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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 讨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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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嵋也是被酒香搞得烦躁,这酒,真要让她喝两口尝尝味道,她是不敢的,可是又这么香,勾的人口水都掉不停。可怎么办才好?

燕子要打水,进进出出,更是反映强烈:“这酒味儿在井沿儿上都闻得清楚,真是好东西。”说着嘿嘿直乐,直巴巴的看着灶台上盛酒的那只小盆,很有一饮而快的模样。

但是这酒江嵋自己都心里没谱,哪里敢给别人喝。

她沉吟一下,叫已经有些醉醺醺样子的小环赶紧出去,到外院里寻一只狗来,试试这酒。

小环很快便领了一只狗进来。那狗是标准的土狗,但吃的很是肥硕,到了离院子好远处,似乎因为酒味浓烈的缘故,就开始不停的抽着鼻子,然后喉咙里发出呜呜的低叫声。

江嵋对让狗主动喝酒,是不抱希望的。她让几人把那狗摁住,舀了一勺子就灌进那狗嘴里。这狗噗的一口,几乎顺着嘴角吐出来,更是汪的一声大叫出来,死命挣扎,三个人都摁不住它,一溜烟跑了,想是那酒太辣,狗子受不住,但也有不少灌进去它喉咙。

可惜,江嵋的院墙已经锁了,两个孩子又关在屋里,院子里一个人也没有,这狗横冲直撞好半天,终于停下来,嘴里呜呜的叫着。它脚步减软,歪歪斜斜,却终于没倒下,混的是个醉汉模样,那边江惜从窗户里见到这狗的样子,乐的什么一样,直拍巴掌。

这狗狗走了有两刻钟,最后寻了处廊下,卧了下去,把头埋在肚腹间,一副安恬模样。

江嵋亲自去看,这狗不过是睡着了,并非有什么问题,这才安下心。只是瞧那样子,醉的不轻,江嵋捏了它好几把,都没捏醒过来。若是这酒浓度太高,喝下肚一点,可是和毒药一样,不会醉,却是会死的。如此看来,她的蒸馏酒还算是成功,并未有大问题。

这边江嵋刚安下心,那边就听见有人大力的敲着院门。江嵋指示小环去看看怎么回事,莫不是杨渔之回来了。

小环酒量太浅,以往那些度数极低的黄酒类,喝上半盏,就要去睡觉,这会儿被浓烈的酒意一熏,都有些站不住脚,只好在外面听传唤。

这边江嵋看过那狗子没事,就回到家里,忽然听的外面小环呵斥:“我们这儿又不是开酒坊的,你快出去,。”

恰恰此时第二盆酒快满,江嵋把那还有些稍烫的盆子端至案板晾着,探头就去看,见一个大踏步走过来,小环气的什么一样,追在他身后。

这人直奔厨房而来,江嵋看的清楚,是那张承业。张承业鼻头抽,动不停,迅速就钻进厨房。他咧嘴嘿嘿一笑:“杨儒人,好香的酒味儿,俺讨一口尝尝。说着也不管不顾,就看见案板上那一盆酒,端起来就大口喝,灌了三四口,猛的停下,舒畅的眉眼都挤到一块儿,张大口向外长长哈着气,半天才蹦出几个字:“好耶!”

江嵋虽然刚才拿狗试过,这酒暂时喝不死人。可是张承业这么个喝法,却不好说了。江嵋定定看着张承业,这一盆子酒被他就这么喝过,是不能要了,这混人就算是要讨酒喝,不会倒出来一盏么,怎么这么个可恶的吃相。

这边张承业回味半天,竟然埋头咕咚咕咚喝起来,江嵋骇然,赶紧叫他停下来,张承业摇头晃脑,不解的看向江嵋。那小盆里面的酒,有三斤左右,如今已经被张承业喝下去一半。江嵋生怕他喝出来好歹,找了个平时家里人小酌的空酒瓶出来,把剩下的酒灌进去,把张承业往门外推。

张承业很不情愿的模样,拖拖拉拉还不肯走。江嵋就说他:“你先回去歇着,这酒劲儿大,你定是扛不住的,先去睡过,若是还想要,那一瓶于是就是。”

张承业听的往后还有,乐的眼睛眯成条缝,笑眯眯往外走去。只是脚底下却有些打漂。终于送走这混人,江嵋也落下了一颗心脏,即便是张承业酒量大,喝了近二斤的酒液,也没见醉成烂泥,这酒的度数应该不算太高。

那边酒液却是出的慢了些,不晓得是怎么回事,江嵋拿了小勺,舀了点出来,拿舌尖点点,尝了口,虽然有些辣口,可是也在正常范围,才放心的喝了一口,这酒到了口中,很是香醇,比之前喝的那些酒味道都要足,酒咽下去,从喉咙到肚腹,一路暖烘烘的,似烧起来一条火线一般。别有一番感觉,怪不得那张承业大喝了几口,唤道好。

这酒江嵋估摸着,能有三十度左右,比如今常见的十几度的酒,要烈上不少。

到下午时分,江嵋看着差不多了,便叫停火,把铜甗从火上拿下来。铜甗里面的酒只剩下不到原来的三分之一,但是蒸出来的酒,也不过一坛而已,剩下的想必是给煮没了。

江嵋也不觉得可惜,几人合力提着那酒坛出去。今日整个厨房,都给弄得酒香扑鼻,想来是要好多天都难以散去。

燕子和小月、佘兰三人,都稍稍尝了口那酒,都说有些太烈了,江嵋大笑:“烈么?好啊,这酒,咱们暂且叫它三碗不过岗。”

小月听了,抿着嘴巴掩嘴葫芦笑,江嵋问她,怎么了,小月开口:“名字是好记住,可惜不怎么好听。”

江嵋沉吟下,继续起名:“神仙七步倒!”

这下连佘兰都笑起来。小月吃吃出声:“二娘,你可别瞎起名儿啦,人家卖酒的,都是这个酿,那个瑶的,你这三碗不过岗,神仙七步倒的,倒是像人家开黑店的,来了客人,给舀上一盏,喝完就蒙,打家劫舍倒是好的。”

江嵋拧了拧小月的脸蛋:“最近是越发的调皮啦。既然这个不好,就先别起了。等往后再说。”

晚上杨渔之回来,江嵋献宝一样,给他倒上一盏酒。杨渔之闻见这酒香的非比寻常,又清亮透彻,平时的酒哪怕是用细布滤过,也不会这么明亮,就问向江嵋,这是哪里买的。

他知道酿酒麻烦,却没想到一日间,江嵋就把这酒弄出来。

江嵋笑着只劝着他喝,给自己也倒了半盏陪他。入口却比白天尝的味道略淡些,想一想才明白,后来蒸出来的那些酒液,恐怕里面的水分比较多,几次蒸出的,度数都不太一样,现在混在一起,便把度数拉低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