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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晨曦雪套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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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雪将挂在篮子上的那包点心取下,对着三名眼角挂泪的村妇说:“我想各位嫂嫂洗衣服也定是累了,不如我们先坐下来休息片刻,吃些点心。你们也好将村里发生的事情大致说与我听,指不定我还能替你们将失踪的丈夫找回。”

一听说能将失踪的丈夫找回,三人相视一望,都激动不已。

晨曦雪将手中的糕点递到她们面前:“这是我昨日从李老板那买来的,我平日里嘴馋,出门都要带些吃的在身边才会觉得心里踏实,你们也不必与我客气,我们边吃边说。”

她们有些犹豫,但看到晨曦雪一脸的真诚,又不好意思地彼此看了看,这才擦掉手上的水渍,拿起晨曦雪递给的糕点。

至于村里的诡异事件,她们与三丫说的大体相同,无非都认定是豆豆爹的鬼魂在作祟。

晨曦雪嚼着嘴里的糕点,问:“挖坟破棺那天,除了村里的男丁,你们可知还有谁去了后山?”

“还有花娘和刘婆婆。”绿衣村妇十分肯定地说,“花娘就住我家隔壁,我记得非常清楚。她从后山回来的那天晚上,突然就疯掉了,满院子里喊着有血,还说什么报应要来啦,她撕心裂肺地喊了整整一个晚上,大家都说她是被吓疯的。自从她丈夫失踪后,她和她十岁的儿子就被娘家人给接走了。至于刘婆婆,她当时是去阻止大家破棺的,可惜没有人肯听她的话。”

这与晨曦雪从三丫那了解到的情况大同小异,算不上是新的发现,就在她有些丧气时,忽然听到蓝衣村妇喊道:“对了,还有王道长,我听我丈夫提起过,就在挖坟破棺当天,王道长带着他的两名徒弟在豆豆爹的坟头做了一场法事,还在新挖出的棺木上撒了可以镇鬼的神水。可惜当时下雨,把神水都给冲走了,所以才没镇住豆豆爹,还把他的鬼魂给激怒了。”

“王道长?”晨曦雪稍稍一怔,随即问道,“那你可知,他当时是什么时候离开后山?”

蓝衣村妇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当时大家都被流血的棺木吓得惊慌失措,扔下手里的锄头就逃离了后山,应该没有人会注意到王道长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晨曦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如此说来,村里的诡异似乎与王道长是脱不了干系,这让她想起了刚死去不久的张二嫂,逐问道:“不知各位嫂嫂对张二嫂的死有何看法?”

“李如梅啊。”蓝衣村妇惋惜地叹了口气,“大家都说她的魂魄是被豆豆爹给勾走的,要不一个好端端的大活人,怎么会无病无痛地就死了。”

年长的村妇也跟着叹了口气:“若算起来啊,我和她也算是半个亲戚了,她小姑子三丫许配给了我家小叔子,平日里她又常到我那串门,陪我聊天解闷。她虽然打扮得妖艳了些,人却是不错,还时常帮我绞面,干些针线活,倒是比三丫那孩子和我都要热乎。”

晨曦雪这才知道,原来这位年长的村妇是伍家老大的媳妇,也是三丫未来的夫家大嫂,

“我听说,张二嫂她与那李老板……”晨曦雪故意停下,仔细观察着她们不停闪避的眼神没再往下说。

“人都死了,说这些过去的又有何用。”蓝衣村妇擦拭着沾染在嘴角的点心屑,说,“早些年她家人在山洪中全都死了,就剩下她孤苦伶仃的一个人,本以为嫁了人就能有个依靠,谁想会发生那么大的变故,说来,她也是个苦命的人啊。”

伍家大嫂说:“张家老二刚失踪那阵,如梅就想离开这村子,还曾劝我也离开,说这不太平。当时我还说她,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男人下落不明,怎么可以说走就走。如今想来,我真是后悔没听她的话,如果我们早些离开这村子,我家孩子他爹和我那刚满十六岁的儿子就不会莫名其妙地不见了。”

“她也曾好心劝过我,让我们全家都搬离这村子,我却在背地里骂她不守妇道,勾三搭四,还说她是个迷惑人的狐狸精。”绿衣女子说着竟掩面哭了起来,“如果当时听她的,舍得离开这村子,或许我们一家人还能和和美美地在一起。”

伍家大嫂和蓝衣村妇也跟着抽泣起来,她们三人都沉浸在了过往的悲痛之中,谁也没有心情再咽下那些精致可口的点心,

晨曦雪看着她们哀痛欲绝的样子,实在是不忍再将她们本就鲜血淋漓地伤口揭开,但为了让她们的伤口能够得到彻底的愈合,她不得不继续追问下去:“你们村里的男丁,谁是最先失踪的?而谁又是最后一个?”

伍家大嫂擦拭着眼角的泪水,想了想,说道:“最早不见的是张家的两兄弟,最后一个是花娘的丈夫李运财。张家兄弟在失踪的那天晚上,还曾冒雨来找过我家孩子他爹和小叔子,我当时已经睡下了,也不知道他们到底都说了些什么,而后也忘了问。到了第二天,就听说他们出去了一宿都没有回家,张大嫂急挨家挨户地敲门寻找,结果却是什么也没有找到。待几天之后的一天夜里,我忽然醒来,发现睡在我身旁的孩子他爹不见了,本以为他是起夜,也就没有多想,谁知到了第二天,发现我的儿子山儿,和小叔子也不见了。我哭着寻遍了山前山后,可是什么也没有找着,紧接着,村里曾参与挖坟破棺的人就这样一个一个地全都消失不见了。直到那时,我们才开始相信刘婆婆所说的报应,但是,一切都已经晚了,来不及了。所以,我们才会如此地痛恨刘婆婆和豆豆,即使我们都知道豆豆只是个孩子,而刘婆婆也是为了维护曾经对他照顾有加的豆豆爹,才会阻止大家破棺。可是大家心里的恐慌和怨气,就是控制不住地要往他们这一老一少身上移,似乎只有这样,我们心里才会好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