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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 皇室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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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悠然的目光眯眯地打量着皇后,唇角透出些冷屑,直言道:“外戚专权由来会落人话柄,何苦亲上加亲惹这些许麻烦。你又不是不知老八同国舅不合,更对魏氏朝中那些弟兄颇有微词,前些时为个科场舞弊之事闹得人仰马翻的,太后都出面,也不见能劝止。”

“佐儿是个美貌绝伦的,只是毕竟是魏家的人,难免惹人闲议了去。至于八弟,那xing子是要个温静淑婉的女子去磨压一般,敛住些锋芒,去些棱角才好。便是思寻到这些,臣妾才觉得嫦儿同八弟匹配些。”手中剥开一枚樱桃去了核塞入玄慎口中,自言自语般絮絮叨叨道,“这两年也不曾留意老八的婚事,为他物色个好人家的女儿。前年里臣妾倒是留意过一次,还是太皇太后娘娘提起,京城中的大美人,姊妹花,谭帅府的四小姐叫锦儿的。她和咱们家的佐儿闺名中偏巧都带个云字,臣妾就记下了,一直在为八弟的终身大事盘算着。”

“梓童莫不是糊涂了?谭鹏举满门获罪,家中女眷尽数为奴为ji了。”

“臣妾自然记得,所以才慨叹。听说谭鹏举的女儿各个是天姿国色的,谭夫人昔日就是京城第一大美女,落入谭鹏举的觳中。谭府那个长女才貌俱佳的,十一岁那年在太皇太后寿宴上献舞,舞姿翩跹曼妙惊煞多少人,还即席作赋,才华过人,惊煞多少翰林院的老儒,太皇太后颇是喜欢的。只是听说姐妹中那妹妹云锦姿色更是娇媚,这姐姐湘儿恃才傲物,xing子略硬了些。原本臣妾想寻个契机亲自见见那对儿姐妹花,谁想就在这艮节儿上谭府犯了事儿,好端端个大美人不知沦落去了何方。哎!”

一阵沉吟,皇上反笑骂一句:“又是个恃才傲物的!”

皇后寻味这话,似猜出些皇上在叹谁,柔声小心地问:“莫不是卓凌宇仍不肯入朝为官?”

话音不见落,玄慎夺人的目光如箭射来,面色顿时青沉得骇人。魏皇后慌得避开那咄咄bi人的目光,笑了掠掠鬓发自嘲道:““哎!”魏皇后发自肺腑的一声感叹,寻思片刻自言自语道:“皇上的话也有道理。再不如国基之女云嫦呢?国基虽然是魏家人,但是无权无势,太皇并不喜欢他,怕也不会有机会专权。”

皇上更是苦笑反问:“就一定要拆鸳鸯去凑给恺儿?”

“云嫦同卓梓的婚事搁浅,国基媳妇哭过几次,求臣妾为她女儿另觅佳婿呢。国基家的云嫦自幼配给了卓梓,可是二人似是近来不睦。听说本是在卓府里好端端的,平白的生出许多无头官司,闹得卓梓厌烦了嫦儿,就这么生分了。反是可惜了云嫦那丫头,因国丧守制三载,耽误了婚事,转过年去,就要十八岁,怕是要误了青春。还不如让她同老八见见呢,或许就有缘结为连理呢?”

提起小叔子的婚事,魏皇后目光中流露满心的关怀,虽然是兄弟,却如自己的孩子般疼惜。

“指望王八看绿豆对上眼儿,怕不易吧?”玄慎一句挖苦,似对自家兄弟的秉xing了如指掌,魏皇后露出嗔意不服道:“哪里有做兄长的如此贬损兄弟的?臣妾在说正经事儿,皇上不妨就试试,若是有缘,何苦不成全一对儿璧人,也让国舅爷省去这桩心事。若是无缘,彼此就了却这桩念想,各谋它途去了。”

瑞兽捧福烛台上哔哔啵啵一阵响,灯花爆出光亮,旋即沉暗下去。魏皇后亲手去剪灯花,红烛灯影摇曳,温煦的光氤氲在暖融融的寝殿,反照得她的如玉面颊透出一抹魅人的淡光。她目光直视那渐渐变大的火焰,眼前又出现初见昔日大婚时的情景。红绡彩绸漫天遍地,洞房里高高低低的龙凤红烛,光影摇曳跳动。她盖着大红鸳鸯盖头端坐在喜帐内,只觉得脚步声渐渐靠近她。她心惊肉跳,心想莫不是四皇子到了?她期盼的那个刻骨铭心的时刻,掀盖头时那一生红线的绑定。她的心突突地跳,又惊又羞,那鼻息的热气渐渐在她放在腿上颤抖的手背上,她惊得满心狂跳,这四皇子意欲何为?如何低下头去,将个头贴去她腹部。她紧紧握紧自己的大红罗裙,紧张得无法呼吸,垂个眼眸,忽然看到红罗盖头下谈出一双乌亮大眼,旋即是个娃娃脸,七、八岁大的娃娃,侧个脸从盖头下偷偷在窥她。

“哎呀!“她慌得扭脸,那咯咯的笑声就在耳边,拍手叫道:“谁先看到的媳妇就是谁的,新嫂嫂是恺儿先看到的。”

她又气又恼,才知是闹洞房的。心想皇宫内竟然有如此顽皮的娃娃。一阵稳健的脚步声靠近,宫娥太监闪去一旁恭敬地尊着:“四殿下大喜!”

她的心猛跳不停,却听到那大眼娃娃“哎呦呦”痛声惨叫,慌得她掀开盖头一角看个究竟,却原来是红袍少年揪住一个漂亮娃娃的耳朵向外拖。

她急得惊叫:“放开他!”

大眼娃娃却惊喜地挣脱束缚大喊着:“胜了,胜了,新娘子果然自己掀盖头了。”

那调皮的言语促狭的神情,慌得她急忙放下盖头,心却慌得一悸一悸,懊恼自己枉活了这些年纪,竟然被个娃娃戏耍了去。她之后才知道这乌亮大眼的娃娃是八弟玄恺,自己的小叔子,魏皇后的嫡子,更是日日生在毓欣宫一般。

一阵爆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霎时间涌进许多闹洞房的人,都在逗趣道:“四爷还在嘴硬,这新娘子果然是迫不及待要见四哥的,盖头都自己掀去了。”

反是羞臊得她无地自容,那大眼娃娃咯咯的笑声不断,扯住她大红喜服缘了金线的广袖摇摆着央告:“好嫂嫂,就让恺儿再看一眼。”

销金兽炉中水沉香飘散浓郁的气息,弥漫衣襟。玄慎紧嗅了两下,略动了身子道:“这香气味有些扑鼻。”

魏皇后忙吩咐宫娥去调香,玄慎疲倦地揉着额头的穴闭目养神。

“皇上,惦记八弟的婚事固然要紧,只是,皇上纳妃一事也不要搁浅了。皇上正值春秋鼎盛,臣妾体弱寒疾又不能为皇上有所出,不如纳后宫充盈,或许添些根脉。母后催促多日了。”

玄慎冷冷笑笑,看着她露出关切的笑意,那柔和的笑容里满是真切,便拉过她的手道:“梓童贤德,无人能及。如今满眼都是庸脂俗粉,不要也罢。”

“皇上,皇上可有意云嫦?”魏皇后眸光一亮,忽然问。

玄慎一惊,困惑不解地打量魏皇后,她却认真地说:“臣妾是想,一来云嫦是知根底的,臣妾的娘家同宗侄女儿;再者她美貌过人,德才俱佳,充陈后宫也是好的。只是云嫦难免骄纵任性些,若是入宫来,也能被皇上煞煞xing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