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婉想到陌千夜之前的警告，不敢多说旁的，只似是而非地应了声。
凌玥松了一口气，心中却又有些难言的烦躁。
自己昏迷过去的时候他应该刚刚转身离开，看到自己昏过去，他就这么走了？
思及此，凌玥又忍不住问道：“他就没有说什么吗？”
“没，没什么。”燕婉神情稍有些不自在，不想让凌玥再纠结在这个问题上，燕婉又转而问道，“姑娘您感觉如何了，身子可好些了？”
凌玥感受了一番，眉头微微蹙了蹙。
“肚子倒是好多了，不像之前那么剧痛难忍，但是……”凌玥稍顿片刻，才有些羞赧道，“但不知怎的，就是觉得身下有些不舒服……”
燕婉怔愣到了一瞬，起初没有反应过来这个身下是指什么，随即了悟，原来是……
燕婉脸红了红，掩饰着尴尬，问道：“方才奴婢要送御医出府，就随便指了个小丫头给姑娘换的，说不得小丫头手脚不利落，没有给您整理好。要不……奴婢再给您看看？”
她实在是不敢说，这东西可是四王爷一个大男人给您垫上的，怎么可能舒服了？
凌玥虽然自小也是被丫鬟婆子们簇拥服侍着长大的，可这种私密的事儿却是不习惯让旁人动手的，方才昏迷着也就算了，这个时候既然醒了过来，自然不能再假手他人。
凌玥忙摆手，道：“不必了，你去准备些水来，我要沐浴。身上黏糊糊的，不舒服。”
燕婉得令，又是一阵忙碌。
索性，等到凌玥沐浴出来，已然忘记了追问陌千夜的问题，让燕婉松了口气。
不然再问下去，她还真怕自己哪句话说错了，不小心供出了四王爷干的“好事”来。
*
另一边，陌千夜离开了方府之后，并未急着回四王府，反而是改道往文渊阁而去。
文渊阁
方深方才收到手底下的小编修传消息，说四王爷到了，请他前来一见的时候还有些不信，直到此刻看到坐在屋内品茶的陌千夜，方才真的信了。
方深快步入了屋内，拱手行礼：“下官见过王爷。”
“方大人坐。”
在外人面前，两人还是将礼数都作周全了，不叫人抓到把柄。
方深在下座做了，问道：“不知王爷今日前来，有何贵干？”
陌千夜今日来，虽然存了些许私心，但也确实又政事要与方深商议，否则也不会在这文渊阁公然与之见面。
“今年的新科刚刚结束，诸位新科学子尚且滞留京中，等候调任，不知此事，方大人有何看法？
“这……”方深有些不明所以，“回四王爷，官员调任，向来是礼部的职责，微臣隶属内阁，此事并非是微臣职责之内，王爷何处此言？”
陌千夜抿了口茶，缓缓道：“之前江南知府渎职一案，父皇震怒。江南知府欺上瞒下，不知做下多少违法乱纪之事，礼部的考评却年年为犹。父皇斥责礼部考察不公，此次新科调任人数众多，只怕不会让礼部一家主管，定会派人协助。”
陌千夜放下手中的茶盏，看向方深。
“内阁乃天下才子的典范，方大学士更是德高望重，深得天下才子的敬仰，本王以为，此事由你协理，再合适不过。”
听陌千夜这般一说，方深便意识到这其中的关键之处。
这每次科举之后的官员调任，可是个不折不扣的肥差，只是这块肥肉往年只能攥在礼部的手里，礼部掌权的又都是太子**的人，他们就算是再想要分一杯羹，名不正言不顺，也只能看着。
可今年不同。
太子和礼部自己刚捅了大篓子不久，皇上正在气头上，只要他们能够联合朝臣上书陈情，此事未必不可行！
想通此处，方深便正了神色，痛快道：“此事事关天下学子十年寒窗苦学的结果，本官既然身为文渊阁学士，便义不容辞。”
陌千夜与方深对视一眼，会意一笑。
“如此，本王就替天下学子，多谢方大人了。”
两人将正事说定，陌千夜便借口通路，说是要送方深回府。方深看出他还有些不能让旁人知晓的话语想要同自己说，也就没有推拒，顺势应了下来。
马车使出文渊阁，陌千夜却没有往方府的方向行使，反倒是改道去了聚龙斋。
聚龙斋乃是方家明面上的一处书斋，实则暗中乃是四王府暗桩的一处据点，在后院之中另有密室。
如今，陌千夜与方深便在这密室之中。
“殿下特地将我带到此处，可是出了什么事？”
方深的神色有些紧张，实在是陌千夜从未特地将他带到密室商议什么，往日里再有什么紧急的大事，陌千夜也只是派人悄悄将他接入四王府中商议。
像这次这般急切的，还是头一回。
陌千夜的神色间有些尴尬，不知该从何说起。
沉吟了片刻，陌千夜才问道：“世叔是京中出名的痴情之人，即便是未婚妻亡故多年，也不曾起过另娶的心思，甚至身边连个伺候的通房妾侍都没有。本王有些不明白，世叔何以做到如此地步？”
方深闻言，先是一怔，没想到陌千夜说的不是军国大事，而是这等儿女情长。
随即，方深低笑了几声，打量陌千夜几眼，突然揶揄道：“你这般问我，莫不是看上哪家的姑娘了？”
方深不过随口一问，却不想陌千夜沉默了片刻，竟然当真点了点头。
这一下，方深揶揄的神色尽去，郑重了起来。
“是哪家的姑娘？”
听方深如此询问，陌千夜顿了顿，还是摇了摇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今日出了方府，陌千夜的脑海中全是凌玥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是不经意间看到的她胸前鼓起的小包，是为她擦身换衣时看到的柔软美景……
越想，陌千夜就觉得身上越是燥热，心中也有些蠢蠢欲动，欲罢不能，暗自庆幸自己早日离开了，否则还不定会发生什么。
原本，陌千夜只觉得凌玥有趣，胆识谋略皆不输男子，遇事机敏巧变，让他很是欣赏，就喜欢时不时地将她逗弄一番，看她失却冷静脸红心跳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