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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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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九章

他眼中升起一抹失望,但还是道:“……云一知道了。多谢小娘子提点。”

说着朝烈小七抱拳一揖后,转身离去。

那素白的身影落寞而萧瑟,仿若行走在悬崖边上的独行者,看的烈小七鼻红眼也红,差点没忍住再把人叫停了。

手腕却在这时被一只大手牵住了。那手掌温温热热,如三月暖阳一般将她露在袖子外的一截手腕握住。

烈小七眉尖一蹙,不赞同道:“纳兰,你又在浪费灵力了?我现在修为比以前好了不少,没那么怕冷了,你不用总这样浪费灵力把体温升上来。”

话音尚未落地,刚刚还只是微微有些温热的掌心,竟是又暖和了不少。烈小七无语,望着纳兰澈拖长音调道:“纳兰……”

纳兰澈朝她弯了弯唇,伸出另外一条胳膊将人搂入怀中,笑:“怕什么,反正我最不缺的就是灵力了。”

虽是为母圆梦,可同时也是顶着鬼身重返阳间替鬼君办事,他总得有点甜头才是。

烈小七也知道这些,但还是不赞同道:“大海还有枯竭的时候呢,你别总这样有恃无恐的。万一关键时刻灵力不够用了怎么办?”

纳兰澈笑意更深了,唇角高高挑起,道:“你……是在关心我吗?”

一双眸子灼热如火,一瞬不瞬地盯着烈小七。

少女脸上爬上两抹火烧云,那云从脸颊处一路烧到耳垂,烧的一张小脸红扑扑的,像秋日熟透了的红柿子,晶莹而剔透,让人忍不住想要亲啄一口。纳兰澈极力控制着心中的悸动,只将人搂的更紧了,侧首将下巴抵在她颈窝处,柔声道:“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他明明没有呼吸,可烈小七愣是觉得耳畔微热,像是有股热风扑打而来。鼻息间那股独属于纳兰澈的青荇气息更是浓到化不开。

耳鬓|厮磨也不过如此了。

烈小七小脸更红了,直觉再这样让他撩拨下去,怕是整个人就要就地化成一滩春水了,忙用缩地琉璃珠一个瞬移,直接瞬移到了纳兰澈三步开外的地方。

纳兰澈怀中陡空,微愣过后,忽然产生了一种自搬石头自砸自脚的错觉,苦笑道:“你倒是……舍得用。”这女人怕是不知道,那缩地琉璃珠使用时耗费的是他身上的灵力,每使用一次消耗的灵力,都够他维持半年体温了。

烈小七确实不知道这些,她将那缩地琉璃珠捏在两指间,朝纳兰澈扬了扬,眼眸弯弯道:“为什么不舍得用呀?不是你说我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吗?这可是你送给我的呢。”

“……”

就是因为是我送给你的,所以我才会有一种自搬石头自砸自脚的感觉呀。

纳兰澈又是一阵苦笑。

这么一耽误,云一已经入府了,烈小七望着重新关上了的王府大门叹了声长气。

原谅她,在纳兰和朋友之间,她只能选择站在纳兰澈这一边。但愿云一能有所警醒,能对言景越防备一二。

战子越那头二货……肉多智少,半点心机都无。那么简单的心思,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在战场上存活下来的,又是怎么捞了一个战神王爷的帽子在脑袋上扣着的。

但愿云一能在关键时刻拉住他吧。

烈小七把目光从王府大门上移开,正要钻进马车里,忽然瞳孔一增,猛地瞪大了双眸。

那双乌黑的大眼睛仿若在胶水中泡过一般,牢牢地黏在了王府大门上。一只小手拽着纳兰澈衣袖,结舌道:“……云、云、云五,是云五!纳兰你快看,是云五回来了!真的是云五!!!”

就见王府大门前,跳跃的烛光下,一身黑色戎装的云五正仰着头,怔怔地望着王府大门上的“战王府”三个金色大字。那字用金箔镶嵌,落笔干脆铁画银钩,笔笔入木三分,仿若金龙飞动一般,婉转圆润之中,又带着毫不掩饰的狂野。

战王府乃是武将之家,家中之弟个个从伍,战子越亦是如此。可怪就怪在这人虽然对四书五经大学中庸之类的知之甚少,偏偏写就了一手好字。

“战王府”三个大字正是出自战子越之手。据说当年老战王把这几个大字挂在门头上时,还特意摆了几桌宴席。

美名其曰:新家落成之喜。

云五笑了笑。什么新家落成之喜嘛,王府上的门匾在此之前都已经换过两轮了,老王爷这是在向世人炫耀他儿子写的一手好字呢!

想起挂牌匾那日,一众人等对着那字交口称赞,老王爷笑的见牙不见眼……最重要的是自家爷那难得一见的别扭和脸红。

一想到这些,云五唇角的笑意忍不住又扩大了几分。

那个时候爷才十五岁呢,正是少年皮薄的时候。多美的记忆啊。多俊的……一个人儿。

想到这将是自己最后一次见那人,云五眼眶有些发热,眼前的景象忽然就像蒙上了一层红纱般。他抬手在眼睛上一抹,竟是满手鲜红……

鬼是没有眼泪的。鬼的眼泪,是血。

烈小七不是第一次看见鬼,她院子里就住着鬼。手里还牵着一只鬼。可见鬼流泪却还是第一次,一时有些微怔,下意识地唤道:“……云五!”

云五赫然回头,尚还挂着两行血泪的眸子猛地盯住了烈小七。

烈小七话一出口便知“不妥”。人刚死之际,魂魄还处于混沌状态,她如此这般贸然与亡灵交流,万一云五不记得她了,骤然朝她行凶怎么办?她还能“杀”了他不成?

人死成鬼,鬼再一死,那可就真的是魂飞魄散了。

烈小七暗恼没控制好情绪,一只手拽着纳兰澈的胳膊,另一只手紧紧的攥着缩地琉璃珠——打是肯定不能打云五的,既然不能打,那就……逃吧。

云五已经像阵风似得飘了过来,明明身姿轻盈的像片草,可一身黑色戎装的他立在跟前,却像一把已经开了刃饮过血的阔刀,单单只是站在那里,便是满身慑人的锋芒。

气质与烈小七曾经见过的云五完全不同。

或许这才是“鬼见愁”将军的本来面貌吧。

烈小七忽然觉得身上有些阴冷,难以自控地打了个哆嗦。正确的做法,她这个时候应该假装看不到云五,然后拉着纳兰澈穿过云五的身体旁若无人的走开才是。

可不知为何,面对云五那两道高高挑起的剑眉,她竟然鬼使神差般地又叫了声“云五”。

……

最后一个补救的机会也没有了。

身侧传来纳兰澈长长的叹息声。他伸出胳膊,将人搂入怀中,用自己滚烫的体温帮她驱赶身上的阴冷。

鬼魂近身,还刻意施压,本就对阴冷格外敏感的她没有立时寒毒发作已是万幸了。

纳兰澈目色忽变凌厉,双眸眯起,看云五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堆死灰——好大胆的新鬼,连他的女人也敢动!

那眼神一瞥过去,云五顿时觉得神魂剧痛,忽而像是在火上炙烤,忽而又像是被塞进了万年寒潭中,整只鬼疼的哀嚎连连……

同一时间,王府灵堂内,云一已经重新守在了弟弟的灵柩前。对面,言景越捏着一叠纸钱,正欲投进火盆中。

黄表纸碰上火苗,转瞬即燃,通红的火光下,男子的手指欣长而白皙,指尖微松,眼看那纸钱就要落入火盆中,偏在此时,平地狂风起,满堂灰烬舞,那燃烧着的纸钱也像突然被泼了一盆冷水似得,“噗”地一声熄灭了!

唯那灵柩前燃烧着的两只白色巨烛不熄,狂风中火苗扭转翻摆,看起来竟像是正在大发雷霆,又像是在遭受着莫种惨烈的极刑!

堂内三人赫然起身!

战子越第一反应是扑到灵柩前展开衣袍,将那两只白烛牢牢护住。烛火代表着亡者的神魂,子时不过,烛火不能熄,烛火若熄,亡者的神魂也就散了!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云五是为他而死,烛火不能熄,他万万不能让云五死后还要落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言景越自打进入灵堂后便无波澜的脸上,面对如此巨变,终于出现了裂缝,一双淡褐色的琉璃眸子瞪到极致,又是震惊又是恐惧地盯着手里已经烧了一半却又莫名熄掉的纸钱。

修长而清瘦的身躯竟是忍不住的微微颤抖。

云一也盯着他手里那叠纸钱,但仅仅只是瞬息过后,他便把视线从上面收回,下意识地去看言景越的眸子。

这一看,便看见了言景越眼中的震惊和恐惧。

云一心陡然一沉,目色深深地看了言景越一眼,随即在言景越发觉之前,不动声色地把视线收回,嘀咕道:“不是说明日才有雨吗?怎么今夜就起风了?该死的风,差点把小五的魂火吹熄了……”

一边说一边起身去关了灵堂的大门。

……

王府门外,云五的身子诡异地飘在半空中,麻花似得扭成一团,透明的好像一缕青烟,眼看一阵风就要将他打散了,烈小七终于回过神来,正要叫停,纳兰澈忽然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猛地低头去看自己的右臂。

那右臂仿若烈日下的冰雪般,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