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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心思各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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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姗姗在药房买了试纸,怯生生的问女医师怎么用,值夜班的女医师精神头十足,又是闲着心思无处打发,让她去洗手间接杯尿液出来,剩下的,她这个医师来给她操作。又殷切的嘱咐着:“不要最前头那段也不要最后头那段,就要中间那段。”

张姗姗捏着纸杯进了厕所,谨慎又狼狈的取了中间那段,红着脸出来递给女医师。

女医师脸上也不见嫌弃,把试纸探进去个头,一会又抽出来,眯缝着眼睛细瞅,瞅着,嘴角勾出了抹笑。她说:“你怀孕啦!”

张姗姗一颗心沉甸甸的落回肚子里,她猜不透女医师脸上的笑是什么意思,接了她手里的试纸,扎着脑袋千恩万谢,又急匆匆的,假装平静的离开药房。

一路走,一路哭。哭里也不见伤感。她不知道自个儿现在的心情是怎样的,也不知道她该拿捏个怎样的心情和态度才算合适。

她甚至感觉心里有点隐秘的小欢喜。有了孩子就有了牵绊,有了牵绊,两人的分手就不能那么轻飘容易。

她回到家,把试纸放在床头柜中间,放完立起来看了一下,觉得不够显眼,又把试纸竖直着靠在纸巾盒上。放完立起来看,还不满意,捏在手心里前顾后看,想找一个明显的,一进门就可以看到的地方摆置这张试纸。

这时候的试纸不是试纸,而是一个沉甸甸的现实。她不知道徐庆友会怎么面对这个事实。她怕他会不屑一顾,冷血残酷。想着,忍不住掉了眼泪。

她把自己的心哭软了,哭疼了。哭着哭着,跪到了地上,双手合十,她求老天保佑:让徐庆友也这么爱她吧,让徐庆友也知道爱一个人有多疼多苦吧。哭着,忽而又抬起手,恶狠狠的抹了把眼泪。她在心里打定了主意:她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死活都要生下来。她要一个徐庆友的孩子,就算徐庆友不娶她,她也要和徐庆友牵扯一辈子。

门开了,徐庆友高高大大的进了门,看见她跪在地上,满脸丑恶和仇恨。

徐庆友“哼”了一声,是个不屑一顾的表情。他把鞋甩了,仰着身子倒在床上。他说:“你跪什么跪?屋里闹鬼了?”

张姗姗起了身,慢吞吞的爬到床上,拿捏着一份讨好和温柔,把胳膊环在了他的腰上。她说:“我怀孕了。”

徐庆友猛地转了个身,拿眼瞪她:“你可别诈我。”

张姗姗把手里攥着的试纸举到他眼皮子底下,她说:“咱俩结婚吧。我想一辈子对你好,给你生孩子,给你做饭。一辈子爱你,照顾你。”说着,静静的掉了两行眼泪。

她的心掏出来了,等着徐庆友把她这颗心收下,捧到自己的手心里。

她又说:“我以后肯定不跟你作,不跟你闹。”

徐庆友眨了下眼,他人长得帅,眼眨的也风流好看。他说:“做了吧,现在不合适。”

他没把她的心捧在手心里,还狠狠的摔到了地上。

她觉得自己的心碎了,疼得快要死了,胸口堵着,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她说:“我不打。”说得艰难又坚决。

徐庆友说:“不打?不打这个孩子可没爹。”

张姗姗深深的盯着他看:“那,你是谁?你算什么?”

徐庆友“腾”地翻身下床:“我算什么?我能算什么?我算老几啊!没钱没势的,我要的起孩子吗我!”

他穿了鞋,一甩门,不知道去了哪儿。

张姗姗痴痴呆呆的盯着门看,看了一会,像是回过味儿来,心情变得松快欢喜:徐庆友说他没钱没势,要不起孩子。是要不起,不是不想要,也不是不想和她要。

她思索着对策,她想苦口婆心的给徐庆友讲道理:天底下哪儿来那么多有钱人,穷的就不能生孩子,就不配生孩子了?

她还得赌咒发誓:她不像那些物质女一样,她才不管穷富,她就是要给他生孩子。她肯定能把孩子教的好好的。她有多爱他,就有多爱他和她的孩子。这么多的爱,还抵不过那些庸俗的钱物?

想着,又觉得还不够。她得找人给自己拿主意也给徐庆友拿主意。二十多的人,自己还是个孩子,这种大事儿,总得有个长辈来给他们当定心骨。

她给江北橘打了电话。

江北橘接电话的时候正躺在床上哭天骂地的跟徐武旺吵架,一看到张姗姗来电,心立时软了,软了的心收了戾气,只剩下悲伤。她悲伤的接了电话,鼻子里拖着浓重的哭腔。她说:“姗姗啊,好孩子,你怎么这时候给阿姨打电话了?”

她想着张姗姗肯定要问她是不是哭了。她想着她得强忍着眼泪说:“没事儿,阿姨没事儿。”

张姗姗没给她这个机会。张姗姗也带着哭腔,说:“阿姨,我怀孕了。”

江北橘的悲伤被吓跑了。她说:“怀上啦?”心里立时开始欢喜,说庆友这小子真是好样的!这样一来,彩礼肯定是不用备了,什么三金和改口费之类的花销也是能商量的。

房子是肯定要买的,就算张姗姗愿意租房结婚,她也得给儿子买下处房子。她不能看着自个儿的亲儿子一直这么落魄着。

可就算要买,也是有了讲究。这年头,大闺女们跟自己女婿一块儿买房的还少啦?就连她亲闺女徐胜男心里头还有着算计,想跟时长远一起买房子呢!

她欢喜着,一股脑的往外撂承诺:“闺女,你怀了是好事儿呀!别怕,阿姨伺候着你,你不想上班了,回咱们家里,阿姨顿顿给你做好的。等生了,阿姨给你管着给你带着!”

张姗姗一颗心落回了肚子里。她噙着泪花儿,深刻又动情的说:“阿姨,以后我就是你的亲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