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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闯入,沐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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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深深,十旬的隔间传出细微的水声,她整个人浸没在浴桶中,任由温暖的水包裹自己,感受着自己身体一点点暖和起来,舒服地发出一声满足地喟叹。

突然,跟前的烛火跳跃了下,她面色淡漠,心思却不知跑到哪里去了,连屋里什么时候多出个人,都毫无察觉。

影影倬倬的灯火下,只见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高高挽着,露出纤细欣长的脖颈,她一扬手,就有水滴光洁如玉的脊背淌下,没入清晰可见的水中,再往下是盈盈一握的腰身……

他突然想到一句话——

有女妖且丽,裴回湘水湄。

温元鸣只觉得鼻尖一热,慌忙转过声,“啪”一声合上虚掩的窗户,尴尬咳嗽了声,“水该凉了。”

没在水中的十旬猛地一惊,吓得差点从浴桶里跳了起来。她的手用力按在木桶壁上,指甲深深嵌到了里头,一动都不敢动,声音更像是淬了寒冰,“你先出去。”

“我背过身了,你换穿好衣服,我说几句话就走。”

十旬心底的郁气都快凝结成实质了,她真不知道他们有什么可讲的,还非得在这个时候!

“你出去,我才好穿衣服。”

温元鸣迟疑了会儿,怕她真的在水里待太久泡出病来,“好,我出去。”

说完捂着鼻子,再次翻窗出去了。

十旬捂着胸口缓缓转过身,确定屋里没人了,慌忙从浴桶里爬出来,拿干巾帕胡乱擦了把就套上衣裳,没一会儿,就传来拍窗户的声音,她面色一冷,“等一下。”

说着走到窗户边,直接把窗户拴死了。

“温元鸣,这话我最后讲一遍,离我远点。”

什么家兄什么未婚夫,她通通不要,只要离他远远的!

外头突然安静了下来,沉默许久,十旬正打算回去睡时,听到他低沉的声音响起,“我从未和任何人说过,我是你兄长。”

每回都是你这么说。

“哦。”

“我跟刘小姐也不熟……”

“温元鸣,你到底什么事?”大晚上的,他们个隔着个窗户讲废话,有病吧?

外头沉默着,过了会儿才传来温元鸣的声音,“接下来我要离开三日,若陈静儿再为难你,就去找夫人,她会帮你。”

难不成今晚是他请夫人来的?

十旬瞧着桌上的锦盒,隐隐有了猜测。

“保护好自己,实在不行,就跟知府说你是我的未婚妻。”

呵呵。

“好了,我知道了,你赶紧走吧。”

竟是半分留恋都没有。

外头的黑影停留了好一会儿,总算消失了。

第二日,陈静儿身边的丫鬟来请十旬,被她找个由头拒绝的,可没一会儿,陈静儿被丫鬟扶着亲自过来了,“你们都下去,我与温姑娘单独说说话。”

屋里只剩她们二人了,十旬自顾自倒了杯水,慢慢喝着,也不讲话。

过了会儿陈静儿终于按耐不住了,拨弄着手上的珊瑚手钏,“你怎么不好奇?”

“好奇什么?你如何做妾?”十旬神色淡淡的,“百年的书香门第,却出了自甘为妾的女子,恐怕山长的棺材板都盖不住了吧。”

山长因损坏御笔被判流放,却在发配边关的途中得了重病,最后不治身亡,前段时间她经过云松书院,正好碰到陈家人说要把书院卖了。那个把陈家百年声誉看得比命还重的人,若是知道自己的独女自甘堕落,那真得是死不瞑目了。

“我爹他——”陈静儿猛地咬住了唇,冷哼了声,“妾又如何?你见到我还不是得行礼。”

十旬放下茶杯,无辜地摊了摊手,“我方才行礼了吗?没有吧。”

“你!”陈静儿愤愤起身,突然倾身死死抓住她的手,满怀恶意道,“你说,万一我摔了,你会不会有事?”

话音甫落,蓦地松开了手,身子就直挺挺地往后撞去,就听到重重一声砰,装饰的青瓷花瓶应声而碎。

外头守着的丫鬟听到动静跑进来,就见陈静儿倒在一堆青瓷碎片中,**是一片晕染开的血迹,她脸色苍白如纸,伸着手死死地指着十旬,眼底满含恨意……

刘知府很快就来了,身上的官服都没来得及脱,一见陈静儿**的血,勃然大怒,“到底怎么回事?!”

陈静儿身边伺候的丫鬟齐刷刷跪了下来,其中一大丫鬟故意看了眼十旬,吞吞吐吐道,“姨娘说要跟温姑娘单独说说话,就让奴婢们在外守着,结果没一会儿里头就传出声响,奴婢们一进来瞧见姨娘倒在血泊中,温姑娘就站在姨娘跟前……”

“还是让大夫给陈姨娘先诊治吧。”经历过昨天的事,她今日反倒格外淡定了。

里头突然传出陈静儿虚弱的痛哭声,“三郎,你要替我们孩子做主啊,是她故意推地我……”

“陈姨娘倒是讲清楚,我为何无缘无故推你呢?”

里头的哭声一滞,不等她想好理由,府里的大夫就背着药箱匆匆赶来,一同来的还有知府夫人。

大夫在里头诊治,他们几个在外面等着,十旬脑子里都是方才的画面,总觉得好像漏了什么……

不对!

她终于想起来了,那个熏香她太熟悉了。

前世她嫁给柳之枫多年无子,身边的嬷嬷担心她不受宠她也跟着受罪,偷偷买了这个香在屋里点着,然后渐渐地,她开始出现头晕呕吐,四肢无力的症状,再然后,大夫一诊脉,说她有了两月的身孕。

当时她吓懵了,她跟柳之枫从未同房过,她更没有别的男人,怎么可能怀孕?

柳之枫当晚一句话都没说,无论她怎么解释,他似乎都不信,最后还说,如果她有喜欢的人,他可以放她自由。

第二天换了个大夫,才查出这熏香的古代,从那以后,柳之枫再也没再她院子里歇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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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旬刚要开口,大夫就从里头出来了,颤颤巍巍地跪了下来,“回禀大人,小的已竭尽所能,可姨娘腹中的孩子……”

里头顿时传出陈静儿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听得刘知府眉头都皱了起来,隐含怒气的眸子紧紧盯着十旬,“究竟怎么回事?!”

十旬微微一怔,仿佛回到了两年前。

她微微一笑,带着胸有成竹的从容,“大人,如果我说,陈姨娘根本就没有怀孕呢?”

空气瞬间凝滞了起来。

“绝不可能!老夫从医三十余载,怎么可能连喜脉都把不出来!”不等刘知府开口,大夫第一个怒了。

刘知府回过神,立马怒斥,“放肆,你害的陈姨娘小产不说,还编排出这些有的没的,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大夫把喜脉没错不假,但喜脉就一定有孩子吗?”十旬轻飘飘的话语响起,原本安静下来的里间突然传出陈静儿尖锐的声音,“三郎,别信她!我怀孕了我怀孕了……”

紧接着是丫鬟慌乱的声音,“姨娘,您不能起啊,您还在流血呢……”

刘夫人脸一沉,朝身边两个嬷嬷使了个眼色,嬷嬷进了里间,没一会儿什么声音都没了。

紧接着她掏出一块玉佩,递给身边的大丫鬟,“你拿着我的手令去请叶大夫。”

叶大夫是宫里退下来的老太医,放在平日,绝不可能给个妾室诊脉的。但今天这事闹到这地步,不查个清楚是不能善了了。

十旬一语不发地去了隔间,打开鎏金香炉,将里头灰烬捏了点闻了闻,和昨晚闻到的刺鼻的香味一模一样,一种熏多会叫人假孕的香,长期使用还会导致不孕。

叶大夫诊治后,却没立马得出结论,直到十旬将香炉递上,他眉头一展,捋着胡子道,“难怪啊。”

“刘大人,刘夫人,陈姨娘并未怀孕。这熏香使妇人产生喜脉假象,等到了一定月份,就会自然滑胎小产,而且,长期使用,还会导致不孕。”

今晚静悄悄的,聒噪了许久的蝉终于安生了。

十旬不紧不慢地走着,脑子里全都是离开时刘夫人嘴角的浅笑,淡淡的,胜利者的微笑。

一夜之间,最受宠的陈姨娘小产了,紧接着,小月子期间搬到了最西边的院子,连参加万酒会的人都在说,陈姨娘被彻底厌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