝厌恶的表情，毛都炸了，赶紧解释道：“我……我只是想吓唬它一下而已！所以每次它做出过激的抵抗反应时我都会撤退，如果真的想不择手段地得到情报，那个机器人早就被毁掉了……”
“但是你仍然得到了我的情报，从我的机器人那里。难道你用了什么它承受不了的手段，逼迫它吗？”
“不是的！”兔子拼命摇头，“我没有逼迫它！真的！它只是被我说服了，然后自愿将事情告诉我的。”
“你前后说的话很矛盾呢，管理者，”瓦尔插话道，“一面和我们传达小Q是非常忠诚的，但是却又说是它自愿将情报出卖给你的……”
“臭小子！你！你不要激化我和小千千的矛盾！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她包括她的机器人！就算我真的攻击过那个机器人，但是我的动作是很有分寸的！造成的伤害只要时间充足就一定能完全恢复，而它无法独立修复的部分，在对立状态结束后我也修理好了！”
文千千举起手制止了瓦尔基里，她问道：“你说你说服了我的机器人，那一定是足以让它认为泄密不等于背叛的重要理由，那你说说你是怎么说服的吧。”
“是因为小千千你自身处于危险之中，但是……哼，这两个臭小子却想要得过且过置之不理的态度，早就让它颇有微词了！”兔子伸手点点坐在沙发上的那个。
瓦尔见状摊开手，他懒得就这个问题争辩，只能说不同人对于保护的理解是不一样的，存在差异就会产生误解，没什么好说的。
“然后我向它展示了自己的掌握的，能够帮助上你的技术后，它认为与其靠那些不知底细的人类，不如信任站在面前正视它、放下所谓的人类尊严请求它的我，所以现在它和我是合作的关系！”
“厚！不知底细，也不知道是谁不知底细？”瓦尔嗤笑出声。
“不准吵架，浪费精力和时间。”文千千立刻出面切断争吵的苗头，转头说：“即使如此，我也不能立刻就原谅你，请你以后不要这样做，我不喜欢。”
“知道了……”
兔子表现得非常老实，文千千展眉道：“那我再信你一次。”无视瓦尔那非常明显的摇头和叹气声，她对着看上去很高兴的兔子说：“那来说说看吧，让你这么自信的那个方法？”
“那事不宜迟！我们到脑域去吧!”兔子跳起来，拍拍手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等等……它没有说明清楚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我不放心！”瓦尔站起来制止道。
“小千千，请相信我！没有谁会比我更想解决你的那个问题，因为只有那样你才能自由的在脑域里面活动，我一直都……”突然，为自己的辩解中的兔子停了下来，它偏过脸去，好像在仔细听着什么。
“怎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会有新用户……”三瓣嘴动了动，兔子对屏幕外的人说：“我得先进去了，刚刚有新用户登录的通知，我要去看看……喂，小子，你将场地选在这边也无所谓，用各种方法来防备我也无妨，如果那样能让你同意我帮助小千千的话。我先走开一下，一会见。”
话音刚落，噗的一声，兔子就原地消失了，留下空荡荡的背景板。文千千上前点击屏幕，看它变回普通的主页面后，她转身对着瓦尔基里说：“你答应让她帮忙吗？”
瓦尔基里露出了非常纠结的表情看着她。
“嗯……也是，让你相信一个来历不明的黑客果然比较难……但是我对她说的那个方法很好奇，毕竟你们现在拿不出好的方法不是吗？”
瓦尔基里低下头想了想，抬头无奈地说：“确实，在老梁不愿意的情况下，我们不能再次进行精神检测……进入脑域后，为了不让你受伤，我也不能做什么大动作。”摊摊手，瓦尔基里妥协道：“只能看看那所谓的好办法是什么了，希望不要捅娄子把老梁提前引回来。”
“不是还有你在嘛……哇，超安心的！”
“得了吧，别奉承我了。”瓦尔基里摆手。
商量了一番，即使是被帮助的那一方，但由于无法完全信任兔子，地点只在瓦尔基里设定的空间里进行。
也就是说，只要这一块地方的主人——瓦尔基里不同意的话，不会有别人进来打扰。不过恶意攻击的话另当别论了。
“大体上是安全的，我会设定一些诱导向的程序拦在外面，然后每次都会更换IP和通行秘钥，除非是早就盯上我们，然后不断尝试要突破进来的人，基本不会有人发现这块地方。”瓦尔基里做好准备后，拍拍手里的头盔说。
“还记得上一次进入脑域时的经历吗？”
文千千点点头。
“没个人在进入脑域的时候，都会有个初始的房间，待在房间里面是绝对安全的，因为那是地方无论是谁都不能窥探，是完全隔离的。而且打开门出去的话，也要自己的建立一条路，不然会掉到下面的BUG堆里，当时接待你的管理者也有说过这样的话吧？”
“嗯，说过。”当时接待自己的就是兔子，而且在自己冒冒失失往外冲的时候，及时拉住了她，她才没有掉到下面去。
“也就是说，在打开那个初始房间的门到建立一条联通到脑域时间的通路，你都是与别人隔绝的状态。第一次建立通路的你估计不太拿手，所以我可以直接将传送窗口开在你的门前，前提就是我们是绑定的状态，而且我能接收到你的生成坐标。”
“额……瓦尔？”
“什么？”
“我有点好奇就是……那个通路，和现实中的路是不是一个意思……就是……”文千千在拼命寻找能表达自己意思的词语，“就是人要踩上去走的？”
“额，什么意思？”
挠挠头，文千千说道：“当时我和梁教授在里面的时候你是看不见我们的状态对吧。”瓦尔点过头后，她接着说：“其实……其实我的那个叫外铠的东西，好像能飞。”
“！”瓦尔愣了一下。
“所以我在想……如果能飞的话，是不是不用通路也可以直接飞到那块白色的地板上呢？还是怎么样……或者说通路只是看上去像是普通的路，但是无论是飞还是走，都必须有通路才能通过……”
不被限制在Y轴和X轴，千千的移动方式还能参照Z轴吗……看来得到了一个好用的外铠呢……瓦尔基里摊摊手：“是的，接下来我要说的也是关于飞行这种概念在脑域里要怎么定义。”
能让人飞起来的被称之为道具也好，小程序也好的那些东西，在脑域里面说不上是必需品，但是有时候也是很有必要的，特别是对于那些没能力独自打出传送通路的人。
在脑域的世界里，虽然大家的形象是立体的，行动也是比较多样，但是事实上每个人都是一张纸上的点，所以行动的参照尺只有X和Y轴。
在这样的世界里，又为什么会出现多出一个参照尺——Z轴的飞行道具呢？这是因为脑域的大陆是不完整的……或者说，文千千口中那个白色的地板并不想她所看到的那样，一直绵延到整个世界的尽头，连成一片。
假设脑域世界是一个群岛世界，一块块白色的，大小不一，能让用户有落脚点的地板是岛屿，那么将岛和岛隔离开的就是那些看上去很吓人的黑色bug，或者说乱流。随便被这些东西沾上的话，轻则记忆混乱，重的话……失去意识。
有些白色的地板是管理者们共同搭建的，有些则是因为有城市，所以自然形成的，反正都是能将用户、网上行为还有各种保留在网络上的重要东西，和乱流隔开的安全防护墙。
想要从一片地板，去到另一片地板上有两种办法，一个就是踩着自己搭建的通路过去，另一个则是使用飞行道具。
在脑域世界里，所有的东西都用块来做单位。形成用户的人形需要七块单位，而每个用户能铺出的通路块数是不一样的。
打个比方：假设两片地板之间隔了大概八块地砖的距离，文千千在这一边，而瓦尔基里在她的对面，文千千自己能产生4块白砖，而瓦尔能产生6块，那么千千只需要在这边铺上四块，然后等待对方铺出四块接住她就好。
【作者题外话】：开始撸脑域的具体设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