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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老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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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上午阳白云算是白担心了, 这一早上下来,他们的销售额一点没少, 准备好的早餐几乎全都卖出去了,现点现做在店里吃的客人也不少, 基本上前一天晚上准备好的食材都用得差不多了。

阳白云算了一下,今天卖出的大概也有六百多份早餐,根据她对这个街区的了解,这基本上已经是她们能做到的极限了,而且还是抢了附近很多早餐店生意的结果,要是再卖得多一些,恐怕就要犯众怒了。

门口那个公交车站旁边, 本来是有两个流动早餐摊点一直在那儿卖早餐的, 这两天也不见了踪影,肯定是被白云餐厅实力碾压,实在卖不出去只好换地方去摆摊了。

这些流动摊贩生意不好可以换地方,可是周围的那些早餐店就麻烦了, 总不能把整个店铺都搬到别的地方去吧, 只能看在店铺生意勉强还能经营得下去的情况下,暂时忍着这口气了。

阳白云决定以后就把每日的销售量控制在六百左右就好了,毕竟她在这里是要做街坊长久生意的,太过得罪人就不好了。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阳白云抬头看了看门外,往日这个时间,那个日常等妻子买菜回家的老大爷又该来了。

“三、二、一!”时谦在她身后数数, 那个一字刚刚出口,老大爷的身影就出现在门口。

“大爷,又来等您爱人买菜回来啊?快进来坐吧!”刚好还有两个煎饼没有卖出去,阳白云顺手用袋子装着就拎给了老大爷,“大爷,您也尝尝我们这儿的煎饼。”

老大爷连连摆手说:“等我爱人回来了让她买,我没带钱。”

阳白云把煎饼塞他手里:“没事,我请您吃的,不要钱,快尝尝吧,可香着呢!”

老大爷这才接过来咬了一口,眼睛一亮:“好吃。”

“好吃您下次跟您爱人早点过来,上我们这儿吃完早餐再去买菜。”阳白云说。

老大爷又吃了一口,这次吃得特别小心,慢慢地品着味道似乎不舍得下咽,吃完以后犹犹豫豫地最后咬了一口,然后就把袋口绑了起来,将煎饼放进随身背着的一个环保袋里,再也不吃了。

阳白云有些奇怪地问:“怎么不吃了呢?”

老大爷说:“煎饼好吃,我家老婆子就爱吃这个,我给她留着。”

阳白云笑了笑说:“今天的煎饼是卖完了,你们要是爱吃这个,我下次给你们留着就好。”

正说着,外边突然变了天色,一场来势汹汹的大雨说下就下了起来,老大爷开始坐立不安起来,在屋子里转了两圈,问阳白云:“可以借把伞给我吗?老婆子去买菜没带伞,我要给她送伞去。”

阳白云看着外边风大雨大的,这么出去就算撑着伞也必定要被浇个透心凉:“大爷,这雨太大了,这时候真不好出去,我想大娘她一定也会找个地方避雨的,要不您等一会雨小一些再去?”

老大爷却是一副紧张得不行的模样:“不行,我得赶紧去,老婆子担心我肚子饿,一定会冒雨赶回来的,我得去找她。”说完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儿,顾不得雨下得正猛,忽然一抬脚就想一头冲出去。

“等等!”阳白云见劝不住人,只好赶紧拿了一把雨伞递了过去:“那大爷您千万要小心些呀!”

老大爷冒雨出去之后,阳白云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奇怪,往常到了这个时候,老大爷家里的人差不多就该找上门来了,今天怎么还没来啊!”

时谦说:“你觉不觉得有点奇怪,这老大爷一直都在说等他爱人回来,可是每次都是他家的其他人来接他回去,他口中的爱人却从来没出现过?”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阳白云有点没听明白,虽然老大爷每次都会跟他在等的爱人错过,可是她却并没有多想过什么,只是觉得有点儿不巧罢了。

“那天那个应该是老大爷的孙子,他说老大爷有阿尔茨海默病,也就是通常所说的老年痴呆,这种病很典型的一个特点就是记忆力减退,会不会老大爷的爱人根本就没有出门去买菜,只是他记错了,所以总是自己跑出来呢?”时谦说。

“呀,如果是那样的话那可就糟了!”阳白云担心地说,“那可怎么办啊,这么大雨,老大爷不会有什么事吧?”

这时,来过好多次的老大爷的孙子终于出现了,这么大的雨,他竟然连把雨伞都没撑,可见出门出得有多急:“请问我爷爷在吗?”

“刚刚来过,不过下雨以后就撑着伞往菜市场那边找人去了。”

“什么!”这小伙子一听就着急起来,“这么大雨怎么能让他出去呢,你们怎么也不拦一下。”

这话时谦可不爱听了:“他非要出去我们有什么办法,看好家中的老人是你们自己的责任。”

这时阳白云已经去把家里仅剩的两把伞拿了出来:“现在还说这些干什么,还是赶紧去找吧!”

小伙子二话没说已经当先拿了一把伞冲了出去,阳白云也正要出门,被时谦拉住了:“雨太大了,让我去。”

“那就一起去吧,多一个人也多一份力量。”阳白云说着,开始去拉卷闸门。

时谦撑开伞,搂着阳白云的肩膀走了出去,那伞一大半都倾斜向了阳白云那边,他的大半边身子一下就湿透了。

他们是在菜市场旁边的小巷子里找到老大爷的,老大爷滑倒了躺在地上,雨伞也不知道被扔到哪里去了,一来雨下得太大几乎没什么人路过,二来大概也是怕被碰瓷,所以没人过来扶他。

这种小巷子救护车不好进来,而且最近的医院距离这里走路只要十分钟的路程,走过去比叫救护车还快,时谦把雨伞交给阳白云:“你拿着,我背老大爷去医院。”

还好两个人的力气都比普通人大许多,在阳白云的帮助下,时谦很轻松地就把老大爷背到了背上,老大爷的孙子刚才可能是走岔了,这时候才刚好找过来,见这个样子,连忙在后面一边撑伞一边帮忙扶着老大爷,三个人一起往医院里跑去。

到了医院也不用挂号,小伙子直接就把老大爷带进了急诊室,阳白云他们这才知道,原来老大爷的孙子就在这家医院里工作,是个实习医生。

老大爷是腿骨骨折,将老大爷送进手术室之后,卢建斌出来感激地说:“今天真的太谢谢你们了,要不是你们帮忙,我爷爷现在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不用客气,老大爷是从我们店里跑出去的,如果出了什么事,我们也有责任的。”阳白云说。

听她这么一说,卢建斌就更过意不去了:“对不起啊,我当时也是一时着急,所以才那么说的,主要是爷爷他精神状态不太好,这样一个人跑出去,实在是让人担心。”

“我们家里也都有老人家,很能理解你这种心情,不管怎么样,大爷没事就最好啦,对了,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先回去换衣服啦!”阳白云自己还好一些,时谦的身上几乎都湿透了,被医院里的冷气一吹,嘴唇都有些发白。

卢建斌满脸歉意地说:“对,你们快回去换衣服吧,别着凉了,下次等爷爷身体好一些,我们再登门道谢。”

阳白云见他身上也没有一处干的地方:“你也换身衣服吧!”

“谢谢,我待会就去。”

两人正要离开,时谦突然回头说了一句:“建议你们留意一下,家里的保姆是怎么照顾老人的,怎么会每天都是这个时间让老人家跑出来。”

卢建斌一听这话有点儿楞住了,家里的保姆总喜欢跟他们抱怨老爷子不好照顾,总是趁她上厕所或者在厨房里做饭的时候偷跑出去,想说要把房门锁起来,他们又不让,说是担心出了什么火灾意外之类的,来不及开门逃跑,搞得她非常难做。

他们也没有多想,只想着是老爷子太过难搞,甚至为了安抚保姆,还给她加了工资,只求着她能够更用心地照顾老爷子。

可是今天突然听时谦这么一说,他倒是有点怀疑起来,这保姆到底是不是真的有用心在照顾老人家?

阳白云和时谦撑着同一把伞离开,时谦还是把伞完全倾向了阳白云的那边,阳白云这会儿不像刚才那么着急,注意到了这点,连忙把雨伞推回去一点儿:“你别光挡着我这边啊,你也遮着点儿。”

“没事,我的衣服反正都湿透了。”时谦继续把雨伞倾到她的那边。

幸亏距离并不远,两人很快就回到家了,赶紧洗个热水澡换上一身干爽的衣服,阳白云担心时谦淋了雨会生病,一回来就吩咐了木头:“木头,你赶快去做一碗生姜红糖水给小白喝。”

木头是个实心眼的孩子,让他做一碗生姜红糖水,他就当真只是做了一碗,端出来逼着时谦把整碗都喝下去了,才算完成任务。

阳白云本来也想喝几口的,洗完澡出来看见都没了,也就算了没再说什么,招呼木头和屠夫赶紧开始帮忙准备食材。

时谦洗完热水澡,再一碗热热的生姜红糖水下肚,整个人很快就一下子变得暖烘烘的,舒服得简直有点昏昏欲睡。

他走过去摸了一下阳白云的手,发现她的手还是凉凉的,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说:“怎么还这么冷?”

“没事。”阳白云不在意地说,“待会就暖起来了。”她是曾经过惯了苦日子的人,淋这点儿雨根本算不了什么。

时谦没说什么,默默地走开了。

阳白云正忙活得起劲,突然一碗热气腾腾的生姜红糖水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快把这个喝了,不然要是感冒了,看你还怎么开店。”

阳白云惊喜地抬起头:“小白,这是你给我做的?”木头和屠夫都在她的旁边忙着呢,除了他们,就只有他了。

“嗯。”时谦有些别扭地点了一下头。

阳白云高兴地双手捧住时谦的头:“真好,我家小白也学会关心人了。”正想像以前他还是一只猫的时候那样,遇到高兴的事儿她就会捧起它的脑袋一口亲下去,脸伸到一半才想起来,人家现在已经不是一只猫,而是一个大男人了,连忙改为伸手拍了拍他的脸颊,“真乖。”

她收回手,低下头开始喝红糖水,所以没看见时谦的脸上和耳后突然红了一大片。

刚刚喝了一口红糖水的阳白云突然顿了一下,犹豫了片刻才把口里的红糖水吞了下去,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大口大口地把剩下的红糖水一口气给喝了,最后长吁一口气,把手里的空碗交给时谦:“谢谢你了。”

时谦用来煮红糖水的锅里还剩下一点点,他正想拿去倒掉,突然想起什么,把剩下的红糖水倒进刚刚阳白云用过的碗里,端起来喝了一口。

随后时谦的脸色变得极为怪异,一口汤水含在口中,吐也不是,吞也吞不下去,为什么他可以把糖水都煮得那么难喝,如果糖水界也有黑暗料理的话,那么他煮的这碗又酸又苦的生姜红糖水,当真可以问心无愧地排名第一了。

真难为了阳白云,刚才她是怎么把这一碗都喝下去的?难道就不怕他在里面加了什么毒|药吗?

拥有一家早餐店的任务算是顺利完成了,早餐店的运营也在几天之内就步入了正轨,阳白云已经非常着急地想要知道下一个任务是什么了,虽然十年的时间听起来很长,但是真的一天天过起来,却是一眨眼就能过去了的。

可系统偏偏一点儿也不替她着急,完成任务这么多天以来就是不动如山,死活不给她发布任务。

阳白云只好自己跟时谦商量:“小白啊,你看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做才好呢,既然已经把早餐做好了,你看是不是也要想办法把中餐和晚餐都给做起来了?”

时谦也顾及着系统下一步的要求应该是正式把一家饭店给开起来,可是再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太行得通:“你觉得就靠你一个人做菜,能做得过来吗?”

现在光是只做早餐,就几乎需要花费阳白云一个下午再加一个晚上的时间来准备第二天要出售的食物,这还是有木头和屠夫两个傀儡的帮助下才能做得到的。

然后第二天又要一早起来开始卖早餐,通常也是要忙乎一个上午不停歇,可以说她已经一天到晚不停地在干活了,也仅仅是能维持一家早餐店的运作而已。

如果要像之前徐伯伯的饭店那样整天开放,她根本就忙不过来。

那时候徐进荣的饭店,除了他们两夫妇之外,还请了五个帮工,而且生意也没有现在的白云餐厅火爆,就这样还忙得受不了呢,阳白云的店里秘密太多,她又不敢随便请人回来干活。

这经营范围要怎么扩大起来,还真是一个问题。

难道真的要问赤霞仙子多买几个傀儡回来,最好还是厨师傀儡,让他们一起在店里帮忙干活?

阳白云摇摇头,打消了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

现在店里只有一个小白,她都要整天担心会不会突然有警察上门要查身份证或者是查户口呢,要是店里再多几个没户口、来历不明的黑户,还可以整天干活不用吃饭睡觉,万一被人发现,那她可就是在身上长一百张嘴都解释不清了。

算了,不想那么多,还是等系统发布任务吧,反正只要系统任务出来,不管怎么咬紧牙关,她都得要完成了的。

准备好第二天的早餐,阳白云正准备招呼时谦去睡觉,忽然听见他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阳白云立刻瞪大了眼睛:“怎么,真的感冒了?”伸出手去探他的额头,“没发烧吧?”

她刚刚洗过手,软软的小手带着几丝凉意,轻轻地放在时谦的额头上,特别舒服,他闭上了眼睛,尽情享受这温柔的一刻,可惜她的手很快就离开了:“还好没有发烧。”

时谦睁开眼睛,意犹未尽地说:“用手摸的体温不准确,别人都是用额头来感受的。”

阳白云想想好像也是,小时候她不舒服,院长妈妈都是用额头贴着她的额头,温柔地说:“看看我们家宝贝有没有发烧?”

时谦个子太高,阳白云踮起脚尖都还碰不到,时谦识趣地半蹲下来:“你快给我看看,我感觉好头疼,说不定真的发烧了。”

阳白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越靠越近,眼看就要触到了,时谦都已经能够闻到她呼吸出来的清甜气息,突然阳白云站了起来:“没关系,不管有没有发烧,我都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