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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渔人之利,出宫引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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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今儿晚上去了谁那儿?”

绮华宫中,灯烛之下,皇后翻看着太子生前所作之诗集。

“回娘娘,皇上去了望春宫。”安公公答到。

“陪伴皇上多年,可眼下,本宫却愈发琢磨不透皇上的心性了!”“是!前一阵子,皇上常去麟德殿;可这会儿,又一连两三日地到望春宫了。”

“在这后宫之中,雨露均沾总胜过一枝独秀;如此一来,那些妃妾们也就不能恃宠生娇了,也免得她们心生妄念,日日盼着能当上太后!”“是!后宫的主子只有一位,那就是娘娘您!”

“碧秋苑那边,你好生盯住了吗?”“娘娘安心!奴才已然在瑜妃处潜下了耳目,若其有何举动,奴才定会及时禀告娘娘。”

“哎!每每瞧见六皇子,本宫不免就会念起铭儿;六皇子的眉眼像极了年幼时的铭儿,那眼睛一眨,本宫的心也跟着一动。”

说着,皇后缓缓合上了太子的诗集《忆仙姿》。

“娘娘,依奴才瞧着,皇上对您还是格外顾念的!今日午膳之时,皇上不是亲口说了嘛,皇上不喜欢瑜妃,日后,叫娘娘您时常带着六皇子到承天殿去。”“是啊!本宫的失子之痛,皇上心里是明白的。”

见皇后黯然神伤,安公公连忙上前将太子诗集小心翼翼地撤了下去。

“铭儿虽不在了,本宫亦断断不能让雀妃与德妃遂了心愿!眼下,本宫就静静地瞧着她们明争暗斗,瞧着承泰与承坤各自筹谋;等他们斗累了,斗出了彼此的疏漏与破绽,本宫自会坐收渔人之利!”……

趁着无须在承天殿当值,小同子带着一些吃食来到了承汲的居处。

“宝天,你好些了吗?”“已然好多了。”承汲低声答到。

“瞧你,这脸上没有半分血色,整个人都没了精神!”

说着,小同子自食盒中取出一样样饭菜。

“有酒吗?”承汲起身问到。“你这副样子,还饮什么酒啊?”

稍稍顿了顿,小同子接着说到:“今日午后,我去了趟毓亲王府;不出你所料,毓王爷当面问了我不少你的事情,看样子,是对你近来之举颇为留意啊!”

“你是如何答的?”“都是按着你的叮嘱,一句句回的!”

“他信了吗?”“应该是信了吧!”

“宝天,你实话告诉我,紫云小姐那边究竟出了什么事啊?我瞧着你失魂落魄的样子,实在是放心不下啊!”

小同子话音未落,承汲突然一连重咳了好几声。

“哎呀!宝天,你……你怎的咳出血了?”“没事!我……我没事!”

“咳血可不是小事!快!我带你去太医院瞧瞧!若真真患了急症,千万不能耽搁了啊!”“小同子!”

这一刻,承汲一把抓住了对方的手臂。

“不必去太医院了!我得的是什么病,我自己心里明白!”

随即,承汲的口角又渗出了一道血痕。

“宝天,你这到底是怎么了?怎的出了一趟宫,回来就……”小同子愈发焦急地问到。“莫要再问了!知道得太多了,会给你招来祸患的。”

“宝天,在这宫中,你我肝胆相照、情同手足,难道你还信不过我吗?”“小同子,我不是信不过你,而是眼下,迫于种种情势,我还不能原原本本地向你道出一切!来日,待到功成之时,我姚宝天自会给你一个交代!”……

小同子离开后,透过窗子,望着凄冷的月光,承汲独坐了许久。

为了不让毓亲王起疑,他不得不趁夜离开小院,不得不弃母亲与紫云尸身于不顾;作为儿子,他未能完成母亲最后的心愿——将其葬在栖云寺;作为“夫君”,他未能达成昔日之诺言——迎娶佳人、恩爱长相。

暗夜之中,任凭苦泪一串串滑落,流入口中,混着一丝丝血的味道……

这一夜,恍惚之中,承汲在梦里回到了昔日的端亲王府;就在父亲的书房前,同儿时记忆中一样,毓亲王笑着,朝他一步步走来……

“姚护卫!”

次日清晨,承汲刚刚跨出院子,此时,身后传来了一个好似熟悉的声音。

“安公公?奴才见过安公公!”

承汲即刻欠身行礼。

“听闻姚护卫昨日微恙,奉皇后娘娘之命,特前来问候。”“奴才谢皇后娘娘关怀!”

“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安公公尽管直言,奴才恭听。”

“前儿夜里,姚护卫是不是出宫了呀?”

听此言,承汲不禁心中一颤。

“回公公的话,近日,奴才未曾出宫。”

“可有人瞧见,那日,趁着天还没亮,姚护卫从安贞门进了宫啊!”“回公公,那人八成是看错了人,奴才并未出宫,又何谈自安贞门回宫呢!”承汲稳稳答到。

“那人不光看见了你,还看见了楚公公的徒弟——小同子!这天不亮,你们一不在承天殿伺候,二不在自己居处好生歇着,怎的到宫门口四处乱走啊?如此不安分,可是犯了宫中奴才之大忌啊!”

“奴才一时有失周全,还请公公……”“得了!你是御前护卫,是皇上身边儿的人,我可断断不敢为难于你!不过,宫中之事半分马虎不得,我自当回了主子,寻同公公当面问个清楚!”……

“奴才叩见皇上!”

承天殿内,承汲伏地叩首。

“好些了吗?”“谢皇上关怀,奴才已然康愈。”

“楚维盛!”“奴才在!”

“非主上允准,奴才私行于宫中,该当何罪啊?”“回皇上,奴才擅入宫禁或擅行宫道当论大不敬之罪,依其轻重,可处刑罚甚至是死罪。”“嗯!好!方才,有人向朕禀报,说前日夜里,看见小同子在距安贞门不远之处停留,像是在等什么人。此事,你可知晓啊?”

“皇……皇上,小同子他……他应该不会吧!”“禀报之人说了,当时并非一人所见;若小同子不认,他们可多人当面对证。”

“皇上,奴才自会细细查问;若小同子当真所行有失,奴才定当重重责罚。”“一个不守规矩的奴才,何必又是查问又是责罚的,这样的贱命还是别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