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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5 步步为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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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旨一下反是惊得玄恺愕然无语。魏太后始料未及,慌忙阻止说:“怕不是玄恺之过,是这杜君玉心存不轨深夜入宫,趁定王病卧在床不起,色胆包天对定王起了歹念。”

众人无语看着魏太后,魏太后也觉得自己的话在文过饰非,只是不想玄慎在关键时候将了她一军:若是要救玄恺,就要承认她*乱后宫私藏了春药,并教授媚术给了兴平长公主,日后她在后宫如何做人?若是保全自己矢口否认,那玄恺如今的罪过依照祖宗家法,莫说是自此跌入谷底永无翻身之日,就是这先皇立下的极刑曾惩处过先太子,那玄恺也是九死一生,空留活命也无颜做人。

她又心有不甘。一时间骑虎难下,她歇斯底里地喝道:“不管定王是否有罪,这不人不妖的杜君玉阴阳颠倒勾引定王,就该碎尸万段,速速赐死!来人呀,来人呀!”

魏太后歇斯底里,她惊呼着,却眼睁睁看着高公公引了一队太监进来,先是在定王眼前搭开一张乌漆春凳,一条白绫子横搭在春凳上。

身后的小太监手中朱漆托盘,上面横着竹板和大大小小的不知名的刑具。

玄恺惊得惨叫失声:“四哥!”,恍然从梦中惊醒一般,他那惊恐的面颊扭曲的五官足以令人畏惧这皇家刑罚。

“四哥,这是怎么一回事,小弟委实的不知呀!”玄恺惊叫道。

湘绮不知究竟,但见玄慎一摆手,左右侍从上来七手八脚将玄恺推倒春凳上,仰面朝天的绑缚。高公公手捧了竹板,忽然噗通跪地哭求:“皇上开恩呀,这八殿下年轻,无心之过呀。”

“玄慎,你不能,你不能!”原本斥责皇上和定王的太后顿时愣愕,歇斯底里的如遭魔咒般狂叫着冲上前,被太监们奉旨死死拦住。

她眼睁睁的看着高公公哭泣着上前,将玄恺的前襟撩开,湘绮似猜出什么,瞠目结舌的看着高公公无奈摇头落泪说:“八殿下,你如何这般糊涂呀,如何这般糊涂呀。”

“八弟,你让四哥为你羞愧!祖宗蒙羞!朕欲饶你,无奈祖宗家法不肯饶你,父皇的在天之灵不肯饶你!”玄慎拂袖转身,不忍再看。

始料未及风向逆转的魏太后顿时没了主张,双目欲瞪出眼眶,惊骇的歇斯底里的大喊:“不要,不要!”

湘绮震惊之余反是立时平静下来,心里暗念着千百遍:“如何办?该如何办?”

四下看也没有卓大哥来相助,她低声吩咐旁边的小太监说:“快去请卓大学士来!”

小太监应声而逃。

此刻,已无退路,若不说出实情,怕就要无辜的连累定王玄恺。可是这春药说出口都令人汗颜,更何况如何对皇上禀明此事?湘绮咬牙无奈,急得跪启皇上说:“圣上,是兴平长公主殿下向八殿下的杯中投了迷情药,下官亲口听兴平长公主说,才赶来制止,谁想还是晚了一步,殿下误服了迷情药。皇上所见是真,可那毕竟是有内情,殿下已经中了迷药失去了心xing,雷公还不打梦里人,何况殿下无心而为。若不信,可以传长公主殿下对质当堂。”

玄慎的目光转向湘绮,动动唇,却侧过头去,不想收回成命。

“不,不可!”太后惊了制止,又发狂般转向湘绮毫无了平日高高在上的威严,呵斥道,“一派胡言!长公主如何会给她兄长下药,一派胡言。”太后已经口不择言,目光中却掩饰不知做贼心虚的惊慌。太后怕的什么?湘绮想,怕是太后此时有比救的定王玄恺更为紧急的事,就是不能让自己在后宫私藏春药的事告知天下,贻笑大方。

但眼前为救定王玄恺,也顾不得许多,只得实言相告:“皇上容禀,下官句句实言,是长公主殿下误信太后所言,以为那迷情药是什么‘听话药’,若是给男人服用,就能让男人对女人一心一意的好。长公主一片孝心,见八殿下开口顶撞太后娘娘,心有不甘,是盼八殿下对太后好些,不要再对太后言语不敬,才擅做主张在八殿下的药碗里放下了这太后所赐的‘听话药’给八殿下吃。下官闻听此事一时急恼就急忙赶来,可还是晚了一步,殿下已经误服了那‘听话药’药。”

两旁的太监惊得瞠目结舌,过了一阵子,有人垂头忍俊不禁,太后羞愧得面红耳赤,张口结舌狼狈不堪。

玄慎冷哂,目光从太后面颊上幸灾乐祸般扫过,似在探寻真伪?

“一派胡言,太后岂是那种不知廉耻之人!寻常人家的侍妾尚不敢如此放肆,都是那青楼女子寡廉鲜耻才用此毒计,休要玷污皇室声誉,退去一旁!你要救这畜生,也不是如此方法。”玄慎怒目圆睁,怒不可遏。一抬手,高公公咬牙凑向绑缚在凳子上的玄恺,一步步,一声声,湘绮惊得扑过去在玄恺身上大喊:“不可!”

回天无力,太后怅然长叹一声,眼泪横流,闭目嘶声一字一顿的大喊:“是我,是我!本宫承认,那药,是本宫给了平儿,那药,是本宫赐给平儿……”

一阵沉寂,太后的哭嚎认罪声就在宫殿屋瓴梁柱上徘徊不散,太监们屏息静气肃然无声,垂头不语。

“母后,你说些什么?此事不可乱讲!”玄慎皱眉道。

“是,是我,求你,陛下!不要为难老八,他,他被蒙在鼓里。”太后嚎啕大哭。

“母后,你是说,母后将那媚药给了平儿妹妹,平儿又将药下给了八弟?”玄慎故作糊涂般一字一顿问道,旋儿恍然大悟的呵呵冷笑几声道:“都听清楚了,太后失德,秽乱后宫,收回凤印,归由皇后代为掌管。太后自即日起,去太庙先皇灵前守灵上香诵经思过。”

湘绮惊得愕然,竟然不容她半分插嘴的余地,横扫秋风落叶灭敌于无形。腥风血雨之余,她忽然觉得自己如遭人算计,不过是一枚棋子,这局棋下得妙,恰到好处,于无声处顷刻间颠覆了太后权势。

好惊险漂亮的一步棋,湘绮心中感叹之余忽然觉得滴血般惨痛,但这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的狠招却非常人所能做到。她目光注视着滚落在地上不敢抬头的玄恺,他似在痛苦的思念些什么,就痴痴呆呆的望着地砖发呆。太后,她为包玄恺舍弃了太多,湘绮忽然记起玄恺评论这位“母后”时咬牙切齿的话,若真依玄恺所说,太后并非玄恺生母,为何太后舍生忘死去救玄恺?此时此刻,难道玄恺自己不生疑?天下只有生母才会为救自己的孩子孤注一掷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