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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无怨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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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姗姗嘴角流着血,她很想往外吐一口。可徐庆友死死的掐着她的下巴。

她一嘴的血沫子只能吞咽进肚子里,吞咽时感受到了一颗明显的异物,她猜测着那是她的牙齿。咽完了拿舌尖去舔,果然舔到了一处空落。她终于明白了,什么叫打落牙齿和血吞。

她说:“你想打死我是吗?”

徐庆友被这句话点醒了,他换了姿势,不再掐着她的下巴,改成了掐着她的脖子。她不反抗,由他掐着。她想,死就死了吧,这样死在他手里,或许也算个不错的结果。

活着太累,爱一个人太累,还是死了比较容易。

她受的累,徐庆友掐的也累。他僵持着,等着张姗姗反抗。她一反抗他就会立刻松手。可她一副求死的模样。

这是一场关于生死的较量。徐庆友终于败落,松开手,一米八五的高大汉子咬着牙掉眼泪。他说:“女人是不是都这么贱!”

他被个小姐伤透了,遇到个处女,竟然还是这幅德行。她长得那么丑了还敢这幅德行!

张姗姗说:“你掐死我吧,我什么也不说,让死证明我的清白。”

徐庆友抓住了一线生机:“你清白?你清白你问他怎么硬的!”

张姗姗掉着眼泪,她把自己的衣服解开:“你把我的心掏出来看看,心里都是你,都是你。我想知道我哪儿吸引他,我这样去吸引你!”她一番话说得呕心沥血,由不得人不信。

徐庆友信了,也只能信了。要不他的世界会崩塌破碎,他将对女人这个物种充满嫌恶和恐惧。

他又说:“你摔什么手机,你清白无辜你摔什么手机!”

张姗姗闭着眼不说话。

她这幅德性,让他又想掐死她了。他恶狠狠的问:“你为什么要摔手机,你手机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张姗姗猛地睁开眼:“谁能没秘密,你没秘密吗?你的手机让我看吗?那个喊你爸爸的女人是怎么回事!”

徐庆友蔫了。想着也是,谁能没个秘密呢。即便是情侣,即便是夫妻,谁的心里还没块自留地。他破天荒的给张姗姗解释了。他说:“那是游戏里叫着玩儿的,你知道他是女的?你知道?”

他又说:“那是一个女装大佬!我现在就能把他游戏账号给你看看!”

张姗姗呆怔的看着他,忽然就扑着身子投进他怀里,放声大哭。

哭得像是一个受尽了委屈,终于见到了家长的娃娃。

她一向迟钝,这次却敏锐的感觉到,她和徐庆友的关系更近了一步。

她想着,或许徐庆友是爱她的,在意她的。只是这爱和在意被掩埋的太深太深,她发现不了,他也发现不了,非得有个像今天一样的契机,像天雷勾了地火,像海枯石烂,像天崩地裂。

他才能正视,才能发现他一颗心。这颗心里有着张姗姗的地位。

张姗姗想到了她以前经常幻想的一个场景。

幻想中,她像所有言情剧中的女主一样,深情的爱着徐庆友,一厢情愿的,呕心沥血的把整个人都奉献给他,而他也会像所有的负心人一样,对她的一腔真心视而不见。她会悲切凄惨的因为他死去,在死后他浪迹花丛,和无数女人发生关系,却发现心里最深最重的还是她。发现他根本就忘不了她。他爱她,疯狂的爱,深切的爱。

这个场景总会使她感动,使她愣怔着出神的时候,突然就泪流满面。

现在,这个场景终于来了,她不用为他献出生命,他不必去浪迹花丛,便能看清楚自己一颗真心。

老天,这是一场多美好的劫数。就为他的解释为他此刻的拥抱,即便刚才,她死在他手里,她也无怨无悔。

***

徐武旺和徐武发都被叫到了她奶奶家。两个人一见面,一个拿眼神白了对方一眼,一个拿鼻孔哼了对方一句。脸都黑着恼着,拉得像驴一样长。

进了门,张大有又把刚才和江北橘、张翠芬说的方案说了一遍。两个大老爷们都恼着脸立着,没落座。是个不愿意久留的姿态。

徐武旺说:“这事儿也用不着跟我说,也就这么点钱,全凭北橘做主了。我地里还有活儿忙着呢,没别的事儿,我就先回了呀!”

徐武发说:“我喂猪喂了一半跑过来的。”他斜瞟了徐武旺一眼,眼神里全是轻蔑和不屑:“我二哥不敢说,我倒是想说几句。按说给自己妈养老,给多少钱都没问题,谁没长着良心?谁想当那让人戳脊梁骨的不孝子?可我妈,我倒是要说道说道了。我妈从小供着我大哥上了学,给我二哥盖房子娶了媳妇,我怎么过的?我在他们老破房子里结的婚,结婚五年自己才翻盖了新院儿。这几年我盖了楼,这院就让给我妈住着,我说过一句话吗?可这人也总不能可着老实人欺负。别人吃多占多拿多,到了要养老的时候,当了乌龟王八,我吃少占少拿少,还什么都是我出大头,我倒是想理论理论,天底下有这么当哥的吗!”

徐武发拿眼神逼视着徐武旺。

徐武旺知道他这话就是专门说给他听的,专门找他的茬,当初在出殡的时候,两家人就是因为这个扭打起来的,说起来鸡毛蒜皮,陈芝麻烂谷子,不值几个钱的事儿,却偏偏让人心里生刺,眼里生疮。

那个缺衣少食的年代,谁心里没点子委屈?

徐武旺说:“你别跟我说这个!我那房子是房子,你的房子不是房子?盖的早两年和晚两年差距就那么大了?你怎么不说北橘的嫁妆,那十里八乡的头一份!她陪嫁的那黑白电视,那电扇。你一开始说自己没看过电视,要借到家里看几天,你一借就借了一年半!后来你媳妇给人家蹬着缝纫机缝衣服,说家里热,热得受不了,又把北橘的电扇搬走了,这一搬就是三年!你事儿你都忘啦?你都忘啦?咹?”

徐武旺不是个大方的,这些陈芝麻烂谷子,他比江北橘记得还清楚。

徐武发说:“你有个当哥的样吗?你有吗?你娘们样样的,你可是把什么都记得牢靠,哪个哥像你这么计较!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有一个学一个,传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话!”

有一个学一个,是在说江北橘。他打心眼里认为,自从跟江北橘结了婚,徐武旺才变成这么一个又长舌又计较的人。

江北橘哪能受的了这个,她“蹭”的立起来:“武发,你说话可是要凭良心!我记得牢靠,我怎么就不能记得牢靠了?

她眼里带着怒火:“你还能记着你她爷她奶奶给我们住了新房子,让你们在老房子里结婚,我怎么就不能记着我电扇电视让你家使着多少年?我记着这个,你不该记着?是,你是不记着,所以你狼心狗肺,你处处跟我作对,处处给我不对付,所以你能狠着心肠把你哥的脑袋都打破了!”

徐武发长得又高又壮,往前迈了两步,已经欺到江北橘的跟前,他眼里也冒着怒火:“你说什么呢!你他妈的再骂我一句试试!”

那架势又凶又狠,江北橘不自觉的后退一步。等反应过来,立时又往前迈了一步:“怎么,你还想打我?你打呀,你打呀!我看你敢动我一个指头!”

徐武发果然抬起了手臂。手臂抬到一半,被徐武旺拦了,徐武旺也恼了:“你个混账!”

徐武发的手臂就势一挥,给了徐武旺一个清脆又响亮的巴掌。

江北橘恼了,扑腾着手脚往徐武发身上招呼。徐武发躲了一下子,张翠芬赶到前头,和江北橘打成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