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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君命不杀,择日纳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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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时,天已然蒙蒙亮了;揉了揉眼睛,承汲只觉得头昏沉沉的。

不大的屋子内,酒气尚未完全散去;承汲随手将一壶凉茶淋在头顶,尽量让自己快些清醒过来。

“小同子!小同子!都什么时辰了,你快醒醒!”说着,承汲伸手摇晃着小同子的肩膀。

许是昨夜饮得太多、醉得太沉,小同子全然未闻,依旧酣睡。

“快!快醒醒!若是耽误了承天殿的差事,楚公公断断不能轻饶!”

此时,承汲一边说着,一边穿好衣裳;系着衣扣,望着面前桌案上七倒八歪的酒壶与酒盅,这一刻,他不由地忆起昨夜的私谈。

“他想要……想要毓亲王的命!”,“错不了!天……天师和我师傅早就看明白了!”,……

小同子的话如清晨钟鸣般回荡在承汲耳畔。

就在这时,几声急促的叩门传入耳中。

“来……来了!”

说罢,承汲急忙去开门。

“楚公公!”

“宝天,你今日有些耽搁了吧!今儿皇上好兴致,一早便要在后园练剑。”“是!奴才这就过去!”承汲连忙答到。

“小同子可在你这里?”“在!在!”

说着,承汲将楚公公让进屋内。

一进门,不由分说,楚公公照着小同子的脑袋就是狠狠几巴掌。

“啊!哎哟!哎哟!谁……谁打我?”“猴儿崽子,我叫你睡,我叫你睡!”

小同子突然惊醒,一个站不稳,刚坐起便跌在了地上。

“瞧瞧你身上的酒气,昨儿夜里又饮了不少吧!睡到现在都不起,不怕耽误了侍奉,皇上赏你几大板子吗?”“师傅饶命!师傅饶命!”小同子一边揉着后脖颈,一边求到。

“快!快收拾收拾!别带着你这副熊样子进承天殿!你若敢失了规矩,我非得打断你的腿!”“别别别!不敢劳师傅动手!奴才这就收拾好,奴才这就去伺候皇上!”

说罢,小同子连滚带爬地跑出了屋。

“楚公公,昨夜的事怪奴才,是奴才邀小同子一起……”“得了!你也别尽替他担着了!我这徒弟,我心里有数儿!别耽搁了,快去后园伺候圣驾吧!”……

快步来到承天殿后园,此刻,皇上正在松泛筋骨。

“奴才来迟,还请皇上恕罪!”承汲即刻跪地请罪。“无妨!不是你迟了,而是朕今日起得早。”

“起来吧!”“谢皇上!”

“听毓王说,你剑法不俗;虽不能以一敌百,但也绝对是精道过人。”“皇上谬赞了!奴才愧不敢当!”

“愿不愿与朕比试一番?”“不敢!奴才万万不敢!”

说罢,承汲跪在了皇上面前。

紧接着,一道银光闪过,那瞬间光亮似乎比烈日还要耀眼;随着一声尖刺锐响,一股凛冽刀风袭颈而来。

缓缓睁开双眼,这一刻,皇上的利剑已然顶在自己的咽喉之上;承汲一言不发,更没有丝毫的闪躲。

“朕知道,你自幼习武,若遇险情,定会瞬时做出反应。方才,你肘臂上的筋肉猛然一抖,可见,防御与还击之备还是颇为迅速的。”

听皇上所言,承汲沉默不语。

“说!为何不拔剑还击?”皇上厉声问到。“皇上乃天子,奴才万万不敢以剑刃相对,那是无可恕的死罪!”承汲不惊不惧,稳稳答到。

“朕若当真要取你性命呢?”“雷霆风暴莫非皇恩,奴才受之便是!”

“即便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也要问一问为何而死啊?总不能糊里糊涂地作了冤死鬼吧!”“皇上乃明君圣主,杀伐自有英断,定不会让一人含冤!”

宝剑依旧架在承汲的脖颈之上,那灼热的冰冷摄人心魄。

片刻之后,皇上缓缓移开了剑;随着银剑入鞘的一声响,承汲这才舒了口气。

“你是老天赐予朕的,朕不会要你的命!”“奴才叩谢圣上不杀之恩!”

“即刻请天师到承天殿,就说朕有要事相商!”“是!奴才遵旨!”……

疾步向殿外走,此时,正巧小同子迎面而来。

“你额头怎的这么多汗啊?”凑近前,小同子低声问到。“方才,我在后园陪皇上练剑呢。”

“哦!我刚从御膳房回来,遵师傅之嘱,取些米粥和酱菜给皇上用早膳。”“那你快些去吧!”

“你这是赶去哪儿啊?”小同子接着问到。“遵圣上之命,去辅恒斋请天师!”

话音未落,这时,太子跨入了承天殿门。

“奴才拜见太子!”承汲与小同子即刻行礼。

“父皇可在内殿?”“回太子,皇上刚刚练完剑,眼下正预备用早膳呢!”

听了承汲的话,太子三步并作两步地朝大殿走去……

轻轻叩了叩门,很快,辅恒斋内的宫人启开了苑门。

“公公早!”“是姚护卫啊!快请!”

随宫人步入正厅,而后,天师走了出来。

“姚护卫!”“奴才见过天师!”承汲行大礼。

“清晨前来,可是皇上召见?”“遵圣上之命,即刻请天师移驾承天殿。”

“有劳姚护卫!”“天师请!”……

“你昨日饮酒了?”去往承天殿的路上,天师问到。“是!什么都瞒不过您的火眼金睛!”承汲笑着答到。

“圣上一早传召,你可知为何?”“奴才不知!”

“八成是为太子迎娶侧妻择个良辰吉日!”“这样快啊!”

“太子新妻乃九王妃的亲侄女,略长太子一岁,其封号已然定下了,就叫康夫人。”“此女姓康?”

“此女并非姓康,而是封号为“康”,乃皇后娘娘亲赐。”“如此看来,皇后娘娘对这未过门儿的儿媳很是看重啊!”

“这桩婚事,太子赞同吗?”承汲继而问到。“皇上皇后做主,太子不能不应允。”

此时,承汲恍然大悟方才太子的神色匆匆。

“若是太子偏偏不肯呢?”“难道,为了一个太子妃,太子甘愿背上有失贤孝、违背伦常之恶名吗?”天师反问到。

“这就是生在帝王家的悲哀!为了江山基业、为了传承子嗣,任何私有的感情都必须屈服,即便这种屈服似万般折磨!”“情意乃世间最最可贵,却也是世间最最柔弱!它必须屈从于各种力量,有形的、无形的,甚至是意料之外的、突如其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