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小说 > 古言小说 > 酒香娘子:农女养夫日常 > 第030章 山长送请柬全文阅读

第030章 山长送请柬

热门推荐:

中秋前夕,十旬带着新酿的香桂酒去寻芳阁,钱妈妈品尝后很干脆地付了银子,还说如果卖得好就再跟她订。

十旬笑着答应,正跟钱妈妈讲着话呢,余光瞧见两个打手拎着个衣衫不整的男人出来,重重扔到了地上,不少看好戏的人立马围了过来,其中一打手朝那人吐了口痰,“呸,没钱还来妓院,你当我们这是善堂啊!”

男子挣扎地爬起身,还没站稳又被一脚踹到,如此反复几次,干脆就躺在地上不动弹了。

钱妈妈见十旬一直盯着那人瞧,哼了哼,一脸鄙夷道,“听说也是个读书人,来了几回每次都点壶最便宜的茶水,这也就算了,还总是对媚儿动手动脚的,我就让人好好招呼了下。”

十旬看着那狼狈的身影,总觉得有些熟悉,“他叫什么?”

“我哪知道他叫阿猫还是阿狗,只听说姓温,对了,好像跟你还是同村的。”她掩了掩鼻子,仿佛说起的是什么臭虫。

两个总算打手走了,围观的人觉得没意思也都散了,躺在地上的人才缓慢着爬起来,一站稳就回头朝寻芳阁吐了口血唾沫,“我呸,两个狗奴才,待大爷拿了银子,非叫你们跪地求饶不可!”

说完那人恨恨回头,好巧不巧地对上了十旬审视的目光,那人愣了下,随即闪过一抹难堪,但最后,只有深沉如毒水的恨意,“你这小贱人——”

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十旬身侧的老鸨,硬生生吞下了恶毒的话,“温十旬,咱儿走着瞧。”说完强挺着脊背,一瘸一拐地走了。

“你认识他?”老鸨看着十旬问。

“那是我大堂哥,我们两家交恶。”十旬淡淡解释了句,总算知道为什么大堂哥会知道她在青楼门口摆摊了,原来他还是这的常客啊。

大伯家虽是村里的富户,可也不过是温饱无忧,家里的钱财又都在大伯手上。自从大伯娘出事后,大伯对这几个儿子也有些迁怒,自然不会给多少零花银子,游手好闲惯了的大堂哥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老鸨啧啧两声,“他跟你们可不像堂兄妹,还自诩读书人,真是够不要脸的。”

十旬笑了笑,说了些闲话,又送了老鸨一包鲜花月饼才告辞。

人刚刚到村口,就被温才拦住了。他手上拿了把匕首,眼底的恨意都快溢出来了,“你这小贱人,今日我便替我娘报仇。”

十旬镇定的看着他,“大堂哥,我挺好奇的,就你这样怎么考上云松书院的,难不成也是抄袭别人的诗词?”

“你……”被踩到痛处,温才一脸狰狞地举起了匕首。可还没等他靠近十旬,手里的匕首哐当一声掉了,随后是咔嚓一声,骨头也断了。

温元鸣冷冷地看着蜷缩在地的温才,抓着他的领着,不知说了什么,原本痛苦哀嚎的温才硬是咬着唇闭嘴了。

“你没事吧?”温元鸣将十旬上下打量了番,他脸上的怒气还没散尽,语气有点冷。

十旬摇了摇头,“没事,我们回吧。”温才这样的人肯定要收拾,但现在还不到时候,更不能明着来。

天空灰蒙蒙的,渐渐飘起了雪花。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十旬盯着温元鸣的右手,目光闪了闪,若非刚才亲眼看到,她也不敢相信,温元鸣单手就掰断了大堂哥的手腕。

前世她还总担心,温元鸣这样的文弱书生上战场怎么活得下来,似乎从始至终,都是他们认为他文弱。

“你刚才身手不错,十个大堂哥恐怕都不是你的对手吧?”十旬状似随口一提。

他眼神没多少波动,淡然解释了句,“书院有骑射课,跟夫子学了几招防身术。”

随便学几招就这么厉害?十旬隐隐有些不信,可温元鸣的解释无懈可击,她也没深想。

位置偏僻的小院炊烟袅袅,远远就听到温父爽朗的笑声,难道家里来人了?十旬不由得加快脚步。

一推门,就看到了坐在厨房跟温父相谈甚欢的山长,依旧是长衫续须,慈眉善目,十旬两手抓着院门,愣在了原地。

温元鸣看了她眼,恭敬作揖,“山长。”

“潜之不必多礼,你们快来坐,听你爹说你们去了镇里,可是去摆摊了?”他和颜悦色地看着他们,仿佛那日之事就是误会,轻轻就揭过去了。

十旬进院子放下背篓,笑着说,“去送点东西,回来路上碰到了下雪耽搁了点时间,山长留下吃晚饭吧。”

“哈哈老夫确实好久没尝温丫头的手艺了,不过这次是送请柬来的,”山长掏出一张烫金请柬,上头是两个大红的喜字,“下个月小女大婚,请你们喝喜酒,你二人务必到场啊。”

山长竟真的将独女嫁给一个撑船的船夫,十旬有一瞬的恍惚,就见温元鸣双手接过请柬,恭敬的脸上并无多余的表情,“学生惭愧,怎敢劳烦山长亲自来一趟,十旬厨艺尚可,还请山长留下用饭。”

山长放下茶盏,推脱还有事就不留下用饭了,他和管家是坐马车来的,可十旬一家人依旧送到了村口。

上马车前,山长拍了拍温元鸣的肩膀,先在学业上又嘱咐了几句,最后才说,“年后还是回书院吧,明年秋闱也尽早做准备,你是老夫最得意的弟子,老夫可等你中解元了。”

解元可是乡试第一名,以温元鸣如今的学识,中举不难,但这解元,自云松书院成立百年来,统共不过一位。

“学生定当全力以赴。”话虽这么说,可他神色淡漠,隐约有种事不关己的感觉。

好在山长也知他的脾性,叮嘱了两句就看向十旬,语气亲切,“温丫头,上次的事叫你受惊了,老夫心中惭愧,希望你别往心里去。”

十旬忙说自己早已忘怀,山长不必愧疚,又是一番客套,山长才上马车,众人目送着马车,等瞧不见了,爹娘也先回去了。

她却看着一模一样的日期,心口百味陈杂,那些被刻意淡忘的往事扑涌而来,前世温元鸣就是在这场婚礼中出事的。

命运织成一张密密的网,他们每个人都是网上的小虫子,用力挣扎,又无力挣脱。像是过了很久又仿佛只是一瞬,她听到温元鸣的声音,“十旬,你在想什么?”

细小的雪花纷纷扬扬地落着,这是今年第一场雪,比往年晚一些,却还是来了。

“我不知道要准备多少贺礼。”她淡淡道,转身往家的方向走。

温元鸣愣了愣,他微微抬头,神色淡漠,凝视着天边的眼却蕴藏汹涌暗流,“随意点,人去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