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雅瞧着向握着大刀向自己走近的侍卫,抬着苍白的脸向安阳睿:“睿王,你难道不怕,白临虹和太子殿下一起诓你?”
安阳睿脸色一变望向白小粥。
此时已经收拾好笔墨的白小粥抬头,冷不丁地对上安阳睿的眼。
那阴冷的目光一扫,白小粥顿时打个寒颤,立马转头:“吉白龙,救命啊!”
白小粥觉得自己本来一身演技的,突然被杨雅怎么一戳,立马破功了。
为什么不让演技再飞一会儿?
因为白小粥看出来了,安阳睿前面就起戒心了,杨雅这么一点,安阳睿即使不会立马相信,也会立刻控制白小粥。
再说了,白小粥默数过时间,这会儿,皇甫岸的人马应该到了。
所以,白小粥转身要逃,随着身形飞出的还有她手中的白纸黑字。
吉白龙也是瞬间出现的,他扑向白小粥,半途接住了那白纸黑字。
而白小粥被安阳睿反手一扯,落入睿王阴冷冷的怀抱。
“放开太子妃!”吉白龙唇如桃瓣,面如冠玉,手持玉扇。
“白--临--虹!你居然背叛本王?!”安阳睿青筋暴起,显然是暴怒了。
白小粥抖了抖。
安阳睿手一紧,白小粥一窒:“为什么?”
“赶紧把吉白龙纳入后宫!”白小粥大叫。
说好的保护我?结果只救证物!白小粥很愤怒。
吉白龙一阵恶寒!
安阳睿从白小粥的眼转向吉白龙的脸,然后再回味一下白小粥刚才的话。
白小粥这是知道他好男色了?怪不得背叛他!
他觉得白小粥是--又吃醋了!
“白临虹,你知道你多么愚蠢吗?你的‘蠢’断送了你的一生!”安阳睿说着,俯首在她耳畔,轻轻道,“本王需要一个皇后的,你应该懂!”
我靠!
他的意思是,虽然他好男色,但是,他还是需要一个女皇后遮人耳目的。
白小粥一阵恶寒。
安阳睿扯着白小粥,抬眼向吉白龙:“吉监侯躲在本王假山后,这是要做什么?”
“看睿王如何计划造反呢。”吉白龙扇子一摊,笑吟吟地走出来。
“本王跟虹虹开个玩笑,吉监侯就当真了?”安阳睿冷着脸。
“皇叔不知道有些玩笑是开的,有些事开不得的么?”
皇甫岸从外面慢步而来。
他蟒袍玉带,眉若墨画,目若朗星,王者气势中隐着几分冷冽。
“你……”安阳睿记得自己见过皇甫岸几次,都是气若游丝般的。
“皇叔不认得皇甫案了?皇叔不是在本王六岁生日的时候,把红豆塞饭菜里,说,‘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好吃’?”
相思豆有剧毒,嚼碎2—3粒咽食,即可致死。
当时皇甫岸被安阳睿哄骗、威逼吃红豆,在皇室宴席上,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吃下去,但是,在安阳睿走后,他立刻拿用手指搅喉咙,催吐了。
虽然最后,呕吐,腹泻又腹痛了很久,但是,至少逃过了一死。
“皇叔不认得皇甫岸?在皇爷爷那里,说姓‘皇甫’是冲撞皇爷爷,姓皇甫的都得死!”
安阳睿没后裔,安阳傲虽然子息不多,但是有子。
安阳睿想铲除,安阳傲小心翼翼,让人找不出挑剔,然而,他妃子“皇甫”姓氏,却有了借口。
从此,皇甫岸的外家消声灭迹。
……
安阳睿瞧着皇甫岸,他身形挺拔,姿态从容,隐隐中带着几分冷冽,冷冽中现显王者气势。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错了!
他估量错了。
是谁让他产生皇甫岸一直在病入膏肓的?是废物的?
“--东方月!”安阳睿咬牙。
当然,此时,他是没空找东方月算账的,现在他还陷在自家王府北边院子里。
当然,安阳睿的人也是很多的。
此时,密密层层,围成一圈。
倒是皇甫岸这边,除了吉白龙,他身后只有跟着一位剑眉星目,穿玄青衫的年轻男子。
他是应天!安阳睿便不认得,安阳睿只是想:能进入睿王府而不被察觉都是高手中的高手。
睿王府东南西北四道门,每一道门都是守卫森严,重兵把守,除了北门。
北门是雄狮,院内都是毒物,无论生人和熟人都不敢贸然近半分,所以守卫稀少。
安阳睿虽然忌讳他们仨,但是,也只是三。
进来睿王府,就是插翅也难飞出!
好吧!安阳睿就是这样自信的。
安阳睿轻笑:“记起来了,岸儿韬光养晦的不错嘛!可惜了……啧啧。”
“本王也可惜皇叔的一手好笔墨哟!”皇甫岸从吉白龙手里拿过宣纸,施施然地打开,“他日安阳睿为帝,白临虹便为后,以此为据,不得食言”
皇甫岸抬头:“皇叔,这是要谋逆?”
安阳睿低头瞧手中的白小粥:“虹虹,你以为嫁入东宫从此就荣华富贵了?傲帝心胸狭窄,他是容不下有功之臣的,特别是像你家这样功高盖主,有兵将在手的!”他拍拍白小粥的脸,“一直以为你笨,真的没想到,居然笨到这样无可救药!”
白小粥白了脸。
“放心,皇叔,父皇不是昏庸之君,功过赏罚绝对严明。”皇甫岸淡淡地瞥了白小粥一眼,道。
“哦?如今白临虹在本王手上,明儿,傲帝要给她墓碑上刻忠烈将军?还是拿着岸儿手上的白纸黑字,给本王按上叛逆谋反,连带着她入狱呢?”安阳睿说着,修长手指轻轻抚上白小粥的脸,“虹虹,你说,你多笨!把自己也给搭上了!”
白小粥打个寒颤。
这真的是把自己搭上了!
这白纸黑字假如能定安阳睿的罪,又怎么不会定自己的罪?
把自己搭上也罢!这“叛逆谋反”诛九族,牵连白家,连同娘亲和黄嬷嬷。
白小粥后悔了。
自己一直在骂白临虹笨,原来自己也那么蠢。
当初,皇甫岸计划让白小粥前去找安阳睿,套出他要造反的话,让他们好抓拿。
安阳睿,虽然不是君王,但是手持先帝的擎龙柱。
擎龙柱和玉玺自古都是君王的象征。
先帝把皇位和玉玺给了安阳傲,却把擎龙柱留给安阳睿。
睿王虽然没登上帝王之位,但是,手持帝王的擎龙柱,没有图谋叛逆,企图颠覆血岚国这样的重罪,是不能把睿王怎么样的。
安阳睿的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但是,奈何没证据。
既然,窦德和孟德都是安阳睿派来“请”白临虹,那么,他肯定是还想利用白临虹的。
皇甫岸让白小粥来套话,套证据。
白小粥被皇甫岸“以后好吃好喝,睡好穿好”的语录洗脑,都忘了思前想后。
皇甫岸瞄了眼神情不安的白小粥,从吉白龙手里拿过墨笔,在纸上涂了涂,然后提起来,顿时这张纸变成--
“他日安阳睿为帝,以此为据,不得食言”
中央“白临虹便为后”生生地被涂去。
“这都行?”白小粥惊讶。
“行!”皇甫岸笑眯眯。
安阳睿黑了脸。
安阳睿扯着白小粥往后一退,皇甫岸身形也一动,手一扬,玄冰刀一寒,瞬间把安阳睿笼罩一层寒冷的薄雾之中。
安阳睿没动。
他怕一动,便会被无形的刀刃所伤。
只是掐着白小粥的手紧了紧。
白小粥没吭声,只是脸色又青了几分。
吉白龙和应天一左一右把安阳睿包围。
“格杀勿论!”安阳睿眯起眼,一声令下。
顿时,重重的侍卫扑向他们仨。
吉白龙扇子一展,应天大刀一横,短兵相接,红刃相见,和众多侍卫战到一处。
“王爷,东门被攻克!”有侍卫从东边匆匆跑来,长枪刺应天,回头叫。
应天大刀一劈,血光一闪,破开这位侍卫的心胸……
皇甫岸没动,安阳睿也没动。
“王爷,西门破……”从西边冲来声音沙哑的呼喊还没落,就被吉白龙玉扇一挥,从马上翻下。
他们俩在刀光剑影中,在千军万马中,游刃有余。
皇甫岸微笑,安阳睿脸色冷。
“王爷,东门……”
东边长马嘶叫,声震天,刀光剑影,鲜血飞溅,把碧蓝的天空变成一片血色。
安阳睿脸色铁青。
一身铠甲,威风凛凛的白昊渊领着白家将厮杀了过来。
“想按本王的罪?”安阳睿冷笑一声,一手从袖子里拿出一条龙柱。
嗯,是一条栩栩如生的龙盘在一金柱上,甲光向日,金鳞绽开。
白小粥发现,安阳睿手中擎龙柱一出,在场的人纷纷跪在地,呼叫:“睿王,千岁,千千岁!”
只有皇甫岸站着,凉凉地瞧着,以及被安阳睿掐着,呼吸不畅的白小粥。
皇甫岸把手里的宣纸一抖,朗声读:“他日安阳睿为帝,以此为据,不得食言。”
皇甫岸从怀里掏出一块泛黄亮的玉,举起,顿时,阳光从厚厚的云层透出,透亮的黄光中带着秋梨。
“上神留下的五块玉石,吸收天地灵气,造化苍生。玉仁、玉智、玉义、玉信、玉礼。”皇甫岸手一挥,铺天盖地的的秋梨色笼罩着大家。
那种神圣的光芒,让所有人都变成挚诚的信徒。
传说,上神留下的义玉石,是正义代表,是坚持实事求表现的。
总来说,就是可以代表正义消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