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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1 皇上无嗣之谜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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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弟,本王可是听由她们摆布的人吗?”他奚落,哂笑,笑声很冷,那尘封在湖底的千载秘密似乎在渐渐的展露出神秘。一阵细碎的水雾飞舞扑面,湘绮打个喷嚏,觉得周身发冷。

“好歹还有九殿下,也是个聪颖出众的。即便是你不听摆布,也不必在一个未出生的婴儿身上打这份心思,待到一个孩子能坐上龙椅,可是要等多少岁月?”

玄恺就笑着凝视她,眸光里便给了她答案:“看来坐牢几日都把你坐呆傻了。”

湘绮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心向上冒,不是想不到,是不敢再向下去想,太可怕了。

“若真是有个储君,怕是太后垂帘听政独揽朝纲易如反掌,那时四哥的去处,可想而知。四哥是个深藏不露机智过人的,重返深宫十余年,也算是卧薪尝胆,争到这步田地颇不容易。如今这一年来,四哥可是步步为营,势力如日中天,遮盖了魏氏的光芒。魏氏一党已经领教到新皇的厉害,若再不下手,怕是晚矣。”

一句话如闻霹雳!什么叫若再不下手,怕是晚矣?难不成这些人还敢bi宫弑君?湘绮倒吸一口凉气,身下险些错足。她一双大眼吃惊地望向他,仿佛不敢相信他的论断。湘绮觉得自己的呼吸渐渐重了起来,风停了,浪止了,一切都静了起来。只自己和那人的呼吸声响在耳畔。

心中疑窦陡然升起,那魏氏一党难道真有这般大胆?她目光死死盯着玄恺,想从他脸上发现一丝疑点。

玄恺见她这般吃惊,目光也不避她,朗声说道,“日后做这储君的孩子很苦,不管是我的儿子还是四哥的。至于九弟嘛,他虽是听话,却身子单薄体弱多病,有先天不足之症,他们清楚得很呢。倒是四嫂子,帝后多年无子,到底为什么?果然是皇嫂不能生?呵呵,呵呵,怕是谁都心知肚明。”

湘绮恍然大悟,茅塞顿开,若真是有个皇储,难保太后和太师不动心思灭掉玄慎,扶个傀儡上龙椅,可是为所欲为了。前两年玄慎新登基,定然是和光同尘的收敛锋芒,如今是厚积薄发了。

她终于明白玄恺为何激烈的反对赐婚,为何对太后出言不逊。仿佛一种冥冥中的定数,彼此斟破了玄机心知肚明都不去点破,但却如履薄冰般各自找寻生机。这些年,自新皇即位,怕太后就没停掉废帝的心思,那玄慎即位怕是先皇的主张,太后虽然惋惜,也是无奈之举,再没不二人选。玄恺任性稚气未脱,玄恪年少先天不足。若是有个日后的储君……难怪玄恺不停地点拨她说到为什么魏皇后至今无子,是魏皇后同皇上伉俪情深不忍遂了太后的意愿还是皇上死死守护自己的死穴,都已不重要。眼下,魏太后是绕开皇上取其次,在玄恺身上寻那继位之傀儡的主意。

想到此处,一阵寒意陡然从心中升起,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她顿时觉得周遭的景物也变得黑而冰冷起来,有着说不出的神秘可怖。一个人置身于夜的漆黑中,愈发觉得自己的淡薄与渺小。她想努力去救,却发觉自己的无力。这世道她以为有供自己挥洒的余地,却发现总有更深的阴谋与黑暗在远处等着她。只等她悄悄上前去戳破那一层窗户纸。

权力二字为世人所逐,自己虽然还未到视之如粪土的清高,却也不会为了身外之物这般心狠手辣,不择手段。虽然早知宫廷江山之争流血必多,如今自己亲眼得见,还是觉得这般的冷峭无情。一切的阴谋不动声色地发生在自己周围,如野兽的凶牙利爪潜伏在夜的暗黑中,只等一个契机,撕破假象全身而出,一举毁灭天地。

湘绮心中忽然升起一种莫名的悲哀,人说可怜生在帝王家。她此时才对这句话有了彻底的认识,在这样一个勾心斗角不见真情的“家”中,如何能不让人寝食难安。湘绮想起自己原来的那个家,谭大帅府,那是她幼时生长的地方,充满着对童年温馨幸福的向往。

如今家亡人散,却终于光复门庭。同这一直生活在这无情后宫的玄慎玄恺二兄弟相比,究竟谁更不幸些?

“只可惜她们料错了一步,只以为玄恺还是个稚气未退任性的孩子,其实我不是,只想挽留那一世中最美好无忧的时刻,让四哥眼里的玄恺还是玄恺,不必卷入那些肮脏恶心的事。她们小觑了玄恺心里四哥的位置,不知到我有多么的崇敬信服四哥,甘愿为他鞍前马后不遗余力的效力。没有四哥,玄恺不过是无用的傀儡;因为四哥自幼的督导,他的不计旧恶,才有今日的玄恺。父皇偏心,多半是因为太后在他枕边对四哥的构陷,因为她四哥吃过不少的苦,但四哥如青松屹立风雪不倒,玄恺的眼中,四哥是天神。所以,父皇卧病那年,拉我在病榻前问‘恺儿,若父皇的千秋基业交给你,你可否能答应父皇做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

惊雷炸耳一般,一声声响在耳边令她应接不暇,湘绮瞪大了眼睛,目光错愕,玄恺不会撒谎,这番话定然是事情。如何会是如此?先皇有意传位与定王玄恺?

“玄恺当时婉拒父皇,玄恺说,四哥睿智博爱,文治武功都要胜过玄恺,若说为千秋基业着想,四哥定当担此重任。伺候,玄恺请缨去边关,却未赶上见父皇临终最后一面。”他说来神色黯然,凄冷的面容,目光中怅然若失。

一番话,令湘绮心中疑窦顿解了许多,不想这兄弟二人情深如此,她静静地打量玄恺,发现玄恺的谈吐,他的心胸,他的淡漠,更似同卓梓如出一辙。立时对他有种莫名的仰视,也不知是为了什么。

“四哥也是心知肚明,我成亲有了子嗣的时日,就是魏氏孤注一掷要颠覆他之机,他岂肯罢休?你看看历朝历代的废帝,下场如何?而我扪心自问,王权富贵,于我如何?不过是烟云粪土而已,所以,走吧!起码这一走,我还能有四哥;若是留下,怕什么都没有,到头来都是仇恨。深宫似海,是死海,死沉沉的海。你不懂的。”他将头靠在湘绮的肩头,搂住她说:“这样不好吗?海阔天空,天高云淡,我们一处飞,飞得远远的。”

“难怪,难怪如此……”湘绮喃喃道,“难怪你最终肯离开他,难怪你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带我一个逃犯远走天涯。”她终于明白他的煎熬和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