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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权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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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此处她有些瑟缩,似乎在怕那孟嫔之计策。

我也不加安抚,只由着她怕去。而果然只过半晌,红菇便也停止瑟缩,依旧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讲下去。

“三公主还是个孩子,自然有些孩子惯有的习惯与性子,而周贵人历来极宠爱她,这次想必也是失了心智才动如此念头。”

“孟嫔便也是捏住周贵人弱点,日日夜夜的差人给周贵人讲三公主以往夜间听了才能入梦的故事。对皇上那边儿说的是使周贵人不忘三公主,实际上就是对周贵人彻头彻尾的折磨。”

“周贵人经昨日一天便被折磨得不成样子,及此,只要有人提起半分和三公主有关的事儿便疯疯癫癫。其余时候神色木然,任谁的吩咐都是听从的。”

红菇不由一叹,神色好端端像是学了我一般。

我听后也觉得孤零,本来周贵人在皇上未及帝位之时便在身边陪侍,如今虽不得宠,却也有一女傍身。可惜这仅仅是棋差一招,便生生的万劫不复。

可这宫中谁又不是如此呢。阴险筹谋,四下定计,最终也不过是换得君王顾惜。而我想要的,却非是这些虚无渺茫的事物。

我也随着红菇一叹。

这话说完了,我便伸手拉了红菇起身。

起身走到窗前,伸手将窗子开了个缝儿。将夏夜的风,仍是有些依依切切的寒凉,在此时又觉得分外孤独。

而在这宫中的人,哪个又不是如晚风一般。凄凄切切的,又有些幽怨,只等着那一人前来临幸。我虽对皇上没有爱意,却也是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为了完成我的愿望。也只好委身,恭谨侍奉。

我吹了片刻的风,梳了近一天的发髻微微散乱,直教人看来觉得有些惨淡。

红菇始终侍立在我身后,只过了大概一刻,才小心的道,“美人,将夜寒凉,不妨把窗子关上吧。”

我也便遂意关窗,示意红菇将烛火挑起来,便不用掌灯了。

烛火依然,我在桌边坐下,不由想着进宫之后的时日。安安稳稳的好梦没有几次,想见的人始终没能见到,却也是一番凄惨。

我接过红菇手里的棍儿,伸手挑了挑烛火,使之便得更为明亮。

“红菇,你可知,我在这宫中想要的是什么?”

这话问得她一愣,半晌久久不语。

我笑一声,不怪罪她并不接茬,一个人自顾自的说道,“可能你们觉得,我为了富贵,为了清闲,再或是瞻仰君王。”

“实际上……都不是。”

我不能将真话讲出来,可我能将我想要的一一传递给红菇。我感觉到红菇会是我的一把剑,锋利而明了。

我会给她她想要的,她也能助我拿到,我想要的。

我眉梢一挑,目光婉转流连。

“我只想要权势罢了。”

我不欲与月争辉,可我想拿到能为我云家平反的权势与证据,使皇帝闭嘴,使天下人明了。

我云家不是乱臣贼子,是勤勤恳恳几代忠臣,不该蒙此冤屈,载史册中却被感慨为奸佞之辈。

红菇似被我的话惊了一惊,似是未曾想到在这后宫之中竟有人敢如此明明白白的将权势二字说出。

我放下小棍,理了理衣衫袖口,将本就立立正正的袖口捋的更加整齐。

“我知晓你是个什么性子,良禽择木,想你也是看着我必不会一直悄无声息安分在此。”

“只是你不与我扯谎,我便也不欲瞒你。”

“红菇,你晓得,我在这后宫,便是为了权势去争的。”

我心知此话不够本分,却也信我识人之明。这话留待红菇慢慢消化,而一日疲累,我便也该歇息了。

吩咐红菇唤进春水春花,好生沐浴一番。

看着枣红色的木桶是一片游离,热气熏得我头脑发胀,不甚清晰。

却是一夜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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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过去便没什么事端,后宫之人安安分分,时有帖子上门,我也只是能推便推,不能推便带着红菇过去。相逢说些场面话,姐们之间拉扯些没什么意思的家常,讲讲各地风貌。

好在我随母亲在舅舅家待了几年,却不至于对江苏的风情毫无了解惹人生疑。

而更多的时间我便泡在书房,看些与我前十几年人生毫无相关的书籍。无论是兵法谋略,亦是四书五经,可见后宫虽历来不得干政,却也没有被明令禁止。此刻多看些东西,说不得以后还是有用的好事儿。

日复一日便过去,皇上专宠孟清秋一事也被太后遏制。因着皇上子嗣单薄,故而太后吩咐要雨露均沾些。皇上历来孝顺,入宫被选上的秀女们来了好日子,皇上一一临幸。唯独我思来想去,最终还是找些关系得知了皇上将要驾临的日子,向管事嬷嬷虚报月事。

这在诸多姐妹看来我是少了临幸,而只有我知。我对皇上并无爱意,此时此刻尚不能说服自己,也算是躲了一劫。

而功利来讲,我知我苏家哥哥正在边疆打仗,许是等他回来苏家会再度晋升,而那时我若还是完璧,想是将会更惹皇上怜惜。

我给舅舅家中送了封家信,信中未替我身份之事,只是依着苏宁的身份向舅舅舅妈好生问候。说着我在宫中一切尚好不用挂念,诸多阴险之事一概未提,不敢多言,也怕是为他们招来祸端。

只是在信件最后,我似有似无提了几句苏家哥哥的战事可有消息。说这后宫消息不甚灵通,只好靠父母解惑。

我心知我等普通位份之人出宫的信件必会受到监视,也便只好如此了。

严敏月时常也来与我坐坐,在皇上临幸后也来。

而我原本还想告诫她切莫大意也切莫自得,应是好生注意着自己身子,千万莫得了龙种却又滑胎。

可最终却只记得那日她算不上趾高气扬,却也意思明白。显得在这宫中比我这未加临幸之人高出一等,处事又开始不知轻重。

我看她看的渐渐有些厌了,也只劝劝,却再无其他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