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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7 马上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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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绮同玄恺二人和解,一路上打马向前。

“你只知道胡乱的冤枉人,我就是可怜小胡子,难道还要大哭一场给你看才算有心肠吗?我就是哭他,又能如何?不该没的总是没了,回天无力。还不如想想日后如何帮他才是。”玄恺不服气的驳斥。

“横竖你逃不脱干系,江山是你玄氏江山,皇上圣旨断定的案子,你也有份。”湘绮执拗道,玄恺却看她那胡搅蛮缠的小模样可爱的很,于是趁其不备,忽然纵马飞身上了她马上,快马加鞭跑出一程,得意洋洋的立马在原地,只搂着湘绮不放手,任她羞恼的挣扎,他却顽童一样的促狭。

玄恺贴在她耳边说:“再不许去冤枉人!再要冤枉我,定不饶你。”任性的言语,湘绮觉得耳根痒痒的,想挣脱却被他抱紧,可惜她又不敢叫嚷,犹如两个顽童在逗闹。只是湘绮的心却在马上悸动不定,总是忐忑,身后抱住她的人无法甩开,可是那么的温暖,那本不该属于她的温暖,寒冷孤寂时又有些不舍。难道他只是顽皮淘气?只是拿自己当做挚友这么简单?

得知钦差大人同定王千岁奉旨来巡查州府,地方官员列队来迎。

府衙内玄恺端起官威训示一番,依着湘绮的计策,二人也装个纨绔子弟般,不问政事,只顾贪玩。

魏太师府的两位公子魏忠禹、魏忠汉是魏太师兄长的儿子,一位傲慢不来相见,一位麻利地派人送来厚礼,足足摆满庭院。

琉璃盏、珊瑚树、翡翠盅、玛瑙串,湘绮拈玩着淡淡含笑,心想怕这是先礼后兵吧?

“果然是魏家公子,出手阔绰。”湘绮把弄一株东海珊瑚树,啧啧感叹,“这珊瑚树不禁晒,很是娇气,也不得沾油污,放在这里,反是人为物役了。”

玄恺唇角带出嘲讽之意:“搜刮民脂民膏,也是上行下效。听说魏家子弟在燕州声名狼藉。魏忠禹是太师大侄儿,前年里得了燕州太守的差事到此,去年里四哥想调他回京,他都不肯,太后也百般阻挠。可见是这里的地皮油水足,守了这水陆交通要塞,乐不思蜀了。”

“再好的地方,也不如京城如鱼得水,呼风唤雨,怎么就在这里?”湘绮不解地问。

“此地又名燕塞关,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兵家必争之地,自然紧要。”玄恺道。

湘绮恍然大悟,一路上她暗中查看思量,总是明白为何皇上先要在这燕塞关下手,一箭双雕。

“吩咐人把这些东西送回去,着魏忠禹来见本王。”玄恺啪的一声将手中的赤金盘龙金牌拍在桌案上怒道,心里有些不快,这魏忠禹区区小官,竟然如此傲慢。

瘦头师爷堆出一脸笑为难的样子,一个是当地一霸,他的主子;一个是当今御弟,大权在握年少气盛,又是奉旨而来。师爷提点道:“殿下有所不知,虽然太守大人官位不高,但是这朝廷来往穿府过境的官员,都是要去登门拜望太守大人的。一来是看在太师面上,二是当年太守大人来燕塞,是皇上圣驾亲自送出京城的,大人劳苦功高,府门还有百官下马的下马盘龙墩。殿下你自然不同,姑表亲,非比寻常,可总是长幼有序吧?”

玄恺越听越怒,大骂道:“再若胡言乱语,敲掉尔一口狗牙,还不快滚!遣人去传那魏忠禹来见。”

安公公在一旁探个头叮嘱:“八爷,这粗话不能如此讲,掉了身份。”

玄恺强忍了怒气,又不敢太造次,狠狠跺脚吩咐将魏家送来的大礼送回。

玄恺捶案抑郁不平,还在同湘绮斥骂魏氏子弟太过猖狂,那边瘦头师爷已一溜小跑的赶回气喘吁吁说:“那魏大人不在府里,说是昨夜得到飞鸽传书,太师大人偶然风寒,魏大人一早就离开燕州,回京城探病去了。”

瘦头师爷眯缝了小眼陪笑,反露出些许幸灾乐祸,这些久居官府的老人如官仓中的老鼠,油滑之极,不等玄恺发怒,湘绮忙伸手拦了他笑着解围道:“魏大人回京去尽孝,本是无可厚非。既然如此,待日后魏大人回转燕州再见不迟。”

湘绮递个眼色给玄恺,似是成竹在胸,有了对策,玄恺便不再计较,打发了瘦头师爷下去。

“你为什么拦我?”玄恺咬牙切齿怒道,“分明魏忠禹就是躲在府里避而不见,真真气煞人也!”

湘绮屏退左右低声道:“魏忠禹避而不见,定是心中有鬼,这样也好,我们派人四处散出风去,就说钦差大人捧了尚方宝剑而来燕塞巡视,魏太守因父亲卧病快马回京去了,人不在燕州。”

“那又如何?”玄恺不解的问,忽然转念一想,眉头微皱,猜测道:“不对,此事有蹊跷,大有蹊跷。魏忠禹急于作出不在燕州的样子,单单是为了避而不见本王?还是另外有所异动?他人不在燕州,燕州发生的一切都同他五关。”

湘绮一惊,倒是未曾想到这层,只是奇怪,难道这魏氏一族猖狂到连皇子都敢动?可见朝堂上魏太师如何的嚣张。

湘绮低头盘算片刻道:“他人不在燕州,倒是有利有弊。群龙无首,树倒猢狲散。就看我们如何唱这出戏。”

玄恺道:“兄皇如今是诱敌深入,装病无非是迷惑太师一党,赢得些时辰寻个入口。燕州是太师的老巢,固若金汤之地,私吞赈灾粮款的事,怕是从这里起,风气尤盛。”

湘绮看他,有些不解,按理推算,好歹玄恺同魏氏一族是亲戚,同魏忠廷等人该是表兄弟,怎么对魏氏恨得如此咬牙切齿?除之而后快的态度。

湘绮想,这怕真是孤军深入。只是太师见他二人假道燕州去青州,能不设防?真有些把戏也掩饰得天衣无缝不让她看到察觉,此行谈何容易?

玄恺看来略显清瘦,颀长的身形举手投足都透出如山峰般的冷峻,顽皮的双眸反有着同皇上一般的难以捉摸的深邃,薄唇微挑,显出傲意,似是自有胜数。他说:“魏太师的两个侄儿四个女婿都在此地,燕塞一州怕是怨声载道已久,兄皇并非置若罔闻,不过是投鼠忌器。毕竟皇太后不是他生母,继承大统之初,也是太师在先皇驾前力保四哥继位。”

湘绮更是糊涂,追问:“奇怪,太师是定王殿下的亲舅父,如何要力保四皇子为储君?”

“怕是他认定四哥xing情温和,逆来顺受,比本王更易把控。”他道,“他们心里哪里有什么仁义?太子哥哥就是被荼毒而死,死不瞑目。若阴间有鬼,怕是太子哥哥早跳出来掐死她们。”

“天下哪里有儿子咒自己母亲的?”湘绮责怪,但又忽然想到那匪夷所思的传闻,改个口气问他,“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你如何对皇太后如此?”

他苦笑摇头:“儿不嫌母丑,那是生母。她哪里是我娘?她诡计多端强行抱走我们兄弟,并不许我娘探望,还亲手杀死了我胞兄为她铺路通向天庭。”

湘绮听得不大明白,只看见他目光中满是仇恨,锐利如剑。她曾听民间的传闻,只是觉得是恶毒造谣之人以讹传讹,哪里有没有心肝的母亲如此害自己的骨肉。

但心中的那点猜疑终归得以诠释,难怪她一心同太后为敌,却原来有如此不予人知的辛酸秘密。

玄恺忽然收住话,他不多说,她也不便多问,二人就静静对面坐了,守着庭院中那份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