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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0章 温元鸣死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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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母无意识搓着手,呐呐开口,“别、别急着走啊,多住几日嘛……”越到后头她也越不好意思,许远这孩子她并不讨厌,方才她说的话确实有些过分,但又不知该如何解释。

许远好脾气地笑着,“反正住得近,到时候还能吃到伯母做的好菜。”

说完还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盒,双手奉上,一脸诚挚地看着温母,“伯母,我们兄妹打小没了爹娘,多亏了伯父伯母心善照顾,这簪子是偶然看到的,觉得适合伯母就买下了,还请伯母不要嫌弃。”

温母把手往衣服上用力搓了搓,瞧瞧许远又瞧瞧锦盒,抬起手刚伸到一半,突然停住了,满脸的无措慌乱,“许远,伯母刚才说错话了,伯母不是那个意思——”

许远直接把锦盒放到温母的手上,脸上依然是温润无害的微笑,“伯母您没说错,我的确不安好心”

温母张了张嘴,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

“不过我跟您保证,绝不影响十旬的名誉。”

温母正要松口气——

“所以伯母,要是十旬跟温元鸣没成,您能第一个考虑我吗?”

温母一口气鲠在喉咙里,吐也不是,咽也不是。

十旬一拍额头捂住眼,简直没法看。

温母挣扎半响,正要开口时,就听到院门响了,她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这事以后再说,我去开门,肯定是你李大婶来了,昨儿她就说她儿子要回来了……”

温母走了,十旬似笑非笑地看着许远,“不错啊,一顿宵夜把胆都吃肥了。”

许远哪还有刚才的淡然啊,他摸了摸鼻子,尴尬地不敢看十旬的眼睛,“十旬你别气……”

“我问你个事,”十旬收敛了笑意,神色也严肃起来,“你有没有想过,你年纪不小了,当真要一直等下去?”

“怎么可能!你嫁人了我肯定不等了。”许远脸上的红还没退去,玩笑中带了股郑重,“婚约可以解除,但你要是成家了,我绝对离你远远的。”

他的肩膀宽阔,声音雄厚,小麦色的皮肤在阳光下仿佛泛着一层光,这个无父无母的青年人,虽未加冠,却有成年人的担当了。

十旬舔了舔发干的唇,几乎不可查地叹了口气,“我——”

“你说什么?!”

温母尖锐的声音猛地响起,吓得十旬和许远立马跑了过去,却见温母瘫倒在地,身子不住地哆嗦。

“娘!”十旬飞奔去扶起温母,只见温母双目紧闭,死死咬着牙关,她骇地一颗心都要跳出来了。

十旬和许远合力扶起温母,还没往里走两步,温母悠悠转醒了,十旬悬着的心落了下来,惊喜道,“娘……”

温母却似瞧不见她似的,虚弱地张了张嘴,声音细弱蚊吟,“……鸣儿……鸣儿他……他……”

“……战死了……”

十旬愣了下,嘴角的笑容逐渐凝固,她僵硬地扯了下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娘,您说什么呢,温元鸣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死呢?

假的,肯定是假的,都说祸害活千年,温元鸣这狼心狗肺的大祸害,所有人都死了,他也不可能死的啊!

再说三个月前他不是半夜三更来陷害她吗,接下来一路飞黄腾达成了大将军,富贵辉煌了好多年,最后才锒铛入狱……才死的吗?

怎么可能是现在呢?

不可能不可能,绝不可能!

十旬眼神坚定,扶着温母就要往回走,却被她一把推开。温母突然踉踉跄跄在院子里跑起来,神色癫狂,嘴里一个劲喃喃重复着,“鸣儿死了……鸣儿死了……”

突然,她停了下来,脑袋一偏,对着十旬甜甜一笑,“呵呵,鸣儿死了,我的鸣儿死——”

“噗!”话还没说完,温母猛地吐了口血,眼睛一闭,晕了过去。

十旬腿一软,几乎当即要瘫倒在地上,许远眼疾手快地扶了她一把,将她搀扶到院子的石凳上,然后瘸着腿吃力地抱起温母,颤颤巍巍地往屋里去。

斑驳的阳光透过树叶洒了下来,在她身上映出点点亮光,暮春的风从院子外吹进来,十旬冻得难受,渐渐地,她仿佛从噩梦中惊醒来,那彻骨的冷意越发清晰,冻得她牙齿都在打颤。

半响,她缓慢又僵硬地抬起头,看着院门口的二人,一个是隔壁的李大婶,她的脸惨白惨白的,慌得不知所措。她身边还站着个年轻男子,胳膊和脑袋都抱着白布,一脸欲言又止地看着自己。

“李大婶……”她的声音哑得厉害,像是一口破败的风琴,每扯一下都是彻骨地痛,可她还是一字一顿地问了,“究竟怎么回事?”

李大婶看了眼身边的年轻男子,两人进了院子,在石凳落座后,面有难色道,“我儿子刚从边关回来,还是他与你说吧。”

年轻男子叹了口气,一脸沉重道,“半个月前,边关告急,敌军夜里突袭劫走了帅营里太……一个大人物,后来我听说有人孤身去敌营把大人物救回来,可他自己却身中数箭,不治身亡。”

十旬拼命地吞咽口水,可嘴里依旧干得厉害,“那你怎么知道那人就是温元鸣……”

“我与温兄是同乡,又凑巧是同一个营帐的,怎可能认错……”说到这里,年轻男子也红了眼,忍不住偏过头偷偷拭泪。

十旬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她继续问,“那你又怎知不治身亡……”

“我那晚在偷袭中受了重伤,以后恐怕都不能上战场了,将军特许我回乡养伤,我想着温兄也许会让我带话回来,哪成想……”他心中难过,声音不禁哽咽起来,“看到帅帐运出一具尸首说要厚葬,我瞧那衣裳分明是……军营里只有温兄穿长衫不穿盔甲……”

十旬惨淡一笑,突然觉得浑身发冷,好似胸口强撑着她的那股精神气一下子烟消云散了。

“嫂……温姑娘,你节哀,温兄天上有灵也不愿看到你这样……军队里的抚恤金也快送来了……”

什么节哀,什么抚恤金?

她要这些有何用?

“……温兄在军营里说的最多的就是温姑娘了,说温姑娘您做的一手好菜,会酿酒,是天底下最好看的人……”他本是想安慰十旬的,可说着说着,自个儿倒先哭了,“温兄平日不爱说话,对谁都淡淡的,可是他本是强,谁不服就把谁揍服,一空下来就捧着本书,我们都说他装模作样……”

他前言不搭后语讲了好多,最后几乎是哭着问,“温姑娘,你说温兄这么厉害的人,怎么会死呢?”

十旬没有回答他。

却听到“咣当”一声,紧接着是温父打颤的声音,“……你说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