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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 情义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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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绮一惊,心下懊恼不已,胡大化竟然是如此的小人。但胡毅风那清澈的眸光中告诉她,他坚信父亲没有扯谎,难道是卓柯?

“因此你杀了她?”她推测道,声音淡淡的,只在他耳边。

卓柯惨然一笑摇头道:“杀他,反是脏了我的手。我自然也有他的把柄在手,就孤注一掷去吓他说,不要当谭大帅之死可以瞒天过海,若他敢对你不利,我要他满门断子绝孙。”

“所以他被吓得胆战,自杀身亡?”

“这便不得而知,只是奇怪他良心发现,临死忽然留下亲笔的供状,很是奇怪。”

陡然一阵阴风刮起,又仿佛那日雨中茅亭内那场诡异的风,湘绮周身一阵瑟缩环臂抱肩。卓柯体贴入微地搂住她在怀里微声哄慰:“不怕,有我在。”

她却暗自回味卓柯的话同胡毅风话语的出入。难道是胡毅风有所误会,或是有人从中设局?

“最可恨的倒不在此,而是胡大化将你入闱之事告发给家父,害得卓柯被家父好一顿责备笞罚。这骑马时,伤口疼得钻心的。”卓柯翘起嘴,眉头微拧,反有几分委屈。见湘绮打量他的目光将信将疑,就伸手谈去衣襟下解汗巾说:“若不信你自己看看那伤,破了几处,疼得紧呢。”

那委屈的样子如个受冤的孩童,湘绮这才不得不信,卓柯的话似也并未作假,心里反有几分愧疚,似是冤枉了他。

抬眼看,觉他那神情可笑,就凑在他身边道:“我自当是你怕那虫子再从天而降咬你,你才皱眉头左顾右盼,却原来是被侯爷责罚,来来来,我给你看看。”

不过一句戏言,卓柯却促狭般应一声:“也好!”

果真卓柯前襟一撩掖去腰间,就要褪那白绫中单,慌得湘绮惊叫失声,一把捂住了脸,卓柯哈哈大笑了上前紧紧拥她入怀抱住她,却笑个不停道:“又不是没见过,你倒是臊了。”

她缓缓抬头,见那澄澈柔和的目光灼灼的炙痛她的心底,世间多少男子的目光她都可以从容面对,只临了他面前,自己却如一滩水,心甘情愿被他融化去,成为一缕青烟萦绕他身旁。

漫山绚烂夺目的山茶花间,二人依偎的身影,那一袭明白锦袍飘逸的身影,临风飘展的衣襟,似要乘风而去,就轻轻托起她下颌清亮的声音道:“金榜得中与否,你都要随我去,答应我,今生今世,定不相负!”

她拥进他,那心跳共鸣在一处,似乎那节奏都整齐化一。莫名的感觉如秋水满池瞬间涨满心口,满是苦涩酸甜,置身天外般不顾一切的痴狂令她紧紧拥住他,紧紧的再不肯松手。

她清丽的眸子瞳仁中映着他翩翩的身影,那迷倒众生的俊俏模样让她看不够。她自觉面上湿湿凉凉的,一阵风袭寒意透入肌肤,却在他怀抱中并不觉十分寒冷。

他腹中咕咕的叫,反有些惭愧之色如顽皮的孩子劣迹败露,他探探舌头道:“五脏庙揭竿而起了,我们去寻些吃的。”

湘绮问:“怎么出来时没吃些点心?”

“侯爷气恼,昨夜罚我跪了一夜,又痛责一顿,哪里还敢进食?一早侯爷上朝,便赦了我,我连药都来不及涂抹,就片刻不停地出来寻你。”仿佛倒出心底怕为人知的秘密,他垂个头讪讪的神色可爱。咂咂嘴他说:“还记得你初来府里那几日为老祖宗亲手做的千层米糕,金黄,色泛了桂花香,入口即化,很是可口。其实我梦里饿时总是梦见吃那千层米糕,想来就垂涎三尺。”

“那有何难,你如何不早说?”她不由笑他馋嘴,但一想,那桂花粉怕不是随时可有,如今应是过了季了,也不知可否买到。想是侯府有些存货,但总不便在让卓柯回去寻,生出事端来,心想便去四处找寻定要买来些足了卓柯的心愿。

胡大化虽不是害父亲的主犯,但也是帮凶,湘绮心里想到此,也多了几分快意。

寂静的空山翠意欲滴,沾衣湿寒,放眼湖面开阔映着远处浅碧葱郁的云峰,那美景中迷失了视线。

打马回程时,二人在路边一凉棚喝茶,点了两碗春笋鸡丁面片汤。湘绮并不大饿,卓柯却饿虎下山般也不顾那碗蒸腾热气的面片汤烫嘴,反是囫囵的下肚。湘绮惊讶,拿帕子为他揩去唇边的汤渍,自己的一碗也推去他面前道:“我不饿,你吃。”

卓柯埋头猛吃也不推辞,湘绮看他稚气未退的模样,只觉好笑,用条紫罗色香帕为他揩试额头的汗。恰旁边桌案几人窃窃私语议论声传来,令湘绮哭笑不得。

“世风日下,如今断袖之风日盛,好端端的世家子弟绮罗裹身的公子,都做此等勾当。”

“这又如何?听说先时逝去的太子爷就颇好南风,宫内储了俊美的孩子若干。”

湘绮听得面红耳赤,窘态难以遮掩,她望了卓柯轻声道:“你我离去吧。”

卓柯哪里肯理她,只顾埋头大吃,一张脸都要掉入到面碗里,少有的贪婪模样。

湘绮好不气恼,平白的被人当做了兔子,正欲计较,卓柯推开碗大喊着:“店家,再来两碗面汤!”

湘绮惊得目瞪口呆,嗔骂道:“可不是恶狼投胎的?”

同卓柯分手回到宅院湘绮满心欢喜去寻桂花粉替卓柯做他心仪已久的千层米糕,打发出去桂花粉的点苍和雪狸进出几次都无功而返,未免垂头丧气,纷纷闲话责怪她:“好端端的春夏里吃得什么千层桂花米糕,单单要贪那口嘴跑断腿不成?待到中秋八月节,多少桂花满园满地唾手可得的。”

湘绮无奈摇头,反不好责怪,她便不信买不到桂花粉,自己打马上街,南北两市跑遍,不由丧气,忽然抬头看到一家酒坊,酒幌上写着驰名百年桂花陈酿,她心一动,进到酒坊去寻。听说她不为买酒,只不过寻新鲜上好的桂花粉,伙计们都嘲笑不止,也无人理会她。湘绮心内焦急,便诚挚祈求道:“实在是家中祖母年迈,胃口不好,单单想吃这一味桂花糯米糕。已经跑了一日不曾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