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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6 秘法通经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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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等卓柯阻止,兴平就跳去拿来一瓶子精致的油,瓶子通身莹润,卓柯看一眼便知是上等的和田白玉所制。兴平高兴得打开,油色淡红,还有玫瑰花淡淡的香气。

“这是母后为平儿刮痧所用的玫瑰油,你或许能用上的。”兴平拿出一个晶莹洁白的薄胎小瓷碟放在案头,将那玫瑰油倒入浅浅一层。

又拿来一方ru黄色的帕子将卓柯的眼睛蒙上,得意地低头在他面颊下向上看看,在他眼前晃晃手问:“可看得到我?”

卓柯摇头,因是蒙了眼,只露出高高的鼻梁,薄劲如涂丹朱的唇,一笑时清浅的两汪笑靥很是迷人。兴平情不自禁伸手去摸他的面颊,离他面颊还一寸的地方,手停在空中,痴痴地望他,心跳剧烈。少了那一双夺人的美目还是这般令人神魂颠倒,他肤白如玉,轮廓如雕,望上去她竟有了异样的神迷之感,那目光仿佛被黏住,再也无法从他俊俏的面庞上抽离。兴平隐隐觉得奇怪,似乎同杜君玉相处的日子里都从未有过如此心跳的感觉。

兴平嫣然一笑转身,背对他一点点除去了衣衫,只剩个贴身的肚兜,转身在他跟前坐下,拉他的手抚弄到自己的后背,小声说:“妥了,你推拿吧。”那话语中还含着几分少女的娇羞。

卓柯的手有些微凉,摸到她的脊椎,向上摸到脖颈处的大椎穴,用力一按,又沿着脊椎一侧向下寻了穴位按揉。他猛一用力,兴平惊叫,又忙忍住痛。

卓柯沉声说:“通则不痛,殿下这气血淤积,凝结在经络,须要打通才是。”一边说着一边手向下,由神道穴,灵台穴一点点的沾了玫瑰油按去,兴平反觉得周身阵阵微汗而下。

卓柯的手停在她身后的腰俞穴上,那穴位在后腰,平常无人触碰的。兴平周身一抖,面红耳赤,不知如何是好,觉得浑身都热了起来一般。卓柯的手一用力,兴平“啊!”了一声。

“别动!”卓柯喝止,一如既往的为她推拿,待到那手停在腋下,他细细抚摸揉捏着,细心道:“这气血郁结,忧思过重。”

那双手越来越热,越来越有力,在她身上穴位处游移,不放过一寸肌肤。他的手由上至下滑过,先是肩颈,肋骨,直至后腰。那手就在后腰处逡巡摩挲着,不时用力按压。兴平只觉得他手下的自己每一处肌肤,被他抚过后,都要燃烧一般。他的手也是热的,抚到自己冰凉的肌肤上,她不禁一颤,只觉得那感觉很是奇妙,说不出来的享受。

这是怎么了?兴平又惊又羞,也顾不得了周身的酸痛,脑子里胡思乱想,时而是卓柯搂她在怀里时那清淡的鼻息,时而是卓柯被侯爷责打时那委屈的模样,那眉眼那笑靥仿佛都在眼前,让兴平忍不住回头看他。他却停住问:“可有何不妥?”

她不说话反是淡淡的笑了,看他蒙着双眼的面颊,忍不住伸手为他揩去额头的汗叹一句:“流汗了。”

她认真为他拭汗,动作轻柔含了温柔的笑,一时间心里暖暖的,一颗心却忽悠不定。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她想是这卓二郎平日对她疾言厉色的好不客气退让,丝毫不像八哥哥和杜君玉对她的百依百顺。除了卓柯,再没哪个宫外人敢对自己这样。难道自己是喜欢他的霸道无理吗?也不该,卓柯平日也是个翩翩佳公子,浊世中罕见的美玉一般。只有在自己不听话任性时,他才会露出凶相。

可任是如此,她心里却对卓柯格外的依赖,好像离了他便寝食不安一般,总是记挂着。这些日不见他,心里都是日思夜想的。她好奇的想,该不是自己喜欢上了卓柯,不然如何对他如此依恋?可是一种罪恶感随之而来,呆头鹅状元郎对她很好,自己又是他刚过门的妻子,如今他去了不过几日,尸骨未寒,自己该日日哀恸为他守灵才是,如何能同卓柯纠缠不清,如何能对不起杜君玉呢?

她越想越是对自己责备,心里懊恼,猛然起身,却带翻了案旁的小瓷碟,啪啦一声碎在地上。她“啊!”的一声惊叫,卓柯惊问:“如何了?”

说着一把拉下了蒙眼的帕子,慌得兴平抱胸蜷缩做一团,惊恐的无处逃脱。

卓柯猛然转身,也是尴尬地说:“下官得罪了,该死该死!你,没有伤到吧?”

兴平低头摇头,羞怯的样子,羞答答披上了衫子躲去了屏风后。她虽觉得卓柯的无礼,却并不曾怪罪他。

她听卓柯在外面劝告:“不要再哭了,哭损双眸还要烂掉伤口,杜君玉若是知道公主为他日日以泪洗面,伤口不愈,地下也不会安心的。”顿了顿他又说,“卓柯先行告退了,你的事,我不会告诉太后娘娘的。”

兴平本想喊住他,但又羞于开口,迟疑间,听到那脚步声渐渐远去,他已走了。自己却紧握衣衫立在屏风后不动,直到嬷嬷们的声音进到寝宫来,看着一地的碎瓷片惊愕的问:“这是如何了?碟子碎了。”

兴平匆匆整理衫子从屏风后走出,看着蹲身打扫地上狼藉的嬷嬷说:“是我不留意,碎了个白瓷碟子。”

嬷嬷倒也不生疑,絮絮叨叨说:“殿下的伤无大碍就是阿弥陀佛了!这瓷盘子碎了也好,碎了碎了,岁岁平安嘛。这卓小将军还真是一表人才,少年才俊,这药到病除就把殿下这顽疾给治愈了。适才还叮嘱我们但放宽心,好生照料殿下就是了。想不到这卓大人小小年纪,出落得模样比那美人都标致,还有如此妙手回春的本领,听说万马军中也是屡立战功的。若不是因定远侯爷担心他年少登科大不幸才按压了他的军功不报,若不如此不知如何的平步青云独步朝堂了。”那年长的嬷嬷话语中满是对卓柯这青年才俊的夸赞。

听了嬷嬷们的议论,兴平反是听得津津有味,又转弯抹角地打听了些他的趣事。那边ru娘因前番受责棒伤未愈,却仍是对她放心不下,撑了身子勉强挪步进来看望她。

“ru娘……”兴平蹿跳过去满脸是娇红的羞怯,脸上写满小女儿的心思。原本脸上斑驳的新伤嫩肉,一番娇羞显得面颊上贴了瓣瓣桃花一般的娇媚。ru娘似看出她的心思安慰说:“殿下,沉住气。待太后娘娘回宫来,不会让殿下如此望门寡的孤寂一世的。如今殿下不要为杜驸马伤心伤身了,过几日去祭拜过他就是了。”

兴平托个腮在妆台前发愣,望着自己镜中一双迷茫的大眼。面上的伤快要痊愈了,嫩肉长了出来,果然不见疤痕。她端详着镜子中的自己问ru娘:“ru娘,卓二哥哥说,杜驸马不会死的,好人死后,不过没了躯壳,他的魂魄会依附在一个同他生得极其相似的人身上,还会回来寻平儿的。”兴平越说越逼真,仿佛沉浸在了自己的想象中,她转脸问,“ru娘,你说,我求四哥哥帮我去张榜找寻那个同杜驸马生得一般模样的人可好?”

ru娘安抚她连声称好,哄慰她说:“殿下就是寻人,也要待面颊上的伤复原才是。若是这副模样见到杜驸马,就算不会会吓到他,也要令他心痛欲绝的。”

兴平这才无奈的叹口气,点点头算是依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