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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六章 闻噩耗龙渊哭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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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云:鬼神之为德,其盛矣乎。又有祷尔于上下神祗的说头。是以,鬼神之说,不可不信。

那龙渊一连数日都梦着张宁九,只说是她香魂归天,叫他好生独活。

他每每梦着,都是冷汗涔涔,难以自己。

没过几日,就听闻大燕皇帝萧宁硕薨逝,举国齐哀数日,这会子大燕封禁,不准出入。着实艰难。他念着自己的那些噩梦,心中愈发不安。

那郑功图跟吴庆书本就是为着那碧漱公主的事儿心里烦闷,本想着同龙渊好生商议,哪里知晓,那人目光涣散,日日狼狈,也不知是什么缘故。

郑功图倒还好些,只是吴庆书却是忍耐不得。急匆匆的闯到了南昌王府。

“王爷,王爷!”吴庆书毫不客气,走上前头,朝着那人睨了一眼。“王爷这是何故,一连数日没个计较,若是功成垂败,如何了得?”

龙渊本就是为着张宁九的安危,担心的要死要活,这会子又见着吴庆书这副凶神恶煞的模样,登时就是一阵着恼。

“你好大的胆子,耀武扬威到了我这头来了?当真是反了天了不成?”

那人见着这人如此动怒,一时无话,颤颤巍巍,“并非如此,王爷,这会子乃是最要紧的时候,若是有个好歹来,岂不是完了么?”

“怎么?难不成,你也想要这天下?”

被龙渊如此一问,吴庆书浑身发颤,匍匐在地。

“王爷明鉴,属下不敢!”

“若是不敢,莫要胡言乱语,叫我动气,日后必定是有你好受的,滚!”

郑功图刚进门,就听着这么一句,不消说,必定是吴庆书措辞不当,倒是引得那人不快。

“王爷。”郑功图走上前,朝着那人行了一礼,讪讪一笑。“王爷莫要动怒,气大伤身啊,吴大将军本就是这个脾性,乃是无心之失!”

郑功图有条不紊,上前两步。

“只是,王爷这几日可是身子抱恙么?”

“可有大燕的消息?”他不管不顾,朝着郑功图骇笑两声。“除了那大燕的老皇帝薨了,可还有旁人消息?”

“回王爷的话,不曾有过!”郑功图知晓这人是为着张宁九才来问讯。只是这人间帝王,最要紧的乃是轻视儿女情长,像是龙渊这般,日后必定还会为了张宁九做出什么可怕事儿来。如此一想,这心里就老大慌张。

“只是,王爷现如今应该以大局为重才是,这儿女情长的事儿,不该如此在意!”

“你这是在教训本王不成?”他冷笑连连,“还轮不到你这个老匹夫来教训我!”

“微臣不敢!”

郑功图见这人今日如此脾性,心中惴惴,同吴庆书跪在一处,颤颤巍巍,不能自已。

沉吟良久,才听着那人说道:“派人往大燕走一遭,必定要查出九儿音讯!”

“这……”郑功图一脸为难。“王爷,这也并非易事!”

“怎么?”

“王爷难道忘了?因着碧漱公主的缘故,这会子咱们齐国已经是出入不得了。况且现如今大燕皇帝崩殂,也是起了禁令,不许别国进入!”

“呵,那就要想法子进去!”他冷笑连连。“这样的事儿,难道还要我来提醒不成?莫要如此可笑!”

郑功图双眼发直。

现如今这龙渊如此不听劝阻,好似是疯了一般,日后必定有大麻烦上头。

“还请王爷三思!”

“凡事都好商量,只是现如今,必定要依着本王的不可,去吧!”

吴庆书低垂着脑袋,一脸悲愤。

为着一个女子,如此怠惰。这倒也罢了,现如今倒是叫他们也如此臣服一个女子,这又算是什么道理?着实气人的很。郑功图不敢多话,应了一声,同吴庆书一处,出了门子。

“王爷莫不是疯了不成?”吴庆书愈发有气,“到底是千秋大业要紧,还是一个女子要紧?我见着王爷现如今的模样,根本就不像是要天下的样子,莫要到了日后,连累你我!”

“将军说的气话,我也断然不会当真,若是被有心之人给听了去,将军可就要仔细了!”郑功图骇笑连连,也是一脸难色。

这吴庆书,话粗理不粗,到底有些道理。

日后怕是愈发艰难。

叫人惶恐难当。

“哎!”他长叹一口子浊气,径自去了。

翠袖殷勤捧玉钟。

龙渊翻着这些年来他们往来书信,心中悲凉更甚。

他们本就是夫妻,何苦如此日日惦念,两地悬心?他心跳如雷,总觉着发生了什么事端,偏得现如今诸事不得听闻,愈发焦灼。

等郑功图派人查探有果,知晓张宁九已然一命呜呼的时候,心中愈发惊慌。

“这可如何是好?”郑功图朝着坐在一边大口喝酒的吴庆书觑了一眼。“张宁九殁了!”

“哼,早该死了的,耽误了咱们正事儿!”吴庆书本就不通达儿女之情,这会子又因着龙渊对那人十分护佑,荒废大事儿,带着极度不满,哪里还管得着许多?“现如今死了本就是好事儿一桩,怎的?郑大人不高兴么?”

“若是被王爷知道了。只怕又是一场风波啊!”郑功图到底老成,也知晓龙渊对张宁九的感情,这么一来二去的,必定是要出事儿了。

“依我看,这反倒是个好事儿!”他冷笑连连。“那人算什么好的?正所谓是烈女不事二夫,不论是因为什么缘故,她也成了大燕皇帝的妃嫔,哪里值当王爷念念不忘,你我一处,前去通禀王爷,实话实说便是了,怕他怎的?”

郑功图本就没个主意,又想着若是期满一二,日后被那人知晓,又是一场风波,无可奈何,只能依着郑功图的意思,往南昌王府去了。

“有消息了?”龙渊见着他们二人前来,好不欢喜,双眼发直。“如何?”

“王爷还请节哀顺变,只说是夫人前些时候难产而死!”

轰!

当真是天崩地裂。

龙渊双目圆睁,浊泪滚滚。

“不,不会的!”他背过身子,将石几上头的琉璃杯盏,扫在地上,噼里啪啦,碎成一团。“滚,滚出去!”

郑功图如蒙大赦,忙不迭地奔了出去。

龙渊骇笑连连。

这叫他如何受得住?好端端的一个人,竟然就这么没了?难产!

他猛然算了算日子,这会子才不过七月,还是早产。

他怕的就是这个。未曾想到,现如今还是遇着了这样的惨事儿,叫他头晕眼花,一时之间没个算计。

怎会如此?

郑功图跟吴庆书这几日一直都在同他说起,因着前些时候迁延日月,粮草不敷,事可忧患。必定要好生决策,免得叫那些兵士生了龃龉。届时,可就大为不妙。

那时候,他还想着张宁九,若是他兵败,必定连累了她,现如今那人反倒是没了,猛然间,百无禁忌,他倒是诸事不怕了。

“九儿,九儿!”他跌倒在地,浑身发颤。

何以至此?

那人对他如此尽心尽力,同他一别数年之久,这些年来,纵使是见面,也不过就是片刻之间,而后那人就要成了大燕的贵妃娘娘。

那样机灵的好人物,为何,为何就这么没了呢?

龙渊不敢相信,抓耳挠腮,两眼通红,呜呜咽咽,犹如野兽。

那郑功图跟吴庆书二人在外头听着这里头的动静,皆是心惊肉跳。

“也不知这会子说了是对还是错!”郑功图长叹一口子浊气,“你我跟随王爷数年光景,也都知晓王爷脾性,这一回闹到如此地步,怕是百害而无一益!”

“哼,若是不说,日后被王爷知晓,反倒是怪罪你我,长痛不如短痛,郑大人莫要多虑了才是。指不定日后王爷就能抖擞精神,全心全意图谋大事,这些个儿女私情,早就该舍弃了的!”

“吴将军豁达,非寻常人等所能比拟一二,王爷又是个性情中人,对那人真心真意,数年不改心意,难道,你忘了不成?”

吴庆书也不吭声。

他对待女子,向来轻贱,并未有过如此真心,更谈不上什么伤心与否,自然难解其中深意。只是觉着这大丈夫,若是困囿此等子闲事,未免腌臜了去。故而不以为然。

龙渊隐隐约约好似是听着了张宁九唱曲儿的声音。唱的还是那么一个小词:我侬两个,忒煞情多,譬如将一块泥,捏一个你,塑一个我,忽然间,欢喜呵,将他来,都打破。重新下水,再团再炼,再捏一个你,再塑一个我,那其间,那其间,我身子里有你也,你身子里,也有了我。

每每唱起,她眉眼弯弯,说不出的妩媚动人,叫人欢喜。

只可惜,大音希声。现如今,是彻底听不着了。

也不知那人身边有谁人护佑,可有艳丽衣裳,她最是喜欢那一抹鲜红色。上头缀着细细碎碎的夜明珠,也种舞蹈,最好不过。

他如何知晓,他们之间,也不过就是伯劳飞燕各西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