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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8妃子戏君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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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是熟识了,阿苎才忍不住问道:“娘娘今天如何的将个好儿端端的机会送给了静嫔?看她那一路对娘娘你不逊的样子,想来就气。不过是魏太后娘家的同宗侄女儿,也不是嫡亲的,何必如此的炫耀?”阿苎心直口快,荣姝递她眼色示意她闭口。看荣姝沉稳得体的样子,湘绮忍不住问:“你是如何看的?”

荣姝含笑回复:“娘娘如何问奴婢呢?奴婢见识浅能知道些什么,不过是浑猜罢了。只是想,娘娘谦逊的让了静嫔娘娘,静嫔娘娘若是个明白人,也该感激在心的。”

阿苎反是不服了,辩驳道:“后宫里这些主子娘娘,哪个不是面善手辣的?咱们让她,她未必感恩,日后不定如何对咱们呢。”

荣姝和阿苎,一个含辞未吐,逢人只说三分话;一个直来直去,口无遮拦。湘绮反是喜欢阿苎的直爽,又因阿苎是塞外人,湘绮又曾随父去过塞北,就同阿苎攀谈起塞北风情。什么草原赛马叼羊,什么深夜打狼,一时说得尽兴,不知不觉就天黑了。

景苑宫内升了四只火盆守了殿内四角取暖,炭火明灭,却仍抵不住寒凉之意。

湘绮拉了阿苎和荣姝姐妹相称,邀她们躲进衾被里说话,丝毫没有端起娘娘的身架。只是荣姝未免拘束,推三阻四怕坏了规矩,如何的不肯上床。阿苎见湘绮是个随和可亲的,便露出童稚的笑,毫不顾忌地脱了绣鞋和罩衫,钻进了龙凤锦被中,“姐姐长,姐姐短”的叫个不停。湘绮本是手脚冰寒,怀抱个手炉在被中暖了一阵,渐渐觉得鼻尖温暖,望着红罗斗帐,珠帘流苏,反忽然间想,难道自己一生一世就要过活在这不同凡间的广寒宫里?心里一阵寒凉,不由寻思起来。

荣姝端来一盆热气腾腾的净面水,打条巾帕为湘绮卸妆,说过一阵话,家长里短的一叙,才知荣姝原来是青州府人氏,湘绮更是觉得三分亲热,就攀谈起来。主仆三人在帐内说笑着,荣姝起先拘束,到了后来也同她们说笑起来。

湘绮时而用冰凉的手指嬉戏般探入阿苎的脖颈,冰得阿苎惊叫失声;时而忽然一本正经逗荣姝道:“荣姝,快,外面有人来了,我如何听着高公公的声音,该不是皇上驾到了?”自己促狭地说,做出个欲起身下床的样子,慌得荣姝提了水裙大步冲去殿外,再归来时打个喷嚏一脸愠色,湘绮就搂着个阿苎笑个不停。荣姝无可奈何地望着床上的二人哭笑不得,也斗气道:“好呀,让你们促狭,那就敞开个殿门,看你们冷是不冷?”

急得湘绮拱手央告,荣姝才勉强上了床来,三人挤去一张龙凤大衾被中相互取暖。窗外北风怒号,拥了锦衾挤去一处相互依偎格外温暖。

忽然殿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荣姝警觉道:“有人来!”翻身而起趿鞋下床。

湘绮推她笑道:“这真是‘六月债,还得快。’”

阿苎咯咯笑着附和:“还会有人大夜里的不容人清静跑来吗?可见荣姝姐姐是作弄我呢。”

荣姝无奈摇头,敛衣下床匆匆披了件斗篷冲出了殿门,湘绮只觉一阵北风飕骨而入,笑了一阵,也不曾听到荣姝的动静,便对了殿外喊:“荣姝,是看见青面獠牙的鬼,还是蓝脸儿的城隍爷?”

忽听荣姝一声惊惶的呼声:“皇上?奴婢荣姝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湘绮在寝帐中更是笑个不迭,阿苎笑得滚去湘绮怀里道:“还不如骗我们说是太后娘娘驾到,也可信些。”

一阵脚步声,带了凉风直入寝帐,湘绮恰一抬头,见到一团明黄色带了凉气而来,惊得笑容顿去。

“皇上……”她喃喃道,愕然不动,一颗心怦怦乱跳。

慌的阿苎起身推枕滚下床,五体投地跪地叩头。

湘绮惊悸的心未定,屏住呼吸等着玄慎发话。

“都退下吧!”玄慎吩咐,一撩龙袍径直坐在湘绮床边吩咐道:“起来,替朕更衣!”

“更衣?”湘绮起身懵懂地问。

“宫里的嬷嬷公公们没教给你吗?”玄慎责怪道,打量了湘绮目光bi视,似是含怒。

湘绮心知他还是因日间被她婉拒圆房之事恼怒,便嘀咕一句:“不是宫娥们才都被皇上打发下去了吗?”

玄慎更是嗔怒,心想这妮子人小鬼大,装傻充愣的伎俩倒是一流。以往在朝堂官服冠带仪表堂堂举止端方,不曾流露出如此的行径。他湛亮深邃的眸子直视她,她却安然地侧头揽一把散披的秀发旋了几旋束于头顶,不动声色的抽出枕边一支铁木簪束住,颀长的脖颈,娟丽的模样,反透出几分曾经熟识的英气,仿佛见到昔日那状元公驸马爷。

玄慎定定的看着她,忍不住道:“你今日又是何意?若不是念在你昔日有功于朝,朕今日非治你个抗旨不尊之罪。”

湘绮扭过脸去,故作糊涂道:“君无戏言。皇上当日要召湘绮入宫,是说要湘绮为皇上效力,可并未说是侍奉皇上……”

玄慎见她胡搅蛮缠,渐渐收敛了笑容,哭笑不得反问:“哦?如此说,爱妃倒是告诉朕,当如何为妃为妾呢?”

湘绮一想,起初入宫只是想寻个不倒的楼厦栖身,离开那冷冰冰的谭府,也不必江湖流落。她心里有时会牵挂玄恺,情已逝,却越不想去记挂他,又难阻他深夜入梦。她道:“湘绮但凭皇上差遣,只是皇上后宫三千佳丽,更有新来的美人儿,也不必湘绮一人伺候。”

玄慎只冷冷打量她,低声恫吓般道:“入了宫,再不可同昔日一般的胆大妄为。你可知什么是圣命?”

湘绮见皇上神色肃穆,不似玩笑,反真似恼怒了。虽然在朝堂曾做他的臣子,伴君如伴虎,但毕竟她位列军机殊荣非常人可及;加之在周嬷嬷府,也曾见这君王凡胎肉骨的一面,所以心里不似常人一般畏惧他,更没有诚惶诚恐的样子,反是窃笑了失声,忙敛住笑问:“皇上今夜该是去静嫔姐姐的宫中,姐姐定是翘首以盼呢。”

见湘绮王顾左右而言他,调皮促狭的一脸含笑的样子,玄慎气恼不得,狠狠瞪她一眼道:“朕正是从云萃宫而来。”

“哦—”湘绮嘴角微抿,意味深长的拉长声音叹一声颔首点头,那淡淡一抹笑意似带了讥讽。

“你笑得什么?”玄慎嗔怒问。

“万岁爷行事果然是个雷厉风行的。”湘绮一语出口,自觉冒昧,极力忍住笑意,但还是觉得此事有趣的紧。以往皇上在朝堂处死果断利落,话说一遍没有赘言的。没想到如今便是行房,也是快马加鞭,她话中分明有意挑衅。

玄慎恼羞成怒,始料未及这小女子果然是贼胆包天的胆敢戏弄他这九五至尊的天子。但见她笑得清美,瓠犀微露,别有一番清致风韵,反是爱恨不得,也不同她口舌理论,一把揽住她的腰身,猛然贴去怀里。惊得湘绮惶然尖叫,想挣扎却推不开他,那张冷峻而线条张扬分明的面颊凑在她眼前,鼻尖冰冷贴去一处,一字一顿冷冷道:“你自今日始就是朕的女人,朕可以要你生,要你死,予取予夺,只因你是朕的女子!”他目光如炬,直直的bi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