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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4罪罚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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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贼,难怪贼眉鼠眼。来人,押下去听候发落!”管家一声吩咐,家丁涌上就要擒拿湘绮主仆。

雪儿用纨扇掩口笑道:“管家莫说得这么不留情面,人家好歹是名门千金。”

那得意的眸光就上下打量湘绮,仿佛在炫耀自己的胜利。

中计了!一个念头涌向湘绮的脑海,仿佛一阵夜风袭来,顿时间神清脑明,夜间桩桩件件的事都看彻透了。什么丁公公送来的宝璧不留姓名,分明是人在危难时总会忙中多乱,想事情就欠了周全,暗恨自己如何会鬼使神差信了小幺自圆其说的借口,相信是丁公公送来为她救急的宝璧?

怕是有人早有了算计,要等她来中套,果然就网罗住了她。

湘绮和雪狸被推去了前堂,趔趄着身不由己被凶悍的家丁护院拖走。

旁边的婆子丫鬟们在骂着,贼长贼短的不住口。她看到草席卷起拖走的小玲满脸血污,头发散乱地垂着,抽泣着目光茫然,她看得心惊肉跳。

湘绮有冤难诉,跪在前堂外天井里,廊子上灯笼火把通明,四周暗夜里一双双幽亮的眼睛,是满院的家丁、仆人、小厮、丫鬟、婆子,都惊愕的目光望着被踢跪在庭前台阶下的她和雪狸。

怕是阖府的家丁仆妇都在阵阵鸣锣聚起声中匆匆赶来,那人群越来越多,黑压压屏障一般,立在黑暗处,只剩下灯火通明的庭院正中,她和雪狸无助地跪着。

她仰头,恰见到雪儿小姐搀扶着夫人走出来,急得分辩说:“太太,香花冤枉的。香花绝不是那种偷鸡摸狗下作之人,这玉璧,委实是有人冒充家父的故交送来的。至于是何居心来嫁祸,香花委实不知情的。”

“香花,你是知道我和侯爷对你不薄,冒了那许多艰难都收留了你,老太太还格外器重你,处处怕你吃苦。我知你近来家里有难处,可总不能做贼。如何对得起你死去的爹娘?”夫人说,轻轻摇头一脸失望,仿佛认定她是做贼。

尽管她尽力辩白,那话语也似乎苍白无力。夫人叹息一声道:“好端端个女孩子,如何人穷了,志气也短了,什么不好偷,去偷我娘家陪嫁的宝物。你缺什么尽管可以开口,何苦去做贼,真真令人寒心。”

“倒也识货呢。”雪儿小姐取笑一句掩口说:“贼骨头,骨子里的轻jian,难怪她爹投敌叛国。”

一句话刺痛湘绮骤然抬头,无限地委屈说:“雪儿小姐不要血口喷人,什么是贼骨头,我没做贼,怕谁冤枉?”

“呵呵,她还嘴硬呢。”雪儿小姐笑着,幸灾乐祸地对她挤挤眼,似在炫耀自己的旗开得胜,“是谁那日追随老夫人去后堂哀求要借银子,三千两,啧啧,好大的口气,如今是不借就偷。”

卓夫人也叹息道:“你这孩子,不给你钱,就去偷,真真的令人失望了。”又起身转去管家说,“你自管处置吧,作奸犯科的,打上四十板子送去官府发落就是。她本身官奴,唉,看她的造化了。”

湘绮恍然一惊,若送回官府,怕是折磨羞辱其次,可能就要发为官ji。五雷轰顶一般,跪求道:“太太不可呀,太太,奴婢冤枉,不能送奴婢去官府。”

“即是冤枉,就去同官府去讲理。”管家说,吆喝几个人提了毛竹板子过来吩咐:“打上四十板子,就这里打,让上上下下的丫鬟仆人都看个明白,若谁敢再犯偷盗,一并的褪了底衣打板子。”

晴天霹雳一般,湘绮惊得周身麻木,四周喧哗私语声大起,诧异惊愕幸灾乐祸的目光都投向她,湘绮惊得大叫:“香花冤枉的,冤枉!”

她面红耳赤的挣扎,仿佛天塌地陷一般,她定不肯受这份侮辱,但她两手难敌众人,雪狸也在身边哭喊,刺啦一声,雪狸的衣衫破裂,撕心裂肺般惊叫一声“啊---”

“雪狸!”她惊呼一声要去护,冷不防一只恶毒的手已经探向她腰间。那种绝望,寻死不得,求生不能,却欲哭无泪。

“我自己来!”她大喝一声,费力挣脱左右,长长地喘息。

无数双眼好奇的打量她,云嫦端坐堂前如看戏一般笑盈盈打量她,侧个头,似乎在说:“你好好地展现,看看你我谁笑在最后。”

身旁的雪狸撕心裂肺的哭闹声,不停在喊:“冤枉,我家小姐冤枉,要打就打雪狸吧,都是雪狸做的,同小姐无关。”

“听听,都听听,这丫头不等打就承认了,香花还嘴硬。”田婆子说,“还不伺候她受打?”“不,不是雪狸,不是!”湘绮惊得制止,雪狸却哭求道:“小姐,让雪狸替小姐去死吧。”

如落如猎人的罗网,在劫难逃。

家丁大步上前将雪狸的衫子撩起,更露出一片雪白如玉的肌肤,众人啧啧地叹赞。

“果然是贼偷,偷嘴儿来的好处将自己一身皮肉养得白白嫩嫩的。”

一片嬉笑声奚落声杂在一处,刺痛湘绮的耳道。

“香花姑娘,你痛快些吧,侯府家法,偷窃的都是如此处置。饶了你一个,日后难得管众人了。”田婆子尖酸的说。湘绮的目光却惊得落在一人身上。雪儿姑娘身边,闲然踱步坐下的魏云嫦,手中纨扇轻遮半个面颊,露出弯弯的笑眼,悠然地笑眯眯望着她,似在观赏一出好戏。只目光同湘绮接触的刹那,呶呶嘴,诡笑一下,似乎对她说:“如今彼此彼此吧。”

魏云嫦,一定是她,睚眦必报在此等她。

湘绮深信不疑是云嫦害她,懊恼不已。都是她大意,惹来如此奇耻大辱,她如何能被这些仆役羞辱,还是当了府里这些个男丁?

“我招,我招!”湘绮忽然灵机一动,她惊慌中带了几分羞涩,望着太太磕头不得不讲般艰难道:“求奶奶做主,这块血璧,本是大公子赠于香花的。”

“胡说!”云嫦和雪儿异口同声地厉声呵斥。

无人肯信,雪儿小姐气得倏然起身骂:“反了她了!简直是狗急跳墙,还不快快的打!”

“太太明鉴,不信自可以去向大公子求证,委实是大公子赏奴婢的。”湘绮坚持道,她想若牵扯出大公子,阖府上下都是要谨慎几分的。

仆役们再次围上时,湘绮已经无力抗衡,但心里还有未了的愿望,也不肯轻易去言死。如一只掉如罐子中的蛙,如何跳也见不到顶,那种空望了天守了一线阳光的无奈。

一名大汉一把擒住她的左臂,伸手就去扯她腰间的丝绦,她慌得蜷身挣扎抵抗,就听响亮的一声喝,遏了行云惊了四周:“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