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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2章 抚恤金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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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才眼底滑过一丝阴霾,他现在最恨的便是别人提起他的病。

“岂有此理!叫你爹来,我倒要瞧瞧,温二会不会赶自己的亲爹娘亲大哥走!”温老天抬着下巴,中气十足道。

哈?十旬气极反笑,感情不止爷奶,这一家无耻的货色也要赖在他们家了。

他们家是废物***吗?

“爷,二叔恐怕不能来见您。”温才瞄了眼十旬,阴阳怪气道,语气里还有些得意,“听说温元鸣那哑巴死了,二叔二婶恐怕正伤心这呢。”

“你胡说什么?!”十旬怒目相向,她脸色虽惨白,眼神却凶狠地紧。

“是不是胡说,一问街坊便知,”温才舔了舔嘴唇,就像藏在暗处的毒蛇伸出信子,说出的话更是浸透了毒液,“温元鸣死了,我的好妹妹也守寡了,不如这样,我知道有个大户人家纳妾,妹妹这姿色虽上不得台面……”

“但那人看在我的面上,一个妾的名分还是会给的。”

十旬死死地握着拳头,温元鸣战死的事她一直瞒着,就连丧事也没办,她心底依然有几丝希冀,温元鸣还活着,是李武搞错了。

半响,她冷笑了声,“军队里的抚恤金未下,报丧的士兵也没来,温元鸣没死。”

“小福,送客。”她冷冷道。

小福小跑着进来,瞧了瞧屋里的外人,凑在十旬耳边说了几个字。

十旬身子一颤,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她眼底似乎划过一道水光,可一睁眼,分明是笑着的,“知道了,好生招待,你先下去。”

小福惊了惊,但瞬间明白过来,应了声就往外走,却被温忠厚温才给拦住了,“什么事,都是一家人说出来听听呗。”

小福干干一笑,“没事,就一个主顾——”

“请问这是温元鸣的家?有人在吗?我是来送丧报的,请问有人在吗?”院子围墙的外,传来粗狂浑厚的声音,准确而又清晰地穿到每一个耳中。

十旬心中一沉,顾不得各怀鬼胎的温忠厚,急急忙忙往外跑,但还是迟了——

爹娘拖着病体,从从房间里出来了。

这半月来,温母一直哭一直哭,到如今都快把眼泪哭干了,温父自那事之后,就像老了十岁,原本乌黑的头发白了大半,二人搀扶着开了大门,让送丧报的士兵进来。

士兵看了眼二老,继续问,“这里可是温元鸣的家?”

十旬快步走去,站在爹娘身后,小心护着他们,沙哑回答,“是。”

那士兵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的钱袋,然后又拿出一封信,“诸位节哀,温元鸣百夫长殉职,这是朝廷发的抚恤金,诸位拿好。”

温父缓缓闭上眼,那一丁点零星的希望彻底破灭,反复认命了一般,连话都不想说了。

温母颤颤巍巍地伸出手,那么小的一个钱袋落在她掌心,却似有千斤重,她缓缓收回手想要攥紧钱袋,可手抖得厉害,只见那枚黑色的钱袋啪一声落到了地上。

温母愣愣站了会儿,似乎才想起来要去捡,她缓慢而僵硬地蹲**,手指就快要触到那钱袋了,突然,眼前多了一双鞋,温老太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嘿,钱都不要呢,不要拉倒,就当那短命鬼临死前孝敬我我的好了。”

温母痴痴地愣了下,突然抬头,死死地盯着温老太手里的钱袋,她脸色惨白,披头沙发地就扑了上去——

温老太已经拆开了钱袋,里头不过二两的碎银子,这对寻常人家来说是笔不小的收入了,可温老太却压根瞧不上眼,她撇了撇嘴,不屑道,“切,才二两——”

手里的银子和钱袋突然一空,温母抢到银子,立马装回去,连着钱袋小心放到胸口,紧紧贴着,两眼清泪再次流了下来。

至于温老太那难听的谩骂声,她根本听不到一般。

送走报丧的士兵,十旬扶爹娘回屋休息,温母依旧死死地攥着钱袋,她劝了两次无果,干脆放弃了。

她替温母掖了掖被角,“娘……”

房门突然被撞开了。

“温二,你是不是不要爹娘了,”温老太冲到一半猛停了下来,用灰扑扑的破布掖了掖干干的眼角,可怜兮兮地哭诉,“都是血脉至亲,连顿饭都舍不得,真真叫人寒心啊……”

和刚才中气十足骂骂咧咧的样子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温父面无表情地抬头,摇了摇头,“娘你误会了——”

话没说完,就被脸色淡漠的十旬打断了,“当初分家的时候就说明白了,爷奶由大伯赡养,您出孝敬钱,再说大伯的所作所为……”

温老太拭泪的动作顿了顿,“儿啊,爹娘实在是过不下去了,才腆着老脸来投靠你的啊,我们很好养活的,糙米饭混点粗盐就成了,就就剩这么几个至亲了,你可千万不能赶爹娘走啊!”

“至亲”二字似乎打动了温父,脸色稍缓,一脸心疼道,“娘您说哪里的话,儿子哪能看着爹娘受苦啊,家里空屋子多了是,等下我就去收拾间。”

感觉温母突然抓紧了她的手,十旬皱了皱眉,“爹……”

温父好似没听到般,一锤定音,“爹娘你们就住下,有儿子一口吃的就有你们一口吃的。”

温老太一脸喜色,收到温忠厚的视线,又继续道,“老二,你大哥现在也是走投无路,官府不分青红皂白没收他家产,你几个侄子年纪又小……反正屋子多,干脆让你大哥一家……”

“娘,您和爹要住下可以,但其他人,不行。”温父也不是拎不清的。

温老太立马不高兴了,“这都是一家人,再说你们家赚了银子,帮衬一把又有什么?”

温父叹了口气,“娘,我跟大哥——”

只听到咣当一声,温忠厚拉着温才重重跪了下来,温忠厚抬手轻轻扇了自己两耳光,好不凄惨道,“二弟,当初是我猪油蒙了心,我给你磕头赔罪了,你就原谅大哥一回吧!”

说着当真哐哐磕起头来了,温才愣了下,眼底滑过一丝不甘,却也跟着一下下磕头。

好一出感人肺腑的苦肉计啊。

十旬扯了扯嘴角,突兀出声,“大伯,我想问问,您要我们收留你们一家,包不包括您的妾室啊?”

温忠厚眼底滑过一丝阴霾,抬头却满脸是泪,“二弟,你也知道我这人好面子,当初刘氏做出那般丑事我就想……”他故意没说完,长长叹了口气,满脸悔恨,“是我不该,不该啊!”

他自导自演了许久,慌忙抬头,才发现十旬一家三口根本没人搭理他。

爹娘需要休息,可他们却有赖着不走的架势,十旬目光彻底冷了下来,连语调中都带着冷意,“小福,你去请郑大人,就说温忠厚不旦贪赃枉法,还私闯民宅。对了,再提一句我屋子被烧的事,这儿还有个纵火犯呢。”

“你……你敢!”

十旬目光锁定温忠厚,语带威胁,“大伯尽管试试,看我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