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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3章 迎亲遇到送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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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旬头顶红盖头的琉珠抖了抖,她看着自己脚跟前的影子,淡淡道,“还是扶我出去吧。”

“这可怎么行!”不等温元鸣开口,喜婆就开始刷存在感了,“新娘子出嫁时要是双脚落地,可是会把娘家的福气也带走的。”

“我的娘家,婆家全都是一个家,就这么定了。”说着直接站了起来。

喜婆被怼地哑口无言,闷闷站到了一旁。

温元鸣想了想,伸出手轻轻抓起十旬的手,声音温柔似水,“慢一点,我牵着你走。”

他的手掌比十旬记忆中的还要宽厚,因为覆了薄茧有些粗糙,但是很温暖。

这确实是一双能让人心安的大手,可惜,注定只能牵着她走一段路。

外面锣鼓喧天,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在前头回想着,鲜红的鞭炮纸落了一地,踩上去软软的,像是一片吸饱了鲜血的棉花。

到大门台阶的时候,视线受阻的十旬一脚踩空,刚踉跄了下,那只抓着她的手陡然使劲,紧紧拽住了她,“没事吧?”

温元鸣凑了过来,贴着她耳朵问。

看热闹的人们一见此情景,哄地全笑了。

十旬不自主地往边上倾了倾,“我没事,抓紧吧,免得误了吉时。”

“放心,有我在呢,误不了。”温元鸣的眉眼染上了笑意,越发小心地扶着十旬一步步跨上台阶,在迈出大门的那一刻,他突然说,“十旬,上次的事情抱歉,我保证,那是最后一次,从今往后,我会护着你,你的意愿就是我的意愿,你的全部就是我的全部。”

突然响起一连串的鞭炮声,吵得众人只能看到温元鸣的嘴型,却听不到他究竟说了什么。

然而,十旬听到了。

她站在那儿,红盖头遮住了她的视线,也挡住了她脸上的表情,给人的感觉就一个字,静。

那种不安感又一次涌现到温元鸣的心头,他小心翼翼地看着十旬,即便她什么都看不到,“我知道我手段卑鄙,还言而无信,往后余生那么长,你可以尽情罚我,我乖乖受罚。”

“……”

不用等余生了,你的惩罚马上到了。

“好了,不要说这些了,走吧。”十旬淡淡道。

温元鸣觉得她心底的气还没发出来,还是碍于温父温母的压力才嫁他的,不过,来日方长吧。

他们终于出了大门,柳之枫怔怔地停在远处,深沉的目光扫了眼喜庆热闹的柳府,他有一个秘密,谁都没说过。

这柳府的布置,和他梦里的很像很像,这三天来,他夜夜梦到十旬,一身大红嫁衣,不情不愿地朝他走来,或者坐在喜房,等他揭开盖头,就看到十旬泪眼婆娑的眼。

他觉得自己是魔怔了,温十旬那丫头分明想利用他甩掉温元鸣,可是他却整晚整晚梦到她是自己的新娘,梦到他们大婚。

仿佛冥冥之中,有什么牵引着他们。

而在见到温十旬的第一眼,他就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因为这一种又一种的原因,他昧着良心,不顾兄弟情义,帮她最后一把。

没错,他只是想搞懂十旬身上的秘密才帮她的,没有别的原因。

一片锣鼓喧天中,十旬上了那顶精致华美的八抬大轿,温元鸣见轿夫抬起轿子后,才翻身上了前面的高头大马。

然后是温父温母在下人的搀扶下上了后面的马车,最后是有些看热闹的宾客和围观的几个百姓。

他们要绕城一圈,最后在两个时辰后的吉时到达温府拜堂,这婚礼才算完成。

温元鸣蹬了下马肚子,他坐下那匹高大威猛的就蹬蹬往前跑着,后面一行队伍紧随其后,还没跑几步,十个酒馆的小哥就穿着殷红色的衣裳,手里拎着个篮子跑到最前头。

“他们要做什么?”英国公府的二爷骑着马,远远瞧着问身边的人。

那人声场脖子看了眼,“应该是撒喜糖吧。”

话刚说完,果然见几个小哥从篮子里抓了把东西,洒向围观的百姓,被砸到的百姓先愣了下,随即蹲下了身去捡。

捡了几颗才发现全是包了油纸的麦芽糖,这糖精贵啊,寻常人家就是分宾客都舍不得,何况这大把大把地撒啊。

百姓吃着糖纷纷猜测这成婚的人究竟是谁,这热闹程度都赶上王爷娶妃了。

有个小哥撒了把糖,突然喊了声,“恭喜大婚!”

然后他身边的小哥立马跟着喊了起来,喊了几声围观的百姓也跟着喊了,喊着喊着,甚至“百年好合早生贵子”都冒了出来。

坐在花轿的十旬目光一冷,手一抬掀掉头顶的红盖头。

她听着外头各式各样,却振聋发聩的祝福,刚要掀开帘子一探究竟,猛地想到白粥碗底的字,立马收回了手,直接开始解头顶的钗环。

她的速度很快,好几次扯到了头皮也不当回事,一刻钟不到,她就把梳了一个半时辰的头发解了,然后找了根发带随意一绑。

紧接着开始脱嫁衣,她的动作幅度很小,外面那八个抬轿的不是普通的轿夫,全都是温元鸣的手下,当时商议的时候,她还想把轿夫变成四人,温元鸣硬要十二人,最后协商为八人。可这八个,没一个简单的,万一惊动了他们,一切都玩完了。

刚脱下最外面的霞帔,外头突然响起一阵悲怆的唢呐声。

十旬动作一顿,皱眉仔细听着,没一会儿就感觉到轿子不动了。

最前头的打鼓吹锣的乐师看着跟前的景象,一个个都偃旗息鼓了,喜乐的声音低了,旁边看热闹的人起哄声也没了,后面不明所以的宾客掀开帘子看了过来,也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唯独那对面的哀乐声,却越来越响了。

迎亲的队伍撞上了送葬的队伍,这真真真的是……

大伙儿脸上精彩纷呈的,一个个全都看向了坐在马背上的新郎官。

温元鸣的脸色有些难看,他虽不迷信,可这样大喜的日子,舍不得叫十旬受一丝委屈,“诸位有礼了。”

回答他的:“啊爹你似地好惨啊……”

紧接着是:“相公你怎么可以抛下我们呢嘤嘤嘤……”

然后哭丧声此起彼伏,非常有节奏地响起,根本没人注意到温元鸣说了什么。

温元鸣深吸一口气,无力地抬起手,“全都靠右避让!”

虽然晦气,但活人给死人让路,总是没错的,他也懒得跟这些人纠缠。

原本哭哭啼啼地送葬队伍立马变成了嚎啕大哭,白色的挽联随风飘动,白茫茫的鹅毛大雪随之降落,这天气,真的说变就变。

吹哀乐的乐师经过十旬的花轿,然后是白色的挽联,紧接着是哭得死去活来的亲属,再接着是一具八人抬着的黑色厚重棺椁,那些抬棺的男子脚步有点不稳,捆棺材的绳子和抬棺材的棍子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

突然,有个抬棺夫脚一崴,身子猛地上前倾斜,连带着整个棺材都往旁边倒去。

八个轿夫心底一颤,刚要出手,突然觉得眼前一花,脑袋一阵阵眩晕,就眼睁睁地看着那具棺材撞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