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清欢也不生气，听见马春秋说出答案，反而赞赏的看了她一眼。
“没错。”
“为什么？”凌玥继续追问。
百里清欢却并不说话了，只是用着疑惑的眼神扫视凌玥：“你不想与我谈价钱？”
凌玥深呼吸一口气，将怀中早就已经准备好的合约放在桌子上。
“我对那个国家和你都很有兴趣。”
凌玥平静道：“除了签订这份合约之外，你所需要付出的报酬，就只是关于这些的消息，如何？”
“那可就要看看，这合约上面到底写的什么了。”百里清欢随手接过，等看见上面的内容，却不由得一征。
里面的条件很简单，只不过是让凌玥以后可以无条件的享受落月阁的一成利益，且，里面的商品要恢复到与软香阁同等价位。
“真是一个慷慨的条约，对你来说，除了会被抢去大批的顾客之外，没有任何好处。”百里清欢轻笑：“娘娘莫不是看上了我，这才将合约拟定的这样简单？”
他说着话，慢悠悠的靠近凌玥。
凌玥这才看清，对方的喉间居然有着喉结，她脸上的神色一僵。
早就听说世上会有比女子还漂亮的男人，她之前也不是没有见过伪娘，可……
在百里清欢凑近之前，凌玥是真的没有察觉，对方的性别。
这人……
凌玥嘴角抽搐，突然想到那一句：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雌雄？
这张脸，居然不是一个女子，真是可惜了。
面对美人的凑近，凌玥面上神情平静，声音更是冷淡，听起来没有一丝的波动，里面也没有任何惊讶的情绪。
“你想多了，我本就有意想要将软香阁的东西发展出去，除了保留本家的部分特殊商品，其余的东西，若是别家售卖，便要无条件的让我收取一成利益。”
凌玥淡淡道：“你只不过是开了一个先河而已。”
她并不是那种商业上的精英人才，只不过仗着现代的知识，较为特殊，比他们更有竞争力罢了。
若是真的想要达到顶峰，凌玥并不认为光靠着自己，在短短几个月之内就能够做到。
且，楚烨归期未定。
一想到这句话，凌玥的心口就不免跳快了两分，总觉得那里闷闷的，有烦躁涌入心头，像是不安。
一定是这段时间来怀孕，所以多思多虑了。
凌玥摇摇头，将心里的那些想法全部都摇散，看向百里清欢的视线中，带了一丝微不可见的急迫。
“如何？”
百里清欢见她对于自己的动作，完全没有任何出格的反应，眼中飞快的划过一抹惊讶。
“这么有利的条件，我当然要签。”
女子虽然暂时看上去输给了他，可正品就是正品，假货也毕竟只是假货，且凌玥身份特殊，若是随便找个什么借口查抄了落月阁，只需要将店关掉就行。
自古民不与官斗，说的也便是这个道理。
想着，百里清欢颤抖的睫毛快了两分，眸色微暗。
“媚娘会定期过来收银子，我不喜欢待在船上，”凌玥看一眼船舱外面的天色，淡淡道：“关于那个国家的一切，明天你来王府找我。”
“可以。”百里清欢答应的爽快。
凌玥点头，拉着马春秋就走。
马春秋跟在她的后面，有些迷茫的眨了眨眼睛，对于这一切还有些接受不能。
本以为会有一场激烈的冲突，结果，居然就是这样和平解决了？
马春秋只感叹人生无常。
正想着，却见凌玥突然停下了脚步，马春秋刚想询问，便听见女子的喃喃自语。
“这百里清欢，看起来不像是普通人，被驱逐么……”
一般来说，如果没有犯下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国家是不会轻易驱逐他的百姓的。
可那人分明生得美貌非凡，看样子也是一个好说话的性格，为什么……
凌玥若有所思的摸着下巴，眼中有疑虑划过。
两人走后，男子仍旧是动作慵懒的在那边喝茶，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可他身后，却突然冒出来了一名女子。
“真是可惜，”女子手里把玩着那一枚匕首：“她居然这样好说话，害的我还以为今天能够见血，白高兴了一场。”
百里清欢并未扭头，只是声音冰冷的回。
“我们本就在落月国闹出了太多的事端，如今特意来和落月敌对的楚阳国，也是为了让那些人有所顾忌。”
“在这里行事说话，都收敛一些，至于见血……”
百里清欢意味不明的笑起来：“就算楚阳国一向是最强的国家，里面也有不少的乞丐呢，他们死了，可没人会管。”
女子有些不悦的嘟起嘴。
百里清欢未曾看她，却仿佛对身后的人的心思了然于心，只是冷冷道。
“不准挑食！”
“好……吧。”
女子不耐烦的应，眼中满是委屈。
她们以前在落月国，那可是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哪里用得着让她心爱的武器，去触碰乞丐那样脏兮兮的脖子？
凌玥不过是刚进了房间，便开始吩咐，让人去调查百里清欢，又叫来了媚娘。
见女子忐忑不安，凌玥轻笑。
“我现如今已经想清楚了，这样多的人都惦记着软香阁的方子，能人异士又非常多，就算是我们捂的再紧，也会被人窥探。”
凌玥一摆手，神色间虽然有些可惜，但到底还是说道。
“从今日开始，你可以有选择性的将货源提供给一些其他的商家，本钱除外，我要一成的纯利润。”
“什么？”媚娘惊讶。
“当然，有一些东西坚决不能够拿出。”
凌玥爆了一连串的名字，都是一些看上去虽然卖的不是很火，但回头客和顾客量喜欢程度，却是最多的东西。
媚娘仔细的将那些东西的名字全部都记了下来，迟疑的答：“……是，可是，这么容易就得来的东西，他们以后恐怕……”
“那就竞价吧，”凌玥无所谓道：“先挑选出来一批有资格的商家，将名额限定，谁出的钱最多，谁就能够得到名额，且有时间的长短，到了时间，那个名额就有再次被竞价的可能。”
媚娘眼睛一亮，这个主意不错。
那些商人就如同春天的韭菜，而她们软香阁，则是那一把锋利的弯刀，等到时机成熟，可以割了一茬又一茬。
永远都有利益，且，还是纯利益，不用担心自己的东西卖不出去。
“是，娘娘，我这就去办。”
媚娘欢喜的离开。
凌玥见她走了，这才轻吐出了一口气，回屋休息。