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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6 刁蛮小公主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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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大人,卓大人!”一位偏将奔来,一头大汗气喘吁吁道,“属下寻了大人大半天的功夫。”

“说!”

“上面查,说是昨日有人偷偷为太后传递包裹,没抓到个真凭实据的,把昨夜看守太后当差的四个兄弟给……”那人说着脸色纸白。

“他们四个怎么了?”卓柯一把揪住他的衣服问,一双桃花眼都倒立起来。他只觉得一丝不祥的预感从脑后冒出来,越来越强烈的占据了他的心。冷汗涔涔而下,一个莫名的念头从他心底升起,他却不敢多想,只等着那人亲口说出来。

“他们,他们四个,被砍头了!”偏将一手狠狠捶墙呜呜大哭起来,卓柯惊得目瞪口呆,扔下兴平就回头,被偏将一把抓住央告:“大人,大人莫去,人死不能复生,如此不是自投罗网,白白搭上性命吗?”

卓柯却是不管不顾,一把推开那偏将就要大步向前走。偏将竭尽全力才抱住卓柯,而卓柯怒瞪双目发狂如小兽。双臂挣扎只欲向前,再也不顾其他,如飞蛾扑火般义无反顾。双目充血,全身的血液沸腾,似乎要燃烧起来。那偏将反是痛哭着死命抱住卓柯,不让他上前一步。

“你放手!”卓柯怒吼着,像一头狂怒的小兽。

“大人此去只是自投罗网,那四名兄弟今已冤死,难道大人也要重蹈覆辙,白搭性命不成?大人,望大人三思……”

卓柯这才停止了挣扎,双目望天,目光中满是愤恨与无奈,泪水失控地滚落。

兴平惊得愕然无语,呆在当地。直到人走后只剩他和卓柯,她才含泪试探问:“可是我害了你?”

卓柯一把提起她,目光中含了愤恨。勒得兴平咳嗽不止难以喘息。

“你!都是你,对你讲如此不行,你偏偏不信,几块糕点,送去我弟兄四人的性命!你若再求,就去求你那没人心的哥哥去,为什么求我!”

兴平被他唬得止住哭声,喘咳着抽噎的望着他说:“八哥哥不在,八哥哥他送驸马去青州了。”

“你胡说!玄恺他逃跑了,逃离京城学陶朱公携美人泛舟江湖去了!”卓柯斩钉截铁,毫不让步。

“你,你浑说!”兴平惊得捂住耳朵向外跑,一边跑一边嚷:“我去问四哥哥,我去问四哥哥,你骗我,你骗我!”

卓柯一把拉住她狠狠搡去一旁,气得喘息粗气,手指了她说不出话。兴平蹲地抱头痛哭,呜呜的哭声很是可怜,卓柯不停捶着游廊的柱子,眼泪潸然落下。

哭了半晌,她冷静下来。“你,你送我回宫去!”兴平长公主命令。

“你自己要来的,自己回去!”卓柯毫不退让,丝毫不顾她是帝王家的金枝玉叶。目光中满是不屑,懒得搭理她一般。

兴平小嘴一扁,也不说话,只呜咽出声。

僵持一阵子,卓柯冷冷道:“走吧!送神送到西。”

二人一路走走停停,兴平自是委屈难耐,抽噎道,“母后那么久没见到平儿,她瘦了那么多。平儿怎能不去看看母后,不过送她几块儿糕点,哪里想到会出这些事……”

“你哪里想到!你哪里想到就因为自己的胡作非为害了四条性命,你哪里想到我这四位兄弟也都是有家室的好汉,如今平白无故冤死,枉自送了性命!你哪里想到,你没想到的事太多了!……”他一通排揎,直骂的兴平抽噎不止,哆哆嗦嗦不敢说话。

卓柯见状也不忍再言,毕竟兴平也是一片孝心,与母情深,并无大错。两人一路无话,他冷着一张脸,只将抽咽的兴平一路送回宫中。

建德宫内火烛通明,玄慎同卓梓商讨今日军机议事的结果,眉头紧拧颇为愁烦,他踱步在大殿,时而仰头沉吟,时而摇头长叹。

“凌宇这‘商贾货易之法’果然是妙策,若是推行下去定然名垂青史。只是,如今的军机少了二将,只你一人舌战权臣,怕是举步维艰。朕若一力推新政,那些朝中老臣被触及利益者更是横加阻挠。”

卓梓合上一本奏折,满是不甘落寞。这些时,他本是满腔挚诚辅佐玄慎做一番利国利民的大事,改兵制,修政体,调整赋税减轻黎民税负,一切井井有条推向坦途时,却不想被人釜底抽薪,先是湘绮的事暴露得比他们意料中的要猛要快,仿佛是杀手锏一招制敌要害;而玄恺又在此时孤注一掷的抛下朝廷大事不顾,愿携美人归。

军机一时间少了两根支柱,新政推行举步维艰,无人支撑。近日在推行‘商贾货易法’,想由朝廷出资百万白银,设立货易司,逢了市集有货滞销就购入,减轻商贾负担,但是待市集缺货时再抛出。商贾有银两周转不开的,也可向货易司借贷,须是质押财产并有亲朋五人以上担保,但收取利息,也让朝廷大大得些好处。这是魏太师一伙纷纷抵斥,让新政步履维艰。

“狼若不是被逼得走投无路,也不会如此穷凶极恶。怕是圣上担忧,暗处的人未必就不在担忧。”卓梓淡漠道,轻轻弹弹笔尖,修长的手指上沾染上一痕墨迹,格外刺眼。

玄慎揉揉额头眉心低声骂道:“只可恨了恺儿……”

那言语中痛心却含着牵念记挂,又多了几分惴惴不安。

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响起,“长公主殿下,长公主殿下留步,皇上有旨,任何人不得擅自入内!”高公公的惊呼身,玄慎猛然转身,卓梓搁笔起身,还不及回避,兴平长公主就直闯入建德宫。

她小嘴扁着,脸上的泪痕还未完全擦净,一脸委屈难过的样子。

见她闯来,玄慎诧异的问:“平儿,成何体统!慌慌张张的跑来可有事?”

“驸马爷去哪里了?”兴平气喘吁吁的问,双目通红,满是赌气。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玄慎一惊,莫不是兴平知道了什么?他回身看一眼卓梓,见他平静的神色,便知兴平多半是又来无理取闹,就向兴平招招手堆出温然的笑说:“自然是回青州守制丁忧。反是你,如何公公大丧期间不戴孝,反穿这桃红色的衫子,有违孝道,成何体统!”

兴平的鼻头一抽一翕,含泪望着玄慎问:“四哥哥当平儿还是个六岁的娃儿来耍戏吗?驸马爷他,他并没回青州!”

玄慎愕然无语,动动唇低沉的声音斥责:“胡言乱语!驸马爷热孝在身,能跑去哪里?”

“四哥哥是自欺欺人吗?驸马爷去了哪里,平儿正要向兄皇你讨要呢。八哥哥可也是离京出走了?”兴平一副质问的模样,那神情娇纵蛮横。

“胡言乱语!”玄慎一声断喝,继而又温言道,“平儿这是听谁胡言乱语,反而不信皇兄的话了。”他心下寻思,兴平如何能得知这些,会是谁透露了动静给她。

兴平却是赌气的冷笑,“怕胡言乱语的正是四哥哥吧!四哥哥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非要瞒着平儿,自己反在这里躲起来做缩头乌龟,编排一通谎话同那些人一般欺哄平儿!”兴平的话一气儿说出,胸口兀自起伏不停。她双目红肿望向玄慎,眼神中却是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