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也并未说详细，只简略地说道：“这牵扯到我们最近着手的案件，现在怕是也没办法和你细说，还望见谅。”
“警察办事，我们自然是要配合。”
院长叫来了助理，而后便让他去找了医院在职所有职工的资料。
却被陈默拒绝，“只要外科医生。”
院长虽然奇怪，却也没有多问一句，一切都按照陈默的要求来做。
没过多久，资料尽数被送来。陈默依照着贺婷言日记上的描述，一一对照了一下，发现并没有看见气质正合适的，难道是他们找错了吗？
可他明明看到那张桌台上所有东西都摆放得很整齐，没有一点杂乱，这很符合他们的推断，难道这也只是一个巧合吗？
陈默觉得有些迷。
便又缓缓将手中的资料缓缓放下，“就这些人了吗，一个都没漏掉？”
院长接过资料，粗略地看了一眼以后，努力回想了一下，继而才道：“倒是还有一位，不过他们我们医院招的特别顾问。去年三月份来我院应聘的时候，我见过他。”
陈默示意院长继续说下去，便听他道：“他叫张家恙，硕士研究生毕业，之前在Q市一家私人医院里，去年来了滨市。他资质优秀，有六年的手术经验，来我们医院，好多病患都特地找他做手术，说这样放心。”
“虽然才是29岁一个年轻小伙子，却很优秀，我挺欣赏他的。”
“那为什么这些资料里面没有他？”
陈默对张家恙这个人有多优秀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他现在只想早点破案。
“因为是特别顾问，也没有和我们医院签合同。他自己说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做，除非是重大的手术，或者病患亲自点名找他操刀，一般他不待在医院。”
“那他登记工作的时候肯定留下了资料，烦请找出来给我看一下。”
没过一会就给找来了。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一双眼睛，细细长长的犹如一片柳叶。也确实像贺婷言的日记里那样写道，“那是一双有故事的眼睛”。
模样虽俊秀，可整个人给人的感觉是冷淡的，似乎很难接近一般。兴许正是他浑身上下散发着这种让人难以征服却又极力想要接近的气息，所以贺婷言才会为之疯狂，甚至断送了自己的生命吧。
院长见陈默看得出神，不由地提醒他道：“陈警官，张顾问是有什么问题吗？”
陈默敛回目光，淡淡道：“没什么……院长只当我今天没来过就是了。可能还需要你的帮忙，到时候我会再联系你。今天多有叨扰，我先走了。”
似是想到什么一般，陈默刚走到门口却又忽然折了回来，“外科第七号诊室，是张家恙平时工作的地方吗？”
见院长点头，陈默便径直走了出去。
他并不打算去搜张家恙工作的地方。他那么一个谨慎的人，想必早有准备。而且这是在公众场合，他自然不会留下什么重要的线索，他才不像是那种会自掘坟墓的人。
陈默看了眼资料上的电话号码，目光终究又移到了他的住址。
结果与他想的差不多，业主说他上个月就已经不租了。张家恙是个有钱人，怎么可能会租房子住？而且，据他们推断，张家恙是在室内行的凶，家里一定还藏有冰柜一类的东西，绝对不会是在这里。
陈默无功折返，兀自坐在位置上愣了好一会才缓过神来，给泡了杯新茶。
推开休息室，就发现云河和王庭在聊着天。
“在聊什么？”
陈默顺口问了一句。
云河有些心疼地看了眼王庭，示意他继续画画后，便给陈默抛了个眼色，先走了出去。于是陈默打了水以后，也跟着一起出去。
回到位置上，云河才将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我和阿庭商量了一下福利院的事情，最终就敲定了离警局不远的希恩福利院。等下次放假，我就带他去看看。这件事情不能急，还是要慢慢来。”
陈默听了这话，也不知心中是何滋味，只觉得有些堵。
“那你要告诉裴先生，务必让福利院的人好好照顾阿庭。”
陈默并不看云河。
云河听了这话，心里也有些难受，却又一脸笃定道：“我知道，你放心，我也希望阿庭过得开心，能健康地长大。”
“你去医院，查的怎么样了？”
云河无聊地拆开了一个棒棒糖吃了起来。
见陈默向她伸手，云河忍俊不禁，而后又拿了一个递到他手心里。
果然，人吃了甜食，总是能变得稍微开心点。
“什么都没查出来，只大概了解了他的信息”，陈默将那张资料递到云河面前，又道，“张家恙是一个行事谨慎的人，想要抓到他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见云河一脸疑惑，陈默便将院长先前说的情况转述给了云河听。
出勤回来的秦忱凑了过来，向陈默问东问西，陈默把他撂给了云河以后，自己就去了一趟信息科，想要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的线索。
云河也懒得和秦忱解释，便随便说了几句。
秦忱自然不喜，“我发现你们一点都不在乎我。再怎么说我也是一名警官，我也是一个公民，我有知情权。”
云河无奈地叹了口气，便又花了不少时间阐述，秦忱听完后，自是震惊，再看了一眼张家恙的照片，不禁感慨道：“长得人模狗样，做的事情却这么惨无人道，真真是……”
见云河就要走，秦忱忙上前将她拉住，“诶诶诶。你不是说要请我们吃饭吗，咱们什么时候吃啊？”
“等这个案子结束吧。”
云河丢下这话就要往休息室走，警局里的座机却响了起来。
她因为离得近，便伸手去接了，“喂，你好，这里是东森分局。”
“找我是不是找得很累啊？”
那边的声音夹着严重的风声，云河推测他应该是在江边。
声音虽陌生，却能联想到那张面容，并将它们合并在一起，这人是张家恙。
秦忱见云河神色不对，便抬高音调道：“怎么了，是谁打来的电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