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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四十章 皇帝真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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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公公放下茶杯也跟着跪下去,颤巍巍道:“按本分来说,老奴不该说这些,老奴也知道这些话实为僭越,若是稍有不慎更是掉脑袋的大罪……”

“哼……亏你也知道!”皇帝冷哼一声,缓缓就着龙椅坐下。

白公公叩首道:“老奴是什么样的心思皇上还不明白么?若不真到了要紧时候,老奴也不敢说半句话。老奴听闻昨夜的噩耗时,也是忍不住心寒啊,那么多的老臣,谆王说杀就杀了,就在方才,老奴送谆王出去的时候,谆王还塞了老奴一只高丽上贡的玉坠子呢。老奴不敢接自是还了回去,可是老奴还回去的时候,这心里头也是怕着呢,担心万一一个不小心,若是招了谆王的杀心,老奴这把年纪了,在宫里勤勤谨谨服侍了皇上这么些年,若最后也落个身首异处的结果,老奴就算走在黄泉路上心里也是恨的啊皇上!”

白公公说着一把老泪就流了出来,忍不住用袖子擦了擦,皇帝见了也忍不住动容,白公公这话说的戳心,皇帝摆摆手,“罢了,你起来罢。有朕一日在,朕倒是看谁敢动你分毫,你且先下去歇着罢,这里换个人来伺候就行。”

白公公见皇帝心里头已经松动了,弓着身子起来谢了恩,慢慢转身出去了。

皇帝也知道,如今朝中剩下的大臣大多都是谆王的人,谆王只会越做越大,这以后招进来的新官,说不得也得在谆王手里先过一遍,这朝政稍有不慎就真的会沦为谆王的朝政。扶持新势力和谆王抗衡势在必行,但如今朝中根基深厚者,也仅数章国公和离王。

其实皇帝更属意离王,毕竟李成肆还放在他的名下养着,若是离王做大,这对李成肆过继也有好处,只是偏偏这离王又无心朝政,这些年慢慢的把手里的权势差不多都交代了干净,如今只是个空壳王爷,朝堂上说话也做不得数,这一时间要扶持也是不易,再者,离王说不得还不愿意呢。

对于章国公,皇帝还是有些忧心,外戚干政的前例犹在眼前,皇帝不得不防,所以章国公这里皇帝实在不敢太过信任。

那么剩下的就只有秦王了,说到底秦王也是自己的儿子,可是一想起那些死去的皇子,皇帝就忍不住怀疑秦王,特别是如今发现他以前都是在装傻之后,皇帝越发坚信,当初就是秦王下的狠手,虽然一直没有证据,可是皇帝就是怎么也喜欢不起来这个儿子了。

这偏见一旦形成,便是说什么做什么都再难以消除的。

皇帝一时间无法决断,揉着眉心叹道:“难为你们了,都起来罢。这件事朕还要再考虑考虑,过些日子再给你们答复罢。”

英大人见皇帝不点头还想火上浇油,章国公忙回头朝英大人使眼色,示意他急不得,英大人踌躇了半晌终究还是忍下来了,两人同向皇帝叩首跪安:“微臣告退。”

等章国公和英大人都走了,偌大的御书房里就只剩下秦王和皇帝两个人,父子二人好些年没有独处过了,秦王也觉得有些不适应。秦王站在堂下微微昂首看着皇帝,只见皇帝金光闪闪的皇冠之下,梳理的整整齐齐的发丝中散在着几缕斑驳的白发,衬得撑额的动作越显老态,一转眼那个翻手云覆手雨的皇帝就这么老了啊。

其实秦王对于皇帝并没有多大的憎恨,更多的是同情和悲悯。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的母妃丽贵妃。

秦王知道,在皇帝的心里,最爱的女人始终都是丽贵妃,当初他还小的时候,那般光芒万丈的宠爱,也不全都是来自他的才华,更多的是皇帝对丽妃的爱屋及乌。只是后来皇子接连出事,唯独他秦王安然无恙,让皇帝不禁开始怀疑丽妃,纵是有天大的喜爱,终究还是逃不过怀疑的折磨,最后皇帝还是将丽妃关进了馨启宫,让她永生永世枯萎在那方被圈禁起来的宫宇里。

秦王可怜皇帝对爱人的惶恐,明明那么欢喜,却又偏偏害怕,明明想给她一辈子的荣光,却又不得不将她如花的青春抛洒,若换做是他,他会倾尽所有不论她做了什么,就算她负尽天下,他也会护着她。就算要担着良心的谴责,他也要守着她。

恍然间,秦王惊醒过来,他想起了清贵人,也想起了林西月。

也许就是这样的执着,让秦王就算从一开始就知道清贵人是蛇蝎也照样宠着她,可真到清贵人把身伸向鹊儿、萧兰儿甚至是林西月的时候,秦王再也不能保持初心了。

恍然间秦王才知道皇帝当初因为疑心所以将丽妃禁足的心情,那时候他还小,所以只天真的以为,皇帝既然喜欢母妃,就该担着所有罪责去护着她,可如今看来,这世上的事终究还是逃不过‘矛盾’两个字。

此刻秦王反倒没有那么恨皇帝了,特别是看到皇帝已经渐渐的老了,秦王微微垂眸,淡淡两个字将皇帝叫醒了过来。

“父皇。”

皇帝微微一顿,从迷离的睡意中陡然清醒,手一颤额心错开,头一点才稳住,抬起来看秦王,这才想起秦王还在御书房里,皇帝今日实在累了,也懒得和秦王再说什么,摆摆手道:“你先回去罢。”

秦王还想说什么,可是一听到皇帝不含半点温情的语气,心一下又凉了,默了片刻,秦王拱手道:“是,儿臣告退。”

从御书房里出来,还不过几步就被太后宫里的宫女叫了过去,秦王忧心着林西月眼下的去向,心不在焉,好在太后早将白公公叫去将御书房里的事问了各大概,这才不用秦王再赘述一遍。

太后拉着秦王的手坐在榻上,叹口气道:“没想到哀家兄弟已经将话说到这个份上,皇帝依旧不肯松口。这父子之间哪里的隔夜仇,怎么皇帝就是想不明白呢?这人总是要死的,难不成这皇位他还真想传给那个李成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