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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6章 哥哥或长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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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丐缩头缩脑地往边上挪了挪,整个人都藏到阴影里,哼了哼道,“谁叫你摆在青楼门口的,我这般英俊,若是惹地楼里的姑娘投怀送抱怎么办?”

十旬一时语塞,过了会儿一脸认真说,“脸是个好东西。”

乞丐懒洋洋看了她眼,无比赞同地点头,“没错,全身上下我最满意的就是我这张脸了。”

十旬不懂他对自己那脏兮兮的脸有什么好满意的,呵呵笑了下,就把两竹筒往他手里一放,“吃吧吃吧。我说你是不是打量着我心善就赖上我了,咋我到哪都有你呢?”

乞丐仰着脖子灌了一大口酒,又塞了口酒酿圆子,咽下后理直气壮说,“跟着你有吃的呗,我就跟着你怎么了。”

能把不要脸表现地这样直白坦荡也是够厉害的。

乞丐很快吃光了东西,看着空竹筒有些嫌弃地说,“这酒酿圆子还是这么糟糕。这竹青酒倒是有点意思,酒糟酿酒也亏你想得出来。”

十旬心中一动,脸上的神色多了几分认真,“你是唯一一个尝出来的。”

“放心,我这人除了英俊之外,最大的特点是守口如瓶。”乞丐听锣听音,不等她开口就保证。

十旬哭笑不得,也明白他若真有心把这事说出去,就不会大大咧咧告诉自己。很奇怪,明明这乞丐狂妄自大好逸恶劳不知感恩等等等,这些词若在别人身上,她铁定不来往,可偏偏她又不讨厌乞丐。

“哎,那人是你的谁啊?”

十旬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才发现乞丐找的位置很好,恰巧瞧见温元鸣正被一群青楼姑娘围着打趣,他铁青着脸满是不耐,偏偏压抑着不发作,时不时往这头扫一眼,却没发现蹲在地上的他们。

不知为何,十旬明媚的笑里有些不怀好意,“哦,我雇的一个长工。”

“长工?嘎嘎嘎……”十旬听到动静回头,就见乞丐抱着肚子笑得前仰后翻,一脸无语地看着他,“你怎么笑得跟个猴子似的……”说完十旬也莫名其妙地笑了,二人笑个不停,最后乞丐一手捂着肚子一手做了个打住的动作,“不行嘎嘎嘎……不行了,我先走了嘎嘎……”

十旬用胳膊夹着竹筒,两只手拼命煽风,刚才笑地太狠,她的脸现在都还是红的。还没走到摊前,就看到绿衣姑娘挨着温元鸣,红唇微噘,睫毛颤动,千娇百媚地问,“温秀才,当真不要去我房里喝杯茶吗?”

温元鸣的脸黑如锅底,端着竹筒的手青筋直暴,分明是忍耐的极限,“姑娘自——”

“哥哥,这媚儿姑娘可是我们的大主顾,要好生招待呢。”十旬笑着打断他的话,转而看向那绿衣姑娘,“媚儿姑娘恕罪,我哥就是个榆木疙瘩,满心满眼都是多赚钱银子交束脩,唉,书院都催了好几回了,农家子读书不易啊。”

十旬眉眼低垂,脸上满是不属于这个年纪的苦涩无奈。想她小小年纪摆摊供兄长读书,听说爹娘身体还不好,兄长倒是刻苦努力的,但这读书的花费……这样一想,饶是倚门卖笑的姑娘也心生同情,“这些酒酿圆子我都要了。”媚儿姑娘说。

之后温元鸣饱受打着“嘘寒问暖”名义的各种**,好几回都要把手上的竹筒砸过去,而十旬都会在这时转过头,甜甜的叫一声哥哥。

天彻底黑了,来时满满一推车的东西全都卖光了,怀里揣着沉甸甸的铜板,袖兜里还有几粒碎银子,十旬卸掉强撑着的甜笑,反而如释重负般叹了口气。

抬头就见温元鸣已经收拾好了东西,连招呼都没打,自个儿推车推车快步走了。

出摊这么多回,他还是头一次不等自己。

十旬毫不在意地追了上去,摊开手掌,上面是两枚铜板,“给你的工钱,今日生意好,我给你工钱也长了长,明日可要早点来帮忙哦。”

温元鸣猛地停下,那双多情的凤眼早已布满寒霜,十旬依旧满脸不在乎,仿佛将自己未婚夫送给青楼女子调笑换取一两多点的银子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月光铺了层淡淡的银色,衬得他那张俊脸惨白而冷硬,“温十旬。”

他这人喜怒不形于色,也极少连名带姓地叫她,这回显然动了怒。

十旬收了铜板放回怀里,语气轻快地说,“行了,知道在青楼门口摆摊侮辱了你温大秀才。大不了我找许远,人家可没你的清高,我他给工钱他肯定愿意来帮忙。”

她又累又饿,想着等下还得找许远商量摆摊的事,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不要找许远。”

十旬回过头,见他站在原地,身姿挺拔如松,隔得有点远瞧不清他的神色。见十旬久久不言语,他又重复了遍,“不要找许远,我明日来。”

晚风裹挟着他沙哑的声音过来,那个精明强势冷心冷肺的温元鸣,此时却显得有些失魂落魄。十旬愣了愣,怀疑自己累傻了。

一路上静悄悄的,水宁村的村民都睡了,唯有他们家的小院还亮着点灯,爹娘还没睡,坐在小院石凳上等他们回家。

十旬心里一暖,有些愧疚说,“爹娘,你们先睡不用等我的。”

温母抓住她冰凉的手,话里满是心疼,“爹娘没事,倒是你下回早些回来,卖不完也没关系,咱留着自己吃。”

十旬看着桌上不知热了几遍的泛黄青菜,点了点头。

一家人吃了晚饭,十旬掏出钱袋解开,往桌上一倒,铜板哗啦一声散开,铺满满大半张饭桌。温母噌地站了起来,不可置信道,“赚了这么多啊!”

温父倒没开口,只是盯着铜板默默数着。

十旬笑了笑,又从袖袋里摸出四块碎银子一起放到桌上,“还有这些呢。”

“这、这有多少啊?”温母高兴又无措,只一个劲地搓着手。

“一两三钱,”十旬是见过泼天富贵的,高兴过后就冷静了下来,她看着爹娘,一双美眸仿若会发光,“以后会比这些多得多。”

温母惊讶地说不出来,他们在田里辛苦半年也不过一二两银子,十旬一天就挣到了,以后还能更多,那岂不是……她想都不敢想,只好求助温父,“老头子……”

温父放下旱烟,那张枯瘦的脸涨得通红,半响,终于轻轻问,“爹之前不该说你胡闹的……你说去县城码头的事,现在还来得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