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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0 伊人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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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是你娘?”魏太后问,牵出心底那久藏的悲愤,她为贪玩不理朝政的丈夫夜夜处理国事批阅奏章,丈夫竟然睡去自己妹妹慕容夫人的兰床上,她惊愕的捉奸在床,那女人竟然极尽悲婉的耍手段害她,如一条她用胸口温活的冻僵的蛇,终究狠狠咬在她要害上,那么毒,那么钻心的痛。越是至亲的人,越不设防,当它痛楚袭来时,便更觉得铺天盖地,无力抵挡。她夺走了她的两个儿子,那是她最爱的儿子,并让她亲生的孩儿如今看她如仇人。

“她是我娘,若非如此,我早就离家去了。我守着她,看着她,为她悲哀,也为她羞耻,府里上下人人看我的目光异样。尽管爹娘再疼我,老太君酸酸的一句‘毕竟先天不足的’,就点得她们二人汗颜得脸色惨白,我自然明白,我是那孽种!”他话音激动,反是含了许多委屈。

魏太后搂紧他,抚弄他的背似是安慰,他埋了头在膝盖间惨然道:“孽债总是要还的。所以我情愿为他们赎罪。沙场浴血也罢,鞍前马后也好。”他惨然而激动,说到情动处一不小心牵扯伤口,唉呀的一声惨呼,揉了屁股。

魏太后拉住卓柯说:“让我看看,伤哪里了?听说昨日侯爷恼了,那马鞭可是疼的?”

他红了脸支吾着,望向她温柔的眼神却又不想躲避。他转了身,缓缓解下腰上的松花色汗巾子,白绫中衣褪一截,露出少年雕琢精美的身躯。那肌肤柔滑有着弹力,只臀上深深的一道伤,手指滑过,疼得他身子一抽,嘤咛一声。

望见你狰狞的伤,她也心惊问,“谢侯爷如何这么手狠,再偏些,可不是要伤了要害?”

卓柯吸口凉气说:“他有大哥,自然不在乎我。”

他搂紧了魏太后,反像个委屈的孩子寻个依靠。魏太后也索性抱住他,吻去那光滑玉润的面颊,轻轻的揉弄着搂去一处。暗夜中,喘息声越转急促,在暗夜中像要燃烧起来。夜冷如冰窖,两具肉体贴靠纠缠着,热血却在沸腾。情至酣处,两人都觉得周身如火。燃烧周身寒夜的彻骨与内心的火热在纠缠,在萦绕。一切都静了,北风呼啸,在夜的暗黑中是说不出的缱绻与魅惑。

回到皇陵后的几日,卓柯借故朝内有事,急急匆匆离去,几日都不曾再回皇陵。

桃花溪春香楼内,丝竹管弦悠扬入耳,莺莺燕燕浓妆艳抹伺候左右。

卓柯斜躺在围榻上,身旁几位彩绣美人拿了冰糖蜜汁的枣儿一粒粒塞进卓柯的唇里,看卓柯悠然的半眯个眼目光飘乎不定,媚眼含醉,就凑去亲他细嫩的面颊一口,印上红唇的印记。两名美人一看,不由掩袖咯咯的笑着。

“来,也香你爷一口!”对面仰面朝天分腿箕踞的肥头大耳的薛公子一把扯过一名美人按在怀里赌气道:“爷可不依。看他小白脸模样俊,你们一个个的都去伺候了他去。”

几名美人忙来捶肩捏揉,嬉笑逗闹,郎情妾意的说了一簸箕的甜言蜜语。

“薛二,你就不怕回家去尊夫人闻听河东狮吼?”卓柯逗笑道。

薛二公子一闻笑容尽去,怒得啐一口骂:“她敢!看我不敲掉那jian人的老虎牙!婆曩的逑,不过是她娘家同魏氏沾亲带故的,天天涎个脸热脸去贴魏太师夫人的冷屁股,还当做吃了蜜蜂屎的回来显摆。就费力为我在御林军里谋这份闲差不算,还是个替皇帝守坟墓的。我啐!”

薛二仰头喝了半罐子酒,那酒顺了腮帮子向下直流,反是湿了衣衫打透了豆沙色纨裤。

一群ji女围住薛二取笑,都说他溺了裤子,一群人闹做一团。

卓柯倚在美人香肩上打量薛二,虽然含笑,心思却神游九霄云外了。

那边闹得稍定些,薛二问他:“我说卓二呀。你今天怎么心神不宁的?是她们没伺候舒坦你,还是心中有事呀?按说,你有个在皇上身边大红大紫的哥哥,如何也和哥哥我一般这么窝囊的去守死人坟呀?还伺候一个半入土的老妖婆子。”

薛二嘴里牢sao不断,卓柯只含糊应对。

“哎,卓二,你这风流美少年可是老少通吃呀!依哥哥看,那个老妖婆对你可是有几分意思呢。那日你我回京那天,我看她倚门发呆,目光就痴痴的随了你忽左忽右的。那老女人见到美少年思春的模样还真是撩人呢。”薛二说起这段风流趣事眼睛笑得眯做一条缝,不怀好意地打量卓柯。

“浑说!”卓柯嗔怪的一声骂。

薛二不服,指了卓柯问几位美人,“你们评评理,你们说,他是不是生得一副勾魂的桃花眼,惹得人心都痒痒呢。这雪白的肌肤和脸蛋儿要是长在女人身上,哥哥一定不放过你的。”

说罢借酒撒风般扑来卓柯身上。卓柯本是半睡半仰,见他无赖般扑来,身子只微微一侧,腿向前一伸,就见薛二噗通一声栽进围榻中的空当,一张胖脸恰是砸在卓柯身边的紫檀榻围子上,跌个鼻青脸肿,鼻血竟然流出。

薛二疼得哇哇大叫了起身,恼羞成怒,卓柯看他那副狼被样子笑得捶了围榻直不起腰骂道:“你就是扑来吃我豆腐,也要看清脚下,怎么就扑个空处,还磕破了鼻子?”

卓柯去长公主府看望兴平,几日不见他踪影的兴平欣喜的迎出来,因跑得过快,腿一滑,一只绣鞋掉落一旁,身子却扑进了卓柯怀里。一边捶打他一边哭闹道:“二哥哥你去了哪里?你去了哪里?人家天天提心吊胆的等你来上药。不敷药又怕伤口溃烂,涂药又不知如何是好?你连句话也没撂下,你去哪里了?”

卓柯只凝视她,见她那脸儿上新生的红肉果然痕迹淡去许多,伤处愈合得近乎完好如初,只是仔细看,还是能看到深浅不一的肌肤,但若是假以时日,一定是无恙的。

见他痴痴的打量自己,目不转睛认真的样子,兴平心中宽慰,莞尔一笑激动的说:“你看,我的面颊上的伤治愈了,我这两日对了菱花镜照上个千百遍的看不够,肌肤似乎都更细嫩了。”

卓柯定定的望着她,听身旁ru娘笑着解嘲道:“长公主殿下就是娃儿的心xing。这两日不见了大人,急恼得派人去寻个千百次,光是门槛都要踏破了。昨夜开始发觉面颊上的肌肤好了,这一早面纱都去了,笑得如三春桃花一样的迷人呢。见个人就搂住又蹦又跳的。”

卓柯缓缓的将她从自己身上摘出。恭敬地倒身下拜朗声道:“臣卓柯给长公主殿下请安,长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恭喜殿下凤体痊愈。”

仿佛炙热的火焰被兜头淋下冷水,兴平呆立在原地。她都不等回到,卓柯就禀道:“殿下凤体康愈,臣份内之事就尽了。就此同殿下告辞,愿殿下凤体安康,千岁千岁千千岁。”

叩个头,卓柯恭敬守礼的起身向后退去,仿佛一个浪头突然打来,卷走了眼前的他。

兴平还在愣神,不曾恍悟眼前发生了什么变故,此时的卓柯已经退到了门边,转身就走。

“不要,不要!”兴平歇斯底里般失声叫嚷,卓柯只冷冷的丢给守在院门旁的嬷嬷一句话:“去劝殿下回房,传出去不雅,殿下声誉要紧。”说罢拂袖而去。身后只听到兴平长公主惊慌失措无奈的哭喊挽留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