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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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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八章

上好的楠木大棺安安静静地摆在眼前,没有丝毫异动,云五的魂魄也没有如烈小七想的那样,站在棺头前朝着害死他的言景越怒目而视。

正常人是看不到死人的,除非是那些个八字极阴之人。烈小七前世今生生辰都属于正常范畴,自然不是那少数的极阴之人。但架不住她身边有个纳兰澈。

来之前纳兰澈就在脑门上画了一道隐形的符咒,有了这道符咒后,只要云五现形,她就一定能看见他。

生前太苦,她就是想看看他在那边有没有好过一些。

这也是她为什么天黑才来吊唁的原因。死人为阴,阴者怕阳,就算是现身那也只会选在日落以后。

不过可惜,她直到现在也没看见云五出现。

烈小七失望地把目光从棺木上移开,目光一瞥间,忽见纳兰澈朝她眨了眨眼。

向来幽深冷冽的眼眸中,此时竟如顽童般带着抹小小的得意。这样的纳兰简直见所未见。烈小七一怔,几乎要怀疑自己看花了眼,直到一道声音传入耳中。

“断了他的香,让他昼夜难安,如此,你可还解气?”

是纳兰!

原来言景越手里的香是他弄断的!

云五虽不是言景越亲手所害,但却是死在他的谋划中,若没有他刻意纵火并且隐瞒言贵妃已逃的事实,那么战子越不会二次冲入火海,云五也不会为了替战子越挡落下的横梁而死……言景越他就是杀害云五的凶手!

凶手来给死者上香,结果却断了香烛,本就心中有鬼的言景越可不就得昼夜难安嘛!说不定扭头就要找道士做法慰藉亡灵呢!

想到言景越要在担惊受怕中渡过好些时日,烈小七心中的怒火这才稍稍平息,扭头得意地去看言景越。结果一看之下,顿时气的头顶青烟直冒——言景越这个能装的,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还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手里的香烛断了他面色不变,衣袍上烧出两个黑洞来他也是看也不多看一眼,将那断了一截的香烛扔进火盆里,犹自取了新的香烛点燃,祭拜,插好。

所有动作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烈小七看的清楚,他上香的手如泰山般稳重,竟是没有半丝抖动!

脸色也平静的像潭没有涟漪的死人!他甚至连丝多余的表情都没有!分明没受到半点影响!

这人的意志是有多么牢不可破!

烈小七瞪着他,恨不能扒开他胸膛看看他到底有没有长心!

反倒是纳兰澈,若有所思地望着言景越。此人意志如磐石般坚硬,若为盟友便罢了,若他所谋之事与自己相冲突……也是麻烦事一桩。

言景越已经吊唁完毕了,纳兰澈立时把目光从他身上移到烈小七身上。

言景越和烈小七两人并排而立,烈小七还站在他左侧,纳兰澈则在他右侧……看来是自己多想了。

言景越心中那道似乎被人窥探的疑窦散去,垂首看着烈小七,淡淡道:“这位夫人,麻烦您让一下。”

烈小七现在的身份是纳兰澈妻子,言景越称她一声夫人并不为过。可烈小七心中恼他,自是不会让开,甚至连副好脸子都不肯给他,看都不看他一眼,径直在火盆前重新跪好。

还故意把两条手肘打开了一些。

火盆就那么大,前有灵柩,左右有战子越和云一,后面又有烈小七霸道地独挡一面,如此以来便再也容不下第四个人了。

他一个杀人凶手,有什么资格吊唁死者?没当场揭露他丑恶的嘴脸已是她最大的容忍了!

烈小七把手肘打的更开了一些,恨不能两条胳膊各自多长三寸化身为长臂猿猴,总之一定要霸道地将所有空位全都霸占了才好,坚决不肯给言景越吊唁云五的机会。

她对言景越的敌意太明显了,不要说心思通透如言景越了,便是悲痛到智商暂时缺氧的云一都看出了异常。

云一瞪着一双肿成了俩核桃的眼睛,望望尴尬地伫立在烈小七身后的言景越,再望望半点都没有要让位意思的烈小七,茫然了一会儿,心头突然倐地跳了下。

他与烈小七接触的不算多,可也知道这不是一个无理取闹的主儿,今天怎么好好的就为难起人来了?又想到云五是在侯府出的事情,云一的心立时又沉了两分。

烈小娘子与言公子并无交集,没道理无缘无故的朝他发难,除非……除非烈小娘子知道了什么?可知道什么?什么事情值得她一定要在自己弟弟的灵堂前为难言公子?死者为大,烈小娘子绝不像那种会在死者灵堂前生事的主儿,更不可能把个人私事带到这里解决,除非……除非这所谓的“私事”与自己弟弟有关!

与心思简单的云五不同,云一看起来嘻嘻哈哈,实则心思比发丝还要细腻三分,烈小七对言景越毫不掩饰的敌意,立马引起了他的警惕。

他探究地把目光投到了言景越身上。

几乎在他眼中疑窦刚起的瞬间,却见言景越无奈地朝烈小七拱手道:“夫人可是还在记恨那日言某对夫人的冒犯?那日街头初见,恰逢言某心情不好,若有冲撞之处,言某在这里给夫人赔不是了,还望夫人原谅言某一次。”

他说的顺畅至极,连表情都做的没有半点纰漏,更让人抓狂的是偏他说的还是事实!

烈小七生生让他摆了一道,一时竟是找不到半点话语来反驳,可恨战子越还在旁边帮腔道:“又不是什么大事,她没那么小心眼。许是心情不好吧。言二,你别往心里去。”

说着往旁边移了移,朝言景越道:“过来,到这边来。”

言景越一脸无奈地在战子越让出来的位置前跪坐下。

烈小七:“……”

战子越你简直就是一头二货猪!!!

烈小七恨不能把人摁进水缸里好好清醒一番!她侧头对云一道:“抱歉,我心眼太小了,没法和冒犯过我的人同处一堂。”

说着化身为炸了毛的母老虎,凶巴巴地瞪了战子越一眼,扭头就走。

战子越让她瞪的莫名其妙,茫然地咬了咬唇,又是委屈又是无辜,不知道自己哪里又得罪这位小姑奶奶了。云一则起身道:“我去送送。”

言景越望着急步追出的云一,一双淡褐色的琉璃眸子微闪,旋即低声对战子越道:“纳兰夫人对我先前冒犯她一事似乎还心存芥蒂,我与其夫同处朝堂,她现如今也入了极道观,都是为皇上效力之人,说不得哪日还要合作呢,如此别扭着可不好。子越,你若得空了,便帮我在她跟前美言几句吧,好歹化解了这层误会。”

战子越还泡在烈小七那凶巴巴的一瞪中,闻言下意识地应道:“好。”

两人说话声音不算大,可却也足以让云一听的清楚。焦急的脚步微一停顿后,云一还是追了出去。

烈小七已经拉着纳兰澈出了王府大门,云一追到门口才把人追上,对着烈小七微一躬身后,道:“二位辛苦了,我送送二位吧。”

人都已经出门了,马车就等在十步开外的地方,有什么好送的?云一分明就是有话要与她说,刚好她也有话要与他说。

烈小七望了眼纳兰澈,见他没有反对的意思,便道:“有劳了。”

几人静默无声地走了几步,待行到马车跟前,云一忽然抱拳朝烈小七深深一揖,沉声道:“云一知道,小娘子并不是那种心胸狭隘之人。前几日小王爷生辰,言公子不幸落井,倘若您心中真的记恨言公子当日冒犯了您一事,您是断不会出手救他的。”

云一目色澈亮,定定地望着烈小七,道:“小娘子今日朝言公子发难,绝不可能是为了昔日的‘冒犯’一说。所以,敢问小娘子:此番发难,究竟所谓何事?”他目色陡然转厉,沉声道:“可是与家弟有关?”

他如此直白,连个弯儿都不磨,倒是让烈小七怔了怔。怔完之后忍不住暗赞云一心思细腻,竟丝毫没让言景越带偏了道,并且还准确地推断出了她今日所作所为与云五有关。

心下赞声“聪明”后,想了想,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实情,只道:“小王爷心思简单,对朋友又毫无条件的信任,可人心隔肚皮,谁也看不清谁,有时候过分的信任并不见得是什么好事,这样很容易被有心人利用。你……”

烈小七抿了抿唇,道:“你平日要多劝着他一些。”

她眼下能说的也只有这么多了。言景越固然可恨,可他的目标却是盛皇。敌人的敌人就是盟友,理智告诉她,为了纳兰,她不能现在就跳出来拆盟友的台。

刚才灵堂前对言景越的一番发难,已经有些失去理智了。

她能做的,只能是让云一提醒战子越不要再让朋友利用了。

云一心思何其通透?否则也不会仅仅只凭着烈小七对言景越的一通敌意就看出了异常。

心思通透如他,又岂能听不出烈小七并没有把话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